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比较敬业咯?”
“那是。”柳六看向他,眸光变得柔和,突然就笑了,道,“原来死掉了的感觉是这样的,老大,我感觉到自己变了……”
是啊,变智障了。
“为什么不接着做?”
如果柳六路上挣扎反抗的话,原远道还得多花点力气,甚至还可能被她给带去领赏。
“我都死啦。”
她继续道:“杀人很累的,我想换个活法。”
原远道看着米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可是你已经死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
充分地显示了什么叫智障儿童欢乐多。
两人笑了会儿停了下来,柳六用手捋了捋头发,问原远道:“老大,时间过得好慢啊。”
她家老大回道:“习惯就好了。”
直到太阳偏西,窝在沙发一角的柳六开了口:“老大,有点寂寞啊。”
原远道还是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看着窗外,叹道:“是啊。”
柳六:“我饿了老大,到饭点了老大。”
原远道:“……你越来越像盛元了。”
柳六委屈地瘪瘪嘴,摸摸肚子:“老大,我更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我想问问你们对防盗反感不?
我想弄个防盗章什么的OVO
还有,爆马甲可刺激了,虽然你们可能猜出来了_(:з」∠)_
第54章 研究基地
晚餐是一杯人血, 柳六喝完后意犹未尽,然后对闵锦表示了深深的唾弃,说道:“为什么没有人肉?!”
闵锦坐在办公桌后, 看都没看她一眼, 淡淡道:“只有这个。”倒不是他心软舍不得杀人, 只是研究基地人员不多,基地位于孤岛上, 连物资都是空投过来的。再加上近日BOSS自顾不暇, 连来勘察的次数都少了。研究基地人员有限, 今天没一个, 明天没一双, 不说人人自危,怕是连研究都做不下去了。
原远道在一旁安静地喝完杯子里的血,咧着红牙齿朝闵锦一笑, 抹抹嘴:“研究有进展了吗?”
闵锦抬抬眼,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原远道还想说些什么, 却听见门被人敲了敲,同闵锦对视一眼。
闵锦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外国人走进来,湛蓝色的眼睛在原远道和柳六身上扫了扫, 然后才看向闵锦,彬彬有礼地问道:“闵博士, 这两位是?”
闵锦面无表情地道:“我弟弟和弟媳,过来找我玩的。”
面瘫就这么个好处, 睁眼说瞎话时跟背教科书似的,让人听了没半分起疑的念头。原远道看着外国人笑了笑,蓝色眼睛却是没半分笑意, 心想这战斗力还是低了点。
“你好,我是戴维。”
戴维扬起热情的笑容,变脸之快叫原远道佩服不已,他看了看伸过来的手。想咧嘴又想起自己满嘴红牙,只好抿起嘴笑,把手背在身后。
开玩笑,他把手这么一递,这个人铁定立马就发现他是丧尸了。
“你好,我是原远道。”
一旁默不作声的闵锦开了口:“你不是叫原野吗?”
原远道道:“有吗?”
戴维收回半空中的手,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他有些傲慢地扬起下巴,看向坐着的闵锦:“闵博士在办公室豢养智尸,还用基地人员的鲜血?不知道你问没问过BOSS?”
闵锦像是这才回想起他的存在,抬眼看向他,嘴唇微微抿起:“每个研究人员手下的丧尸样本都是编录在册的,我记得在那份记录里,你手下有近五只丧尸。至于鲜血,我又没强迫谁。”
对,就是这个样子。戴维看向闵锦,又想起记忆里那个一直在他头上压着的高材生,理智沉着,近乎机械般的完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混蛋!
就算是到了如今还是这样。
“那你以后得小心了。”戴维也不再伪装自己了,他恶劣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想想你变成丧尸躺在手术台上任我宰割的样子真是期待啊。”
一个人心里事憋太久总会得些奇奇怪怪的病,原远道看着发病的戴维,心里挺理解的。毕竟你追了一个一个人太久,结果那个人头也不回高高在上,任谁都会心理不平衡的。
闵锦翻开文件:“你还有事吗?”
