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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第五年(近代现代)——矫枉过正

时间:2021-07-26 19:55:21  作者:矫枉过正
  但拍摄的强度还是很大, 几乎每天都要顶着太阳晒七八个小时, 藿香正气水都喝了两三盒。
  到了没我的戏的时候, 我就窝在椅子里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周空说我虽然五年没有拍过戏了, 但岁月沉淀, 安溏就像住进了我心里一样, 我的一颦一笑都是他。
  所以我周身气息是孤寂的, 面容是虚幻的, 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 片场几乎没有人敢来和我说话。
  到了晚上古镇的风吹的清凉, 一边拍戏的人群声音嘈杂, 我一个人窝在椅子里风吹着轻轻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人给我身上盖上了一个毯子。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迷了我的双眼。
  夜色灯光下, 秦未寄脸庞的弧度显得孤柔, 连碰到我的指尖都泛着凉。
  “秦哥...”
  我语调缠绵, 是南方山水养出来的腔调。
  “回酒店去睡, 小心着凉了。”
  我晃了晃神, 坐了起来,“待会儿还有我的戏呢, 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那边没事了, 提前过来看看。” 夜晚衬得秦未寄的声音似水一样的绕指柔,“还适应吗?”
  我点点头, 显得略有些拘谨,“还好, 周老师和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很照顾我。”
  秦未寄抿了抿唇, 大概是觉得我对着他都是一副官腔,“去休息吧, 我看了你的通告, 这几天排得很满, 休息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周导那边我去说。”
  “好。”
  我看着秦未寄修长的背影, 仿佛是夏夜朦胧里做的一场梦。
 
 
第19章 真不会接吻了?
  ,
  秦未寄来了以后, 片场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我 NG 的次数也多了, 周空经常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破口骂道,“谢遥吟!什么人把你的魂勾了?!你看看自己演的是什么?!”
  片场的人开始哄笑。
  “化妆师补妆。”
  额间沁的汗把我的妆弄花了, 化妆师赶紧上来给我擦了擦汗, 上了一层粉。
  我热的撒娇道,“姐姐, 你少上点, 粉越厚我越容易出汗。”
  我一个三十岁的人喊起小姑娘姐姐, 显得却不违和。
  化妆师姐姐脸红了红,“感觉秦老师来了, 您开心了很多。”
  我笑了笑, 悄声道,“我怕你们秦老师看我上这么厚的粉觉得我娘炮。”
  “不会的。” 化妆师笑了笑。
  拍了一上午, 我的汗已经沁湿了衣服。
  休息的时候, 我赶回酒店洗了个澡, 回到片场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吃饭。
  生活制片见我过来, 把盒饭递给我,“谢老师, 我给您留了一份。”
  我摆摆手, 天气一热我就没有胃口,“我不吃了, 谢谢。”
  “片场的饭不合胃口我叫人出去给您?”
  我笑笑,“再没有一个剧组比您订的盒饭更丰盛了, 是我自己没胃口。”
  生活制片订盒饭算是剧组油水大的肥差, 克扣起来能挣几十万的油水都是有的。
  但周空找的人还是厚道的, 片场的盒饭都很丰盛。
  “那您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说, 我单独帮您订。”
  我点了点头,“好。”
  正说着, 我看见秦未寄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看过来。
  “秦哥。”
  秦未寄敛了敛眸,“你干什么去了?”
  “回酒店洗了个澡。”
  “吃饭了吗?”
  我顿了顿, 朝秦未寄笑了笑,“我来晚了, 盒饭都发完了。”
  生活制片惊讶的抬起头, 诧异的看着我,“啊?”
  我冲他使了使眼色。
  秦未寄皱皱眉头,“你助理呢?”
  我低了低头,“没来得及找。”
  “那你平常吃饭呢?都是跟群演一起来领盒饭?”
  生活制片急了,“当然不会秦老师, 我们会特意给谢老师送过去的。”
  我忍了忍笑, 解围道,“是他们今天没找到我人, 结果盒饭就被领完了。”
  “其实...” 生活制片看着手里的盒饭欲言又止。
  我按住了他的手,“就这么一盒了, 我怎么好意思吃你的呢?”
