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斟有了心心念念的弟弟,每天像玩扮装游戏一样给商祈打扮,喜欢的不得了,怎么会不愿意让着他,舒卿留下来观察了几天,彻底放心后才走的。
要是她知道……几年后自己将商祈照顾到了床上。
不敢想象今天自己回去,会不会被舒卿女士家法伺候。
“哥哥,我想抱抱你。”
许斟抬了下眉,“那我说不准?”
商祈眼睛眨了一下,修长的睫毛如羽翼般拂动,不加遮掩的落寞从眼底流露出来。
“哎呀,好了好了,给你抱,你真的是……”
“哥哥……”
商祈钻进他怀里,依赖地蹭来蹭去,眼中全心全意都是许斟的样子,“我快要大结局了,哥哥,我有保护好你吗?”
“有啊,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我快要大结局了……”商祈手臂缩紧,像条大型宠物犬一样拱在许斟身上,他真的特别喜欢这样,“哥哥,我是不是做的不够好?你觉得我有没有比‘他们’好?”
争风吃醋名场面又开始了!
许斟默默套用标准模板:“当然是你更好,谁都比不上你。”
这招对商祈那是一戳一个准,商祈高兴地亲了亲许斟下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糊弄我。”
“没有,你今天怎么这么粘人,嗯?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小算盘?还是做了亏心事?”许斟伸出试探的脚。
“没有。”商祈郑重:“哥哥,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做亏心事。”
“好好好。”
这语气一听就是又在敷衍,商祈捧着他的脸与之对视,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短暂的使命只是为了解开所有误会,保护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他很少这么正经的语气,许斟一愣,继而仔细思考他这番话。
“解开所有误会?什么误会,还有,什么短暂的,什么保护我……”
“嘘——”
商祈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许斟唇上,“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好好的,好好的站在阳光下,如果可以的话,回头等等我就足够了。”
“你别吓唬我,商祈……做什么说的这么伤情?”
“哥哥,我快要消失了。”
“是因为要大结局了吗?不会的,你不会消失,你听着,少给自己安排虐文痴情男主人设,你只是记忆错乱,又不是真的什么第二人格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有记忆的你是你,没有记忆的你也是你,都是你。”
商祈深深凝视着许斟,好半晌才点头:“我明白。”
……
傍晚两人一起去了许斟父母的家,舒卿一开门看到这俩人十指交握的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嗐,进来吧。”
舒卿穿了件宽松旗袍,质感很好的披肩松松垮垮搭在肩头,她保持得很好,淡淡的妆容加持下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
“小舅舅!”
穿着蕾丝蓬蓬裙的小萝卜头颠颠跑过来,她横冲直撞的那个劲,吓得许斟赶紧把她抱起来,“温蒂都会自己走路了呀,真厉害。”
温蒂是许斟姐姐许岚的女儿。
商祈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除去记忆不太深刻的童年,早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也被许斟带来过很多次,他先将带的礼物给佣人,转身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许岚夫妻俩。
“咳咳咳!”
许斟放下温蒂,跑过来双手挽住商祈手臂,笑得灿烂骄傲,“重新隆重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家的新成员,商祈先生!请大家掌声鼓励!”
一屋子人都很捧场,温蒂一边拍着小手一边对着商祈流哈喇子,“漂亮哥哥……”
许岚比许斟大整整十二岁,说是亲手把许斟拉扯大的也不为过,论起对许斟的溺爱,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这几年又忙工作又忙家庭,跟许斟见面的时间少了些,关系却一点没淡,反而更亲和了,“是掌声欢迎,这也能说错。”
许斟嘿嘿笑,“掌声是给他的,鼓励是给我的,嘿嘿嘿,鼓励我这么厉害,将大名鼎鼎的商祈先生追到了手!”
许岚被他逗得直笑,捂着肚子让自己丈夫去哄女儿。
许父抱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前几天商总突然将股份低价转回来,阿岚在家还跟我说,十有八||九跟阿斟有关,果不其然今天就见着了。”许岚的丈夫脱了西装外套,姿势熟练地抱着温蒂哄孩子,半点没有业界精英的样子。
温蒂是个小花痴,溜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看着商祈,眼巴巴伸着手要往上凑。
“哎!”许斟故意重重叹气,“阿祈,你跟着我,就要从商总降辈成弟弟了。”
商祈抬手将他后脑勺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嘴角含笑轻声:“我求之不得。”
“你小子别贫了,也就人家阿祈惯着你,”舒卿过来冲许斟招招手,“上来给我搭配个衣服。”
“好嘞!”
许斟勾着商祈脖子往他脖子上亲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我一会儿就下来,等我。”
“嗯。”
许斟刚从商祈边上起来,温蒂就迫不及待想去那位子跟漂亮哥哥亲亲了,“不要爸爸,要漂亮哥哥……”
……
到了二楼,舒卿将门一关,还真正儿八经挑起了衣服,许斟审美时髦,舒卿干脆让他一次性将最近买的新衣服都配上。
“我美丽的、亲爱的妈妈,您单独叫我上来,不会就是真的只让我搭配衣服吧?”
“你想得美。”舒卿拿披肩甩了他一下,让他坐下,“说说吧,怎么又勾搭上的,之前不是说了避而远之吗,兄友弟恭被你吃了?”
“妈~”
许斟早都准备好了,打算撒娇耍赖到底,反正当年舒卿又没有拿录音笔给自己录下来。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您记混了吧,那肯定是您那个不听话的‘二儿子’说的!”
