邢捕头也被叶清砚的表情吓到了,禹小王爷也呆在那里,他头一次听到老师这般开口,有些惴惴:“我、我错了,老师你别赶我……我只剩老师一人了……”
叶清砚看他眼圈泛红,少年郎可怜巴巴瞅着他,让他无奈揉揉眉心:“行了,只此一次,再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禹小王爷一看他这表情就知不气了,可也再也不敢贸然进叶清砚的房了。
叶清砚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看禹小王爷长了记性,这才挥挥手让邢捕头带他先离开。
等房门关上,叶清砚这才想起虚世的事,耳根有些红,但因禹小王爷的事,反倒是冲淡不少睡前的情绪,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被撩了一把?他一个现代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古人会撩?
经过一整日忙碌以及心理建设,叶清砚晚上再入虚世已经心绪平稳风平浪静,他淡定用兑换值改变身形,再把昨夜已经准备好的几个瓷瓶拿在手中,先一步涂抹整张脸恢复原本的容貌,最后换上衣服戴上面纱成为阿淸姑娘,这才出了房间,朝琰王的房间去。
到了琰王房间外,发现房门依然紧闭,虽说还不到三皇子生辰宴的时辰,但是……
叶清砚回头看了看日头,他这段时日与琰王相处,头一次瞧见琰王这么迟还没起吧?
叶清砚又等了一会儿,发现里头依然毫无动静。
叶清砚干脆敲敲门:“王爷?醒了吗?”
等了片许,依然没动静,他干脆加重声音,喊了一声:“王爷!”
随着他这一声,原本一片沉寂的房内,突然传来重重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撞在床栏上发出的闷响,声音能传到门边可见有多重,叶清砚也吓一跳:“王爷?你没事儿吧?”
睡得这么沉?别是被他吓到了吧?
里面许久都没传来响动,仿佛刚刚那一声只是叶清砚的错觉。
他揉了揉眉心,屈起手指又小幅度敲了敲:“王爷你还好吧?”
这次倒是没隔多久,里面传来琰王压低低不可闻的声响:“没、事。”
叶清砚嘀咕一声:没事儿就没事,怎么听着还跟有起床气似的。
叶清砚隔空喊了声:“我在外头等你,王爷你快些。”喊完也不等琰王反应,跑到不远处的石椅上,仰着头瞧着树上的落花,伸出手百无聊赖伸手拨动一下。
身后许久才终于听到开门声,他顺势扭头看去,刚好看到琰王穿戴整齐却拿着一套衣服看也未看他朝尽头的耳房去。
叶清砚保持着扭头的姿势,望着琰王手里的一整套衣服,顺口问了句:“王爷你一大早还沐浴?”昨晚上泡温泉还没泡够?
琰王步子一僵,很快步子跟快,几乎是眨眼间消失在叶清砚的视线里。
叶清砚:“……”行叭,你是王爷你想啥时候洗就啥时候洗。
叶清砚干脆先去外头让人传膳,等他吃好,琰王才出现,只是一张脸莫名很冷,威压也重,仿佛谁欠了他一个皇位似的。
叶清砚与琰王是半个时辰出发去的三皇子府,同一时刻三皇子府里,三皇子时不时询问管家:“琰王府的马车可到了?”
管家老老实实回禀:“回王爷,暂时还未到,离宴席还有一个时辰,时辰还早。”
三皇子心不在焉嗯了声,管家出门打算去前头招待已经来的宾客,刚打开门,有小厮前来禀告:“殿下,叶将军府的宝文少爷来了,此刻就在院外,说是要见殿下。”所有人都知三皇子为了这位宝文少爷不惜退了云家的婚事,甚至连皇上都敢顶撞,可见这位宝文少爷在三皇子心目中的地位,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
三皇子头一次有些不想见叶宝文,可到底还是应了声:“让他进来。”
不多时,叶宝文一身华服被管家领了进来,等叶宝文进去后,管家从外面将书房的门关上,隔了里头的声响。
等书房只剩两人,叶宝文立刻上前,眼圈泛红,带了些可怜兮兮的味道,却也不敢对三皇子横加指责,只是轻摇了摇三皇子的衣袖:“王爷,是不是宝文做错了何事?”
三皇子这几日一颗心思都在那位阿淸姑娘上,只要想到那张让人一见倾心的姿容,他对旁的都毫无心思,以至于这几日完全没理会叶宝文。
此刻听叶宝文这委屈的模样,也有些心虚:“自然是没有,只是这几日有些忙,父皇那里还在怨本王,这才……”
叶宝文喜极而泣,依偎过去,抱着三皇子,没发现三皇子的不耐烦:“只要王爷不生宝文的气,宝文如何都好,这些时日,宝文时常想起当年的事,想着我们之间的缘分……”
叶宝文的话戳到了三皇子的软肋,他随着叶宝文的话想起当年的事,想到他苦苦挣扎就要丧命之际,是宝文救了他。
三皇子的神色软和下来,抬起手想将叶宝文拥入怀中,只是随着叶宝文描绘的场景,不知为何,三皇子脑海里当年那个眉眼精致的小少年的模样竟是与那日山上少女的模样重合,让三皇子的心脏忍不住一跳,到了嘴边的话脱口而出:“宝文,当年真的是你救了本王吗?”
