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岐川把骨哨叼在嘴里,一直在不间断的吹响,过了一会终于听到了左边不远处有回应,不管是谁,能汇合一点人,也是好的。
“主子。”灵叔看到箫岐川,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再看到他背上的乔语,笑着摇了摇头:“乔公子也是个命中有福之人。”
“现在不要再分散了,之前的人是不是都在?”箫岐川问道。
“清点过,大部分都在。老奴让申威和老一分撒去吹响骨哨了,看看能不能扩大听到的范围。”灵叔大声的说道,这风雪又更大了。
“有人靠近。”身边一人说道:“调整队形,注意掩体,如没有,就地掩埋。”
乔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感觉很厉害。
“你抱紧我的脖子就行,不要害怕,千万不要松手。”箫岐川小声的说道。
乔语点了点头,手指已经有点没有知觉了,但是此刻若说做不到,应该会让爷感到困惑吧?
秦歌的人很快的靠近了,射出来的箭弩都被箫岐川简单的躲过了,他们只能试图靠近,谁知道等到近处,却从雪地里跳出十几个人,直接将近处的人一剑封喉了。
“该死。”秦歌被何休护着,向后退了一些,今天想从这里离开只怕是不可能了,既然这样怎么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不用管我了,若是能跑掉就自己跑吧。”秦歌一把推开何休,握着箭弩,找准角度,往前冲了过去,一箭直接向着箫岐川的面门而去。
箫岐川直接一个侧身躲过,谁知道他的动作太突然,乔语的手早就没有了知觉,整个人直接被甩了出去。
但就算这样乔语也没有呼喊,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他更怕自己的呼喊声,给爷引来了敌人。
秦歌一看到有机会,直接向着滚出去的乔语奔去。何休则找机会迅速的靠近了箫岐川。
“找死!”箫岐川直接抬手,一掌搭在了何休的胸口,然后踏着他的肩膀向着乔语而去。
何休喷出了一口血,又被箫岐川直接踩的跪在了雪地里,再也站不起身了。
“乔语,我对你不好吗?我救你的那天也是这白茫茫的一片。”秦歌抓住了乔语的狐裘,将他拉了起来问道。
“你骗我。”乔语抿着唇委屈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的男人要是真的要你,你会被像一个垃圾一样扔在冰天雪地?你这几年的命都是我给的,你应该还给我。”秦歌瞪着眼睛吼道。
全部都没有了,自己运筹帷幄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把自己想要的权利握在手中,但就因为一个乔语,就因为一个他招惹来的肖山,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还给你?”箫岐川捏住秦歌抓住乔语的手腕直接一用力,直接捏碎了他的手腕。
“啊!”秦歌疼的抬脚直接踹在乔语的身上,把他踹了出去。
“只有弱者才不敢检讨自己,觉得都是别人的过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但是你想要的这些东西,和乔语有什么关系?”箫岐川直接将秦歌给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秦歌直接仰头大笑,被风雪呛到也不在意,“这样一个和破布一样的人,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当个宝。
你知道我救下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吗?除了胸口中了一刀,还刚生过孩子,他连孩子都给别的男人生过。”
箫岐川一下愣住了,乔语不是男的吗?生什么孩子?难道?阳中含阴?
箫岐川眯了下眼睛,转头看向还在风雪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乔语,心里感慨的却是:怪不得这么好看。
“你在哪救的他?”箫岐川慢慢的走到秦歌的面前,又捏住了他的肩膀。
秦歌只是直直的看着他,等到箫岐川的手用力的捏了下来,他紧紧的晈着唇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右边的肩膀和手腕都已经碎了,秦歌就那样跪在雪地里,箫岐川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地方只要愿意,自己一定查的到。
箫岐川转身向着乔语走了过去,“爷过来了,不怕。”
乔语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在疼,太冷了太冷了,就像江梅把自己扔掉的那一天,雪也是这样慢慢的盖住了自己,自己也是冷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歌冷冷一笑,左手悄悄的摸到雪地里的弓弩,用力的抬起了左手。
“主子,小心。”灵叔他们处理了那些人,正要往这边走,就看到了秦歌举起的手。
箫岐川淡然的转身,却发现弩箭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向着乔语而去。
“该死。”他直接脚尖点雪,凌空转身,向着乔语而去,一把将人扑到,但是谁知前面却不是雪地,而是一处深坑。
箫岐川一个转身将乔语护在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背替他挡去了所有的撞击。
“爷!”听到箫岐川的一声闷哼,乔语慌了,似乎掉到什么地方了,怎么办?爷是不是受伤了?
