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傅予之初见薄则文一点意外表情都没有,那是因为傅予之早就认识薄则文,也早就知道薄则文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得知这个消息后。
许誉呆愣在原地,久久地没有缓过神来。
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病房外,穿着病号服的舒梓慢慢地提着手上的生理盐水回到了自己的那间病房里。
*
见到许誉这番模样,薄则文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了身,像是很久没用过嗓子似的,他声音有些沙哑,“许誉哥,我通通都想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薄则文那双诱人的桃花眼微微敛起,他大病初愈,脸上是那种未晒过太阳,病态的白,像极了瓷娃娃似的,更添了几分脆弱感。
“所以呢?”许誉挣开他的手,抿着唇问。
“所以你五年前的那次告白,我想给你一个答案。”薄则文的声音坚定,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许誉,那双桃花眸深情起来简直犯规。
许誉很快就意识到薄则文想说什么了。
那段不想回忆的记忆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想到在那天发生的事情,想起那天的那场大暴雨,许誉感觉自己浑身力气就像被抽空一样。
他腿一软,差点直接倒在地上。
看着薄则文的唇瓣在微微张开,准备出声说话,许誉连忙后腿到门口。
无视薄父薄母探究的眼神,他手在身后摸索着门把手的位置。
在薄则文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摸到了病房的门把手,他眉头一喜,连忙从门口飞快地逃了出去。
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着,像一个异类似的,被想要逃出这片让人窒息的空间。
直到许誉跑出医院门诊大门,他这才停下脚步,弯腰把手撑在膝盖上喘息。
他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的。
可当薄则文提起那件事时,他感觉自己周边的空气就被抽空,身体突然就不听自己使唤了,动弹不得。
他就像一直离开水的鱼儿一样,根本呼吸不了。
在逃脱那个病房以后,许誉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虽然他已经不喜欢薄则文了,但在那个雨夜所遭受的一切,许誉感觉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忘记。
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之前对傅予之的告白。
许誉的脸“刷”地一下就变白了,涔涔冷汗不断地从他背后冒出。
他有些后怕地在想:自己真是太冒冒失失了,简直就是个恋爱脑,幸好傅予之没有听到自己之前的告白,要是又被拒绝了,他恐怕就要羞死了,再也不好意思去见傅予之了。
想到这里,许誉掏出手机。
这时,手机上屏幕上也正好弹出了傅予之的名字。
那是傅予之发给他的一条短信。
【许誉哥,很抱歉过几天的除夕我不能陪你和叔叔阿姨过了。正如薄则文说的那样,我的外公在这段时间里找到了我,他希望我在假期里能够和他一起回帝都处理一些事情,所以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在这里,也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家阳台上种的花,在和外公处理好事情以后,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感谢你和叔叔阿姨们对我的照顾。】
看完消息后,许誉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傅予之突然就这么去帝都了,简直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心理准备甚至都来不及做。
许誉收起手机,长而柔软的眼睫微微低垂着,像是丢了魂,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荡,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一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带着鸭舌帽、口罩与墨镜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地还从口袋中拿出照片对比。
而许誉本人则对此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已经进行到中间了,本文也快完结了,估计还剩下几万字就要到文案剧情了,也会解释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薄则文到底有没有被穿,大家也可以清楚地认识到了。
第38章 被人跟踪
许誉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隐隐约约地他感觉有人一直将目光落在自己背上,那人似乎还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身后。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许誉心中警铃大作,却又不敢做出其他动作,引起身后那人注意。
他看了一眼自己周围,街道上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在许誉看来是格外的不安全。
在路过一辆小汽车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装作整理自己头发的模样。
借着手机摄像头,许誉清楚地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那个鬼鬼祟祟地男人,从身影穿着上看去,那人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 。
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许誉有点想不明白,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他借着过红绿灯的间隙加快脚步,转进了另一条街道。
可是没多久,在他身后的那位男人也加快了脚步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背后冷汗涔涔,像是浑身水分都被抽干,他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种事情,在许家还未倒下的时候,他经常能够遇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许誉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迈腿走向人流量更大的商圈。
男人见许誉走向的地方越来越繁华,周围人越来越多,他咬了咬牙,十分地不甘心,依旧选择跟在许誉身后。
许誉没有在意身后男人是个什么情况,走到商圈后,周围出来逛街的人越来越多,他内心也安定了不少。
看着从自己身边周围的人,他走到了路边随手招了招,等出租车停在自己面前后,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梧桐小区。”
“好嘞!”
话音落下,出租车便开往许誉家的方向。
许誉透过窗外,看着跟踪自己那位中年大叔气急败坏的模样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坐在车上,他也开始慢慢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自己为什么会被跟踪?
许誉想不明白,要是为了钱的话那不太可能,他家早就已经破产,这是众所周知的。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了什么?
