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莱皱了皱眉,“李初尧,冷静!”
李初尧吼道:“我冷静不了!”
好在苏烈还有理智,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不该问。
本来就紧张又害怕的李初尧,听了他的话,脑子里那根“冷静”的弦直接崩了!
李初尧手都在抖,眼神直直落在房间里,过了一会儿,一盆血水被画茗端出来,李初尧仅剩的理智荡然无存。
他抬脚就想往里面有,张成立马拦住人。
李初尧红着眼睛,仿佛谁拦他,就要同人同归于尽。
好在张成功夫比他好,连着同人过了十几招,李初尧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正巧这时候,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
李初尧愣住,不可置信的转头,傻兮兮地问:“生了?”
顾莱点点头,“生了。”
苏烈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们以为李初尧冷静下来了,应该放心了,结果这人三两下避开人,直接进了产房。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一听到动静,皱着眉看向李初尧,“尧哥,你怎么进来了?”
李初尧现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阿御怎么样了?”
莫一示意画茗将包好的孩子给李初尧。
“没事,等我缝合伤口就好了。”
李初尧松了一口气。
两个孩子皱巴巴的,但模样一点都不像,还一大一小。
画茗见李初尧目露嫌弃,“主子,大的是公子,小的是双儿,小孩子小时候,都这样,长开了就好。”
李初尧点点头,“抱出去吧。”
画茗一脸错愕:“啊?您不抱抱吗?”
见画茗一脸“你可是亲爹”的模样,李初尧接过,抱了一下大的,又递给了画茗,让她抱出去,“小的留在里面就好,阿御醒来肯定想看。”
画茗一脸懵逼,不是都宝贝儿子吗?怎么到了主子这里,对双儿情有独钟呢?
画茗不知道的事,李初尧这会儿,谁都不想看,这是苏御用命换来的!
肚子上的口子,还在呢!
他心疼!
画茗抱着孩子出去,苏烈率先迎上来,“怎么只有一个?”
“这是大公子,哥儿被主子留在产房了,说等主君醒来看。”
苏烈点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顾莱深深看了里面一眼,还是头次见宝贝双儿,不宝贝儿子的人。
等莫一处理完伤口,苏御麻药没过,一时还醒不过来。
见李初尧铁了心要等人醒,莫一想了想说:“尧哥,孩子该饿了,不如你先出去等?”
李初尧摇了摇头,“你把孩子抱出去吧,我看着阿御。”
莫一无奈,李初尧用酒精将全身喷了一遍,才靠近人。
莫一刚要推门,李初尧又问:“能先让阿御去床上躺着吗?”
虽然产房的床,是他特意定的,也很舒服,但这里面的味道,让他很不喜欢。
莫一点点头。
李初尧松了一口气,他的阿御,肯定喜欢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
莫一抱出去时,大的新鲜劲已经过了,正好几个大老爷们,欣赏小哥儿。
苏烈忍不住说:“大的像初尧,小的像阿御。”
张成跟着说:“是啊,不过两孩子的眼睛,都像苏御,鼻子和嘴巴像尧弟。”
顾莱:“毕竟亲生的。”
三人噗嗤一笑,结果将孩子吵哭了。
莫一抱着孩子,去找乳娘了。
三个大男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愧疚。
第228章 告别
苏御醒来的时候,李初尧正在一边,望着皱巴巴的小孩,一脸嫌弃。
不会生了一个怪物吧?
苏御瞪大了眼睛,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李初尧察觉到动静,转过身看人,“别动,肚子上刚动了刀子,小心扯到伤口。麻药还没过去,这会儿可能感觉不到。”
他把小孩放到小床上,连忙过来看苏御,见人脸色苍白,又忍不住担心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莫一过来看看?”
苏御摇了摇头,他现在没什么感觉。
李初尧想起,麻药的效果,没那么快消退,倾身亲了亲人,“辛苦了。”
苏御笑了笑,“孩子呢,我想看。”
又想到李初尧方才的表情,他皱了皱眉问:“是不是太丑?”
