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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陆景衍你他妈有病吧？推老子干什么？！”
“我……”
陆景衍抿唇：“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那人那眼睛扫量陆景衍，从脸蛋扫到身材，突然眉梢一挑：“走吧，正好想叫你上场去体验一下，敢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陆景衍咬牙站了起来：“我接受你的挑战。”
等上场之后，陆景衍才逐渐发现不对。
屠元洲所说的“以武会友”并不是上场随便打，几位教练都会轮番教格斗技巧。
这些场下来，大家都有学着这些格斗技巧进行对练，势均力敌的话，对练的时间会长一些，但实力悬殊的话，不到几分钟就会结束。
可眼前这人，明明格斗技巧比他娴熟不少，但就是没有轻易结束这场对练，还……
屁股又被摸了一把，陆景衍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他现在已经确定，自己被人占便宜了！
对方看过来的目光，简直让他嫌恶得很，像是在打量估价一样。
一股愤懑怒火涌上心头，在对方又一次伸手过来时，陆景衍不管不顾，直接抓住那人的胳膊，照着地方的手就咬了下去。
他知道这样很难看，但比起难看受嘲笑，此时被恶心触摸，才更让他备受屈辱！
“啊！”
对方惨叫一声，一脚踹开了陆景衍，但陆景衍屈辱尤在，也不管什么格斗技巧了，朝着那人又扑上去，开始不管不顾厮打起来。
大概是陆景衍力气太大，两人竟然从场上滚落下来。
本来场地就是平整的，也没有什么阶梯，这一滚就没有阻碍，而且此时陆景衍已处在下风，对方火气也上来了，也没管滚到哪，根本就没停下来。
陆景衍脸上被狠狠揍了一拳。
“妈的！老子给你脸了，竟然敢咬我……”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
但这声惨叫不是陆景衍发出来的。
陆景衍从晕眩中回过神，发现压在他身上的人已经被踹开，正捂着肩膀在不远处呻吟。
他再抬起头，就见莫泽言正冷冷看着对方。
“莫泽言，你……”
莫泽言下意识低头看了陆景衍一眼，随即挪开视线，又转身走回去，将绕圈追着尾巴，就差嘤嘤叫的宋诺抱进怀里，给他查看伤势。
刚才宋诺被狠狠踩了一脚尾巴，疼得一激灵。
毛绒大尾巴搁在莫泽言手里，被莫泽言轻轻按了几下，又捏了捏：“还好……”
宋诺抽了抽鼻子，两只浅蓝色的眼睛都在泛着水光。
他把头一埋莫泽言怀里，不好，还疼。
以前全身瘫痪，没机会体验疼痛，没想到会这么疼。
莫泽言瞬间拧眉，只觉得刚才那一脚踢少了，但现在诺诺埋他怀里，莫泽言不舍得推开，只好又眼带戾气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踩了狗尾巴，甚至都没感觉，还以为莫泽言是在为陆景衍打抱不平，于是忍着疼和憋屈，竟直接开口认输了。
屠元洲啧啧两声，指着陆景衍说道：“加1分。”
陆景衍从地上爬起来，咬着嘴唇看向莫泽言：“那个……谢谢你……”
莫泽言眉头还皱着，表情有些凶，但尽管如此，他五官实在太优越，做什么表情都不丑。
尤其现在还在憋着火，五官冷硬起来，周身气势更是有些摄人心魄。
陆景衍有些慌地移开视线，心脏跳动都些微快了些：“总之，谢谢你……”
莫泽言眉头皱得更紧，在说什么？以为他刚才在帮他？
他想嘲讽回去，说句自作多情，但这时宋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像是忍不了疼一样，莫泽言连忙低头看过去：“还疼吗？”
“呜……”
宋诺小声哼哼，尾巴都不敢随意乱动了，这种疼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啊……
以前当人的时候不疼，做塑料娃娃的时候不疼，竟然做狗的时候体验到疼痛，不知道该怎么说，诡异地还有种痛并快乐的感觉？
好歹是种新奇的体验。
宋诺又想通了，于是抬头舔了舔莫泽言的下巴，表示自己还好。
这一舔，不小心还舔到了莫泽言的喉结上，宋诺呆了呆，感觉到莫泽言的喉结快速滑动了一下。
“诺诺……”