第30章
叶宝文心脏因为三皇子这话一怵, 莫不是王爷听到些许风言风语起了疑心?他面上不动声色,眼底说话间带了哭腔:“王爷, 这是何意?这是在怀疑宝文吗?”
三皇子刚开口依然后悔,揉了一把脸:“这几日……着实累了,今日是本王生辰,宝文别与本王计较这个,本王自然是信你的。”
他大概是疯了,虽说阿淸姑娘更像,可阿淸姑娘一直生活在山上, 怎么可能会去过他出事之地?
“王爷, 琰王府的马车到了。”管家这时在外间敲门,刚好让三皇子松口气,随之面露喜色:阿淸姑娘到了?
三皇子随意宽慰叶宝文两句就带他出了书房, 将他托付给管家就匆匆赶去府外。
叶宝文走到一半借故赶走管家,等到了一隅, 他原本单纯无害的面容阴沉下来,挥了挥手, 两个死士无声无息出现。
叶宝文站在鹅卵石小道旁, 抬起脚碾着旁的一株色彩艳丽的花骨朵,碾成一片残渍:“我养了你们这么些年, 也该帮我解忧, 寻个机会,我要那位阿、淸、姑、娘死。”
他这些年好不容易借三皇子的势出人头地,不再只是养在外头的私生子。
他连正儿八经的嫡公子都踩在脚下, 如何能被一个无故冒出的女子抢了多年成果。
今日是三皇子生辰,府中人多眼杂,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琰王再对这位阿淸姑娘上心, 可她也是女眷,总有落单的时候。
叶清砚刚到三皇子府门前,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莫名打了个寒颤。
琰王偏头看他一眼,不动声色解了披风,整个裹在他身上。
叶清砚拿这几日积攒的兑换值改变了身形个头,比他原本低了大半个头,如此一来,相较于琰王更是低了不少。
琰王的披风穿在此刻他身上,直接坠地。
叶清砚觉得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刚想解开扔回给琰王,三皇子大步匆匆从府内走出,看到他眼眸一亮:“阿淸姑娘也来了?”
叶清砚面纱遮了面容瞧不清情绪,他干脆低眉戏精上身,侧身躲在琰王身后轻轻颌首。
三皇子这才像是刚看到琰王:“大哥,你可来了,本王等你许久,今日定要不醉不归。”最好能留在府中一夜,也好让他与阿淸姑娘培养一番感情。
琰王一向沉默寡言,被三皇子引进府中,直到一行人离开,旁的来贺礼的朝臣忍不住交头接耳,猜测琰王身边女子的身份,怎么觉得三皇子对这位姑娘这般上心?
这才多久,不会……又移情别恋了?
三皇子一路上频频偷看叶清砚,等到了宴会拱门前,他招来一个婢女:“带阿淸姑娘去女眷处。”这才看向琰王,“大哥不会舍不得与阿淸姑娘分开片许吧?”
琰王冷淡摇头:“自是不会。”
一直等叶清砚随着婢女离开,三皇子才计划得逞般带着琰王去了男眷处,只是待了没多久,就借口离开了。
琰王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看了眼,没多久也抬步走了出去。
叶清砚被婢女带着往女眷处走,三皇子这点小心思他来时就猜个七七八八,若是猜得不错,估摸着等下三皇子就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果然,他被婢女领着七拐八拐还没走到,刚拐过一处,三皇子却是从前头出现了。
叶清砚装作被吓到:“三皇子?你怎么在这?我家王爷呢?”
叶清砚这话音刚落,他眼睁睁瞧着三皇子脸上一开始刚见到的55变成了60。
叶清砚:果然吃醋是最好的催化剂。
这不就直接飚了五个心动值。
三皇子挥挥手,婢女赶紧福了福身退下。
三皇子这才低咳一声:“阿淸姑娘,之前匆匆见了一面,不知姑娘这几日在大哥府上过得可还好?”
叶清砚:“还不错,王爷对我极好。”
三皇子脸色扭曲一下,想着琰王这般冷的一个人,府上连伺候的人都没几个,怎么可能照顾得好阿清姑娘:“那就好,本王只是担心姑娘,毕竟大哥常年在边陲之地,不懂女子心思也不懂女子是需要精心养护照拂,大哥若有怠慢姑娘的地方,姑娘可以尽管与本王讲。”
叶清砚装作不知:“与你讲?好生奇怪,为何王爷要照拂与我?我是下山照顾王爷的,理应我来才是。”
三皇子傻了,怎么会又这般痴心又蠢笨的姑娘?
