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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衍：“……”
闻昭衍：“有带镜子？”
凯特说：“大老爷们谁随身携带镜子啊！”
闻昭衍转身就走，进了卫生间。
他盯着卫生间里镜子里的自己。
他真的有点老了吗？
离开指挥部的莫白，正在和阿鲁德讲电话。
“阿鲁德叔叔，你是不是弄错了？闻昭衍没事黑自己的做什么？”
“没弄错。还记得三年前，你爸爸在星网上说，等你成年，贸易星球会直接过户给你那件事吗？”
“记得。”
莫白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他刚16岁生日。
莫爸爸在星网上庆祝他生日快乐，一如过去每一年一样。
但那一年，莫向天多写了几句话，大意就是等他成年后，就把贸易星球给他继承。
这些年莫白被保护得很好，哪怕他去帝国军校上学，也没有人知道，他爸爸是莫向天。
也因此，没有人知道莫向天的儿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莫白有多优秀。
莫向天虽然是晒儿狂魔，但是知道儿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后，莫白去哪里上学，他都从来不提，平时就晒晒儿子照片，还是打码的那种，就怕给儿子带来危险。
在星际众人眼里，莫白就成了莫向天养在家里的富二代，什么都不会的那种。
看见莫向天说要把贸易星球交给莫白管理，网友们都直呼不可置信。
一些仇富到扭曲的人纷纷开骂，说莫向天没脑子，把这么大的星球叫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这是要让贸易星球上无数人面临失业的风险。
然后又疯狂扒莫白，说都十多岁的人了，从没听说过在哪上学。
以前还说莫白不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怎么没听说他在哪里上学？
是不是就是因为智力不行，所以不能上学？
总之骂了很多，骂了一堆。
阿鲁德看了气死了，就一个个入侵那些骂小崽骂得很难听的人的账户，黑掉他们的ID。
黑着黑着，阿鲁德就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做这样的事情，他随口一问，才知道是闻昭衍。
于是两人比赛，看谁黑得更快更多。
因为两人都是用好几台仪器同时进行的大规模封禁，所以最后比成绩时，就彼此加了对方好几个小号看最后成绩。
结果，闻昭衍险胜。
阿鲁德当时还气了好久呢！
莫白听完后，心情有些复杂。
他说：“我当时以为是你帮忙的……”
阿鲁德也有些心虚：“当时我输了嘛。”
谁会说敌对家伙的好啊！
莫白又想到自己自己戴在身上的S级机甲。
也是闻昭衍送的，而一开始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当年闻昭衍那一走，是带着跟他绝交的想法的……
毕竟，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他自己，也会觉得没脸见人。
所以闻昭衍要跟他绝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反而觉得自己是理亏的一方。
而这十多年来，闻昭衍也没联系过他。
时间会淡化一切。
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久了不联系，就不需要再联系了。
他完全没想到。
每年他生日，闻昭衍的生日礼物，或许就夹在那一堆的礼物中。
在他被人骂的时候，他也会披着马甲帮他报复回去。
这人，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闻昭衍做这些，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还……
莫白拍了拍脑袋，怎么可能，小蓝都说他会变心……
魂不守舍地回到新兵宿舍。
新兵宿舍一共住了四个人。
另外三个，一个是小蓝，还有两个也是机甲战士营里的。
现在是新兵训练的时间，莫白是指挥部的，不需要参加新兵训练。
不想，一回到宿舍，他就见到其中一个舍友没去锻炼。
那名舍友背对着莫白，不知正在做什么，莫白走进宿舍的时候，他好像也没听见声音。
直到莫白出声问：“段回，你在做什么？”
段回这才慢慢转过头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三根香，面前摆着一个香炉。
段回冲他笑了一下：“小绿回来了？我在烧香啊。”
他回过头的那一刻，让莫白有一瞬间感到了一股特别不好的气息。
段回说：“我听好几个从疗养星里出来的战友说，说许愿神可灵了，凯特上将也在拜，所以我也拜拜，希望我的愿望能够实现。”
莫白皱了皱眉，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段回说：“我来参军就是来找我哥哥的，我听说他战死了，只留下了铭牌，尸体不知去了哪里，我就想，等我上战场，我就可以找找看他在哪里。”
段回一边说，一边认真的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在了香炉上。
莫白猛然侧身盯着段回，眉头越皱越紧。
因为他发现，他听不见段回的‘心音。’
所谓心音，就是信徒在许愿时留下的心愿，他心里在这一刻最想实现的心愿。
通常情况下，只有心存恶念的人许愿，神才会听不见。
但如果距离很近的话，他还是可以听见的。
只是听见是一回事，许不许他们愿望成真又是一回事。
可眼前的段回，他就站在离他几步的距离，段回的‘心音’他却听不见。
莫白慢慢朝段回靠近，轻轻伸出手，对段回说：“我也想许愿，你还有香吗？可以给我一根吗？”
段回说：“可以啊。”
他拿出一根香，放在莫白的手上。
莫白故意提早收手，然后就碰到了段回的手。
冰冷。
他的血是冷的。
神力迅速顺着对方的身体蔓延全身。
他的大脑……是空的。
莫白收回手，对段回说：“谢谢。”
他平静地烧完香，然后说：“快到晚饭时间了，等会儿一起去吃？”
段回说：“今晚不饿，我等会儿就先睡了。”
莫白说：“好，那我去吃饭。”
他离开宿舍，下意识地想拨通闻昭衍的通讯。
可手指按在上面的时候，又想到了他现在还是‘小绿’，不是莫白。
莫白纠结起来。
-
这一天，闻昭衍莫名困得很快。
前一分钟他还在查什么发型看起来更年轻，什么衣服穿起来不显老。
下一分钟他似乎就睡了过去。
闻昭衍精神力强，他能够很敏锐地感知到，他在做梦。
梦里，他正在战舰的舰长办公室看战后报告，突然门被敲响。
