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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卡锡去军区后勤部打卡上班后，姜德维也离家前往学校。
在听闻迈卡锡怀上虫卵后, 他当时就有了个新想法，打算申请项目, 研究虫族孕育的。
这次能成功怀上卵, 床事跟以往的不同，就是他当时内视后，用精神力的激流, 把精子送进了卵巢。
关于虫卵孕育的课题, 不少高校或者个人都做过, 但是到目前为止，效果并不佳。
姜德维向学校申请时, 也直白地表示，他结婚三年，配偶已经成功怀上虫卵, 他内心有一些猜测，但是这些想法还有待证实，并不能保证, 研究一定能有所收获。
南二区综合大学考虑到姜德维的影响力，估计能得到教育部不少拨款，便为他的项目大开方便之门。
审批，核准，一周后，姜德维提交的项目成功通过备案了。
姜德维以项目实验室的名义，在星网上发布了招募实验志愿者的消息，邀请的对象是，尚处于孕育年龄中、身体体检正常，有固定的性生活，但是成婚后始终无法怀上虫卵，或者一卵后便再无二卵的夫夫。
一开始，应招者寥寥无几，毕竟联邦做孕育课题的不在少数，志愿者饱含希望后，迎来的失望，让人心情格外沉重，久而久之也难引起民众的兴趣了。
跟着他做项目的学生忧心忡忡，“姜老师，怎么办啊，样本数量太少了啊。”
“先做其他准备，志愿者这边……再等等看”，姜德维暗暗打算着，再等下去人数还是不够的话，他就公布自己仅仅成婚三年，雌子便能成功怀上虫卵，以这起真人真事做诱饵，来吸引了那些渴望孩子多年的家庭。
在又沉寂了几天后，突然间申请表像雪花一样纷至沓来，项目组公布的邮箱都快爆满了。
姜德维大致看了一下志愿者的来源，基本上都是南二区的，不少还是南二区军区的军人，看来是迈卡锡怀上卵的消息传开，还是给他做了一次活招牌啊。
姜德维笑了，他可没跟迈卡锡说志愿者人数不足，自家大金毛无意间又帮了他一把啊。
在有了数量足够的家庭作为实验样本以后，看着还在陆续接收信件的邮箱，姜德维只得关闭了招募，挂出“已满”通告。
几万份的申请，姜德维带着学生，从中挑选符合条件的家庭，分成不同的对照组。
姜德维自己是猜到虫族受孕率低的原因，但是这还有待验证，他也不能把这个结果直接公布出来。
姜德维想通过多个对照组的样本数据，借由实验得出的结论，来印证自己的猜想。
并且，前段时间他跟宁蒙来往频繁，这篇论文还可以署上宁蒙的名字，对于减少宁蒙的刑期，应该会有不小的作用。
这一天，招募来的志愿者在南二区综合大学同聚一堂，举行第一次会议。
大家静悄悄地往项目组的邮箱投递信件，被通过，被拒绝，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终于在会议举行的这一天，不少人都遇见了老熟人，也不上前说话，尬笑一声，就算做打招呼了。
毕竟，参加同样的项目，到时候你怀上卵了，我还没有半点好消息，岂不是昭告天下，我家两口子“不行”。
南二区网红餐厅的艾伦老板，与当初假扮成雌子侍应生的雄子，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了，对于虫族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怀上卵，几乎是不可能。
艾伦恰好在这时看到本区的综合大学，向社会征集志愿者，关于孕育虫卵的实验。
实验说明并不是使用药物，而是通过体能锻炼和精神力辅助等疗法，艾伦就心动了。
由于结婚时日尚短，艾伦夫夫俩被项目组拒绝了，但是他仍然不死心，想趁着今天会议，看能否“捡漏”。
万一有志愿者改变主意退出，人数不够呢嘿嘿？
只是万万没想到，艾伦来到这里，居然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雄父雌父，你们怎么在这？你们还想生孩子呢？”
艾伦没想到，会看到自家的雌父，还有笑意盈盈的雄父，一时惊讶之下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
话一出口，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艾伦就后悔了，果不其然，火药桶雌父当即变了脸色。
“老子怎么不能在这儿啊？老子宝打算老蚌生珠，看你不顺眼，想重新练个小号不行啊？”艾伦的雌父凶巴巴的。
艾伦刚刚也是一时意外才说错话，冷静过后，一想清楚情况又瞪大了双眼，“难道你们的申请通过了？”
艾伦的双亲，的确是通过申请了。
