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医生和老师交错的焦急声音,“这位同学,你都流血了,得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赶紧处理一下。”
“呜呜...不要...”
费思弋对这个哭腔很耳熟,声音很细,带着点女孩子的娇柔,抽抽搭搭的蒙着鼻音时又像没断奶的小孩子。
他心一沉,推开门疾步走进去,拨开医生和体育老师,果真看到程朝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难受的蜷缩起来,双手却紧紧的攥着裤子不松手,满脸都是惊惶。
走近了,费思弋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视线往下一瞥,果真看到深蓝色的校服裤子上有几片颜色重的地方。
看见他,程朝一下子抓到了主心骨,哭的更大声了一些,也忘了在学校里和他保持距离的叮嘱,一个劲儿的叫着。
“哥哥、呜呜...”
“怎么了,为什么不让医生检查?”费思弋走到床边,面上还是冷冷的,心里却有些慌。
程朝一把拉住他的手,有些凉,固执的一个劲儿摇头,“不行,不能脱裤子。”
费思弋不知道他为什么流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死死不肯让医生检查,但看着他只是脸色白了一些,并没有很严重的样子,他又稍微放下了心。
“老师,借一下手机。”他借了医生的手机,打了家里司机的电话,“来学校一趟。”
瞥了眼一脸不安的程朝,他迟疑着,补充,“叫刘医生到家里去。”
挂断电话,他礼貌的说,“不用麻烦老师了。”
医务室的医生和体育老师都对他的家世有所耳闻,毕竟学校里的好几栋楼都是费家投资盖的,眼前这个优等生比一般的学生也更沉稳,他们不好干涉,讪讪的就退了出去。
费思弋瞥了一眼关上的门,然后拉住病房旁边的蓝色帘子,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沉声问,“到底是哪里流血了,让我看看。”
他需要知道程朝的伤是否严重,是否需要让司机直接送他们去私人医院,所以态度很坚决。
“把裤子脱了。”
程朝还抓着他的衣袖当依靠,见他脸色冷淡,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不听话而生气,所以嗫嚅几下,还是捂无助的松开手,一边扒下裤子一边惶然的哭。
“哥哥,下面、下面流血了...好痛啊。”
雪白的内裤都被染上了血痕,费思弋一惊,没想到他流了这么多血,也顾不得脏污了,立刻弯身去检查。
“哪里流血了?”
手指剥下内裤,在雪白的腿缝里仔仔细细的检查。
程朝被看的有些害臊,又没经历过初潮,紧张之余感觉到又有一股热流涌出来。
血腥味更重了一些,费思弋亲眼见到了分泌血液的地方,震惊的盯着那里,指节僵在半空中。
“你、你是女孩?”
程朝立刻着急的反驳。“不是,我不是...”
不应该出现在男孩子身上的肉缝如同裂开的蚌壳被血液染红,生理课的知识浮现在脑海里,费思弋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流血了。
女性器官面临初潮。
他惊愕的目光往上移了移,在程朝的小腹处,耷拉着的男性器官虽然很小,却的确存在。
他有些困惑了。
程朝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脑海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确认这两种性别的器官在程朝身上同时存在后,触电般缩回手。
从旁边的桌上抽出纸用力擦了擦湿润的指尖,然后他尽量小心的帮程朝擦去双腿间的血污,把纸巾垫在内裤上,尽量不去看那处女性器官。
“先回家吧。”
竭力把震惊的思绪压下,他见程朝蜷缩着似乎不方便走,于是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身体被有力的手臂捞住,程朝本能的抓住他的校服,呆呆的看着他微微皱起眉的冷淡神情,虽然还有些怕,却安心了许多。
他偷偷靠近了一些费思弋的胸膛,下身热流涌出,他的眼泪掉的更凶。
“哥哥,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啊....流了好多血。”
“不会的,这只是普通的生理现象。”
费思弋并不担心他流血了,只觉得怪异。
高中时期的男女生之间已经对彼此有了一种朦胧的好奇,天然的吸引着彼此,但费思弋向来不和女生走的近,现在却误打误撞的看到了程朝的女性器官。
他有些慌张,也有点气恼。
程朝却不信,没有人教过他女性器官流血是正常的,他以为费思弋只是在哄自己。
呜呜咽咽的哭声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他伤心又不舍,鼓起勇气问出一直在意的问题,“哥哥,你、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费思弋的眉头拧紧一些,“没有。”
细弱的哭腔快要断气了似的,带着点委屈,“可是你都不跟我说话,也不对我笑。”
费思弋怕他哭的没力气,出声道,“别哭了。”
说完,他又补充说,“我只是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
快步走出学校门口时司机已经等着了,为他们打开门,费思弋抱着程朝钻进后座,想把他放下来,程朝却马上搂紧了他的脖子,似乎要在这种时刻好好把握和他来之不易的亲近机会。
因为又怕被他厌恶,怯生生的语气很小声。
“哥哥、要哥哥抱抱....”