戴维看了眼原远道方向,重重地哼了声,这才走出去了。
闵锦往后一靠,脸色疲倦,看着原远道:“咱们来聊聊。”
两人能聊的事情,除了许安还是许安。
“许队长啊他……”
原远道就把自己映像里的许安拿出来讲,讲到一半看见闵锦嘴角的笑时,顿时就有些怨念了,不由得想到了刘万林,嘴里就难免带出几句来了。
哪里知道闵锦居然对这个名字挺熟悉的,他道:“许安常常提起他……”
原远道:“……”
这么一回想,好像许安还挺喜欢跟刘万林凑一块儿的。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原远道在心里一脸甜蜜地摊摊手,他家男人就是这么受欢迎。
柳六在一旁听得太糟心,自个儿偷偷溜出门去了。
原远道心里翻个白眼,别以为他没瞧见当时柳六和那个外国佬眉来眼去的。
闵锦听了没几句就闭上眼睛睡熟了,看样子是有段时间没睡好觉了,原远道拿起一旁的毯子往他身上搭,闵锦感受到了微微张开眼。
原远道便道:“你睡,你睡。”
闵锦合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原远道站在原地看了看裹在毯子里形销骨立的闵锦,心想这可不成,要是许安见了得多心疼啊,瞧把他家媳妇儿饿的。心里暗自将喂肥闵锦计划定下来,也不枉许安叫他一声嫂子。
柳六出了门便觉得总有人在窥探自己,走走停停,愣是没发现什么。
玻璃房子里,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上下左右都能看得到,无论是血水还是丧尸残躯,物体人类重叠透视,看起来十分直白,没半点隐私,令人感到十分压抑。
一旁研究人员看了她一眼,像是看见了一只飞进来的苍蝇,又挪回视线专注于研究,冷漠得可怕。不过柳六像是习惯似的,径自走到一间玻璃房子,里面的戴维正在用手术刀对丧尸进行着解剖。
与其说是解剖,他这种泄愤的行为倒像是华夏古代的凌迟。
他将丧尸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那些腐烂程度不一的肉片被放在铁盘子内,整整齐齐排列着,薄得能让光透过来,看见其间的纹理。
柳六推门走了进去。
“你倒是知道回来了,刚才见着我跟陌生人一样……”戴维把手术刀往手术台上被束缚住的丧尸身上一扔,他蓝色的眼睛仿佛要喷出怒火一般走到柳六面前,一把扯住柳六的头发,恶狠狠地骂道:“表子养的。”
戴维一点也没察觉出她的异样,毕竟在以前,她受到折辱时的反应跟现在并无不同。
柳六笑了笑,道:“你他妈才是表子养的。”
因着她的笑容,戴维难以置信地加大了力道,问道:“what”
柳六没笑了,一字一顿道:“you son of bitch!”
戴维这就不能忍了,闵锦压他一头从没拿正眼看过他就算了,这时候他手下的杀手居然跑过来羞辱他,他一把将柳六甩倒在地上,走到办公桌旁弯下腰打开抽屉——他记得放了一把枪在里面。
结果枪还没捞着,就被柳六扯住后颈往地上一摔。
柳六一把掐住他脖子,纵然成为丧尸后她的灵敏度不如以前,掐死一个就知道狐假虎威、毫无半分武力而言的人渣还是绰绰有余的。
戴维眼珠开始暴起,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想要拉开柳六不断收紧的苍白的双手。
他看见柳六脸上疯狂的笑,知道自己是挣不开了,着急地用手掌拍着身体下冰凉的玻璃,希望楼下有人能看见。
可他忘了,就在没多久之前,他还当着别人的面嘲笑别人是“黑鬼”。
楼下的研究人员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道人影躺在天花板上,腰侧还有两只脚,又收回视线,伸手道:“钳子。”
助手闻言立即递给他,看了看楼上,道:“他是不是需要帮助?”