姜德维选取的样本对象，跨越了各个年龄层，老、少、中、青，艾伦的双亲就是一对符合条件的老年夫夫。
艾伦不死心地跟上双亲，不出意外，又被项目组的登记人员拒绝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双亲走进了课题组的会议室。
进门的时候，原本对他一脸嫌弃的雌父还狡黠地回过头，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然后便被雄父揽过了脖子，给扯了进去了。
艾伦小老板，欲哭无泪地转身回家，参加这种实验性质的课题，都是要签保密协议的，即使是双亲，他也不可能从对方的嘴里挖出什么。
以后他的弟弟啊，估计比自己孩子大不了几岁了。
好吧，叔侄俩上学，还可以互相照顾。
学生们把招募来的志愿者，按照老、少、中、青4个年龄层，分成4组，每个组分别进入了一间大型的阶梯会议厅。
众人坐定安静下来以后，会议厅的正中，实时直播投影出姜德维讲话的影像。
姜德维先对项目的开题会议，做简短的介绍，没有鼓励的煽动性语言，也没有任何保证，他的讲话平淡但真诚。
“……我跟我的雌君，结婚快三年了，这次我的雌君能怀上虫卵，我们俩都很意外。”
“……不通过药物治疗，只有体能锻炼、精神力疏导等辅助手段。”
“……我不能向各位保证，我们的项目能让您得到孩子，因为这也是我们正在探索的，我只能让大家把我们走过的路，一起再走一遍，希望大家能得到跟我们一样的结果。改变想法的人，我们也不勉强，可以等待实验出了结果后再自己学习。”
发言结束后，四个会议厅内掌声雷动，仍然保持之前意愿的夫夫，当场便签订了保密协议。
夫夫双方，雌子雄子分开，雄子做体能测试，雌子分批，由姜德维的雄子学生们，进行精神力的疏导摸底。
雄子的优势在精神力，体能差是众所周知的，但总得知道差到什么程度。
而这些雌子，也不知道之前多久进行一次精神力疏导，体内是否有大量阻滞残留？
经过体能测试以后，姜德维发现，相对于雌子的身体素质，雄子实在是太弱了。
两性之间的体力完全不对等，除了雄子在发情期，能雄起上好几天让雌子餍足以外，平时雌子基本上是饱一顿，饥一顿的。
而那将近一周的“浪漫假期”，雄子基本上也是勉力支撑。
作为一个曾经“奄奄一息”的过来人，姜德维深深知道，蓄锐才能养精。
那事的频率太高，J液中精子浓度太低，质量不高，即使能怀上虫卵，也不是一颗优质的虫卵，不符合“优生优育”的原则。
得先让这些养尊处优的雄子，运动起来才行啊！
说起来，宁蒙也是个常做脑力运动，基本不参与体力运动的人。
姜德维轻轻叹了口气，下次见面，得叮嘱宁蒙要多运动才行。
宁蒙教他改造光脑，差点榨干他的脑汁，他则要宁蒙锻炼身体，相煎何太急呢。
作者有话要说： 艾伦老板一家在17章那出现过。
PS.我真的没有开车。。。锁得好冤枉
第96章 发泄
又到了探望宁蒙的时间, 自从上次在全息空间理，宁蒙为他演示怎么拆卸、拼装光脑后, 姜德维终于能把前期看书预习的积累, 给运用上了。
在迈卡锡面前, 姜德维慢慢展露出自己对拆装机械的兴趣，循序渐进的, 先是看书，接着动手实践, 甚至特意把家里的一个空房间设成工坊。
这都是近段时间里，慢慢摆到明面上的, 与其偷偷摸摸地练习, 不如过了明路。
毕竟迈卡锡怀上虫卵，转入后勤，以后留在家里的时间, 会越来越多。
姜德维甚至还对迈卡锡开起玩笑, “你可别小看我啊, 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学有所成, 还能去考个资格证呢。”
迈卡锡笑着，屈指刮刮爱人的鼻尖，“哪里敢小看你啊, 小看你岂不是说明我的眼光有问题。”
他打心眼里高兴，能看到姜德维在自己出任务时间里，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这么充实, 井井有条。
全息空间里，在姜德维面前，宁蒙迅速把光脑拆解了一遍，并把漂浮在空中的组件给分成几堆，“这些是待会需要改装的……”
经过这三个月在家里的上手实践，姜德维已经能跟上宁蒙的动作了，在宁蒙操作前，他已经在脑中提前想到下一步。
宁蒙在眼前靠着想象描摹出工具，手握具现化的工具，在姜德维面前演示怎么改造零部件，弄好的就推到另一边。
全息空间里没有摄像，没有笔记，姜德维能用的只有自己的脑子，他并不懂得原理，只能靠死记硬背，先记下整个操作过程，回头再自己回忆出来。
宁蒙把改造后的零部件，上手重新组装成光脑，让姜德维看了看，接着光脑又在他面前瞬间分解，零部件都漂浮到空中。
“现在到你试试了，上次拆解安装，这次学习改造，这次不成功就下次继续，不要紧张”，宁蒙转头，为难地看着好友说道。