费思弋犹豫了一下,本是要拒绝的,可程朝现在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他就没说什么。
程朝坐在他腿上,全身的重量坠下,渗透裤子的初血仿佛也沾到了费思弋的裤子上,擦干净了却仿佛还沾着血液的指尖有些发麻。
他比往常坐的都要笔直,甚至是如临大敌的尽量把程朝抱起一些,避免和他这样亲昵的接触。
沉默片刻,他还是没忍住,僵硬的问,“你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程朝的眼睫毛黏在一起,挂着泪珠,可怜的看着他。
“妈妈说、说我是男孩子,只是有点不一样。”
看到费思弋皱起的眉头,程朝不安了起来,又开始冒出泪珠,“哥哥,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了?呜呜呜.....”
“没有,我不会讨厌你的。”
良好的教养让费思弋再震惊也不会露出伤害程朝的神色,他极力在心里开导自己说要尊重个体,要理解任何匪夷所思的现象。
看到程朝眼圈红红,他心情复杂的摸了摸他的头,“别哭了。”
不太熟练的动作让程朝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受宠若惊的看着他,终于相信了他不讨厌自己的事实。
他忍不住破涕为笑,高兴的小声说,“哥哥,你真好。”
就算流了这么多血,死了的话也没关系,费家的每个人都对他这么好,他一点也不遗憾了。
回到费家,早就等着的家庭医生要去给程朝做检查时,先被费思弋叫到一边,不太自然的低声说,“他...他没什么事,就是、就是....”
再沉敛的少年也毕竟是个少年,对于女性的秘密难以启齿。
而家庭医生了然一笑,“我知道,他这个年纪也该来了。”
“你知道?”
费思弋诧异的问出口后才反应过来,程朝刚来家里时一定已经在家庭医生这里做过检查了。
那么,家庭医生知道,爸肯定也知道。
秘密不只自己独享,费思弋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微妙。
刘医生笑着,“我已经把情况告诉费先生了,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您还是快回学校吧。”
费思弋点了点头。
回学校之前他先回卧室冲了澡,换了另一身干净的校服。
换下来的脏校服扔在了脏衣篓里,刚好是被程朝坐过的那一片在上面,深色看不出什么,费思弋盯了一会儿,却错觉般的看到上面也出现了被血液洇湿的痕迹。
他迟疑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捡起脏衣服,冷白的手指攥着布料凑近了一些,那点残留的初潮的腥热味钻进了鼻子里。
青涩的,汹涌的,潮湿的,女性的味道。
碰过程朝的指尖又开始发麻,费思弋又想起了即便浸着血也能看清楚的那道肉缝,肥嘟嘟的两瓣阴唇中间藏着那样一个秘密,强烈的视觉冲击始终烙在他的脑海里。
他连程朝都没正眼看过几次,偏偏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了他那畸形却可爱的身体。
犹如浪潮迎面打来,费思弋立刻清醒,看到面前的布料后又连忙扔掉,几近仓促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面皮发烫,青一阵白一阵,他简直不敢直视自己刚才出格的行为。
最后,他狼狈的攥紧手,逃离了浴室。
第69章 高中番外04
得到医生的消息后,费景明推迟了一个会议,很快就赶到了家。
刘医生已经给程朝检查完了,正在客厅等着,见他回来后交代了检查结果,说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程朝的身体特殊,月经来的不会很频繁,怀孕几率也非常低。
听到最后一句话,费景明目光微动,问,“内射的话也不会怀孕?”