箫岐川轻轻的笑了下:“没什么,对爷而言这不是什么事。来,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箫岐川缓缓的坐起身,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像四周看了看:“没事的,可能因祸得福了呢。”
箫岐川拿出骨哨吹出了一串暗号,很快就有人先下来了。
“探查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野兽躲在里面,然后让上面的人做好依托,我们就在这下面等雪停。”箫岐川冷静的交代到。
等到都交代好了,箫岐川却发现乔语的情况有些不对:“乔语?乔语?”
乔语已经不太能听到箫岐川的声音了,整个人虽然是坐在地上的,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
箫岐川撑起自己走到乔语身边,先把他身上的狐裘解开,然后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再用狐裘裹住两人。
“你怎么这么冰?”箫岐川用手不停的在乔语的身上搓着,但是他身上的冷就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很快所有的都准备好了,灵叔他们都下来了。
“灵叔你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箫岐川有些紧张的问道。
灵叔摸了一会乔语的脉搏,皱着眉:“老奴不敢肯定,但是乔公子的身上似乎有寒症。”
“寒症?”箫岐川突然想起刚才秦歌说的话,他好像说他就是在雪天捡到的乔语,难道是那个时候冻的?
“怎么办?”箫岐川有些紧张的问道。
“爷,你尽量帮他暖着,老奴有办法。”灵叔走到靠墙的一边,知会人开始挖出一道潜坑,找来碎石埋铺在里面,然后盖上土,再把火升了一排。
“主子等等,等到那处烧热了,再让乔公子躺上去,定然能舒服点,正好我再给乔公子灌两个汤婆子,肯定会没事的。”
跟着箫岐川出来的,都是精简过的精锐部队,而部队行兵最重要的就是各司其职。你负责背锅,这口锅就比命都重要。
所以一开始离开霄南的时候,每人的职责安排好了之后,应该是你带着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弄丢。
这样的一支部队,不论遇到什么样的环境,都会极大的提高存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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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夫君只能是爷
箫岐川一直用自己暖着乔语,等到灵叔把一切都弄好了,先把狐裘铺在地上,将乔语轻轻的放了上去,再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了乔语的身上。
因为之前升了一排的火,此刻洞中的温度也上来,灵叔给箫岐川倒了杯热水。
“秦歌呢?”箫岐川问道。
“老奴废了他两条腿,让他自生自灭吧。”这么大的风雪,定然是活不了的。
箫岐川点了点头,扶了下胸,皱着眉缓缓的坐了下来。
“爷伤到了?”灵叔赶紧问道。
箫岐川先是转头看了眼乔语,然后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也不算高,只是乔语砸到身上可不轻。”说完,他自嘲的笑了下。
灵叔笑了下,将一边烧好的水,灌进了汤婆子,塞进了乔语的怀里。
“热水只要用雪就能解决,但是这干柴却不是一直都能有的啊。”灵叔皱着眉说道。
“不急,做好标记,尽量把任毅的人找到,从外面砍棵树进来,细枝放在火堆旁看能不能烘干,湿柴也就是有烟,混着用,问题不大。”箫岐川不是很担心这个,他现在担心的是乔语。
“带的有姜吗?”之前决定走寒漠,箫岐川其实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只是暴风雪确实是个意外。
“有的,老奴已经把姜汤煮上了。”灵叔低着头说道。
箫岐川缓缓走到乔语的身边,背靠在岩壁上,让他的头垫在自己的腿上:“那边也烧上,等到这边凉了,就把人移过去。”
箫岐川用手捂着乔语冰冷的小脸。
当初走寒漠,其实有几点考量,一点就是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去过霄南,毕竟殷家的人都折在了那里,若是自己来过,不就暴露了。
其次,一般逃跑很少有人会选择走寒漠,所以会让他们追击的时间拉长,也给自己的离开争取时间。
还有一点,就是翼北军的出现,本来寒漠和冀北之间就常年冲突不断,如果翼北军因为追击自己,而到了寒漠边境,那又是一出好戏了。
但谁知道正好遇上了暴风雪,箫岐川担忧的看着乔语的脸,眼睛看不见身上还有寒症,这身子回去只怕要好好的调养一番才行。
不过,生过孩子?
