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甚至觉得自己才是被看上的金丝雀。
呸!
季夏从床上腾的坐起来,手掌掀了掀头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还有半个月就要进组,和傅沉拍戏是板上钉钉的事,说不定傅沉还是怕他打着投资的幌子包养他,故意试探他,他还是先把剧本熟悉一遍。
两个小时后,看完剧本的季夏开始思考他怎么才能不演这部剧。
《燕楚》的简介不是两个国家的家国仇恨吗?怎么双男主还有感情戏?
大概剧情就是季夏演的燕国太子谢京华是只兔妖,妖力刚觉醒时控制不住,会被传送到别的地方。
于是谢京华和傅沉演的楚江第一次见面时,便救下被欺辱的楚江。
他不顾楚江冷脸,硬是跟在后面言笑晏晏地驱寒问暖、关怀备至,终于软磨硬泡把阴鸷狠戾的小狼狗养温驯了。
可是谢京华的妖力一旦稳定下来,就会被重新传送回去,于是出去为楚江折桃花的谢京华再没有回来。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无数次,传送的弊端让谢京华在楚江身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燕国的太子,在他回到燕国时,又会把楚江忘得一干二净。
但楚江记得,楚江被谢京华突然离去、不知何时再出现折腾得离疯不远了,他想要谢京华这一辈子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他自然也发现了谢京华失忆的毛病,并且他还查出谢京华就是楚国的敌国——燕国太子。于是他一边干掉楚国其他皇子登基为皇,甚至打到燕国首都门下,一边把兔妖谢京华哄骗上床,怀上自己的孩子,只为永远把他绑在身边。
后面季夏就没看,但剧中谢京华是位爱国为民的好太子,只怕之后燕国破了两人见面又要狗血满天飞。
季夏真的很想问问编剧和导演,这不是大制作吗?不是两个敌对国之间的争锋相对吗?怎么会是这样啊。
但季夏无论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安慰自己反正只是戏没什么的。
半个月很快过去,他住进剧组安排的酒店,陈潜作为他的助理和经纪人跟在后面试探性的提了一句:“三个月后的合体舞台您还去吗?”
季夏停下脚步,才想起来原身也是个小明星,出道综艺出身,原本出不了道的,硬是用钱砸下一个名额,差点被全网黑。
上次《燕楚》官宣主要角色时,他也被骂得很惨。
季夏:“去。”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给我找个好点的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要不……再来个rap老师。”
陈潜用心品了品这句话,低声道:“180,18,男模身材,童颜、小奶狗、小狼狗,这三个行不行?”
季夏没明白他说什么玩意,转头刚要问他,后面沉冷的男声响起:“什么行不行?”
傅沉迈着大长腿走过来,柯离跟在后面,原本不怎么宽的酒店走道,四个人“狭路相逢”,把路堵了大半。
季夏看了眼面前黑T黑裤的傅沉,恍惚觉得这场景有些相似。
傅沉掀起眼皮又问了一遍:“什么行不行?”
季夏也没听明白陈潜之前说什么东西,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他:“说啊。”
傅沉闻声看了季夏一眼,季夏被看得心尖一跳,觉得莫名其妙。
陈潜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他越来越拿不准小喻总的心思了,玩得这么大?
在才斥巨资包的影帝面前也不瞒着点,他略带怜悯的看了傅沉一眼,心想有钱人的爱果然是靠不住。
不过也有可能是多人运动啊,陈潜又复杂的看看季夏,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沉眸色冷下来:“少想些不该想的。”
陈潜缩了缩脖子,觉得身上汗毛都被冻得倒立了,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笑着打哈哈:“傅哥说得对,我这么叫你可以吧,傅哥?”
傅沉没理他,看向季夏:“等下过来对明天的剧本。”
说完,也没给季夏答应还是拒绝的机会,刷了门卡进去了。
季夏才发现,傅沉就住在他对面。
留在外面的柯离对着季夏和陈潜笑了笑:“傅哥性格就这样,你们别忘心里去。”
柯离睁眼说瞎话已经十分流畅:“其实傅哥只是不懂得怎么对别人好,别看他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心里可软着呢。”
不,其实心里比冷藏室还tm冷。
但作为给性格恶劣艺人善后的好帮手,柯离自有一套以假乱真的方法,他提了两个礼盒出来:
“这是傅哥买的当地特产,他不好意思送,你们可别在他面前提啊,他脸皮薄。”
提了他立马把这谎言戳穿,就很尴尬了。
季夏接过礼盒,有点怀疑:“真的?”
