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逃家第十七天
一行人跟随警车，很快到达了警局。
几批人是分开录口供的，赤禾井和五条悟在最后，看着旁边因为没有出什么力而失落地抱着毛利兰的工藤新一笑了。
“他是在遗憾吗？”赤禾井将头靠在五条悟的肩上，“说到底还是个朝气勃勃的高中生嘛，看他询问嫌疑人的时候那么的正经，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小老头呢。”
“井酱不喜欢小老头吗？”五条悟的关注点完全歪掉了，“可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是不是很快就会变成井酱不喜欢的小老头了？”
“悟，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因为没有吃到甜品所以脑子都不好了？”赤禾井抬手扯了扯五条悟的头发，又捏了捏五条悟那张脸，“就你这张脸，等我变成小老头你都还没变呢，我还怕悟嫌弃我变成小老头了呢。”
“井酱怎么可能会变成小老头呢，井酱比我小好几岁呢。”五条悟抓过赤禾井的手，放在手心把玩着对方的手指，挠了挠掌心，惹得对方收紧了指节，“就算井酱真的变成小老头了，也一定是最好看的小老头，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赤禾井瞥过五条悟，“你可真会说话。”
“我不会说话，又怎么跟上层那些真老头打交道呢。”
“这又不是一回事。”说起上层那些人，赤禾井问了他到现在为止都有点疑惑的问题，“明明他们平时都巴不得你忙得没有休息时间，怎么这次就这么塞了个调查一级咒术师失踪的任务就让你出来找我了？这两天也没有新增加什么任务，我还以为他们真的‘大发慈悲’的让你来休假了。”
“最算是我也不清楚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啊井酱。”五条悟耸耸肩，“说不定是因为原本应该交给我的任务都交给你了吧，让我来找你的话，你去做任务和我去做任务没有什么区别，算是间接给我指派的任务？”
他猜测了一下。
“那就希望他们真的能良心这么一回吧。”尽管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不可能了。
所以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赤禾井想。
“说起来，在我离开之前，你不是和我提到了一个转校生嘛，那个两面宿傩的容器？”
“啊对。”五条悟点点头，“虎杖悠仁，是个很阳光的孩子啊，他吃了两面宿傩的手指，但是却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两面宿傩的意识压下来，明明身上没有成为咒术师该有的术式，却偏偏能够压制诅咒之王。”
他说着，往警局里的椅子上一瘫，手臂放在了椅背上，“我觉得他应该活着，所以保下了他。”
赤禾井学着五条悟的姿势瘫下，只不过他的脑袋搭在了对方的手臂上，他听了五条悟的描述，有些好奇了，“为什么能够压制住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五条悟说道，“不过探究学生的身份不是老师的事情呢，我只要他能够保证住自己就足够了。”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不太对劲了。”赤禾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坐起身，侧过去对着五条悟，“既然是两面宿傩的容器的话，你保下了他，就是在膈应上层，那他们给你派这样像是休假一样的任务，会不会就是为了支开你，对那孩子下手？”
五条悟猛地坐直了，“对啊……”
他站起来，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我先去给校长打个电话。”
在五条悟出去打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也进去了房间里，赤禾井坐在椅子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他拿出来一看，显示的是的场静司的号码。
“的场家主？”赤禾井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起身找了个角落接通了电话。
“赤禾桑。”的场静司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有些失真，“刚刚本来是想打给五条家主的，但是对方的通话占线了，真是让人烦恼呢。”
赤禾井看了一眼正在和夜蛾通电话的五条悟，“说吧，是关于福居奈子的事情吗？”
“对。”那头的的场静司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我让人和警方沟通了，因为对方还没有定罪，比去监牢里看人可要艰难一些，想见她可以，但是只能一个人，十分钟的时间，要有警官在场，期间对方如果要求终止谈话，那就不能再继续交谈了。”