李初尧一愣,“没有,只是有点皱。”
苏御蹙了一下眉,没明白是怎么一个皱法。
刚剖了孩子,要等六个小时候,才能吃东西,而且只能吃流食,现在才三个小时,苏御只能去枕头平卧。
李初尧只好将孩子,放到苏御脸庞,让人看了看,又让画茗将另一个放到苏御的脸另一边。
苏御左右看了看,总算明白李初尧的皱是什么意思了,他目露嫌弃,“为什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说好的粉雕玉琢呢?
李初尧跟着应声,“和我想的也不一样。”
画茗噗嗤笑出声,“主子,主君,小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个样子,等过几天就好了。”
苏御放下心来,又瞪李初尧,“你不准嫌弃。”
这是典型的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李初尧点点头,“不嫌弃,你用命生的,我哪里敢嫌弃,珍惜还来不及呢。”
苏御满意了,又嫌弃看向两个小朋友,他想戳一戳小朋友的脸,但又使不上力。
李初尧:“……”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乔天的声音,“主子,李当家和二当家来了。”
李初尧这次想起,还有三个大男人,在正厅喝茶呢。
“你去招唿他们,就说我一会儿出去。”
乔天应了一声“是”,随后离开了。
“你去陪他们吧。”
李初尧对上苏御的目光,又凑过去亲了亲人,“无妨,他们知道我在乎你,不会在意少到一会儿的。”
苏御蹭了蹭他的脸,“我想喝水。”
“画茗,准备好的温水呢?”
“奴婢这就去拿。”
李初尧坐直了身体,看了看孩子说,“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小哥儿。”
所以名字,我们一人取一个。
苏御明白他的意思,“小的就要苏珏吧。”
像璞玉一样,精雕细琢,能够像自己一样,找对自己的另一半。
珏,有合在一起的两块玉的意思。
李初尧明白他的意思,握住苏御的手,又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那哥哥就叫李希珏,希望他可以爱护和保护弟弟。”
苏御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也不知道等哥哥知道自己的名字由来,会不会怪李初尧这个捡便宜的爹。
取好了名字,李初尧让画茗抱着大的去客厅,李宽估计是来看干儿子。
“小的也抱去吧。”
“不想留一个陪着你?”
苏御摇了摇头,他现在只觉得口干。
李初尧让墨秦将另一个孩子抱出去,随后拿着温水,用棉签沾水替人润唇。
“不能直接喝吗?”
李初尧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还要等是三个小时。”
苏御清秀的脸上不由带了委屈。
“我再也不生孩子了。”
李初尧亲了亲他,“好,以后都不生了。”
苏御想起要生时的阵疼,冲李初尧撒娇,“真的好疼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李初尧感受到了,苏御当时的感情,大抵是害怕、担心和期待,还有疼痛,复杂的交织在一起吧。
李初尧真想将人抱进怀里,好好哄一番。
只是苏御这个样子,还不能乱动。
他冲窗户喊了一声,“冷一!”
下一秒冷一从外面进来,“主子,什么事?”
“去给乔天说一声,让他好好招待客人,我就不出去了。”
“是。”
苏御眨了眨眼睛,“这样会不会不好?”
李初尧摇了摇头,“都是熟人,他们明白。”
苏御“嗯”了一声。
他现在只想李初尧留在身边。
大厅。
刀疤脸和李宽看着小孩,抱都不敢抱,还是苏烈有经验,教人怎么抱。
不过孩子没敢在外面呆太久,莫一交代过了,切莫让孩子着凉。
虽然现在是五月,也不冷,但也不能热着了孩子。
孩子被抱走,李宽摇了摇头,“原来刚出生的小孩,长这样。”
刀疤脸深以为然,他也是头次见。
顾莱和张成对视一眼,后者将人揽住,在人耳边说:“羡慕吗?”
顾莱睨了他一眼,“你羡慕?”