莫泽言低声呢喃了一句，宋诺没有听清，下意识把脑袋往莫泽言那边凑了凑，歪头想听他到底说了什么，然后就被莫泽言捏了下耳朵。
“不要乱占我便宜。”
“嗷呜！”
宋诺瞪大眼睛，他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哈的天性作祟，宋诺原地蹦蹿了一下，强烈表示——真没有！
“嗯，有也没关系。”莫泽言低声道。
宋诺嘴一张：“……”
然后一爪拍过去，都说没有了！
这边莫泽言在跟宋诺闹，那边陆景衍却还没走，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之前他从未注意过，原来莫泽言对身边带着的狗，竟然是这种温和笑闹的态度。
陆景衍看得有些稀奇，稀奇的同时，竟然还隐约升出一丝羡慕。
对一只狗都这么好了，那如果有一个人被莫泽言放在心上，那又如何呢？
陆景衍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把掌心的汗蹭掉，却发现自己心跳还是有些快。
他小时候也并不排斥莫泽言，只是想借着莫泽言融入到集体中。
等莫泽言回到莫家后，发现他的处境和自己一样，陆景衍就一直觉得，他和莫泽言应该是统一战线的人。
可他屡屡在莫泽言这里受挫，对方根本就拿他当透明人一样对待，从未像刚才那样过……
陆景衍抿了抿唇，深深地看了莫泽言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下午对练结束，陆景铄拿了第一。
晚上休息，没有活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一天过的，简直要累瘫人，要不是下午活动还挺刺激又叫人兴奋，可能还真坚持不下来。
吃过晚饭，莫泽言又带着宋诺洗了一遍澡，然后出来趴在床上，偏头看宋诺：“诺诺，我腰腿酸痛，能帮我踩踩吗？”
宋诺点头，在床上跳了两下，表示自己没问题。
莫泽言嗯了一声，随即起身，将上衣脱掉后，又趴了下去，“那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莫泽言：我乖不乖，主动让你占便宜
宋诺：……
第33章 都是套路
看着趴在床上的莫泽言，宋诺一时不知该怎么下爪。
按个摩而已，还需要脱衣服吗？还想让他抹个精油咋滴……
莫泽言不仅身量高，肩膀也宽阔，此时趴在床上，肩胛骨耸起，脊柱在中间凹陷，腰身劲瘦，臀部挺翘，莫名有种诱人的吸引力。
宋诺感觉自己按上去都烫爪。
真的和小时候不同了。
按摩了一会儿，莫泽言突然开口道：“诺诺……”
宋诺踩着爪，小声哼唧了一下，干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莫泽言的声音有些发闷，大概是因为脑袋埋在胳膊上的缘故。
想做的？
宋诺踩爪的动作一顿。
“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莫泽言露出一只眼睛：“之前你不是很喜欢画漫画吗？虽然现在画起来有些困难……”
这回宋诺踩爪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他惊疑不定地盯着莫泽言后背。
什么叫不是因为我？言言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不过也是，虽然莫泽言从来没问过，但他身上异常的地方太多了，加上莫泽言又这么聪明……
感觉到宋诺停了下来，莫泽言也没说什么。
他从床上爬起盘腿坐好，直面宋诺，认真道：“你想要做什么，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宋诺四爪踩在柔软的床铺上，蹲坐好看着莫泽言，有些沉默。
莫泽言继续道：“诺诺，有我在，你可以自由追求自己想要的。”
宋诺耳朵抖了抖，自己想要的？他好像从来没想过。
以前是没办法，那样的身体状况，他能有什么想要的，想要的无非是更好的活下去。
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围绕着莫泽言打转，需要提升莫泽言的道德值。
——但那也并非是他想要的。
可现在，莫泽言问他想要追求什么。
宋诺呜了一声，轻顶了一下莫泽言的胸口。
莫泽言伸手揉了揉宋诺的耳朵：“别急，慢慢想。”
