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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流贵公子[穿书]——西特里

时间:2021-07-26 19:54:36  作者:西特里
  在渤海城的时候,明明他比树根大一两岁,树根却处处表现的像他是大哥一样,处理事宜样样有理,昨天买火车票,筹备一众伙计的行程都是他安排的。
  好不容易,到了津沽,他在三少爷面前得了眼。三少爷把他带在跟前办事,主人家赏脸,那是倍有面子的事,他的腰板比以前都挺直了三分,走起路来都步步生风。
  跟着三少爷到金龙寨救回了大少爷,却把三少爷弄丢了。
  三少爷长的俊,津沽一半的姑娘都没他家少爷长的好看。走在路上,哪个年轻的姑娘不往他家三少爷身上打量去,上次就被那个老女人老姑婆占了便宜,现在落到了金龙寨的手上,三少爷怕是不会好过。
  金龙寨没了姑爷,三少爷又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就抓去顶替当新郎官了。
  听说金龙寨的土匪婆子,长的跟个母老虎似的彪悍,性子还十分泼辣,不知道三少爷要遭受多少罪。
  万一弄出个土匪崽子来,他会去该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大铁牛心里的愁苦,旁人是不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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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捕局刚刚打开大门,门扉都还没折到旁边,五六个汉子就挤了进来。
  “哎哎,干啥,干啥?”巡捕叫做小高,个子不高,却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嗓门大的跟个大喇叭一样,嚷嚷起来。
  只见一略显憔悴,面容端正,黑褂黑袍的男子从后面走出来,沈克远拨开挡在最前的大铁牛,上前说道,“这位警官,我们是来报案的。”
  “报案的?”巡捕小高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克远,视线从头顶看到鞋面,又瞧了瞧沈克远身后的伙计们,除了体格高壮些,个个都不似有钱人。
  巡捕小高从鼻子嗤了一声,语气不善,笑道,“我看你们不像是报案了,反倒像是来巡捕房闹事的。”
  这里是巡捕局,虽然沈克远他们个个都比他高了一大截,但他腰间挂着一手木仓可不是吃素的,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沈克远走南闯北也有几年了,自然知道,巡捕小高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那套新郎官的衣服,大红花和帽子都摘下扔掉了,但从金龙寨逃窜出来,又是爬绳子又是连夜奔波,衣服早就又皱又歪,的确不像个有钱人的样子。
  “你这小子...  ...”大铁牛欲上前教训巡捕小高,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看菜下碟的人,拿着老百姓的钱不给老百姓办事,比那土匪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在渤海城,那些当官的老爷们,哪个不给沈家人几分薄面,上次他和三少爷来巡捕局,遇到的也是巡捕小高,还吃了一顿鳖,受了一肚子气。
  看到大铁牛怒气冲冲,鼻子都快要喷出火气来,自然是认得出他是前些日子来巡捕局办事,和他有过恩怨的人。
  “你,你,你要干什么?”巡捕小高往后跨了一步,手摁在腰间的皮套上,欲拔出手木仓。
  沈克远上前扯住大铁牛的手臂,从兜里掏出五块大洋,放到巡捕小高的手里,笑着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拿去买酒喝,实在是有急事要办,还望通融一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巡捕小高掂了掂手中的几块大洋的重量,大洋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听着就舒心。
  巡捕小高移开步子,朝里面撇了撇头,说道,“进去吧。”
  领着沈克远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说道,“一大早就来报案,是什么天大的事?”
  巡捕小高走过一侧安置又玻璃彩窗的走道,跨进一道双开棕色门的门槛,走到一张长桌子前,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说道,“哎哎,醒醒,该办事了。”
  巡捕陈副队长双腿搭在桌子上,帽子盖在脸上,到巡捕局不久,刚刚才进入睡梦中,忽然的声响把他给惊了,差点从椅子上甩下来。
  巡捕小高嗤笑一声,陈副队长等巡捕小高走远了,才咒骂一声,“要不是看在你是局长的小舅子,早就整死你。”
  巡捕局局长上个月才娶了巡捕小高的姐姐当十六姨大大,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十六姨大大就小高这么一个弟弟,就给他求来了一份闲职,巡捕小高穿着一身巡捕服装,每天来局里,就是做做样子。
  巡捕小高心眼小,还爱打小报告,谁说巡捕局长的一句坏话,隔天就会被叫到局长室刁难一番或是罚工资,早就把巡捕局的人得罪透了,要不是看在他眼前正得势,有巡捕局局长的小舅子这层身份做护身符,早就被人套麻袋揍了。
  陈副队长打了个哈欠,眼皮耸拉着,似乎昨晚没有睡好,沈克远他们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巡捕局的其他人也是一脸困倦,不知道整个局子的人昨晚是不是去做贼了。
  陈副队长对巡捕小高带过来的人,没有什么好脸色,语气松散,说道,“什么事啊?”
