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谢良平真是狗胆包天,什么故事都敢编!”
广茹萱难得发一次火,看着助理送来的资料,把手边的杯子摔了个粉碎。
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谢良平之前也找过广先生麻烦,结果丢了工作,这次大概是想报复。”
“马上去找白律师,让他起诉谢良平!还有这新闻也撤掉!”
广安平在旁边听着,捧了杯茶过来:“小姑姑,您别动那么大火气,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见到他,广茹萱紧绷的神色马上缓和下来,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广安平红脸,特别是这段时间相处之后。
他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继承了母亲的善良与父亲的聪慧,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忆,内在的品质也没有变过。
可惜他的病……
广茹萱不忍心想下去,接过茶柔声道:“安平,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新闻已经没必要撤了,闹得这么大,该看的都看了,硬压下去反而落人口实,等正式起诉后,我们再发个声明澄清就好。”
“可那么多人骂你……”广茹萱担心他受不了。
“放心吧,他们只能在网上乱说几句罢了,我不至于小气到跟键盘侠一般见识,不过事关广家还有其他人的名声,可以一同起诉这些传谣的人,要求他们主动道歉,您看怎么样?”
听他提到其他人,广茹萱心里咯噔一声。
新闻提谁不好,偏偏把凌语归这个人翻了出来。
还有照片里那个吻,难不成,他们又见面了?
她并不是对凌语归有什么意见,而是怕刺激到广安平。
这么想着,她试探的问:“不过你们在船上出那次意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那个叫凌语归的人很熟吗?”
广安平缓缓眨了眨眼:“您不认识他?”
“我,”广茹萱笑得有点僵,“怎么会认识他。”
广安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新闻不是说我跟他之前认识?我还以为您见过他,至于船上的意外,是因为前一晚的暴风雨,潜水舱受到了影响,他们设备检修也没做到位才出的问题。”
生怕侄子突然记起什么,广茹萱已经没心思听了:“我明白了,新闻的事,就按你的意见处理吧。”
结束了这场匆忙的对话,广安平又接到了杨娴的电话。
被无端编排一番,她非但没有生气,语调竟还挺开心:“真是因祸得福,我爸说,你男女通吃,比罗宾森还不着调,同意我跟罗宾森的事了!”
“婚约的事情,他说过几天去你家处理。”
说着说着,杨娴又八卦起来:“还有,你跟凌语归之前的事,是不是像新闻里说的那样,他还是捧你的金主?”
广安平想都没想,直接反驳道:“就他一个小网红还捧我?”
电话那头讪笑几声:“不过那个带面具的人,确实跟你很像。”
“嗯,是很像……”说到这个,广安平沉默了一会,事实上,这个新闻还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还没来得及查凌语归之前的事,新闻上附带的图片就给了他答案。
如果没看错,那个名叫夕一、并未露出真容的人的耳朵跟他耳朵形状是一模一样的。
以前他们究竟是怎样相识、相爱的呢?
可惜,他已经没时间再去重温。
注视着另一个陌生的自己与凌语归相谈甚欢的模样,广安平竟然感到了丝丝嫉妒。
他再度开口:“既然你的婚姻大事都解决了,不如来帮帮我……”
因为新闻的事,“香盈袖”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断有人在官方账号下争吵谩骂,搞得钱晓巧很是头疼,但作为知道个中内情的人,她没法责怪凌语归。
另一方面,广茹萱第一时间联系凌语归让他们这边不必担心,等她处理就行。
既然做不了什么,凌语归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回到小区,凌语归一出电梯,见自家门口站了个人。
“姐?”凌语归惊喜地喊。
凌文秀忙着工作和带小孩,两人不经常见面,但关系依旧很好。
将她请进家门,凌语归给两人到了茶:“姐,你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等很久了吧?”
“也没多久,”凌文秀捧起茶杯又放下,搓了搓手:“那个,你……没事吧?”
“我?我不是好好的吗?”
“网上的事我看到了,”凌文秀吞吞吐吐地说,像是十分难以启齿,“你还是别去找夕一了吧,我来借住那会,你们好像就有点……”
“但是他家里那么有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没想到凌文秀也看到了新闻,凌语归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她搬走之后,自己就没跟她细说过夕一的事,这要解释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
而且广安平的事也不能告诉她。
不过新闻闹得这么大,不解释又不行。
“姐,你别听新闻里乱写,那个记者跟我有点过节,很多东西都是他瞎编的,广安平跟夕一也没关系。”
“真的?”凌文秀半信半疑。
凌语归补充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澄清了,你可别跟外人说什么。”
“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不会乱说的……”
凌文秀缓慢点点头,喝了口茶后,她再度抬头打量了一会房间内明显属于单身汉风格的极简装饰,又问:“姐再问你一个事。”
“什么事?”
“夕一为什么要走?”