宋诺哼唧一声，举着洗干净的爪，在床单上划拉，还是喜欢画小人漫，可惜现在只能按梅花印。
“诺诺，我帮你注册一个账号吧。”莫泽言突然说道。
嗯？账号？
宋诺歪歪头，有些疑惑，什么账号？
莫泽言：“你以前画得那些漫画，我觉得很有趣，我想帮你发表到网上，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太丑了！
宋诺连忙惊恐摇头，真的不要了吧！
“你不想尝试一下吗？”
莫泽言循循善诱：“网上那些人也不知道你是谁，就算不喜欢，也就点评两句，而且你画完那些漫画给我看的时候，总说我敷衍你，虽然真的没有……但你可以借此机会，看看其他人对你那些漫画的评价，你不想知道吗？”
虽然但是……竟然有一点点心动。
——他当时兴趣上来，画得还是连载小人漫，自然想得到其他人的评价，但可惜身边只有言言一个追连载的。
见宋诺有些动摇，莫泽言立即开口：“那就这样说好了，我来帮你发微博。”
可是……
宋诺举起两只狗爪，有以前的漫画又怎么样，他现在又不能继续创作了。
莫泽言顿了顿：“可以画梅花。”
宋诺：“……”
给你一爪子梅花要不要。
……
莫泽言说到就做到。
于是宋诺就见莫泽言起身下了床，然后从行李箱中竟翻出来一个画本，打开之后，里面全是属于他的，且已经装裱好的小人漫。
宋诺有些震撼到，他没想到莫泽言会随身携带他画的这些画。
已经过了十个年头，小人漫仍被保存完好。
宋诺靠在莫泽言胳膊边，随着莫泽言一起翻看这些小人漫，不免有些感慨。
以前跟小小的莫泽言一起去上学，他们一个读书，一个隐身藏起来画画，那些画面，对宋诺而言仍旧记忆清晰。
但对于莫泽言而言，这十年间，恐怕也只能看着这些漫画，追忆当年那些场景。
宋诺蹭了蹭莫泽言的胳膊。
莫泽言正在扫描这些小人漫，这时却突然开口道：“诺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宋诺眨眨眼，转头看莫泽言，为什么？
莫泽言没有抬头，半晌才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让更多人看看你的大作，这么丑萌的画风，可不是谁都能画出来的。”
宋诺：“……”
我谢谢你啊。
莫泽言勾了勾唇角，低头把最后一张小人漫扫描进手机，眼底却划过一抹暗光——其实，是因为我想让你和这个世界多一点联系。
无论什么，再多一点联系，也许等到了分别的时候，你会更舍不得离开这里。
他要把宋诺绑缚在这里，如果他分量还不够，那就再加上其他的。
和这个世界联系多了，更融入其中，到时候你真的舍得离开吗？
莫泽言承认他很卑鄙，但十年间，他找不到任何有关宋诺的消息。
——就好像宋诺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像是一抹无根的浮萍，他抓不到任何根基。
那既然没有，就由他创造。
……
“好了。”
莫泽言扫描完小人漫，又快速注册了一个微博新账号，然后挂上合适的标签，把这些扫描的照片发了上去，之后又手快点了推广。
宋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看见莫泽言花了不少推广钱，然后阅读量开始蹭蹭往上涨。
阅读量上去了，自然有人留言，不过……
“哈哈哈，现在还有人用纸画漫画吗？什么原始人类？”
“画风好幼稚，辣眼睛。”
“小学鸡？”
“嗯……内容不错，博主还继续更新吗？”
“小丑娃历险记？确实挺丑的，但是画得还挺搞笑，加油！”
……
宋诺：“……”
跟着莫泽言翻看了几条评论留言后，宋诺一脑袋扎进莫泽言怀里，不想出来了。
虽然预想过是这种结果，但还是感觉好丢人。
莫泽言伸手揉了揉宋诺的脑袋，趁宋诺没抬头，竟又买了大批量推广……
看得人多了，评论留言也越加增多，好评基础也变得更大，然后莫泽言专挑那些期待夸奖的留言读给宋诺听。
宋诺逐渐支棱起耳朵。
好像……也还是有很多人喜欢。
“虽然画风笔触幼稚，但能看得出来在认真画，而且剧情真的好搞笑，期待新作品哦。”
莫泽言用平淡且毫无波动的语气，念出后面那个“哦”字，不知道为什么，宋诺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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