凭空多了个二儿子的舒卿:“……”
“嘻嘻嘻,妈你知道吧,真香打脸那是人类过不去的定律,反正我现在确定以及肯定,我喜欢商祈,他也喜欢我,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在乎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儿子,”舒卿语重心长,却并不是在逼迫许斟,她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染着精致的指甲,轻轻摸了摸许斟的头,“他有多爱你?”
许斟考虑了一下,说:“比全世界所有东西所有人都重要。”
“……”
被喂了一把狗粮的许斟妈妈收回手,欲言又止:“你怕不是有色滤镜太厚了吧?”
许斟超大声:“我没有!”
“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决定你都做了,妈妈不反对你,但是斟斟呀,那件事……?”
许斟蔫了,“可是我没办法告诉他,而且这个……我怎么开口?”
舒卿跟他一起愁:“那他以后要是知道了呢?”
“我不知道,而且我感觉,他已经快要知道了……烦死了,我不该瞒着他,早知道我当时不该发毒誓,我该发个轻一点的呜呜。”
“你在意这个啊?”舒卿惊讶抬头,她感觉自家儿子并不封建迷信啊。
许斟嘟嘟嘴,明白舒卿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我不迷信,那也……我现在一看见商祈就能想起我在林阿姨墓前发的毒誓来……我不敢开口。”
“儿子你支棱起来,既然不知道要怎么做干脆先别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你不是说在他眼里你比什么全世界都重要吗?还怕这点事?”
“不是。”
许斟摇摇头,两根胳膊搭在沙发上,头埋下去“我不是怕商祈怪我瞒着他,我怕他难过……”
随着这句话后半截消散于室内,对坐的两个人一同陷入沉默。
门外,商祈搭在门把上面的手指动了动,缓缓落了下来,半垂落的头发挡住脸,看不清其中神色。
第50章 哥哥给我吹吹
商祈其实一直很怕又很不想大结局。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受他控制,他站在门外听见这些,记忆中唯一的一小块空白隐隐作痛,模糊的碎片飞快闪过……
还不够。
最后一点,他马上就要想起来了。
等一切都想起来,哥哥还会记得自己的好吗……
商祈很不开心,他不想结局,可结局是每一个故事或早或晚都要走到的地方,即使这班列车还将继续向前行驶,可到站了就是到站了,该下车的人无论多么不舍也非走不可。
未失忆的“他”陪伴哥哥时间最长,也拥有哥哥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包容,失忆的“他”会撒娇会哭泣,总能利用一切手段让哥哥心疼,唯有自己什么都没有。
空拿着一份追妻火葬场的剧本却什么都不敢做。
真是让人嫉妒呢。
不行。
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让哥哥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才行!
“咚咚——”
门外,商祈敲了两下,礼貌出声:“阿姨,哥哥,马上要吃饭了。”
乍一听见他的声音,许斟吓一跳,险些从沙发上摔下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商祈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无辜与迷惑,“就刚刚啊,怎么了?”
许斟松了口气,看他好像确实没听见什么的样子,也就放心了,“没事没事,走吧,我们这就下去。”
饭没吃两口,商祈手机突然响了,原本欢快热闹的气氛被这么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横空打破,许斟没由来心头一跳,手中的碗没拿稳“当”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碎了。
商祈起身去接电话,很快,众人的手机接连收到消息。
商老夫人急症入院,医生以下达最后通知。
“怎么会这么突然?”
商祈收起手机,面上很平静,“股东大会上老夫人被气到了,是心脏问题。”
“那我们现在赶紧回去吧。”
许斟说这话的时候抓住了商祈的手腕,后者低头看了一眼,缓缓转过身,有些遗憾地看了眼满桌饭菜。
可惜了,他还没有将这顿饭吃完。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许斟温声:“下次我们再来,你饿的话,我们打包一下?”
商祈摇摇头,捏了捏许斟的手心,“不用了。”
“那走吧。”
皇帝不急太监急,商老夫人目前大权在握,手中持有绝对性优势的股份,商祈又不是独生子,他还有个弟弟和虎视眈眈的后妈,居然一点都不着急。商氏前几年虽然落寞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分起来那怎么不是一笔巨款?
却不知商祈不急是因为他一直在暗中操控,股东大会众人争执的核心根本就是围绕着不在场的商祈本人展开的,老夫人被气到,怎么说也算是他间接导致的。
两人抵达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一群族中嫡系几乎都在这里等着,乍一看来相当有排面。
最先看过来的是偷摸玩手机的商星竹,“哥!你们终于来了。”
一群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李妍欣原本靠着墙在闭眼休息,她忙了好几天,此时脸上的疲惫之意遮都遮不住,有些浮肿的眼皮掀起来看了一眼,对自己这个蠢到没救的儿子相当无语。
“啪——”
手术室的灯灭了,一群人涌上去,医生神情哀痛:“病人情况很不好,家属们提前做好准备吧。”
最前面几个中年人率先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只是总给人一种没几分真情实意的感觉。
“这里有我们几个守着就好了,不用劳烦商总您操心。”说话的是上次在初五大祭上闹事的老头,他当众被商祈下了脸,从此就彻底跟商祈对上了。
“要我看,这董事长的位置就不该给他,我们商氏百年清名,什么时候有让这种搞同性恋的人当家做主过!呸!”
“就是就是,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明明白白写着呢,商氏子孙要洁身自好,不可有悖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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