箫岐川舔了下唇角,缓缓的站了身,看了眼灵叔。
灵叔了然的点了点头:“主子,乔公子身子弱,此处就算风雪直接进不来,但是洞口处还是会有风雪漏进来,要不给搭个布账吧?”
箫岐川点了点头。行军在外什么气候都会遇上,所以一般都会带一块大点的油布,用树枝石头随意的支撑一下,就能稍微的挡风遮雨。
等到布置好了,箫岐川缓缓的躺在乔语的身边,掀开了他身上的披风,然后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真的是和冰块一样,这样真的能抗过去吗?
因为不知道乔语的底子怎样,箫岐川也不敢贸然的用内力帮他调息。
冷,和当年一样的冷环绕着自己,乔语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那一片雪白中,自己的人生再也没有了憨憨,没有了孩子。
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慢慢的从背部渗透出来,就像给了自己生的希望,似乎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再次遇见憨憨。
箫岐川的手慢慢的摸到乔语的腰带上,才发现因为之前沾了雪此刻暖起来了,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灵叔,乔语的行囊还在吗?”
“都在马车上,马车并没有找到。”灵叔大概知道王爷想要什么,“要不先脱下来,用火烘干了再穿回去吧。”
“去找任毅。”自己的包裹在他那,若是没记错,里面还有一件狐裘,盖着定然能暖和不少。
箫岐川坐起身子,开始帮乔语脱起了湿衣。
“为了救你啊,这不是占便宜。”箫岐川轻轻的捏了下他冰凉的小脸,温柔的说道。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面对他自己就是有无限的耐心,有无限的容忍度,只要这人他乖乖的在自己的身边,那什么都可以。
看着乔语细滑的身子一点一点呈现在眼前,箫岐川咽了下口水,如果不是现在怀里的人,比冰块还冷,自己估计是肯定忍不住的。
将衣服交给灵叔,箫岐川慢慢的躺在乔语身边,将人抱进了怀里,然后手慢慢的开始往腿间探。
证实了想法的一瞬间,箫岐川咽了下口水,这样的身子真的有人舍得扔?小乔语还是可以生孩子的呢?真棒!
手没有移开,还在慢慢的摸着,嘴也忍不住的贴到了乔语的唇上。
“嗯,憨憨!”乔语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声。
箫岐川没有听清,但知道这应该又是在喊他的夫君。
“叫爷,小乔语!”箫岐川没有在意的继续亲了下去。
乔语冷的迷迷糊糊,就觉得身边慢慢的热了起来,有双手在自己身上游弋,还有唇上也被温柔的亲吻。憨憨?一定是憨憨找到自己了。
憨憨,好冷啊。憨憨,小甜枣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
憨憨,宝宝还好吗?
箫岐川其实就是准备随便占点便宜,谁知道乔语的舌居然缠了上来,整个人也微微的有些热了起来。
嫉妒却在这一瞬间出现,他知道乔语是把他当成别人了。
“爷,叫爷!”箫岐川固执的说着。
但是乔语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说,只在嘴里哼哼唧唧的叫着夫君,气的箫岐川想把人直接推幵,但又舍不得他受冻。
“再也没有夫君了,只有爷。”箫岐川低头亲了亲又说道:“不对,可以有夫君,但只能是爷,明白吗?”
“憨......”乔语因为冷,一个劲的往箫岐川的怀里缩。
原来天冷的时候也是这样,憨憨会抱着自己,帮自己暖手暖脚,深怕冻着自己一点点,每天早上都是在憨憨暖暖的怀里醒来,那是人生最幸福,最幸福的时刻。
“爷!”箫岐川又含住了乔语的唇,细细的亲着。
看来曾经那人把乔语教的很好啊?箫岐川睁开的眼中,布满了杀气。
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乔语虽然没醒还是被吓的缩了下。
“让他们慢点,声音大了小心雪崩,等下把我们全埋在这里。”箫岐川气的对外吼了一声。
“是,是属下不小心。”外面的人赶紧应道。
不管是现在的环境,还是乔语的身子,自己都不能这么要了他。箫岐川悻悻的把手从他的腿间移幵,用披风把人裹好,掀开油布走了出去。
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主子,怎么了?”灵叔上前问道。
“我也出去寻寻,早点找到剩余的人,生还的几率也大些,后面还要商量对策,就算能暂时躲在这处,后面还是要想办法回去。”箫岐川皱眉说道。
自己离幵陵国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瞒不住,一两天的不上朝还能有些说法,时间一久,傻子都能猜到自己不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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