难道当日……真的就因为一见钟情就……
可恨当时他慢了一步。
叶清砚就瞧着三皇子脸上的心动值在60、61反复横跳,差点没笑出来。
既然不再改变,叶清砚直接要离开,甚至没给三皇子反悔的机会。
三皇子想拦人,却又怕表现太过反而惹得佳人厌弃,只眼睁睁瞧着叶清砚离开。
却又不甘心,只能落后几步跟着。
叶清砚这边朝前头走去,想寻个婢女找到女眷处,只是还未等他寻到,刚拐过一处僻静的假山后,身后陡然袭来一道影子,他一开始以为是三皇子,可等感觉到凌厉的杀气时已然迟了。
他虽然本身不会武,可好歹还有原身的记忆,身形迅速一转,堪堪躲过一击。
反光的飞镖擦过他身上的披风射在不远处的鹅卵石上,被光照得泛着森冷的寒光。
两个带了黑色面巾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步步紧逼,皆是杀招。
三皇子赶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眼睛顿时一亮: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了……
他刚好上前,结果,一道身影比他更快,这一幕让他突然有种不祥预感,似乎不久之前……就发生过一次。
三皇子脸都绿了,身形更快,可再快也没能快过琰王。
只见琰王身形一晃,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软剑,嘭的一下挡住黑衣人砍下的刀,另一只手将叶清砚整个环在怀中。
叶清砚整个人被他裹入怀中,明明只是演戏,可刚刚差点小命不保时对方赶来将他迅速护在羽翼之下这一幕久久回荡在眼前,让他脑海里空白一片,心脏也在剧烈跳动着。
肯定是刚刚吓了一跳,肯定是……
琰王动作很快,不过几招那两个人就死在他的剑下。
等危机解除,叶清砚被松开些许,原本埋在琰王怀中的脸被抬了起来。
琰王捏着他的下颌仔细瞧了几眼,因为光刚好打在琰王的脸上,他一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是觉得对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了些许暖意,让人有些眷恋。
谁知琰王却是越靠越近:“可有伤到?”
叶清砚听着琰王温柔至极的嗓音,是从未听过的温柔,他一愣,心脏又漏跳片许,等余光一瞥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演戏时,心虚上涌,一时间竟是说不清何种滋味,他很快将自身古怪的情绪抛诸脑后:“还、还好。”等慢吞吞说完,才想起还在演戏,又装作被吓到,一脑门重新扎进琰王怀中,“王爷,我好怕。”
琰王身形一僵,很快软下来,几乎是瞬息间的事,随即将人揽紧,掌心轻轻抚在他的后背安抚几下。
三皇子一来就看到这温情缱绻的一幕,差点气得吐血。
啊啊啊为何又慢了一步?
他大概天生与琰王犯冲!
结果这还不算,两人大概遇到危机,情到浓处,三皇子眼睁睁看着阿淸姑娘抬眼,眼圈泛红,眼底却满心满眼都是琰王。
反之从他这个角度瞧见琰王,更是陷入情爱,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阿淸姑娘的眉眼,眼瞧着两人情意绵绵,就要……
三皇子赶紧出声打断:“大哥!阿淸姑娘!”
两人像是被惊吓到,连忙分开。
叶清砚装作被惊到躲在琰王身后,琰王侧过身,整个挡在他身前,也遮住三皇子觊觎的目光。
三皇子与琰王抬眸对视,火光四溅。
三皇子一想到自己两次落后一步生出怨气:“大哥,你是如何保护阿清姑娘的,怎会让她差点出事?本王如今很担心这两个人是不是你的仇家。”
琰王冷漠睨他一眼:“这两人出自你的府中,你确定不是因你而来?”
叶清砚也瞧向两个刺客,出手招招狠辣,显然是为他小命而来。
阿淸姑娘是他假编的身份,可没任何仇家。
至于琰王,书中也没有这一段,唯一能让人恨阿清姑娘到杀了她地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了。
叶宝文,原身的那位庶弟。
至于理由么,显而易见,阿清姑娘的出现,挡了他的富贵路了,自然要尽快除去。
叶清砚瞧着刺客,再想到自己今日的计划,突然计上心来,本来还要寻借口说出当年救三皇子的事,如今不是现成的好靶子?
叶清砚偷偷从系统那里兑换一件叶宝文的玉佩,瞬移到他手上,借着琰王与三皇子对峙不察时直接扔到一旁。
三皇子正与琰王争执:“大哥,我与阿淸姑娘无仇无怨,她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就算是我的仇家,也不会对阿清姑娘下手吧?肯定是你得罪了人,这才连累了阿淸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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