凌语归梗了梗:“我不是说过吗,有个公司挖他……”
“别骗我了,你们是谈过又分手了吧?”凌文秀抓住凌语归的小臂,直直地看着他。
凌语归被看得有点心虚,因为夕一已经离开,他又不确定以后的恋人会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并不打算出柜。
既然被问到这份上,说也就说了吧,不论凌文秀愿不愿意接受,他都不想再瞒着最亲近的家人。
“对,我是喜欢他。”
第75章 第 75 章
“我就知道……”凌文秀松开手,发出一声苦笑,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当初我看出来你们有那个苗头,不应该放任不管的。”
凌语归垂下头:“姐,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他们家乡的人观念都比较传统,连结婚晚都会被嚼舌根,凌文秀大约也接受不了他跟夕一的感情。
凌文秀好像意识到什么,忙摆摆手:“你别想多了,我不是在怪你喜欢男人,我在外打工,又不是没见过和你一样的人。”
“再说,经过你姐夫那事,我也想开了,只要是你找个真心喜欢,又能对你好的人就行。”
想起以前的事,凌文秀眼圈微红,发自肺腑地感慨。
居然这么轻易就过了姐姐这关,凌语归简直不敢置信:“那刚才说的意思是?”
“之前我就觉得你和夕一不合适,虽然当时他是你的下属,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以后要有大作为的,你跟他比,还是差得太远。”
凌文秀拉过凌语归的手,此时她更像是一位母亲:“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就觉得两人要长久,门当户对还是有必要的,你俩分手后,你连直播都不做了,果然还是很伤心吧……”
尽管她不知道两人分手的真正原因,却说中了此时凌语归最真实的感受。
掌心传来的温度真实得让人想落泪,凌语归鼻头一酸:“是啊,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不是爱过,是依旧爱着。
凌文秀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比起以前蓄长了不少的头发,像他们小时候,凌语归乖乖做完作业或者家务,她总会摸摸他的头一样。
“总会过去的,答应姐姐,以后一定要过得开开心心。”
送走凌文秀没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光听声音就有一股傲娇劲的女声道:“凌先生,还记得我吗?”
凌语归听的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是谁:“您是?”
“广安平的未婚妻,杨娴。”
杨娴打电话来做什么?
潜水舱事故之后,一直到旅行结束,他都没再见过广安平。
她应该没理由再找他麻烦吧。
凌语归一头雾水地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还是大大的有事,关于那个新闻的,你到短信里的地址来,现在马上!”
一口气说完,杨娴就挂了电话。
凌语归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屏幕,果然跳出来一条短信,上面说让他去市内的一个豪华酒店。
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应该不用担心?
凌语归摸了摸鼻头,第一次见面对方给他的压迫感还历历在目,甚至忍不住生出一些被害妄想。
比如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被逼着道歉或消失什么的……
代入一下自己,凌语归忍不住笑出了声。
杨娴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利益至上的霸道女人。
可以肯定的是,关于广安平的负面新闻影响到了两人的联姻,她才会急着找他。
既然如此,过去一趟跟她说清楚也好。
到了酒店,已是下午五点。
杨娴约在酒店顶楼的景观餐厅见面,凌语归没想到,等着他的不止是杨娴。
卡座旁站了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沙发椅上则坐了三人。
杨娴众星拱月般中间,两边则是跟她一样打扮得精致优雅、气质出众的年轻女子。
两人看向凌语归的目光里都没什么温度,估计是杨娴对她们说了什么。
“来了?”杨娴不打算装友爱,连站都懒得站起来,敷衍地对他点了下头,“坐吧。”
既然对方不客气,凌语归也只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杨娴观赏着指甲上新做的水钻,偶尔才纡尊地瞟他一眼:“这两位是我闺蜜,她们正好在这边度假,就来陪我了,毕竟我被某人搞得心情很不好。”
“这个……”
凌语归心说又不是我发的新闻,可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她的两位闺蜜仿佛得了信,自顾自地说起来。
一个有点阴阳怪气:“原来这就是新闻里缠着你未婚夫那个男的?看起来很一般呢。”
另一个则脾气比较爆:“阿娴,也就是你能忍,要我先呼他一巴掌再说,不要脸的货!”
凌语归听的微微一笑,这种讽刺做直播时不知听过多少,更难听的都有,这两位小姐还是功力不到家。
杨娴捕捉到他表情的变化,嘴角一撇:“怎么,凌先生好像不太同意?”
凌语归心平气和地道:“杨小姐,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我跟你未婚夫不过是萍水相逢,那次事故之后,我也没再跟他联络。”
“这话之前还能勉强相信,但那个新闻之后,你还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写新闻那个记者跟我有过节,很多东西都是杜撰的,广家已经准备起诉他了,杨小姐也不要相信那些谣言为好。”
“杜撰?”杨娴冷哼一声,“照片总不能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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