刘医生一愣,又点了点头,“应该不会。”
叫人送走刘医生,费景明大步走进程朝的卧室。
隆起的被子听到脚步声后颤了颤,扒着被角的手指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程朝已经从医生口中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有点害羞,也有些无助。
发现是费景明,他的眼眸又湿漉漉的了,委屈的叫着,“爸爸!”
费景明在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看他像个小动物拱到自己的掌心里,拖着哭腔说,“爸爸,我流血了,下面流了好多血。”
“医生不是说了吗,没事的。”
费景明凝视着他哭红的眼角,微微一笑,“宝宝长大了。”
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绮念被程朝的初潮染的愈发浓烈,他差点忘了程朝的妙处,差点忘了这个乖乖软软的样子还有着一副女人的器官。
程朝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依恋的攥着他的手掌,用脸颊蹭上去,“爸爸,你下班了吗?”
“没有,我听说宝宝生病了,就先回来了。”
听到费景明为他耽误了工作,程朝有些愧疚,也生出了些被珍视的欢喜。
他恋恋不舍的懂事说,“我自己在家就可以啦,爸爸你回去上班吧。”
“没关系,今天我留在家里陪你。”
温和宠爱的语气完全抚平了程朝心中的惶恐,他露出了满脸喜色,声音软绵绵的,“爸爸你真好。”
费景明笑了笑。
他一边帮程朝揉肚子一边和他说话,直到把程朝哄睡,然后去了书房,找到放着程朝相关证件的抽屉。
上面的日期显示,程朝很快就要成年了。
成年。
费景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又回到程朝的卧室。
睡熟的程朝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复返,侧躺着,双手蜷在胸前,换上的小熊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柔嫩的皮肤,安然的睡颜天真又漂亮。
他依然对费景明充满感激与依赖,浑然不知他投下的目光藏了多少晦暗。
费景明想,是自己把他从福利院里救回来的,那么理应,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
强盗逻辑在权势的背景下没有被任何人谴责,费景明也不需要别人置喙。
他轻轻抚摸着程朝的脸颊,指节滑到柔软的唇瓣上,然后缓慢的拨开唇肉,插了进去。
温热的指腹轻而易举的从齿缝中塞入,而程朝在梦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本能的吞咽口水,微微收紧的颊肉如同在吮吸费景明的指腹,他抽回来,指尖还残留着没入程朝口腔时的温暖。
他心平气和的想,程朝快要成年了。
在家里度过了初潮后,程朝又回学校上课了。
但不知怎么的,班里的人忽然都知道了他和费思弋的关系,一下课就都好奇的涌过来问。
“程朝,我听说费思弋是你哥哥,真的吗?”
“真的吗?你怎么都不说啊?”
“哇,费思弋居然是你哥哥,可你们在学校里怎么都不说话啊?”
......
被围着的程朝不知所措的涨红了脸。
他不知道大家怎么都知道了,明明他谁也没告诉啊。
费思弋说不准在学校里透露他们的关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说出去的?
没有,他真的没有啊。
程朝急的快哭了,可不敢去找费思弋,也无法否认。
他知道自己嘴笨,在好奇的目光和追问下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拼命低着头。
由于是转校生,他在班里并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人也胆小怯弱,其他同学虽然没有欺负他,但也不怎么喜欢他。
有人等急了,推了他一下,“程朝你怎么不说话啊?”
见他不吭声,周围的同学又疑惑起来,“说不定是假的吧,程朝怎么可能是费思弋的弟弟?”
“可是那天的确有人听到他叫费思弋哥哥了,还有人看见费思弋抱着他离开了学校。”
叽叽喳喳的猜测如同一堵墙把程朝堵到了角落,他站起来想往外走,想跑出来言语的重围,但狭窄的走廊被簇拥的同学挤满了,他连出去都找不到路。
“程朝!”
熟悉的声音来自靠门的前排同学,每次有外班的人来找人,都是他大声传达。
只不过这次的语气里夹杂了难以掩饰的兴奋,“费思弋找你!”
不应该出现在高一年级的名字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程朝也呆住了,不知被谁推搡着,看热闹的声音催促他快去证实流言是否是事实。
“程朝,你快出去啊。”
程朝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费思弋。
对方在小两年的高一生中格外夺目,又高又瘦,冷白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单是站在那里却已经像是一幅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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