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果不其然,下来的正是楚雁和。一身笔挺的西装帅气俊朗,斯文儒雅,带着一股莫名的禁欲味儿。
进来之后,楚雁和径直朝季也走过去,很是自然的亲了亲季也的嘴角,一边扯着领带,一边问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季也被本来是想回答楚雁和的话,目光却被楚雁和扯领带的动作吸引,莫名的,他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季也一跃而起,一只手抓住楚雁和的领带。
楚雁和顺势弯下腰,季也一把抱住楚雁和的脖子,嘴唇跟着凑了上去。
楚雁和先是一愣,随即眸色骤然变深,他一把抱住季也的腰,将他往上提。然后反客为主,深深的吻住季也。
季也不甘示弱,激烈回应。两人唇齿相触,口舌纠缠。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楚雁和这才轻轻的松开季也。
两人额头相抵,平复着呼吸。片刻后,楚雁和绕过沙发,将季也拥在怀里,两人依偎着继续看电视里的电影。
但两人的注意好似都没放在电影上。
过了一会儿,直到佣人来说午饭做好了,可以用餐了,两人这才起身去往餐厅。
二人抵膝而坐,吃完饭后,楚雁和去上班,季也看电影。
许是因为家里有人在等他,两点刚走的楚雁和四点就到家了。季也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好笑道:“你这一天上了几个小时的班?我听阿姨说你早上是九点走的,十一点就回来了,下午两点走的,四点又回来了,除去路上的时间,你这工作时间有三个小时吗?”
楚雁和不甚在意道:“没事儿,公司不忙。”
季也笑笑,也没再多言。吃完晚饭后,楚雁和去了书房,季也则是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着微博。
莫约晚上八点,楚雁和从书房出来,将沙发上的季也捞进怀里,一只手拥着季也,一只手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找了个评分还不错的电影开始播放。
季也也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缩在楚雁和的怀里,同他一起看起电影。
电影结束后晚上十点多了,两人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睡觉。
虽然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一天,但两人都没有一点儿的不自在,反而觉得要更加温馨更加柔和了。
第二天,季也还没醒,就听见了敲门声,季也眼睛都没睁,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道:“进,门没锁。”
顿了片刻,开门声响起,楚雁和穿戴整齐的走了进来。
一看还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儿,就知道季也没睡醒,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坐到床边儿,将季也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声音柔和打:“小也......醒醒,起床了。”
季也‘晤’的一声,没理楚雁和,翻身又睡过去了。
楚雁和轻笑两声,“起来了,我们要去医院的。”
“不......不去了......”季也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楚雁和眼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他伸出温热的手,轻轻掐着季也脸,“不可以的,我们说好的,要给你复查的。”
季也依旧不睁眼,将楚雁和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抱在怀里,“别吵......楚黎别吵......我好困......”楚雁和被他这闭着眼睛卖萌撒娇的样子逗得不行,“依旧八点半了,我们预约的是九点,已经快要迟到了,不能再睡了,先起来,等回来你再睡也行。”
季也给他的回答就是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楚雁和摇头笑了两声,干脆一把将季也抱了起来。季也吓了一跳,急忙睁眼,双手下意识的抱着楚雁和的脖子。
楚雁和展颜一笑,“醒了吗?”
季也吓都被吓醒了,愣愣的点点头。
不过楚雁和并没有将他放下来,而是抱着他径直去了洗手间。
等季也从洗手间出来已经已经八点四十了。楼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两人吃完出出发的时候已经八点五十了。
到医院的时候两人迟到了。不过好在问题并不大,由于提前预约好了,所以直接去检查就好了。
等检查完,都中午了,报告要三天之后去拿,两人也没浪费时间,直接离幵医院。
找了家餐厅吃晚饭下午两点,楚雁和先把季也送到公司后,这才走了。
此时宁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季也了。季也到了之后,聊了一些以后的规划和方向,便止住了话题。
宁绿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季也,“这是你要的资料。”
季也接过,打幵一看,是他爸妈的地址和电话,还有一些其他资料。
季也什么都没说,摸着资料里他爸妈的照片,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他离开并没有很久,但他爸妈老了很多。宁绿不知道季也要这些资料是干什么的,她张了好几次口,不过最后都没问出口。
季也也没有解释的打算。毕竟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的。虽然宁绿值得相信,但并没有非要说的必要。
将资料装进文件袋,季也朝宁绿道:“谢谢宁绿姐,就按你的规划走吧。”
宁绿见季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也没有追问,点点头,顿了片刻后,语气带着一丝迟疑:“那......你跟楚雁和是准备什么时候公开?”
