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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如此难堪。
漫漫长夜，姜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困意来袭睡去的。天亮醒来的时候，李言津一如往常，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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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少女101》综艺的第一场公演粉丝打投票数截止，加上导师的评级分数，第一场所有学员总计票数如下：
整个排名呈金字塔型。
第一名是姜念，A等级基数是一万票，粉丝打投两万八千二百一十五票，总计是38215票。
第二名是赵倩子，B等级五千票，粉丝打投一万六千四百八十三票，总计21483票。
后面依次是李语溪20892票；段子璇19377票……
第一名的票数比第二名远远甩开将近快小两万票，简直是鸿沟之界，后面二三四五名票数紧追不舍，竞争还是比较激烈的。
赵倩子没想到姜念的票数居然这么高，她与蔚一蓝的绯闻非但没有击垮她，反而让其势头更猛，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其中不少还都是蔚一蓝的粉丝。
按往常这种，十八线小明星碰瓷捆绑一线顶流，非得被粉丝撕得渣都不剩，可到了姜念这儿，却全都变了。
赵倩子皱眉恨极，为什么大家对姜念都这么宽容……
赵倩子翻遍了所有相关营销号微博，几个眼熟的大V底下，评论前排已经有了姜念的大粉在控评。
这才多久，姜念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粉丝后援会了么？
这样的速度，在粉圈里，简直是史无前例。
才不过两期综艺，就这样成功出圈了……
赵倩子心里冒出深深的妒火，她付出一切都未必能得到手的东西，凭什么姜念就这样轻而易举拿到了……
所有学员的票数出来之后，相关词条迅速登上的热搜头条。
第一条是#蜜瓜101票数#，第二条就是#姜念第一#的词条。
赵倩子点进去，几乎所有营销号和粉丝都在刷姜念，连不少路人都在夸她。
【简直是宝藏妹妹！！我要粉她三十年！】
【妹妹条件真的好，天生做女团的料子啊】
【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妹妹却偏要靠才华】
【汀大音乐学院的校花，果然名不虚传】
【乐金今年总算靠谱一回，赶紧把宝都压在妹妹身上吧，这才是潜力股】
【+1也不知道乐金高层之前怎么想的，赵倩子万年捧不红，出道几个团了，还有能有真情实感吗？】
【对啊，蜜瓜101首次公演，赵倩子得了B还能爬到第二名，啧啧啧，资本的力量】
【她粉丝还有脸到处刷实至如归，程景和蔚一蓝的意思很明显了啊，她就是能力不行，还得要挑大梁】
【人间迷惑】
赵倩子一条一条翻着评论，除了她自己的粉丝在维护她，几乎所有人都在群嘲，拿她和姜念对比，说她不如姜念。
赵倩子紧紧皱眉，手指用力捏住手机，恨不得将手机捏出个窟窿来。
选秀节目每一期公演之后，排名前列的学员，节目组会安排相应的福利。第一场公演是票数最多的十一个人，节目组会安排一场云平台粉丝见面会，算是一期专访，有机会让大众更加了解她们。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特别的福利，是属于每期公演票数排行第一名的成员的。
票数最高的成员，将拥有时光传媒独家安排宣传的单人粉丝直播。
能让时光独家宣传，也就意味着，将来很有可能参与时光的资源，有机会出演一系列影视作品。
大部分都明白，爱豆这行是青春饭，没有人能一直做.爱豆，最后的目标必然是进入演艺行业，拍电影拍电视剧，不断地在观众眼中刷国民度，这样才能走得更长远。
所以别的都是虚的，出道不是最终目的，出道带来的合约福利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白纸黑字写下来，真真切切的资源。
所以姜念得到独家直播资格的时候，所有人都面露羡慕之色。
连之前讨厌姜念的人，都赔着笑脸过来迎合。这圈里就是这样，哪怕是没有出道的练习生，大众面前情深姐妹，可背地地谁也瞧不起谁，踩高捧低。
票数公布之后，没过多久时光传媒大v就艾特了姜念的微博，公布了直播流程。
乐金也转发了时光传媒的微博。
下午的时候，焦嘉其也转发了姜念的微博，公然为其宣传。
蔚一蓝从上午出票后就一直在刷后台，看见姜念最终的票数出来后，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以她的经验，这个票数有绝对的优势。