研究人员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嘲讽和无可奈何,耸肩道:“好吧,我想他是需要个人空间,毕竟骑-乘只需要两人就可以了不是吗?”
第55章 合并安全区
戴维被掐得青筋都冒出来了, 柳六坐在他身上却像是魔怔了一样,双手不断地用力、用力。
人在死亡面前总会爆发一下子,毕竟穷途末路了。戴维胡乱摸索着, 摸到了柳六靴子里插着的一把匕首, 他抽出来, 哑光匕首胡乱地往柳六身上戳。
哑光匕首入肉,黑色的血流出来。匕首再次被戴维举起, 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柳六一把截住, 用力一折, 匕首掉在玻璃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戴维哀嚎一声, 大口大口地呼吸, 刚从窒息的痛苦里面解救出来,又被折断了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他惊惧地看着身上坐着的柳六。
“你想干什么?你……你不是我的属下吗?”
他也许是疼得狠了, 连智商都不在线了。
“你的属下?”柳六把匕首捡起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戴维看着那抹黑色的血迹, 瞬间变了脸色。柳六却是不管,讥诮道, “你的属下早就死了。”
戴维湛蓝色的眼睛滚动了一下,问道:“你、你是智尸?”
柳六看着他, 突然笑了笑:“是啊。”
“你……”戴维突然就想到了闵锦手上那只智尸,年轻的亚洲男人, 他又将目光投到这个亚洲女人身上,这也是一只智尸……
如果这次他也有智尸作为试验品的话。
丧尸抗体指不定就从他手上研制出来了。
那时候闵锦在他这个救世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柳六看着戴维一脸野心勃勃的蠢样子, 一拳砸下去。戴维只觉自己眼角跟洒了辣椒水一样,火辣火辣,而后就是撕裂般的疼。
“我来就是跟你说声, 你属下死了,别还想支使我做事。当然你要是想为你死去的属下做些什么……”柳六俯下身子,短发从耳畔滑落,遮住了她的侧脸,在戴维的耳朵边上说道,“给我杀一次吧,我想杀你很久了。”
戴维紧绷着身体,他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杀气——她没说谎。
柳六抬头就看见原远道站在玻璃墙外,不知道看了多久。
“不要来惹我。”
戴维全身瘫软的躺在地上,满身冷汗,断手还在隐隐作痛。他一边喘息着一边看着柳六走出门,对着门外的亚洲男人说了句什么,那态度可跟刚才威胁自己的时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真他妈见鬼了。
H市安全区内,文静办公室里,许安坐在沙发上,眼下一片青黛之色,他刚出任务回来还没睡足呢就被文静给召见了。
“什么事啊文主任?”
文静罕见地没嘲讽他几句没个正形之类,担忧地问道:“刘万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自从原远道被他送出安全区后,刘万林就又恢复了之前独来独往的样子,出任务回安全区修整。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放在心里,任许安把他灌醉了也套不出几句心里话。
他醉了倒是什么都说,就是听不懂。
许安想起就愁得很,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吐苦水还得用方言——他到底说的什么玩意儿啊?
“哎,你说刘队长哪儿人啊?这方言整的跟鸟语一样,喝醉了就叽里咕噜苦大仇深地讲一大堆,我都没法帮他梳理。”
文静手上动作一顿,起身去给许大爷泡茶:“他呀,藏得可深了,心里有事儿,轻易不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你也不会懂。他就压根没想让我们懂过。”
这就有点可悲了。
许大爷接过茶,一摸有点烫,又放回茶几上,眼睛扫见了窗外蓝天和茂密的树叶。人在末世里日子就过得分外急促,四季就跟排着队上撵着一样,轮流上阵。匆匆秋天过来,一个没防着又到了春深。
“……随他去吧,都这么过了十几年了。”许安有些倦怠地打了一个呵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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