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对方声音后,两人看着对方都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那奶奶你要多少?”许誉摸摸头问。
“把这个竹筐装满就差不多了,现在出了点太阳,天气还不是很冷,你们两早去早回,赶回来吃个午饭。”奶奶把工具递给两人,拍拍两人的背说。
“好,晓得了。”
许誉接过自己手上的工具,然后就看见傅予之已经站在了后门口。
他笑笑,没出声,拿上工具就和傅予之一起出了门。
奶奶要他们耙松针的地方正是昨天晚上他们走过的那条路。许誉对此隐隐约约有印象,顺着水泥路一直往前走,就会到山下。再顺着山路往上走,就可以看到山上种满了松树。
两人结伴而行再次路过了那片稻田,在与几位插秧的婶婶阿姨打过招呼后,两人又顺着水泥路走了有一段距离,这才能够看到远处的那座山。
“就是前面那座山吗?”傅予之看向许誉,他手上虽然拿着沉重的工具,但表情依旧轻松。
“嗯嗯,应该还有一段距离。”许誉看了眼自己手中拿着的竹筐,又看了眼傅予之手上耙松针的工具,有些担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拿那个?”
傅予之摇摇头:“不用。”
“好吧,如果实在拿不动,我们可以休息一下。”许誉冲傅予之眨了眨眼睛。
耙松针的工具长得有点像猪八戒的武器,不过是用竹子做的,分量并不轻,所以许誉才会担心傅予之会拿不动这个工具。
不过最让许誉意外的是,大黄居然一直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跟着两人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直到他无意回头望了一眼奶奶家方向这才发现。
“大黄?”许誉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身后那个毛茸茸,语气惊讶。
听到许誉声音,傅予之眼睫微微颤动,也转头向身后看去。
是一条大黄狗,躲在身后的转弯处,悄悄地跟着两人。
“你怎么跟过来了。”
大黄听到许誉在叫它,屁颠屁颠地就摇着尾巴冲他跑了过来。
在两人脚边转了一圈后,嗅了嗅两人的味道后,直接坐在了两人身边“唔唔唔”地冲两人撒娇。
“这是奶奶家的狗吗?”傅予之好奇地问。
许誉:“嗯嗯,大黄经常不待在家里,所以你昨天来到时候,它应该跑出去了。”
“难怪昨天没见过。”傅予之尝试用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大黄不仅没有抗拒,反而还用脑袋蹭了蹭傅予之的手,一副享受摸样。
许誉无奈地揉揉大黄的头:“要带大黄去吗?”
“带吧。”傅予之开口,“反正一会就回来,怕狗狗丢的话,你看着他就好了。”
许誉:“应该不会丢,大黄认得路。”
“那更好了。”傅予之顺手拿起许誉的竹筐,笑吟吟地看着许誉。
迎上傅予之目光,许誉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在看见少年手中的工具和竹筐后,微微蹙眉,他正想说些什么,少年的反应远比他还要快。
“嘘,誉誉这些东西还是我拿吧。”
少年贴在他耳边,声音清冽,从少年口中吐出的温热空气,让许誉耳垂几欲滴血,他乌青的长睫不安地扇了扇,拒绝的话原本到了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
最后只能结结巴巴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好”字。
他脸上充满红晕,立在原地怔愣一会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提腿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傅予之。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大黄翘着尾巴在后面跟着两人。
蓦地,许誉感觉少年牵住了自己的手,他抬眸看了眼少年。
傅予之站在他身边,站姿挺拔如松,朝阳勾勒出少年姣好的侧脸与高挺的鼻梁,少年手比他大了一号,温热且带有力量,轻而易举地便把他的手包裹在掌心。
少年纤细柔软的眼睫高高扬着,视线看着前方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许誉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也悄悄地回握住少年的手,杏眼里盛满细碎的星芒,迈向前方。
大黄歪着头,有些不解地看着牵手的两人。
不过也只是疑惑了一下而已,随后它又翘起毛茸茸尾巴,步子轻快,跟在两人身后。
路边的山茶花开得正旺,素净的白,嫣红的粉,妖冶的红,两人并肩牵手走在路上,眼眸里盈满笑意,如同这漫山遍野的春意,一切尽在无言中默默发生。