比她预想的还要高出很多。
焦嘉其替她转发宣传的时候，她恨不得也替她宣传。
只是最近网上的风头太大，她怕给姜念带来负面影响。
网络风向，其实大都是营销号带的节奏。
只要控制住几个主流营销号，就能给姜念减少很多的负面评论。大众的心理就是这样，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就不那么容易排斥了。
所以从CP超话一开始有苗头的时候，蔚一蓝就已经替姜念打点好了一切。至少在面上，还算是和谐的。
直播安排在了晚上，地点在时光总部的直播室。
直播的内容由艺人决定，其实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是分享一些爱好心得之类的，和粉丝们互动聊天。主要是借着时光的平台，能让更多的人认识到姜念。
负责这件事的是时光总监唐凝。
唐凝见到姜念时，轻怔了下。姜念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赫本风蕾丝长裙，纤细的腰间系了一根长带子，衬出笔挺的肩背，长裙下摆是荷叶花边，上面刺绣着缭乱的白色蝴蝶，很是优雅灵动。
真的很漂亮，像个误入尘世的仙子。
唐凝抬眼打量了她一眼，她其实没有怎么特别注意姜念，只记得每回溪溪去训练室的时候，身旁总跟着另一个女孩儿。
那个人，就是姜念。
唐凝牵起唇角，走过去打招呼：“准备的怎么样了？”
姜念化了淡妆，远看不觉得，细看这张脸其实很精致，她抿唇笑着说：“有点紧张。”
唐凝笑，问：“第一次直播吧？”
姜念点头说：“对。”
“准备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唐凝知道溪溪和她走得很近，所以不觉语意放软问她。
姜念说：“准备画一张手绘。”
唐凝眼底一亮，惊讶道：“你还会涂手绘吗？”
姜念笑道：“就是个小爱好，平时涂着玩的。”
唐凝点了点头，说：“可以，直播里有个可以专注的事情，挺不错的，可以多看看屏幕上粉丝的评论，到时候看情况互动。记得敏感话题不要碰，知道么？”
姜念嗯了声：“知道。”
“准备下吧。”
直播七点钟正式开始，时间大约一个小时。
工作人员帮姜念准备好东西，准时上线开了直播。
直播一开，顿时有十几万人涌进直播间，疯狂在刷屏。
【啊啊啊啊啊女鹅女鹅女鹅！！终于等到你！！】
【天，你今天好仙！！】
【好美好漂亮，我爱了】
【白色就是为你专属打造的！】
粉丝们都很热情，有几个ID姜念很眼熟，是她微博底下，每次都是前排的那批人，是她的粉丝。
姜念瞥见满屏夸她的评论，一时忍不住牵起嘴角笑道：“大家好，我是姜念。”
姜念声音很温柔，和舞台上的那种富有磁性爆发力不同，私下里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软糯的音调，透过音响传出来，让人抑制不住心动。
姜念忽然朝着镜头凑近看了看，一双眼睛又亮又大，凑近的瞬间，皮肤白皙地没有一点毛孔，一张精致的面容，仿佛是上天最得力的作品。
屏幕上的消息很快，还有很多粉丝送的礼物特效都跳在屏幕上，挡住了下面的留言。
姜念凑近看见了一条评论。
【心心相印：啊啊啊念念，你以后会经常和我们直播见面吗？好喜欢你啊】
她笑道：“可以啊，大家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经常直播见面哦。”
【爱念：女鹅，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微博名后面加的字母AJIN是什么意思啊？】
【+1】
【+1】
屏幕上忽然刷出一条问微博名的评论，似乎粉丝们都很好奇，一直在问这个问题。
姜念凑近看着这几个字母，这个微博号是她失忆前用的账号，当时起的名字，现在她只怕是想不起来了。
她看着那字母，拼音道：“A JIN，阿津……”
忽然意识到什么，姜念忽然愣了一下，她盯着那字母愣愣出神，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两个字。
她想起那个晚上，她曾一遍一遍喊着的名字，铺天盖地的亲吻，缠绵，紊乱的气息……
姜念出神，弹幕上却在不停地刷屏。
【阿金是什么意思？】
【aijin，是日语“爱人”的音吗？】
【唔，好像念念也不记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女鹅你是鱼的记忆吗？】
屏幕前方，正有一道视线盯在姜念的脸庞上，李言津听见刚刚那道声音，思绪也渐渐飘远。
她自然知道AJIN的意思，那是她的名字——阿津。
念念AJIN，是她们名字的合体。
当初她注册微博起名的时候，因为一直不成功，所以突发奇想把她们的名字放在了一起。