柯离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硬是把傅沉说成个嘴硬心软,经常想对别人好用错方法被人误会的小可怜虫。
季夏这刚出茅庐的小菜鸟哪是对手,也硬是被说信了,那天晚上咬番茄和洗手的事也说得通了。
可能是傅沉想表达善意没用对方法,他差点也误会他了。
柯离看说得差不多了,打了招呼也进去了。
陈潜这个老油条自然没被糊弄住,觉得是傅沉想装可怜多找季夏要钱,便拐着弯提醒:
“咳,小喻总啊,这个傅影帝确实是好苗子,但是钱也不能花他身上太多,要多磨练他……”
季夏这一天已经不知道莫名其妙多少次了:“我为什么要在他身上花太多钱?”
陈潜:!!!
陈潜: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竟然想白女票。
季夏推开门:“记得给我找老师,本少爷到时候可是要在舞台上一雪前耻的,你给我好好找,钱不是问题。”
陈潜:“啊?真找老师啊?”
季夏回头看他一眼:“不然呢?”
“哦对了,你给我准备点东西,等下我对剧本带过去。”
也不知道这样傅沉高不高兴,那幸福值可以升一点了吧,到现在还是负的呢。
第24章 教你 傅沉靠着沙发,勾了勾嘴角。……
“咚咚咚”
季夏提着礼盒站在傅沉门口,星星花纹的湛蓝短袖衬得人越发唇红齿白,像别的星球来的小王子。
傅沉打开门,眼神沉了沉,侧过身让人进来。
季夏把礼盒放在茶几上,视线转了一圈,虽然布局和自己房间差不多,但还是不太一样,空荡冷肃,几乎跟没人入住差不多。
傅沉打开冰箱问他:“饮料、果酒还是牛奶?”
季夏想也没想:“帮我拿个烈的过来。”
真男人就要喝烈酒,饮料牛奶那是小孩子才喝的。
脚步声靠近,傅沉弯腰把一罐旺仔牛奶放在季夏面前。
季夏眉眼一下耷拉下来:“我都22了,不喝这个,你给我……”
声音突然停顿,季夏眼神瞟向别处:“你给我拿走。”
傅沉修长的食指点在牛奶拉环上,他穿着黑色的绸缎睡衣,顶端几颗纽扣没系上,露出冷白性感的锁骨,暗处的腹肌似乎也能从衣领窥见些许。
季夏不敢看他。
傅沉眼里滑过一抹深意,在季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瞥到桌子上金光灿灿的礼盒:“给我的?”
季夏无意识的被带偏话题:“对呀,进组礼。都是些面膜护肤品什么的,买的有点急,不知道你用不用的上,不过用不上也没关系,我给你重新挑。”
季夏记得柯离的交代,怕傅沉害羞,绝口不提刚才送礼盒的事。
傅沉垂眼,轻抿了口玻璃杯里的酒。
他淡淡问了句:“进组礼,组里每个人都有?”
季夏:“对啊。”
傅沉嗯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夏把旺仔握在手里来回滚动:“不过你的最多,是独一份。”
傅沉放下酒杯,把礼盒拨过来瞥了眼:“嗯。”
季夏诡异的感觉到这两个声调语气都差不多的“嗯”,天壤之别,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傅沉抽出剧本,边缘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标签,里面也用红笔做了简要记号,他戴上金丝眼镜:“我们先对第三幕14场的戏。”
季夏跟着翻开剧本,忍不住抬头瞥一眼,正在看剧本的傅沉整个人瞬间就沉淀下来,如冷玉,如雪岭。
傅沉抬眼,季夏被逮个正着,手指紧张的捏紧剧本边缘,结结巴巴想解释:“我……”
傅沉恍若未察觉般,只是伸过手把他剧本往后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处:“在这里。”
季夏低头看那根修长白皙的食指:“…我,我知道了。”
这场戏是谢京华和楚江第一次见面后,为了照顾被打伤的楚江,谢京华去元宵市集买了各种吃食和灯笼回来。
但楚江对人防备心极重,不为所动,谢京华只好各种软声细语哄着,却被楚江一把戳穿是兔妖的秘密。
季夏演的是谢京华,而傅沉演楚江。
季夏把剧情熟悉了之后:“我好了。”
傅沉嗯了声,视线从剧本上收起,眼里的冰冷瞬间转换成暴戾:“滚,拿着你的东西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傅沉声音压抑,狠狠咳嗽几声,把楚江被打伤躺在床上的虚弱和防备演得栩栩如生。
季夏第一次对戏,刹那间的角色转换不是很适应,差点没接住:“我,我没有,我只是……”
傅沉怕传达的情绪太大吓到他,垂眸盯着剧本不再看他:“滚。”
季夏这下轻松许多,声音又软又委屈:“真的,这些都可好吃了,龙须糖,梅花酥,都是我特地为你买的……”
傅沉打断他:“cut。”
才对没几句,因而季夏情绪脱离的很快:“怎么了?我哪里演得不对吗?”
