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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去，神国会一起破碎，艾德尔大陆至少有三分之一会被彻底污染。”
“污染的源头是什么？”林夜白只知道污染是以黑雾的形式出现，会让艾德尔大陆原有的生灵变成怪物，只知道杀戮、吞噬，失去原有的神智。
之前他以为污染是邪神带来的，掌控克莱尔的身体之后，才发现混乱之神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并不在乎外界事物，也没兴趣给大陆带来如此严重的污染。
那些黑雾带来的影响是毁灭性的，如果不加以遏制，大陆会彻底毁灭。邪神们虽然喜欢看战乱、瘟疫，但祂们也需要信仰，不会大规模屠戮生灵。
“来自于大地之下，源头未知。”
“所有试图探索的神都失踪了，或者被污染，并不知道真正的源头是什么。”
“近年来，艾德尔大陆的污染越来越严重，我们预测最多只能坚持十年。最后整个艾德尔大陆都会被彻底污染，不管是神还是人，都会变成怪物。”
安瑟尔说起这些，语气严肃起来。
在林夜白眼里，现在的光明之神就是一条会发光的严肃咸鱼。
“没有想过解决办法？”林夜白问。
“想过，不久之后，我们将会举行一场正神会议，所有正神都会参加。”
“我们始终觉得污染和邪神有关系，可能是某位邪神创造出了这样的雾气，最后没有能力遏制，让它持续扩大，变成了今日的局面。”
安瑟尔并不隐瞒，既然这个神秘又……的存在有能力把祂变成这样，就有能力得知与众神会议相关的事。
既然早晚都会知道，早些说出来也没什么。实际上，这位存在给祂带来的感觉，并不像邪神那样令人排斥。
安瑟尔希望尽量合作，这种能力用在那些邪神身上再合适不过。那些该死的邪神应该也体验一下变成咸鱼的滋味。
“原来是这样……”林夜白并未再问，将安瑟尔困在意识海。
此时，圣蒂安学院基本已经稳定下来。没有人敢打扰圣子，更没人敢靠近笼罩在光之狱下的风暴女神。
林夜白重新掌握身体的时候，风暴女神又闻到了那种让她觉得非常香甜的气息，隐约还有种亲近感。
“翠花？”林夜白传音过去。
因为索伦、钱生华都在这边，林夜白没有直接喊出翠花的名字。马甲先捂住，或许在某个关键时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花、花、花……”风暴女神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恍惚，仿佛想到了什么，具体是什么又不太清楚。
漂亮的光羽已经消失，她本来打算从光之狱中逃出去，用锤子狠狠的把那张金色大网给砸碎，现在忽然却不那么想反抗了。
林夜白也将她一起收进意识海，与安瑟尔排排坐。
？？？
变成咸鱼的安瑟尔欲言又止。耗费了三分之一的灵魂力量，才捉住风暴女神，就这么被别人给捡了漏？
虽然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用光之狱，这个未知的存在肯定也能抓住风暴女神，但想到自己付出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心里就像梗着什么东西，情绪复杂。
安瑟尔的注视成功引起了风暴女神的注意。
“翠花翠花翠花……”风暴女神从金网的空隙中，伸出一条手臂，去抓不远处的安瑟尔，捏在手里玩弄。
“芙洛尔，你清醒一点。”安瑟尔还记得并未被污染的风暴女神，明明是个可爱的孩子，有翠绿的眼睛，金色的长发，怎么会变成这样？
“翠花翠花翠花……”
或许不止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连邪神的本质也是，风暴女神心情不错，始终重复这两个字。
“我不是翠花，我是安瑟尔。”光明之神试图矫正风暴女神。
“翠花翠花翠花……”风暴女神不但继续重复念这两个名字，还把发光的咸鱼往嘴里塞。
“不行！”
“停手……”
“芙洛尔，快停手…”
“我不能吃，快停手！”
“请问您在不在……能不能把我和她分开！”
光明之神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一条咸鱼，而且毫无反抗之力，被变成笨蛋的风暴女神捏着，渐渐送进那张长满利齿的大口。
“翠花翠花翠花……”风暴女神终于把咸鱼塞进嘴里，她已经沉睡了很多年，太久没有进食，饿得厉害。下意识觉得这条发光的咸鱼可以吃，就决定试试。
即使她的牙齿无比尖利，还是没能咬动变成咸鱼的光明之神。那条小小的咸鱼仿佛是由世间最坚固的物质凝结而成，无论她怎么使劲都咬不动，只留下几个浅浅的牙印。