微博名一年才可以改一次，但是后来那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变过。
只不过现在，她不记得了。
直播外有工作人员提示，姜念渐渐回过神来，脸上微微染上红晕。
直播间人数已经到了一百多万了，姜念正式开始进入直播主题。
蔚一蓝刚从片场收工，收拾完连忙就上了车，已经八点了，还好赶得上。
她上了车，掏出手机插上耳机，打开姜念的微博，找到直播通道，直接点了进去。
【今天想给大家画一个美人鱼……】
时间掐的正好，正好赶上直播开始。
女孩儿的声音软糯好听，从耳机里传来，很清晰，就在她的耳边。
手机屏幕比较小，视频里的女孩被漫天的弹幕遮挡住。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坐在桌边，手上拿着一支画笔，正低头在纸上勾勒素描。
镜头离她很近，长长的眼睫毛轻垂在眼睑之下，像两把小刷子似的盖在那儿，睫毛轻眨的瞬间，让人不觉微微屏住呼吸。
为了方便，姜念把长发扎了起来，很随意绾了一个低马尾，露出白皙的后脖颈，有一缕发丝没有扎上，就垂在她耳后，样子很温柔婉约。
经纪人在前面驾驶座上开车，她瞥见后视镜里的人，神色淡淡，忽然道：“一蓝，你外公刚刚有个电话打进来。”
蔚一蓝轻抬头，“外公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没有细说，我只说你在忙，晚点给他回电话。”
蔚一蓝眸光没有离开屏幕，听着耳机里女孩在说关于美人鱼的故事，她嗯了声，说：“好，先回去一趟吧。”
车子行驶在平稳的公路上，经纪人见她一路都没有说话，只认真地盯着手机上的直播。
她虽然看不清屏幕里的人，但她知道，今晚姜念有一场直播，是时光安排的。
王璐开口：“你最近似乎对这个姜念很上心？”
蔚一蓝轻垂眸，没有应她。
王璐心里倒有数，她只淡淡提醒道：“将她推至风尖浪口，全然是没有好处的。圈里的生存法则，这个道理你肯定比我清楚。”
蔚一蓝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她是有能力的。”
“不是能力的问题，”王璐笑，“一蓝，你是当局者迷了。”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王璐继续说道：“《美好生活》的综艺，周导那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才让她上的，一个新人，连一个作品一首歌都没有，你以为焦嘉其真有那么大本事，随口两句话一说，周导就能让她上了？这圈子里，利益当道，没有人情，而比利益更好说话的，是权力，涛天之上的权力。”
蔚一蓝紧紧抿住唇，她瞥向王璐，问：“他们怎么知道的？”
王璐笑：“没有隐藏，自然就有人知道。顶层上的，谁的耳朵里没有点风声，更何况汀城里姓蔚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哪里需要去费心思猜。”
视频里的女孩儿低头绘画得很认真，她面前的纸张上，一条美人鱼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现在我们来给美人鱼上色，上个什么颜色好呢，梦幻一点的，蓝色怎么样？】
姜念说完抬起头，才发现满屏都在刷【蓝色蓝色蓝色】
到后面居然有一大堆人在发【蓝色满天星】
屏幕上忽然炸开了好多彩色的烟花，最上面有一排斗大的字遮挡住屏幕，【蓝色满天星】，是粉丝花钱刷的特效。
姜念愣了愣，刚刚唐凝说过，敏感话题不要碰。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了一个蓝色，就让这么多粉丝在刷这个。
她抿唇，又改口说：“其实……粉色也不错，人鱼姬粉色，很好看的颜色。”
蔚一蓝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清晰地就像是在她的耳边。
她淡淡开口：“我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多靠近她一些。”
王璐道：“凡事欲速则不达，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也不想她走到哪里，都带着CP的标签吧。磕CP这种事情，真的也就算了，假的到最后只会是反噬，不管反噬到谁的身上，对本人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建议还是理智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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