闻昭衍：“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正是莫白。
闻昭衍一怔，他梦见小崽了？
过去这么长时间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梦见过莫黎。
就好像有种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梦见莫黎。
这是第一次，在离开疗养星后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重新梦见遇见这个人。
闻昭衍还记得他和莫黎第一次见面，似乎就是在他梦里？
他不知为何会梦见这个人，在他以为那真的只是一场梦的时候，莫黎又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了。
“闻昭衍。”莫白唤了他一句。
梦里的莫白，没有长长的长发，没有那一身清雅出尘的古装。
他身着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笑起来的时候那样好看。
那样的……惊心动魄。
又或者说，这是闻昭衍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不是莫黎，而是……莫白。
真正的莫白。
闻昭衍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又急急收回。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他发型还没换一个更年轻的。
衣服也没有买好不显老的，不知现在买来不来得及……
等等，他现在是在做梦，梦里不是随便变一变，就可以改变形态吗？
但闻昭衍没想好变成什么样，因此他只是看着莫白，有些局促：“你怎么来了？”
莫白看了看他，心里也有点心虚。
没错，是他进了闻昭衍的梦。
莫白问他：“你们抓回来的那两只变异虫兽，研究得如何了？找到他们的进化方向了吗？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我们罗塞蒂星系后方防御区的吗？”
上次剿灭的隐藏点不止一个。
不过上一次是因为要活捉，所以闻昭衍亲自带队。
两个实验体都有了，其他的隐藏点，便由其他将领带对去击杀。
闻昭衍也没隐瞒莫白，说：“研究出来一点，变异虫兽进化后的方向，是可变身的，它们庞大的体型，只要一出现，就是所有人的目标，但通过研究幼虫发现，它们进化后，学会了变身，像是融合了乌克文明的基因，可将体型缩小。”
莫白喃喃自语：“难道这是变异虫兽同时进贡乌克文明和帝国文明的原因？”
闻昭衍：“什么意思？”
莫白说：“新兵里，有人变成了虫兽。”
闻言，闻昭衍神色顿时凝重：“有多少？”
莫白摇头：“不知。”
闻昭衍道：“明天我会召集所有士兵做检查。”
莫白点点头，已经通知到了闻昭衍，他便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那，你继续睡吧，我先走了。”
“莫……小崽。”闻昭衍忽然叫住他。
莫白回头看去。
闻昭衍抿了抿唇：“我在做梦，对吧？”
莫白：“？”
闻昭衍：“我精神力强，隐约能感觉到。”
莫白：“……”
不是，他就是觉得现实中‘小绿’的身份不好告诉他这些，所以特地给他托梦的啊！
结果他竟然能感觉到？
闻昭衍：“所以，你给我深度催眠了？”
闻昭衍想不到还有其他诱1导入梦的方式。
用科学的解释，就只有这一个。
莫白：“……算是。”
顿了顿，他声音微微小了一点，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闻昭衍：“我不知道你是小绿。”
莫白：“。”
莫白瞪他一眼，好似带着嗔怪。
闻昭衍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很明显的笑容，一下融化了他脸上的冷峻。
冷冰的气势隐约也温和了下来。
莫白瞪他一眼后，没说话，直接就走了。
闻昭衍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他静静地回忆了一下梦境里的内容，心情愉悦。
虽然他不知道小崽是什么时候对他深度催眠，诱1导他在梦中梦见他的。
但……对方愿意以这种方式来见他，是不是说明了，也并非不想见他？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哪怕知道了军营里多了有可能是变异虫兽伪装的人类，闻昭衍的心，也没那么着急了。
带着这种愉悦的心情，闻昭衍给凯特下达了召集所有士兵的指令，
全军召集，虽然事发突然，但除了出任务的所有士兵，很快就聚集在基地广场。
闻昭衍并没有立刻出现。
他做了伪装，隐藏在人群中。
小崽子说有新兵变成了虫兽，那老兵里呢？
新兵都是刚入伍没多久的，就有变成虫兽的，那老兵里会不会有更多？
他隐藏在人群里，注视着所有人一举一动，想要看出点端倪。
因为所有士兵都聚集在了这里，但是指挥官却久久不出现。
一开始大家还好，还能维持着冷静。
可随着时间一长，新兵里，便有断断续续的聊天声传来。
而那些老兵则依旧一动不动，站得跟木桩似的，等着上面的指示。
闻昭衍便将注意力放在新兵身上，想从他们小声的聊天里判断出，谁有可能变成了虫兽。
然而听着听着……闻昭衍渐渐皱起眉头来。
“说起来，我昨晚好像梦见一个人，头发长长的，长得好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我就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就很好看！”
“嗯？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好像也梦见了这个人，他穿着那种白色的古装的对不对？”
“对！”
“他头发很黑的很长，到腰上了！”
“对对！”
“他声音也很好听，他还跟我说了什么，但我记不得了……好像说，他超灵？？”
“对对对，我也一样！还说什么向他许愿呢！”
闻昭衍：“？”
为什么越听越像莫黎？
不，不是像，这就是莫黎。
只是许愿什么，不都是凯特他们拜的那个迷信的神么？
和莫黎又有什么关系？
士兵还在那聊：
“你们都梦见了？”
“是啊，我们都梦见了！”
“真是奇怪了，怎么我们都梦见同一个人？”
闻昭衍：“……”
大皇子殿下也想问——
你们为什么都梦见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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