张成摇了摇头,“从我决定同你在一起那天,我就没想过能够有孩子。”
顾莱盯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顾莱才说:“大哥说过继一个孩子给我。”
张成点点头,“你想养就养着。”
顾莱:“……”
这话说的,不想养了,还能退回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孩子的满月酒,李初尧只请了几个好友,并没有铺张大办。
如今两个孩子的模样,已经同粉雕玉琢差不多了。
苏御越发喜欢,抱着孩子,床上都没李初尧的位置了。
对此,李初尧怨念很大。
好在满月酒,干爹比较多,还有一个大伯在。
李初尧揽着苏御,瞧一堆人逗孩子。
李初尧勾着嘴唇一笑,“干爹多也挺好的。”
苏御深以为然。
李希珏不爱哭,乖巧的时候,同苏御的性格一样,但苏烈反对,成爱哭闹的苏珏,才是苏御的翻版。
苏御死不承认,硬说苏珏的性格,遗传了自己夫君。
李初尧如同昏君一般,夫郎说什么是什么。
苏烈啧啧咂舌,对此只叹了一口气。
孩子既然满月了,苏烈也要离开京城去南川了,毕竟小八还在等他。
何况书信,已经解决不了他的相思之苦了。
今日一聚,既是庆祝,也是告别。
苏御很不舍,挨着苏烈坐着。
李初尧端起酒杯,敬众人,“这段时间,承蒙各位包涵。”
因为苏御的原因,李初尧根本不愿意走开,所有哪怕来了客人,他也没怎么离开过苏御的身边,怠慢了人,自然应该道歉。
李宽无所谓,这可是他的干亲家,以后还指望孩子孝敬他呢!
刀疤脸就更无所谓了,李初尧重色轻友,又不是第一次了。
顾莱和张成最先认识人,又是合作伙伴,就更不会了。
苏烈作为孩子大伯,最没有人权。
不过这杯酒,还是应该干掉。
苏御不能喝酒,拿了一杯果汁,同人碰杯。
等喝完一杯,李初尧冲众人说:“孩子的百日宴,还请诸位赏脸。”
百日宴该大办,所以届时,窈遇许多生意上的人,也会来。
苏烈端起酒,“我届时肯定来不了了,这杯酒我自罚。”
张成跟着起哄,“一杯怎么够,亲侄儿,三杯才对。”
刀疤脸也附和,“对啊,必须三杯!”
苏烈无奈一笑,好在是最新的果酒,不然几杯下肚,也不知道醉成什么样子。
李初尧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样子。
苏御瞪他一眼。
李初尧眨了眨眼睛,很无辜。
要走的人,又不是他!
苏御想到什么,等苏烈喝完酒,说:“大哥,订好了成亲的日子,记得提前给我们说。”
苏烈点头,“好。”
他温柔了神色,“照顾好自己,也别对初尧那么凶,以往我温和的弟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苏御耳尖一红,他哪里凶了,平常都是李初尧太让人生气了,他才凶的好不好!
李初尧替他正名,“苏烈放心吧,阿御性子温和着呢。”
苏烈抽了抽嘴角,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不多嘴了。
顾莱和众人噗嗤笑出声。
苏烈一一道别,如同当日沂南过年一般。
也不知道今日一别,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纵然有千万无语的不舍,最终也只剩下一声珍重。
酒过三巡,宴席散了。
顾莱和张成离得近,李初尧让乔天找人用马车送他们回去。
刀疤脸和李宽在客房睡下了。
苏烈还有话同人说,等其他人走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纸。
“这是我收集的证据,当年母亲和祖父的死,都在这里了。”
苏御没有接,这东西传出去了,柳秀可就彻底毁了。
最后可能落得一个休妻的下场!
谁家会容忍一个妇人,对长辈下毒手呢!
苏烈抬手摸了摸苏御的头,“已经是做爹亲的人了,以后孩子受了委屈,可就该抗起担子了。”
“万不可像以往那般,任性,缠着初尧。”
李初尧本想出言维护,但想起这是苏烈临别交代,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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