宁蒙知道，姜德维是更擅长用文科思维思考的人，学这些工科的东西，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在全息空间里，两人想象出来的东西，是各自独立的，比如宁蒙想象描摹出的沙发，只有他自己坐得了，想象出的工具，也只有他自己握得住。
因此，姜德维想要在宁蒙面前改造光脑，从使用的工具，到每一个零部件，都必需是靠他自己想象描摹出来。
对零部件的比例和内部构成，姜德维得做到烂熟于胸才行。
还记得，第一次在全息空间里见面时，当时姜德维连想象出来的沙发，都是走形变样的。
自那次以后，在空闲的时间里，姜德维可以说是与光脑的零部件日夜为伍了，比起当初，现在想象出来的组件更加复杂，但却逼真了很多。
为此，姜德维甚至还被迈卡锡取笑，“第一个卵还没生下来呢，你胎教就往工科方向发展，是不是太早了呀？”
“那我工科不好啊，起点低，不得厚积薄发啊，免得将来耽误了崽崽啊。”
赶紧回了神，姜德维迅速动手，按照刚刚看到的过程操作。
进程尚未过半，全息空间内传来仅剩15分钟的警示音提醒，简直就像是语文考试时，重中之重的作文还不到规定的最低字数，而考试时间已经在倒数了。
一紧张，姜德维死活想不起来，现在拿在手上的零部件，缺了的地方到底长什么样子？
由于他记忆模糊，姜德维现在拿着的零件也是模糊的，就像拿着个马赛克的方体，隐隐间，线条还有越来越糊的趋势。
宁蒙抬头，朝零件堆那望了一眼，那个困住了姜德维头绪的零部件，便飘到了他的面前，“你看看！”
姜德维看了一眼得到了提示，赶紧稳住自己，双手快而不乱地操作起来。
【……仅剩5分钟】
姜德维额头和鼻尖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睛一眨，汗水入眼，他的眼睛感到涩痛难当，但当下也没工夫去管。
全息空间里，本来是不会出汗的，但是，他本人处于空间外，正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心率飙升，他的脑电波自然也受到了影响，模拟出汗水来。
宁蒙紧紧抿着唇，看着姜德维双手颤抖的快速动作，想对他说声，你别急……
可惜，在关闭电源的提醒后，两人便眼前一暗，都被弹出了全息空间。
躺椅上，姜德维慢慢睁开眼，他紧紧咬着下唇，他怕自己忍不住怒吼出声，准备了三个月才过来的，还是搞砸了！
宁蒙摘下头盔，与姜德维隔着透明墙对望，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对方，耐心等待下一次。
姜德维目前这种状态还不行，而技术的变革日新月异，下次再过来的话，说不定要学的改造的零部件，又不一样了。
联邦有更多的人才加持，假如说不能够做到万无一失，被逮住的可能性，可就太高了。
姜德维拿下头盔，果然满是汗水，湿漉漉的。
顾不得自己内心的恼火，姜德维抓紧时间，在监管人员催促离开之前，在透明墙上呵了口气，伸手指着宁蒙，迅速写了句话，“你—得—有—卵”。
宁蒙看着好友，缓缓点了点头，他想着，姜德维居然用到了“得”这个字，可能是又有什么计划了吧……
在两边监管人员的催促下，双方被再次分开。
姜德维后退着走出房间，站在廊道上，眼睁睁地看着探视室的门，在他眼前重重地关上了。
姜德维的手紧握成拳，他的指甲修得圆润，但是握拳时刺在掌心，仍然很痛，再痛也抵不过此刻的心情。
第一次看改造的过程，要完全记忆下来并复制，的确是不太可能。但是，他刚刚犯的错，是忘记了那个零部件的样子，他没有办法描摹想象出来！
他辜负了宁蒙，辜负了那些在迷茫中挣扎的雄子，三个月了，他居然还记不住那些零部件。
带着悔恨懊恼的心情，姜德维走出监狱以后，并没有马上去星际航空港，他不打算立刻返航回中央星。
站在监狱星的街头，感受到冷冽的风刮着脸，姜德维感到十分的茫然，像风中飘飞的蒲公英，找不到落脚点，只能不断地被风送着前进。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慢慢走远了以后，姜德维回头望了望，他刚刚离开的雄子监狱。
占地极广，大门紧闭，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是监控严密，守卫森严。
远望雄子监狱，内部有一座极高的塔。监狱的所在地，是平原地带，此地无高山，这塔也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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