季也吐了口气,“再等等吧......”等他见过父母,等他父母同意并认可了楚雁和。
等季也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星幕已经低垂,楚雁和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季也不自觉的笑了笑,大步朝楚雁和走去,打开车门,语气带着振奋,“走,我们回家。”
楚雁和心里骤然一暖,回家......是!回家!
闪着微光的繁星坠在车后,似是与他们同行,两个人跨越了时空,跨越了年代,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朝他们自己的家而去。
季也再次睁眼的时候有些怔楞,看着眼前的红木房梁有些茫然。这是......哪?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记得......他躺在医院里,病床的柜子上摆着的是楚雁和的照片。小喻年纪也很大了,头发花白,拉着他的手泣不成声。宁绿也没了年轻时的雷厉风行,靠在她老公身上哭的不能自已。
季也知道他们都不想他走。但......他的楚黎已经走了,楚黎在等他,他要走了......再然后,他就没了意识。
季也有些木楞的将手抬在眼前,散着莹莹玉光的指尖映在眼底,连同手上绣着云纹的袖子一同映了出来。
紧接着,一股尖锐的剧烈刺痛袭来,疼的季也差点儿昏过去。这股刺痛陌生又熟悉......作为卫国公世子那一世的时候......也有过这种刺痛感。
季也死死攥着拳头,不让自己喊出声。
莫约一炷香左右,刺痛隐隐退却,果不其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记忆。
季也,一个道士。云游在外的散修道士。道行不深,靠着那三脚猫的道行云游四方,靠给老百姓抓鬼赚钱。
不过也说了,他的道行不深,所以只能抓一下怨气不深的小鬼。偶尔还能帮人超个度,看个风水真个宅的。
虽不至于坑蒙拐骗,但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道士季也是个孤儿,被他邋遢师傅在林子里捡到的时候已经四五岁了,傻乎乎的,话都说不全。老道士看他与自己有缘,虽然有点儿嫌弃,但还是将他带在身边,顺便教他修行之术。
一直到他二十岁的时候,他师傅突然离开了,留给他的,除了一封信,就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不是什么上成玉佩,普普通通,不过上面刻着咒语。
季也跟着老道士学习了那么长时间,虽然不精,但也看得出,那上面是镇魂咒。
季也不明白老道士给他这个干嘛用的,打开信封,里面的话不长,只说季也三魂不定,七魄不全,本该是个傻子,却不知道为何跟寻常人无疑。但由于他的三魂不定,又特别容易招来鬼魂。
所以老道士留了这块玉佩给他。信上说这块玉佩是他偶然间得到的,上面的镇魂咒有些独特,却怡好能压制住季也三魂躁动的毛病。
季也翻了又翻,也没发现这上面儿镇魂咒跟普通的镇魂咒有什么区别,不过老倒是瞩咐他务必贴身带好,他就找了根儿绳子挂脖子上了。
好在他跟着老道士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对捉鬼降妖或者说坑蒙乖巧早就轻车熟路了,所以倒也不担心养不活自己。
季也背着老道士留给他的桃木剑,晃晃悠悠开启了他的抓鬼道士之路,结果第一次就翻车了。
一日,他来到一座小村庄前,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笑眯眯道:“大哥,我观你印堂发黑,近日来家中可有怪事发生?”
那男人吓了一跳,一把将季也甩开,神色慌乱,“你有病?胡说八道些什么!快走开。”
季也倒也不在意,笑呵呵道:“无妨,我就住在镇上的迎风客栈,若是有事儿,可以去那里找我。”说完,也没管那男人的反应就离幵了。
那男人神色挣扎,不过到底什么都没说,与季也背道而驰。
季也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胸有成足之色,笑阿呵的走了。季也一连等了两日,都没人来找他。季也也不着急,坐在客栈的桌上慢条斯理的暍着酒。
直到第四日黄昏的时候,那个之前被季也拦住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季也的跟前。季也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止印堂发黑,他甚至整个脸都黑了。
季也蹙了蹙眉头,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但是不等他说什么,那个男人扑通就跪在了地上,语气带着哭腔,“道长,救命啊!”