*
走了有一段距离,两人终于走到了山脚。
路上他们也途径过了好几座小小的山,不过山上都没有种松树,而是果树或者茶树。
所以两人最后还是来到奶奶说的这座山脚。
两人倒也没有上山,山下也种了一片松树,地上落满了松果与松针,在用工具收集完满满两筐松针后,许誉傅予之两人就各背着松针,带着大黄一起回到了奶奶家里。
正好赶上奶奶做完午饭,许誉原本还不太想吃中饭的,但在收集松针后,他感觉自己肚子也有点饿,也吃了一点白米饭垫了垫肚子。
奶奶在吃完饭后,就带着松针与种子去菜园了,准备种菜。
而傅予之则收拾好碗筷,端去了厨房。
许誉则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大黄发呆。
看着正趴在地上认真啃骨头的大黄,一些过往的回忆也涌现在脑中。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小时候,有过一个秘密基地。他记得那个时候,还是他去吆喝大黄回家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的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变冷了,我也变懒了,大家也要加衣服哦,别冻着了。
第52章 日头正好
想到这里,许誉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晚点和傅予之说会好一点。
童年在奶奶家待过一段时间,他见过很多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在找大黄时发现的秘密基地。
他想晚上带傅予之去自己的秘密基地,给少年一个惊喜。
就是不知道,秘密基地是不是还和当初他见到的那样。
许誉手机捏着手机,将身体完全放松地靠在藤椅里,看着远处清澈的蓝天白云,目光有些出神。
忽的,他手机震动了一下。
也就在这时,他发现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消息的发送人正是薄则文。
看到来人的名字,许誉原本已经把自己被绑架的这件事抛在脑后,可是看到薄则文的名字后,那些不好的回忆再次涌现在脑中。
虽然不是薄则文绑架的自己,但也和薄则文脱不了干系。
舒梓正是因为薄则文态度的改变而选择对他动手。
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许誉垂下纤细乌青的眼睫。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他指尖轻轻在屏幕上滑动,打开了薄则文的那条消息。
【许誉哥,你是回奶奶家了吗?等你回A市我们能找个时间聊聊吗?拜托了。】
看完这条消息后,许誉眉头微微蹙起,内心对这段文字毫无波澜,手指轻轻一划,随后这条消息便彻底消失在手机中。
微风习习,外头是暖洋洋的日光,落在在身上,让人凭空生出一股睡意。许誉精致乌黑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浑身笼罩着朦胧的光影。
他伸了个懒腰后,在藤椅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感受着日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倚在奶奶家的藤椅里,许誉开始慢慢地梳理自己还未彻底清醒时,薄家与许家的那些恩怨。
首先就是他与薄则文告过白的那回事。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当初他对薄则文的告白也很荒唐以及不可理喻。
就是大脑在荷尔蒙冲动下的反应。
许誉想,当时他应该是被剧情控制的原因,这才让他在剧情的驱使下而对那时的薄则文告白。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事实上,他并不喜欢薄则文,而是喜欢当初那个愿意万事为自己出头的竹马。
他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位薄则文是只不过是假象,是薄则文在他面前伪装出来的模样。
那位充满勃勃生机与活力,带着少年的桀骜与正义感,脸上永远扬着高高的嘴角,会咧开嘴巴“哈哈”大笑,会为了朋友出头的薄则文,并不存在。
真实的薄则文,心机深沉,对一切都不太在意,这几年做过的许多事情都足以让他进监|狱待上个几年。
在很久很久,直到许家进入破产拍卖的流程时,许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心中的好朋友、好兄弟借着他对自己的信任从他口中套话,取得了U盘的密码,盗走了许家的机密文件。
原本许家即便是被盗走文件,也绝不会轻而易举地被击垮,但薄家哪里会这么轻而易举放过许家。