  生活制片生生咽回了要说的话。
  “来我这里吧。” 秦未寄缓缓开口,“我让助理给你订。”
  “好。” 我回头双手抱拳朝生活制片以示感谢。
  生活制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卧槽?绿茶竟在我身边?”
  后来片场的人发现, 有位主演似乎变得越来越矫情, 越来越大牌。
  拍戏拍一半, 那位主演会停下来,“不行了, 我头晕。”
  秦未寄就去找周空,“周导, 让大家先休息会儿吧。”
  休息吃饭的时候, 那位主演会嫌弃的吐槽,“制片老师, 太凉了我胃疼。”
  秦未寄就去找生活制片,“以后我会让助理连他的饭一起订, 你就不用给他送盒饭了。”
  那位主演就是我。
  周空看出我的把戏, 冲着我冷笑,“是什么让你这么做作的?”
  我歪歪头,“大概就是周老师体会不到的爱情。”
  我这样做作的时候不多, 秦未寄不在片场的时候我话就很少, 我就是安溏。
  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我阴晴不定。
  我看着通告通知下午要拍安溏和许江的吻戏时, 我恨我自己嘴贱得罪小心眼的导演。
  我不愿意承认, 但我面对秦未寄时是怯弱的。
  我风华正茂的时候, 世事万般美好, 我与秦未寄是天作之合, 我觉得只有我般配的上秦先生。
  转眼我风华渐失, 失去不是如初一般的颜容而是初心的澄澈。
  我不敢靠他太近, 觉得即便一滴污水沾了他的衣, 都算是辱没了我的秦先生。
  从前的我们并肩而立, 如今的我已经够不着他了。
  “谢老师, 周导叫你。”
  我愣了愣神, 起身进了片场。
  “小谢, 你去换上睡衣, 化妆师把他的发型弄得乱些。”
  我换了衣服, 睡衣是短袖短裤, 算得上我这几天穿的最凉爽的衣服。
  “好, 先走一下位置, 未寄从门外进来。”
  我躺在沙发上, 秦未寄推开门进来。
  我闭着眼睛, 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汗留在我的脖间, 风吹过感觉心都是凉的。
  我与秦先生曾经也是日夜耳鬓厮磨的, 但再浓的情意也抵不过岁月分分秒秒的消逝。
  我忽然睁开了眼睛。
  秦未寄正俯着身看我, 我都睁眼了他都没有出戏, 一双多情的眼眸蒙了一层欲望。
  “搞什么?!” 周空喊道。
  我喘着气坐了起来, 不敢直视秦未寄的眼睛。
  “抱歉周导。”
  “再来一条!” 周空皱着眉似乎看到了什么, 喊道,“把你的表摘了, 安溏带的起你那几万块钱的表吗?”
  我愣了愣, 看着我左手的腕表, 不自觉向后伸了伸。
  秦未寄也看着我的腕表, 温和的表情变得冷淡, 多情的眼眸变得失色。
  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我用腕表遮挡的是割裂我们二人情分的疤痕。
  “道具老师找一个便宜的表拿过来。” 秦未寄淡淡开口。
  我背着秦未寄把表换了, 清了清嗓子,“可以开始了, 秦哥。”
  秦未寄伸手, 一手搂着我的腰, 一手扶着我的头。
  我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 肩膀僵硬到勾出倔强的弧度。
  “卡!” 周空无奈的喊道,“许江和安溏已经不是第一次亲了,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有些泄气, 我应该是个专业的演员, 可面对秦未寄我有太多私情在, 完全无法代入安溏。
  “周导, 我休息一下。”
  周空看着我, 皱眉道,“你不会连接吻都不会了吧?”
  我脸一红, 有些局促。
  秦未寄松了手,“跟我来。”
  我跟着秦未寄进了休息室, 我怕他凶我, 进门就先道歉,“对不起秦哥。”
  “把门关上。”
  我听出来他声音有些沙哑, 听话的把门关上。
  他坐在沙发上, 朝我伸了伸手,“过来。”
  我走向他的时候, 秦未寄一把把我扯在了他的怀里, 我近距离的看着秦未寄, 脸红的像是中了暑。
  “秦哥...”