“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芙洛尔？”
光明之神十分无奈。
“翠花翠花翠花！”风暴女神肢体舞动，明明十分嫌弃，还有点抱怨的意思，却没把咸鱼丢出去，仍然放在嘴里啃。吃不到东西的情况下，找个东西磨牙也是好的。
“芙洛尔，你冒犯到我了。”
光明之神一向高傲，天生尊贵，目下无尘，容不下一丝一毫不干净的东西，哪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外表狰狞扭曲、意识混沌蒙昧的邪神塞在嘴里磨牙，糊了一身口水。
【大磕学家】：这也算间接接吻了吧？
【咕咕鸡】：这他妈也能磕？
【瓜田里犯了错】：光明x邪恶，最佳拍档
【平凡的我】：我又行了
【铁匠索尔】：瞧瞧这两个孩子相处的多好啊，欣慰脸.jpg
林夜白也觉得他们相处的不错，本来担心光明之神会在意识海里搞事，试图逃脱，现在有翠花管着，就能打消这方面的顾虑。
“圣子殿下？”神官小心翼翼靠近，不敢抬头。
他不知道光明之神是否离开，以神的骄傲，除非有必要的事需要交代，才会与圣殿的信徒说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会直接离开。
“怎么了？”林夜白睁开眼睛，气质瞬间变换。在收取风暴女神之时，他还是高傲漠然的光明之神，此刻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天赋绝顶的少年圣子。
“冕下已经回到了神国吗，不知道有什么指示？”教皇在一旁问。
“冕下近期要参加众神会议，可能会有一些指引。具体计划暂时还没有确定，但冕下如果有了指引，会随时传令予我。”林夜白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梳理，暂时没想好要怎么利用光明圣殿的力量。
“艾利克斯，你很优秀。”教皇十分欣慰。
“圣蒂安学院还需要修缮，好在今天并没有伤亡，神之祭礼到现在已经算成功，我带艾利克斯回去休息。”霍夫曼主教眼眸微垂，看不出具体情绪。
因为神祗已经降临过一次，艾利克斯被打下光明之神的印记。就算去乌兰托，就算艾利克斯已经没有神之羽，仍然会被光明之神找到具体位置。
霍夫曼主教很不高兴，计划被彻底打乱，艾利克斯不能再轻易更换身份。
“好，你带艾利克斯去休息吧，不管有艾利克斯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教皇去处理封印被外来者破除的事，之前那些穿着黑袍的人都被抓了起来，还需要教皇安排人审问。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回房间后，霍夫曼主教问。
“我很好。”林夜白并没有被消耗多少。
“我会另想其它的办法。”霍夫曼主教并没有放弃原有的打算，就算被光明之神附身过有怎么样，有些半神器可以屏蔽这种感应。
“如果乌兰托近期出现了什么变故，作为圣子，我应该可以前去解决吧？”林夜白问。
“我明白了。”霍夫曼主教忽然一笑。
“不需要真正造成动乱，我不想伤到平民。”林夜白加上一句。
“我知道。”霍夫曼主教欣慰极了，继续道：“你好好休息，不要强撑着，圣殿有许多珍贵的药剂，我去为你准备。”
“好的，舅舅。”
霍夫曼主教背影忽然一滞，匆匆离开。
林夜白回归意识海，安瑟尔仍然被风暴女神塞在大嘴里，不时啃啃，磨一磨牙。
“请您帮忙把我和芙洛尔分开！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愿意送您一些藏宝……”
“你的神国在什么地方？”林夜白问。
现在，他该去接手新的马甲了。
第358章 光明圣子13
“您要去我的神国做客吗？”安瑟尔隐约看到了逃脱的曙光。
相较于这里, 神国才是祂的大本营，只要祂回到神国总会有机会逃脱的，说不定还能将对方反制。
“这是我的荣幸。”安瑟尔更倾向于将二者放在同一个高度上, 虽然对方并没有正神的气息, 实际上给祂带来的威胁却不弱。
“告诉我你神国的位置。”林夜白重复询问。
安瑟尔声音不疾不徐：“我们可以一起去, 只有得到我的准许, 才能进入神国。”
“算了。”
林夜白不愿与安瑟尔废话, 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从那条发光的咸鱼身上截取了一缕魂魄。
安瑟尔的咸鱼尾巴瞬间只剩一半, 鱼眼睛里的情绪更加痛苦了。
“切片！切片！切片！”风暴女神强烈要求。
“咸鱼切片了也不好吃, 哪天给你带个章鱼回来。”林夜白安抚道。