赤禾井：“我还以为的场家主有能力让我和福居奈子单独见一面呢，毕竟关系到那个女孩不是吗？”
“赤禾桑可真的高看我了，八原这里可不是我一个普普通通除妖师家族掌控的地盘，我只不过是能让你们见面的手续直接消掉罢了。”
天知道的场静司说的是不是真的，赤禾井对八原不熟悉，也就知道那么几个除妖师家族盘踞在这里罢了。
“而且，我想赤禾桑一定有方法制造你们独处的空间吧，见一面不就足够了吗？”的场静司慢慢的开口。
“不是和悟说话，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试探我了吗？”赤禾井说道，“看来你们对我资料也不是很详细啊，是不是连五条悟是我男朋友这条信息都不清楚？”
“……”的场静司没有说话，赤禾井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沉默。
赤禾井接着说道：“行了，试探什么，我又不会和你抢除妖师的工作。见一面就可以了，我有办法独处。”
说完，没等那头说话，赤禾井就挂断了电话。
“井酱，的场有回复了？”说来也巧，赤禾井刚刚挂断的时候，五条悟也通完了电话，朝将手机放好的青年走过来。
“嗯。”青年点点头，“不过要一个人去。”
他看向五条悟，眼里带上了询问，“怎么样，学校那边情况如何？”
“暂时没有出事，孩子们都还在高专里上课，任务也很少出。”五条悟显然很担心，抬手揉了揉额角，说道，“我拜托了校长多注意一下，有什么危险的任务要他们去做的话，就立刻告诉我。”
赤禾井伸手，覆上对方的额头，轻轻的安抚着，“不会出事的，那些烂橘子不敢承受我和你的怒火。”
“希望如此吧。”五条悟抓着赤禾井的手，蹭了蹭。
“赤禾先生，五条先生。”一名警官从旁边跑来，打断了他们的亲昵，“请跟我来。”
……
……
警官带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现在福居奈子虽然还没有正式定罪，但是也处于拘留状态中，见面的地点要深入很多。
“关于死者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因是慢性中毒。”走在路上的时候，这名警官给他们说明了死者的死因，这本来不是可以告诉他们的信息，不知道是接到了谁的指令，“关于这点，福居奈子承认是自己在死者的吃食中下毒，然后通过一点点的积累，最后再一起引爆，导致的毒发身亡。”
“就是这里了，请问是谁要进入？”警官将他们带到了一个铁门前。
赤禾井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说道：“我。”
“好的，那请五条先生先到那边坐一下吧。”警官打开门，走在前面领路。
大概拐了三分钟的走道，他们来到一处铁栅栏前，在另一头，已经坐着了一位女性。
她面容憔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就好像大病中的人，眼下也是浓重的黑眼圈，披散着头发，见赤禾井走进来，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神稍微动了一下。
“你们可以开始了。”
赤禾井拉开座椅坐下，他将手随意的放在桌子上，目光平和的看着福居奈子，轻笑着，“福居小姐，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赤禾井。”
“……你好。”福居奈子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不像是会给人回应的样子，但是听见赤禾井问好的时候，她犹豫了一瞬，就回复了，“我是，福居奈子……请问，你想要问什么呢？”
“如果是关于名方川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交代给警方了，没必要再来问我。”
“我当然不是来问这些的，不用紧张。”赤禾井摇摇头，“我们就随便聊聊吧，福居小姐想要说什么都可以，不想说也可以拒绝。”
“随便聊？”福居奈子疑惑的看着赤禾井，她似乎不太能理解这个很和善的青年的举动，在她才认罪没多久的时候想要见到她，必定是动用了人脉之类的，如果要说没有想要知道的事情，才是奇怪。
“对，我们就随便聊一聊。”赤禾井安抚的笑笑，示意福居奈子可以不用过多的猜测，“比如学习生活？福居小姐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福居奈子慢吞吞的说着：“这……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吧，小时候，就普通家庭的孩子啊，现在，父母也过世了。”
“抱歉，请节哀。”
女人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都过去了。”
“我听说福居小姐是个很好的人，是不是会经常帮助别人，比如抚老奶奶过马路？”说着，赤禾井自己都笑了，“有在资助贫困的孩子吗？”
“有的。”赤禾井问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问题，福居奈子渐渐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慢慢的回答着，“有在资助两个孩子，他们都很努力。”
