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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诚还不知道这后续，楞了一下，问：“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
“不愧是夏神。”孔诚喃喃。
“不愧是夏哥。”韩又明比了个大拇指。
“而且，夏哥后面还跟程沐煦放了狠话。”韩又明对他新晋的兄弟讲小话。
“卧槽，这个我想听，怎么回事？”
“也没说什么，夏哥就说自己会在舞台上碾压程沐煦，彻底击毁他的自信心。”
孔诚本以为是什么狠话，听到这个，忍不住摇了摇头。
孔诚：“确实是夏神能说出来的话。”
“你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夏神真的舞台痴，而且很单纯。”
夏怀星很单纯，所以会觉得一切问题都是实力问题。
在舞台上，就能解决一切的问题。
但是这个世界远远没有那么单纯。
“这不是很好吗？”孔诚正在摇头，却听见暗处一个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孔诚和韩又明一起回头，看见站在暗处的楚云渊。
“楚神，你是在和我们说话吗？”孔诚小声问。
“是。”楚云渊笑着说，“你们不是说夏怀星解决问题的方法吗？我觉得这种方法，很好。”
“我相信他的世界观是对的。我也想在他的规则下努力。”楚云渊一笑，对两个人说。
孔诚：“……”
韩又明：“……”
这就是大神的世界吗？
他们还想说几句，STF却过来让他们过去坐下，直播要开始了。
一共就两个小时直播，大家的时间都很少，主要是和观众们打个招呼，说一下对接下来投票的期待就好。
虽然打着和粉丝互动的旗号，但最重要的当然不是互动。
——而是催投票。
利用这个环节，爱豆可以用各种方式表达感谢，提出希望——这个行为有个俗称，叫虐粉。
这个直播活动并不是按第一次定级顺序来说，而是将人气高的穿插其中。
这样能保证一直都有比较不错的收视率。
夏怀星、楚云渊还有程沐煦都在中间段直播。
程沐煦是在他们之前一个直播的。
“嗨大家好，很久没有见到大家啦，不知道大家还过得好不好？我依旧是追梦路上元气满满的程沐煦！”
程沐煦笑得甜甜答。
“今晚主题曲直拍就要和大家见面了！为了这个舞台我全力以赴了，接下来就看大家了，我相信大家！”
说完，程沐煦还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对镜头比了一个心。
孔诚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吐了。
这段话，看似元气满满，但其实里面的虐粉和媚粉思路却很明显。
等到这一段播出之后，他的大粉或者脂粉就会解读出一百万种话术，例如：
【哥哥这么信任我们，我们不努力像话吗？】
【你不多集资一些，对得起哥哥的信任吗？】
【氪能改命，不要让他的相信白费】
【少吃一顿饭，可以送他登顶】
逼得底层的粉丝搜肠刮肚地拿出钱，供给他们“哥哥”的梦想。
“也不知道这个小作文打了多少次腹稿了。”韩又明低声吐槽。
“估计是被夏神刺激了吧？”孔诚低声和韩又明交流，“但是说真的，这个虐粉小作文，联动大粉，估计能集资不少钱。”
“哎……”周清渝叹了口气，“我真的好担心夏夏。”
“对……我也是。”姜促也凑过来说，“虽然夏夏人气很高，但是毕竟他不像程沐煦那么有根基。”
程沐煦已经在娱乐圈浮沉过几年，粉圈也是久经考验。
就算他现在粉丝不涨反掉，吸粉没有夏怀星强劲，但凭借成熟的粉圈，集资数量不会很难看。
而夏怀星这个刚刚组建起来的小粉圈能集资多少钱……那就不一定了。
他如果想在舞台上碾压程沐煦，这场投票，却又一定不能输。
“好的是，他们已经早就开了好几个battle链了，等会儿开票池就会直接battle。”姜促说。
“还是得看夏神怎么和粉丝说。”
夏怀星能对自己的粉丝发出怎样的声音，怎么虐粉，怎么明里暗里鼓励粉丝多投票。
那就很重要。
夏怀星正好就在程沐煦后两个。
几分钟，就轮到他直播了。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夏怀星，看他从容站起来，一路走到话筒前面。
然后，夏怀星笑着说：
“大家好，我是夏怀星。”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场比赛，我拒绝任何形式的为我集资，请你们务必答应我。”
作者有话要说：全员：？？？？？？？？？？和剧本不一样啊？？？
夏怀星：不能看评论（遵守√）内娱选秀就是要玩集资逼粉丝割肾（被我一脚踢飞√）感谢在2021-04-25 23:50:54~2021-04-26 23:5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影子中的雨、执此一肆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43
夏怀星这句话说完。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包括久经风浪的EB导师团，都呆滞在了原地。
全场唯有王向西下意识切了几个镜头，但他也不知道这几个镜头切换是代表什么。
夏怀星……说了什么……
他刚才说……不要集资是吗？？
真的不是幻听了吗？？？
他是不是疯了？？？
这和内娱的游戏规则完全不一样啊？？？不虐粉，不催粉丝打投，反而直接说不要集资？？？
他图什么啊？？？
“你为什么这么说？”还是景兴最先反应过来，“你不准备要第一名了？”
“当然想要。”夏怀星斩钉截铁。
“但是。”夏怀星话锋一转，“如果是逼着小姑娘饭都吃不饱，把钱拿出来给我当第一名，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夏怀星看着景兴，认真说：“我觉得，能够在舞台上和她们相遇是很好的事情，我不应该压榨他们给我的爱，对么？”
集资，究竟是不是压榨爱意呢。
一开始，集资的意思确实是积少成多。
每个人都可以投一小部分钱表达对偶像的喜欢和支持。
但是，这些年，大小集资带来了很多很多的负面事件，景兴没有办法说夏怀星说得不对。
景兴顿了一下，说：“不一定会有你所想象的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一定，就是有可能。”夏怀星说，“但如果我不准粉丝集资，那不好的事情就是百分之百不会发生。”
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纵容自己认为不对的事情发生着。
一旦出了事，拍拍屁股说：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的。