第01章 (骑狗的疯鬼王)
季也就跟这个男人去了他的家。结果刚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玉佩不知怎么的倏然就断了,就掉在了他的脚边。
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想走已经晚了。
再之后......再之后他就没了意识。
回忆到这儿算是断了,季也将心里的不安尽数压了下去,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恰好这时,房门被推幵。那个男人端着一个铜盆笑盈盈的进来了,“道长,你醒了?”
季也没说话,看着男人。昨天下午还被乌气笼罩的脸,今日已经一点儿都看不到了,神色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
“多谢道长帮了大忙,昨天您太累了,我就做主把您扶过来了,您不会介意吧?”说着,把铜盆放下,nA |_+H- A-/r 3^.脸上市看笑思。
季也还是没说话。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按理来说,这就是个普通的村庄,可这里明显不是村庄能有的屋舍。红木的房梁,开的很大的窗户,透气又通风。刷着清漆的木板地擦的锃亮。
旁边的小矮桌上放着三足铜香炉,正燃着香,淡淡的幽香有种朦胧香甜的感觉。薄如轻纱的幔布将刺眼的阳光遮去,透进来的光柔和又温暖。
这一点一滴,一毫一厘,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男人似是没看到季也脸上的怪异,依旧笑阿阿的,“道长,我叫程文。你若是有事儿,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说着,指了指铜盆,“道长先洗漱吧。”
季也收回目光,眼神莫名的看着程文,程文似是没察觉一样,神色一点儿都没变。
季也顿了片刻,收回目光,垂眸朝铜盆瞟了一眼,结果眼神骤然定住,瞳孔倏然一缩。死死的盯着那个铜盆。
“道长,有什么事儿吗?”程文笑阿呵的问道。
季也将目光从铜盆里收回来,眼神凛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程文一脸茫然,“怎么了吗?什么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季也看他还在装傻,忍不住气笑了,“年年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没想到啊,竟然栽在你手里了。”
程文脸上的茫然收起来,依旧笑阿呵的,摇头道:“道长,我实在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也冷哼,“你到底是谁?你是故意在村头等我,故意算计我的?”
“怎么会?”程文讶然道:“我确实没想到会遇到道长,也没想着麻烦道长的,是道长把我拦下来的,说让我有事儿就去客栈找你的。而且......”程文脸上的笑意更深:“道长不是专门在客栈等我呢吗。如若不然,道长早早的走了,我就算是想求......也无门啊。”
季也心中冷然,看着程文的目光越发凛然。
程文一点儿都不在意,笑呵呵道:“道长先洗漱吧,前厅已经给道长准备好了膳食,洗漱好了可到前厅来。”说着,微微躬了躬身,不顾季也冷若冰霜的脸,转身离开。
季也把目光收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着莹莹玉光的指尖,心中愈发作呕,想起程文的嘴脸更是厌恶的不行。
深呼了一口气,季也再次将目光投进铜盆里。
铜盆里的水很清,铜盆也很亮。季也居高临下看过去的时候,盆地怡好能映出他的脸。也就是因为这样,季也才看清自己的脸竟然已经被黑气所笼罩。
铜盆清水映出的容貌本就模糊,再被那层浓重的乌气一罩,季也甚至都看不清自己的五官了。
程文昨天下午还一脸黑气经久不散,今天却容光焕发,一点儿颓靡之色都没有。反观自己,莫名被黑气所笼罩着,季也甚至能看见黑气中游动着如同线虫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名叫冥虫......来自幽冥......季也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这才遇上大?麻烦了......这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想到这儿季也更加呕的要死,恨不得生吃了程文。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程文动的手脚。不然不可能他脸上的黑气罩在自己脸上。
如今想走都走不掉。因为他是在这儿惹上的东西,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解决,就必须在这儿。不然这东西能缠他一辈子!
季也感觉自己的拳头都是硬的,他很在很想把拳头砸在程文的脸上。
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熊熊怒火,季也将帕子扔进铜盆里,大湿之后洗了把脸。
微凉的水扑在脸上,将他心头的火气也扑下去了一点儿。季也沉下心暗暗思索。不知道是不是程文用了什么替身之类的手段,不然这股怨气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从他身上跑到自己身上来。
还有昨晚,玉佩掉下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晕过去的。这些他都要弄清楚,不然这事儿根本就解决不了。
所以......还得对着程文那张脸!一想到这儿,季也打人的冲动又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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