赤禾井放在桌上的手收了收，他垂下眼帘，开口：“那这两个孩子里面，是否有着一个嘴角有黑痣的女孩呢？”
“碰！”
福居奈子猛地起身，两手打在桌子上，扭身看向身边，“警官！我不想再继续谈话了。”
只是目光扫过去，原本站着警官的地方，现在却是空无一人，女人又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赤禾井，比刚刚开始的时候还要紧张。
“不用紧张，我说过，福居小姐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勉强的。”赤禾井眯起眼，“所以福居小姐先冷静一下吧。”
第18章 逃家第十八天
“不用紧张，福居小姐，先坐下吧。”赤禾井伸手，示意对方坐下，他神色平静，淡淡的笑着，对福居奈子的激烈反应没有做出什么格外的表情，“如果福居小姐不想谈这个的话，我们也可以说说别的，我不是那种为难女性的人。”
女人警惕的看着赤禾井，她偷瞄着周围，在不知不觉间，原本还有两个警官的房间，只剩下她和赤禾井两个人了。
她盯了一会青年，犹豫的坐下，“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疑惑，但是没有太大的震惊。
赤禾井心里一动，说道：“福居小姐是接触过相关的事件吗？”
她低下了头，长发遮盖了神情，“我知道一些……”
“那福居小姐可以告诉我一下，你都知道些什么吗？”赤禾井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可以和我说说吗？从福居小姐的资料来看，你并不像是与这边的世界有过接触的人。”
“……”福居奈子沉默了很久，小声开口，“你说的那个女孩，是我和川的孩子。”
她抬头，看向赤禾井，眼神凄怆，“你或许从川的父母那里听到过类似于‘我是个好姑娘’这样的话吧，事实上，我宁愿坏一点，这样还能早点被他的父母嫌弃，早点离开那个男人。”
没等赤禾井继续问，福居奈子就接着说下去了。
“我从小就被别人说性子太软，小时候就听父母的话，无论什么安排，我都会自觉的接受，小学读哪一间，国中和高中读哪一间，大学读哪一间学什么专业，和什么人来往，都被我的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周围的人都说我没有主见，是只知道听话的玩具。”
“我知道我这样不好，但是从小到大都选择了听话的我，已经离不开这样的生活模式了，就跟机械一样，没有指令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父母的过世更是让我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和意义。”
“直到我遇见了名方川。”
福居奈子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开始颤抖，“一开始，他就像是救赎我的天使一样，带我走出了那样的困境。”
“他温柔体贴，处处为我着想，甚至花费自己的所有空余时间，教会我如何自己给自己做决定，自己为自己而活，和他交往了两个月，他带我见了他的父母，伯父伯母也是很好的人，对我很上心，把我看得比他们儿子还重要一样。”
“我以为我会和川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我是那样坚信着，他像我爱他一样爱我，每天我都在期待，他什么时候会和我求婚，做梦都能梦见我们挽着手走进教堂，我还会给他生下可爱的孩子。”
“我做梦都这样想着。”
她抬起手，将脸埋进了手心里，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像是在拼命的努力忍耐着哭泣，但是只能徒劳的落下泪来。
“在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天，他和我说回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但是直到典礼结束，我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我原本以为他是突然有什么急事，但是他却没有给我发一条信息，我那个时候心很慌，不敢想象他是不是在过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我到处找他，还给伯父伯母打了电话，但是始终找不到他的人。”
“最后是我的朋友告诉我，在一家酒吧门口发现了他。”
福居奈子一边哭着，一边还笑出了声，“他喝得烂醉，还赖在一个女孩子身上不肯走，想要亲对方，被拒绝了还死皮赖脸的凑上去。”
“我当时满心的担忧，根本没有注意那么多，现在想起来，哈……简直就和街头的流氓一样。”
“我把他带回了家。”女人放开了捂着脸的手，她向后靠在椅背上，仰着头，似乎这样就能让眼泪不落下来一样，“……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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