想着想着,许誉感觉自己脑中简直就是一团浆糊,根本想不明白那人跟踪自己的目的。
*
医院内。
薄则文看见落荒而逃的许誉,那双艳丽桃花眼眸光黯淡了一瞬,他感觉自己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嗡”地一声断裂开了。
在想起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以后,薄则文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五年前的自己到底对许誉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正因如此,他更加感到绝望。
自己的脑子当初简直就是气昏了头,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与判断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明明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天,他与许誉哥还一起偷偷地从家里溜出来去吃街边那家馋了很久的大排档,两人第二天还约定好要一起去尝那家新发现的甜品店。
可这些事情,统统都在傅予之这个野种出现的那天,被搅合了。
想到这里,薄则文就感觉自己头脑欲裂,头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撕裂开来,疼得厉害。
他坐在病床上,竭力让自己情绪不要太崩溃,以免被薄父薄母发现端倪。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脸色在许誉消失以后慢慢地转为崩溃。
薄则文形容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他捂着自己的头,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发出了痛苦的□□,心像被人撕成一块一块的碎片,夹杂着猩红发腥的血液味道,就连薄则文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伤口太疼,还是因为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感到绝望而发出的。
“则文,怎么了?”薄父薄母担心地看向自己儿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自从许誉离开以后,薄则文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薄父薄母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了,稍微一思索他们就意识到事情出在许誉身上,看着薄则文崩溃的模样,两人忍不住开口问。
“要不,爸妈帮你把许誉找回来,让他这几天陪陪你。”“爸妈,你们先出去吧。”
薄则文声音冷冷的,拒绝了薄父薄母的建议,他攥紧了手上的床单,话中带着一丝痛苦隐忍。
“好好好,我们两个就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到时候把你转回家里的医院静养一段时间。”听到薄则文拒绝的话,薄父薄母两人连忙退出病房生怕打扰到薄则文,在离开病房的时候,两人还顺手把房门带上。
*
在舒梓的病房里。
舒梓坐在病床上,看着远去的薄父薄母,眼角微微向上挑,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借着薄父薄母之手,那位找他麻烦的李哥简直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在A市被薄家打得是屁滚尿流。
想到这里,他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就连不那么顺眼的薄则文在他看来,也顺眼了许多。
至于他之前对薄则文的喜欢与害怕都是为了让自己不被崩人设而做出来的事情。
简而言之。
他哭了,他演的。
他也并没有喜欢上薄则文这个人,他与薄则文的感情建立在薄则文喜欢他的这件事实上。
在他没有感受到薄则文爱意的那段日子里,他也从来没有对薄则文抱有爱意。
想到这里,舒梓轻轻地笑了起来,在他解决完李哥以后,他感觉自己浑身就像是被卸下了重担似的,轻松了许多。
可就在这时,一条消息突然从他手机屏幕上,弹了出来。
正是来自于李哥。
【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清楚,我就在医院边上的大楼看着你呢。你居然敢害得我那么惨,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心好了,等着我接下来对你的报复吧。】
看到这条消息后,舒梓连忙从床上爬起,跑向窗户。
在把窗户关上,窗帘彻底拉上以后他这才背着墙松了一口气。
想到李哥刚刚发给自己的消息,舒梓神情瞬间严肃下来。他倒是没有想到,薄家居然这么无能,没有斩草除根,居然还让李哥逃了出来。
想到这里,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起来。不过这次的信息却不是来自于李哥,而是来自于他的那个废物父亲。
【这个叫许誉反侦察能力很强,我才跟了他没一段路,就被他发现我的存在了。乖儿子,你可要帮帮我啊,我是赔不起李哥的钱了,你千万不能对爸爸见死不救啊。】
看到这条消息后,舒梓灵机一动,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李哥。
*
在A市的私人机场里,傅予之站在司誉的身边。
在给许誉发完短信以后,他就把自己手机关机,陪同着外公司誉一起上了一架私人飞机上。
祖孙两人,或许是从未见过的原因,在私人飞机狭小的空间里,一句话也没有交谈,神色各异。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傅予之只能听见直升机的噪音。
“你很像你母亲。”司誉看了眼傅予之,脸上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在傅予之的五官与眉眼上,他见到了亡女的影子。
“嗯。”傅予之静静地点了点头,场面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这次我就是想把你接回帝都学习,让你呆在我身边慢慢地接手公司业务。”司誉柔声道。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回A市。”听到司誉的话,傅予之皱起眉头,意识到这和司誉原本说的并不一样。
他转过头,眼神冷冷地看向司誉,眸中是一抹未达眸底的愠意。
他感觉自己好像收到了欺骗。要是在帝都需要呆那么久的话,那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见到许誉哥了。
这对他而言,是根本无法容忍的。
“过完年就可以。”司誉意识到傅予之对自己的抵触,笑了笑回答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把你直接扣在身边?”
“嗯。”傅予之淡淡地点头。
“我知道你对那位叫做许誉的孩子有点感觉,我不会阻挡你们两个谈恋爱的,我希望你在大学毕业以后能来帝都,来到我公司里慢慢地开始接受公司的一些业务与事情。”
在说完这话后,司誉也没有逼傅予之要立即回答自己问题,他只是慈祥、静静地看着傅予之,等待着傅予之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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