这却是不失为是一种活法。
但是，夏怀星并不想这么活着。
夏怀星看着景兴，目光坚定。
景兴打量着夏怀星，感觉自己都不像看着一个初出茅庐的练习生。
反而像是看着一位……真正的巨星。
“你的名字，取得很好。”景兴把话筒塞给夏怀星，“还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吗？”
“那就请大家，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分一份余力喜欢我就好。”夏怀星最后，对着镜头说，“不要怕我会输，如果有足够多的人爱我，我就不会输。”
“如果没有……”夏怀星垂下睫毛，片刻后，他抬起眼睛，肃然看向镜头：
“如果没有，也请相信我，会有一天，一定会有。”
一定会有足够多的人喜欢夏怀星。
一定可以让你们站着追星。
一定可以把追夏怀星这件事情，变成绝无仅有的美好回忆。
夏怀星直直地盯着摄像机的镜头，目光滚烫。
万千的汹涌感情像是要通过画面，一路直接烧到所有人的心脏里面去。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心脏一阵狂跳，简直有点呼吸不过来。
所幸，这个时候进了一段广告。
“一共有十五分钟休息时间，大家可以上个厕所补补妆什么的。”满头大汗的STF说。
大家纷纷答好的好的，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休息一下。
夏怀星却走得比他们更快，从舞台上面下来就直接去厕所了。
但他没有如愿以偿用上厕所，刚进门，就看见了在往手腕上拍水的程沐煦。
程沐煦是忍受不了摄影棚里面那种令人窒息的空气，才赶紧跑出来的。
刚才一段话，震动最大的就是他。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夏怀星面前自惭形秽，但是这一次，这种感觉来得无比强烈。
程沐煦恨自己，他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挺恶心的。
夏怀星说要尊重粉丝的爱意，自己却要利用粉丝的爱意。
当个爱豆，当成现在这样，真的没意思。
但是，当夏怀星推门的一瞬间，程沐煦还是马上站直了。
他保持住自己脸上的傲慢，盯着进来的夏怀星。
夏怀星却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卫生间的隔间。
“夏怀星，这就是你说的要在舞台上碾压我？要把我的自信击碎？就凭你这种做法？”程沐煦提着一口气，质问。
“你以为你很强，可以不要集资就打过我？你现在一时口快，最后没有粉丝给你投票，你就等着哭吧。”
面对程沐煦的慷慨陈词。
夏怀星把门关上了。
程沐煦听见扣锁的声音，懵了一瞬，却听见声音从隔间里面传出来：
“我好像是说了会击垮你的自信心。”
“但是就是顺便而已。”
“你是凭什么觉得你那么重要？我全部的想法都要围着你转？”
夏怀星说完这些话，便不理程沐煦了。
外面程沐煦也没有任何声音，夏怀星本以为他是被自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推门一看，却看见程沐煦已经不见了。
站在外面的是韩又明，还有段苑杰等人。
想也知道，刚才程沐煦肯定是被韩又明弄走了。
无论什么时候，韩又明都一直维护着他，夏怀星觉得很感激。
夏怀星走下台阶，由衷说：“谢谢你。”
但是，韩又明却没有说不用谢。
韩又明看了夏怀星一眼，又看了段苑杰一眼，最后直接把头低下了。
……这气氛，明显就是不对。
夏怀星抬头看段苑杰，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疯了？”段苑杰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
“我怎么就疯了？”夏怀星眸光瞬间冷了。
“你说那种不要集资的话干什么？你不怕你最后被其他平台黑到死？”段苑杰气得要死，“再说集资，不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大家都做，为什么你要反对？”
乐正然拍了拍火气很大的段苑杰一下，主动说：“段苑杰也是……替你着急，怕你这个行为动太多人蛋糕了，最后伤害到你自己。”
“还好王导在你说不要集资之前就进了广告——你回去重新录一个不那么激进的直播说明还是可以的。”
“因为害怕，我就不做？”夏怀星冷下脸，看着段苑杰，“因为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你就认为那是对的？”
“我看我刚才台上的话说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夏怀星冷然道，“我不怕，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情。你能理解当然好，不能理解，那就算了。”
说完这句话，夏怀星便匆匆丢下：我去找王向西，然后直接走了。
摄影大楼的灯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影响拍摄效果还是有什么隐秘的原因。
永远都超级黑暗无比。
夏怀星路过暗淡的灯光。
感觉再暗淡的光线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内心暗淡。
自己坚持的事情，不被朋友支持，已经足够让他难过了。
可能因为动了利益蛋糕，而被其他平台一起拉黑，也让夏怀星难过。
但是最让他难过的是——
王向西没有把他的话播出去，而是进了广告。
那就是他想要表达的真心。
为什么不让他说。
有任何后果，他都可以独自承担。
为什么不让他说？
夏怀星一边想，一边已经走到了王向西休息室的门口。
夏怀星一把推开王向西休息室的门。
他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说服王向西。
但是——他必须让自己想要传递给粉丝的话，全都传递出去。
就在夏怀星推门的刹那。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淡定地站在一脸激动的王向西面前。
“你不用那么激动，事情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我说了会给他兜底。”楚云渊淡淡地说，“有我在，任何平台都封杀不了他。”
“但是，夏怀星对粉丝说的全部内容……”
“都必须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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