傅沉看着眼前青年眼里全然的信任和敬佩,拇指忍不住搓揉几下食指。
他指着剧本:“这里动作忘记了。”
季夏不解:“我们不是对戏吗,就对对台词那种。”
傅沉:“动作会加深印象,明天过的快。”
季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样印象好像也挺深……”
傅沉抬眼盯着他:“张导要求很严。”
季夏啊了一下,眼神有些松动。
傅沉淡淡补上:“还很凶。”
季夏紧张了:“那我明天要是cut太多,被骂怎么办?”
傅沉撩起眼皮看他:“你不信我?”
季夏:“我、我当然信你。”
季夏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也是,影帝在这指导他,还能不过?
他点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来。”
季夏少的动作是绕傅沉垂在床沿的长发,可现在傅沉是短发。
季夏:“要不然我表演绕个空气也行。”
因为添加了动作,傅沉也像戏中楚江一样,躺在沙发上,季夏靠坐在一边的地毯上。
傅沉:“不用。”
他手指把头发往下拨了拨,过长的头发垂到耳边,正好够季夏一个手指:“凑合一下。”
季夏觉得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等到他一边绕头发一边委屈巴巴靠着沙发说台词时,才追悔莫及。
傅沉的头发比起一般男生是长了些,但实际上还是短,季夏绕着绕着就碰到傅沉的头皮,要不就摸到傅沉的脸,指尖残留的温度似乎传到脸颊,季夏脸红成一片。
所幸以傅沉躺着的角度看不见,季夏硬撑着把这部分戏对完了。
到下部分,季夏就傻眼了——
谢京华的软言细语没有打动楚江,但又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只好等楚江睡着了偷偷溜进去上药,他记得楚江被打了好几个巴掌,嘴里都流血,便用手指在嘴里摩挲着找伤口上药。
而楚江在谢京华刚进来时就醒了,想看看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到底什么目的,便装睡试探,等到弄明白谢京华是想给自己上药时,又开始恶劣的装睡逗他,想试探他对自己的底线,逼他收手。
终于把谢京华逗得面红耳赤,楚江一下把谢京华掀压在床上,兜帽落下,露出谢京华的兔子耳朵,暴露自己的兔妖身份。
——这意味着季夏要跨坐在傅沉身上,把手指伸进对方嘴里。
季夏欲言又止:“要不然,要不然……”
傅沉转头对上季夏视线,颈侧性感的线条凸起:“柜子里有一次性手套。”
季夏往后支开些距离,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把手伸进别人嘴里,对方都不嫌脏,他这个伸手的怎么好意思还戴一次性手套。
傅沉:“嗯?”
季夏:“我,我怕压着你。”
傅沉眼里闪过一抹深意:“你可以试试。”
季夏一开始没明白傅沉为什么这样说,等到坐到他腰上时,懂了。
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服,傅沉形状分明的腹肌几乎烙在季夏屁股上,季夏从脖子红到耳朵尖,动也不敢动,甚至用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不敢往下坐。
所幸这部分戏,傅沉基本都是闭眼的戏份,不然季夏真的能尴尬死。
季夏:“那我开始了?”
傅沉闭着眼:“嗯。”
他抬手抓着季夏的腰把人按坐在腰上:“坐好。”
假坐被抓包,季夏尴尬得不行,手在空气里乱摆:“好好,那个,哎,就是……”
傅沉嘴角极不明显的扬起,声音却一本正经的冷静:“开始吧。”
季夏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好!”
然后手伸到傅沉嘴边停下了。
19/51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