两家在A市的业务类型都十分相同,薄家早就看许家不顺眼了,这些年来,终于让薄家等到一个扳倒许家的机会,所以许家的破产其实大部分原因都在薄家身上。
但许爸,许妈都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也没有怪过他,只是默默嘱咐他,让他离薄家的人远远的。
可是许誉那时正值青春年少,哪里听得进爸妈的劝阻。
自那以后,他就像个无影无形地的小尾巴似的,天天跟在薄则文身后做牛做马,希望薄则文能够看在两人曾经也是好朋友的份上,能够为他爸妈找回公道。
那时候,他那么年轻,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不用依靠爸妈,仅仅凭借盲目的自信。
许誉还记得。
他固执地不愿相信那个把自己一家害惨的是他从小长到的朋友。
即便在他亲耳听到从薄则文口中说。
“许家那位怎么像条癞皮狗似的,赶都赶不走,许家的人都这么没脑子?认识那么久还看不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那时,他还是一个刚上高一的男生,以为只要足够真诚,足够坚持,就可以挽回这一切,可以挽回自己变脸的好朋友。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为此他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许誉还记得《强|制|宠|爱》这本书的结局,舒梓发现自己是替身的后毅然离开薄则文,而强|制|爱的薄则文追妻火葬场,在故事的最后两人和好,甚至还抱上了俩崽。
傅予之则因为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家人,而选择抱着他骨灰跳了海。
想到这里。
许誉突然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剧情,有关于自己亲人的下场。
在原书剧情中中,在他死后,父母为了为他伸张正义不断曝光上诉,但都被薄家压了下来,为此父母选择去了以前的对家公司上班,为了筹可以请得起媒体的钱来曝光薄家的所作所为,不过那也是薄家的圈套罢了。
对家公司收下父母的原因是因为薄则文,在薄则文的授意下,公司给出的工作量极大,而且经常为难父母两人,在父母意识到不对劲时,却狮子大张口要了一笔巨额违约金。
好不容易支付违约金,在傅予之帮助下凑齐了可以请媒体的钱,却全被十年内的老朋友骗走。
这件事也是薄则文做的。
在小说剧情的描述中,许誉父母就是被描写成不断蹦跶打不死的小反派。
最后估计是薄则文腻了,直接派自己手下绑架了奶奶,来要挟父母乖乖就范,后面父母实在走投无路只好选择了自我了解,来保护奶奶。
想到这里,许誉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好、幸好他在天桥时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才没有导致这一切的发生,他所在意的所有人现在都是好好的,,实在是太好了。
而小说剧情中讲述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他的前世似的,像是做了一场恍惚的大梦,在警醒他不要做出be选项。
*
日光暖融融的,云层点缀着如海湛蓝的天空,困意渐渐深了起来。
嘴里塞下一颗奶糖,许誉又调整了一下自己晒太阳的方式,他有些困倦,感觉自己眼皮子已经开始不听话地上下打架了。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阖上眼,乌睫乖巧地垂落在眼睑下,盈上一层暖阳的光芒,像是一把把小钩子,直勾勾的搔得让人心头直痒痒。
傅予之从厨房收拾出来,在看到蜷在藤椅里睡着的许誉后,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被阳春三月的春风拂过似的,氤氲的目光里荡起点点涟漪,沾染上春日的温暖与勃勃生机。
他放缓了脚步上前,立在藤椅面前,为许誉遮挡住开始有些刺眼的太阳。
就这么静静地把视线落在了倚在藤椅里睡觉的许誉。
少年视线在看向许誉的瞬间,瞬间变得柔软万千,像是含着早春盛开的桃花伴着缠绵爱意春水,缱绻缠绵。
许誉蜷在藤椅里已经阖眼睡着有一会了。
他双腿并拢乖巧踩在藤椅上,手紧紧地抱着双腿,头则靠在藤椅靠背上,乌发在金辉下被染成淡淡的浅棕,白衬衫下的脊背在藤椅里勾出了好看的弧度,露出了一截白皙细腻的腰身,随后又没入进那件白衬衫中。
那抹白皙的皮肤,简直晃花了傅予之眼,他脸色迅速变红,就连耳垂都几欲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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