“饿饿, 饭饭……”一只黑色节肢从金网中伸出来, 更像某种动物类动物，勾住林夜白袍角, 小心翼翼撒娇。
光之狱对于风暴女神来说，就像一件具有观赏性的袈裟，丝毫不带束缚作用。
“下次回来就给你带。”林夜白拍了拍黑色肢节, 翠花还是很可爱的，就和他养的小幼崽们一样。
“饭饭！”风暴女神高兴起来, 继续啃咸鱼。
“大人, 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安瑟尔实在无法忍受, 暂时低了一头。
“以后再说。”林夜白语气从容，把玩着手里的半截咸鱼尾巴。很快它就变成一小团灵魂本源, 可以根据这个，找到光明之神的神国坐标。
“大人, 救命啊啊啊……”
林夜白正要前往神国, 留在克莱尔那边的一缕意识忽然收到求援。
安瑟尔眼看着林夜白离开, 而那团灵魂本源就飘荡在金网外，似乎随时都能飞回本体。
“想要？”
风暴女神捏着咸鱼光明神，把祂从金网里递出去，眼看着离被斩下的灵魂本源越来越近，安瑟尔突然觉得芙洛尔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够不着嘿嘿嘿……”
下一秒风暴女神把咸鱼光明神拉回来，然后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猖狂笑声。
“芙洛尔！！！”
安瑟尔简直要被气死了。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不应该因为创世神之冠的气息来到人间，更不应该看见风暴女神解封就灵魂降临。
林夜白已经来到克莱尔身体中，现在克莱尔整个鱼瘫成一团，不成人形，以全体投地的方式跪伏在漆黑深海中。
不远处还跪着一个身穿黑袍的鱼人，同样惶恐。林夜白从克莱尔提供的乱神会人员中，找到与鱼人相应的记录。
这个长着大鱼头的人，应该就是乱神会的另一个高层巴菲特。林夜白对于鱼人并不陌生，曾经他在乌兰托的时候就见过很多鱼人，甚至把那些鱼人都变成了咸鱼。
在这两位乱神会高层之前，漂浮着一团巨大的漆黑阴影，看不到边际。那阴影仿佛与整片海洋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黑影。
祂散发着无尽混乱气息，带着强有力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混乱之神的本体。沉睡于无尽海沟之中，游走于黑暗之幕，并不会在人间显露真身。
“风暴女神呢？”祂声音十分沉闷，带着怒意。
“光明之神降临，将她收走了。”巴菲特垂着头，鱼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真是一群废物。”混乱之神冷哼一声，那团阴影忽然动了一下，缓缓向前扩张。
“风暴女神有雷神之锤，我们派出去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最后是光明之神亲自出手，才控制住她。”巴菲特不敢抬头，快速解释道。
“为何不召唤我？”混乱之神语气冰冷。
“为了操控全局，我当时不在圣蒂安学阝……”巴菲特的话还没说完，那团阴影中伸出一只巨大的触手，直接将巴菲特卷起重新缩回去。
微微颤动两下以后，那团阴影重新沉寂，就仿佛巴菲特从未出现过在这里。
“父神，我对计划并不知情啊。为了取悦父神，我只提前操控了几个圣子候选人，比如艾利……”
克莱尔求生欲攀升到了巅峰，想当千层饼。表面上它是混乱之神的信徒，实际上全身心为林夜白服务。
只要让混乱之神知道圣子被它操控，今天这一关就能过了。以后混乱之神再有什么计划，克莱尔也能及时告知林夜白。
虽然林夜白能随时随地感应到克莱尔周围的坏境，但他有不少事情要做，只会阶段性地接手记忆，探查一下是否有异常，没有就不会管克莱尔的日常行动。
如果克莱尔得到混乱之神的信任，自身份量也会加重。再说了，放出邪神的计划是巴菲特和黑山羊之母的祭司一起策划的，和它无辜且努力的克莱尔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外形相似罢了，也敢自称是吾的后裔，一样都是废物。”
混乱之神语气漠然，就连克莱尔说了什么内容都没注意听。又一只触手从阴影之中探出，向克莱尔袭去。
混乱之神并不关心克莱尔的想法，也不在乎它是不是无辜。事情没办好就是废物，像这样的信徒死了就死了，需要用人的时候，再随意提拔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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