  “我是来报案的,我弟沈清川被金龙寨的土匪绑了去。”沈克远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啊?”陈副队长听到金龙寨三个字挺起腰板来,稍微做正坐姿,屁股在椅子上挪,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椅子嘎吱嘎吱地响。
  “就在昨晚。若是能找回舍弟,我愿意捐一大笔物资给巡捕局。”沈克远说道,虽然他一直秉守商人利益为上,但和家人的性命相比,钱财都是身外物。
  “昨晚?你不是在和我说笑?”陈副队长斜着身子,盯着沈克远的眼睛,摇头笑着说道。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沈克远皱起眉头,浓密眉毛微微压低,不明白陈副队长嘴角边的笑意。
  “昨晚整个金龙寨都烧成了灰,金龙寨的土匪莫不是变成了鬼把你弟弟绑了去。”陈副队长说道。
  昨晚他们接到通知,金龙寨起火了,整个金龙寨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灭了。
  他们的局长紧急召集巡捕局的全部人马,奔向坞山,他是知道巡捕局局长和金龙寨的土匪头子有几分交情的,巡捕局局长能在津沽这里稳坐二十多年,和金龙寨的人脱不了干系。
  要是知道在他之前的前几任巡捕局局长都是活不过两年的,越是秉性正直的死的越快。
  现任局长能稳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还平安无事,靠的就是一抓一放,金龙寨的土匪比他们都还熟悉巡捕局的牢房。
  有时候金龙寨专门绑一些外地富商,他们巡捕局的局长私底下都掺和了几脚,不知道分了多少次羹。
  不过,昨晚巡捕局局长召集他们可不是去救金龙寨,而是去看看能不能收刮财宝,收刮到的金银财宝可以全部充公,七分搬进局长的寨子,三分留在巡捕局里充公。
  他们赶了一晚上的夜路,还有爬山,赶到的时候,火势大大,他们又在那儿等火烧完,结果整个山头都快翻遍了,也没有看到一块宝物,早上的时候赶回巡捕局,一宿都没睡。
  “你说什么?”沈克远整个人从椅子站起来。
  陈副队长只想快快打发他走,好补交觉,开口说道,“放心,死的全部都是金龙寨的人,没有发现陌生的尸体。你要是不相信,到后面的停尸房,亲自去辨认,拉回来的,所有的尸体都摆放在那儿了。”
  他们和金龙寨的人那么熟,自然是认得他们所有人的样子。
  没找到金银财宝,巡捕局局长气的差点撅过去,拉回来的那一堆尸体,他打算对外宣称是他们巡捕局灭匪有功,向上可以申请领取一笔奖金,奖金是按人头算的,所以他们把所有的尸体都拉了回来,听说局长还打算以此来邀功,举办一个慈善捐款晚会,向乡绅富商们发起邀请。
  出了巡捕局的大门,沈克远脸色有些凝重,树根凑到他旁边说道,“大少爷,三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安排人手到坞山附近找找,还有津沽城里也找找。”
  停尸房里面的确没有沈清川的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想必他的三弟还活着。
  沈克远吩咐,说道,“你安排人,多花些钱银,到医院这些地方打探打探,还有多请一些乞丐多多留意有没有长得像三弟的人出现。”
  没有找到沈清川,他暂时是不会离开津沽的,坐上黄包车,发一封保平安的电报给家里,沈清川的事情,他打算先找几天,再发电报告诉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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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川昏睡了一天一夜,昏睡了这么久,身子骨都快躺散架了。
  他嘴唇干燥,没什么血气,唯独脸颊飞来两抹云蒸粉霞,薄薄的一层,似弹上了姑娘家的胭脂。
  沈清川费劲地睁开眼睛,嘴巴微启张,嗓子烧的干疼,还未等他出声,一个盛着温水的白瓷茶杯就凑到他的嘴边,一只手臂动作轻柔而有力量扶着他的身背。
  沈清川猛吞两口温水,一杯就空了,磁性微微哑的声音灌入他的耳朵。
  “慢些喝。”放下茶杯,关泊雅拿起手帕擦拭沈清川嘴角边的水渍,又说道,“还要不要?”
  沈清川虚弱地摇了摇头,忽然关泊雅的额头贴过来,落到沈清川的额头,略微清凉的肌肤舒缓了沈清川额头上的热意,开口说道,“又有些烫了。”
  沈清川颤了颤眼睫,等关泊雅离开了,他才敢抬眸。
  关泊雅穿着一件素雅的白绸,用同色的丝线在袖口和衣襟绣着一排如意云纹,隐隐有雪光浮动,长发用同色发带低垂束着,仿佛古代世家养出来的斯文俊秀的世家公子。
  被掀开薄薄的床被,沈清川这才发现除了左肩上的白色绑带,他身上的衣物全部都不见了。
  关泊雅拿着一方沾着酒精的棉布帕子,给沈清川擦拭身体,酒精带走肌肤表层多余的热意,沈清川目光闪闪,哑着嗓子,开口说道,“不,不用。”
  关泊雅抬眸,似乎要把沈清川的这幅模样烙印进眼底,沈清川蹙起好看的眉毛,脸上的绯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因为发烧,目光闪闪,身体想往别处缩,却没有力气,这幅窘迫的样子,关泊雅觉得他可爱又好笑。
  指尖触碰着莹莹如雪的肌肤,窗外大片的阳光洒进来,金黄的床被照的更加明亮,落在沈清川的腰肢一小块肌肤上,似白玉牡丹花态怒放,堆起的层层金丝雪浪,若皎珠生光。
  关泊雅起了逗弄的心思的,轻笑一声,语调十分,十分的温柔,俯身凑到沈清川的耳边,呵出来的气息洒在沈清川的耳垂上,说道,“你身上哪块肌肤我没看过,里里外外我哪里没留过痕迹?”
  不知道是被着话刺激的,还是关泊雅擦拭到了他敏感的腰腹,沈清川被激的要起来。
  “你!”沈清川脸色涨红,比起病态的红,多了几分气血。
  关泊雅见沈清川欲奋起身子,怕他弄裂伤口,连忙将他按下,说道,“好了,不闹你了。别动,等下伤口要裂开了,我又要心疼了。”
  “如果伤口裂开了,这都怪你。”沈清川被关泊雅的话,又勾想起了那天在枫情别墅小树林发生的事情,加上关泊雅的肌肤触碰,一时想起了肌肤相贴的感觉,懊恼又羞愧如潮水般袭来,他说出来的话未免带了几分气性。
  “好好好,都怪我。”关泊雅这话像是在哄着沈清川似得,他擦拭沈清川的小腿,沈清川的双腿匀称,生的跟两尊瓷瓶似的,肌肤白净的也似有一种瓷感,是经不起磕碰的。
  现在这双腿就有大大小小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细如发丝的划痕,是那天在坞山逃跑时,树枝划伤的。
  关泊雅抓住沈清川的脚踝,轻轻抬起他的小腿,手持蘸了药液的棉签,动作轻柔地擦拭沈清川小腿上的伤口。
  大抵是他的动作大过轻了,棉签头碰到伤口处反而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沈清川欲往后缩,桎梏住他脚踝上的手如同铁镣铐,牢牢地锁住不得移动分毫。
  关泊雅捏了捏他小腿后,腿肚子上的肉,触感还挺不错的,说道,“别乱动,我不碰你。”
  沈清川侧过头,不去看关泊雅,说道,“你想哪里去了!”
  他自然是知道关泊雅说的不碰不是不碰他的小腿,而是另外一个意思。也知道关泊雅不会那样做,但关泊雅说出来,就足以让他的内心泛起强烈的羞耻感。
  上好了药,关泊雅凑到沈清川的嘴角,快速地落下一个吻,又快速的地离开,说道,“不过,我要先收取一些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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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川休息了几天,这几天他和关泊雅同吃同睡,吃的倒是没什么,除了怕牵动左肩上的枪伤,他暂时还不能用左手外,他基本上都能靠右手解决。
  只是睡觉,他唯一不满的就是关泊雅每天晚上都要搂着他睡,他想赶他出去,关泊雅却说这是他的房间。
  要不是沈清川的脚踝受伤,行动不方便,加上昨天他伤口发炎,又发起高烧来,他早就离开了。
  沈清川睡了一午觉,醒来的时候,关泊雅没有在身边,不知道去哪里了。
  上午他被关泊雅灌下两大碗中药,现在憋着一肚子水,沈清川爬下床,一步一步缓慢地移向房间内的卫生间。
  关泊雅的房间很大,他一个房间都快比的上寻常人间的两个房间大小。
  沈清川喜欢宽敞采光好的房间,他此时却有些痛恨房间大大,尿意憋的难受,恨不得瞬间移动到卫生间。
  只可惜他现在腿脚不便,他摔下草坑的时候,扭伤了一支脚踝,回去的路上又被其中一个土匪踢了一脚伤处。
  再加上反复的发烧,伤口好的更慢,让他身体虚弱,手脚没什么力气,这次受伤他算是元气大伤了,回到渤海城只能慢慢调养,现在他只能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拖着受伤的脚移动。
  “你想去哪里?”关泊雅推开房间的门,就看到沈清川依着墙壁,艰难地移动着,额头上又冒气了一层细汗。
  “去卫生间。”沈清川说道。
  关泊雅三步作两步来跨,迅速走到沈清川的跟前,横抱起他,说道,“怎么不叫我?”
  月白的衣绸摩擦着墨浪暗纹的绸衣,沈清川身上那套月白唐装是关泊雅的衣服,他穿在身上,显得略微宽大,裤子大长都快要及脚了。
  房间内的床头边新安装了一个摇铃,沈清川摇一下,自然会有人去通报关泊雅。
  关泊雅双手抱着沈清川,膝盖顶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洗浴室分开的,有一面大大的镜子,边框是偏复古的西洋花纹。
  沈清川想让关泊雅把他放下来,对他说,“好的,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你手脚都没什么力气,站都站不稳,怎么来?”关泊雅说着,就解下沈清川的裤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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