  秦未寄朝我挑了挑眉, 贴近我的唇,“真不会接吻了?”
  我向后倾了倾, 轻轻抓着他的衣袖, 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我... 我会...”
  秦未寄点了点头, 环住我的腰抱着我,“有多会呀?”
  我愣神的空隙, 秦未寄就贴上了我的唇。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 我连头发丝都扬着一层淡粉色的光。
  经日难以纾解的郁结, 五年分离的陌生, 云泥之别的错觉, 都在此刻消失。
  我大概没有此刻活得更像一个人了。
  我闭着眼, 搂着他的脖子, 感受他的气息与我的气息纠缠。
  山程水和, 我在云雨间兜转了一圈, 想回到的也还是他的身边。
  我孤独一辈子也就算了, 为什么偏偏内心又如此不甘寂寞呢?
 
 
第20章 他应该会先把我弄死,然后再把你
  ,
  我红着嘴唇回片场的时候, 周空心领神会, 立马准备开拍。
  安溏听到门外有动静的时候, 正在沙发上睡觉。
  纤细的胳膊露在毯子外, 常年不见光的肌肤白的透亮, 安溏觉得自己有时候像许江养的一只雀, 但不如金丝雀金贵。
  许江推门进来,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就醒了。
  他惺忪着眼眸, 懒懒的抻了抻胳膊, 一双眼睛风情万种,“哥...”
  许江被看的心猿意马, 上前把他揉在怀里,“怎么还在睡?”
  安溏蹭了蹭许江的肩,“累, 我这几天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我给你带的书都看了吗?”
  “看了。” 安溏贴在许江耳朵边上, 浑身散着果树的香味,“书上说‘食色性也, 性则色也, 色则罪也, 色乃生命大欲’, 哥, 你睡你的弟弟, 你犯了什么罪呢?”
  许江狠狠的在安溏嘴唇上咬了一口,“有你这种妖精在我跟前, 大概是死罪吧。”
  安溏笑了笑,“那我日后一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不然就白白弄脏圣贤书了。”
  许江吻上安溏, 唇舌相缠, 世俗抛诸脑后, 羞耻荡然无存。
  “安溏, 你就非得把我说的和你一样脏吗?”
  许江就是这样, 明明是自己辱没读书人, 还非得怪到自己头上。
  “卡!” 周空点了点头,“非常好。”
  秦未寄帮我敛了敛衣服, 这一条拍完我的嘴已经肿了, 却没有在休息室里那一吻动人心魄。
  化妆师帮我补妆的时候, 都不好意思盯着我的嘴看。“谢老师, 我给很多明星都化过妆, 但您这么好看的圈子里真找不到第二个了。”
  我扬了扬唇, 嘴甜道,“你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化妆师。”
  化妆师见我心情不错, 悄声道,“秦老师也太会亲了吧。”
  我笑了笑没搭话, 他会的可多了去了。
  拍完以后周空递给我一个硬盘。
  “这是什么?”
  周空无奈的抿了抿唇,“回去补补课, 别下一次拍床戏的时候还得未寄现场帮你。”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里面什么东西, 吓得退了三步,“你这人怎么为老不尊呀?”
  “我这不是为了安溏吗, 你也得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
  我冷笑一下,“我敢献身, 你敢播出去吗?”
  “我敢。”
  我白了他一眼,“你先把陆浅和蒋知深的床戏放出来我就信你。”
  周空愣了愣, 朝远处看了看, 悄声道,“以后别在片场提陆浅和蒋知深。”
  我疑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因为你呗。” 周空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你和陆浅一样看着深情其实最绝情, 偏偏有人不信邪。”
  我抱着胳膊, 有些冷淡的看着周空,“周导, 您对自己拍过的角色恶意也太大了吧?”
  “我拍过, 我才了解我的角色。”
  “我演过, 我比你更了解。”
  我和周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周空皱了皱眉头,“谢遥吟, 你对这个角色是不是情感代入得太多了。”
  陆浅不是什么能传承百年的角色, 他甚至很普通, 他不如安溏的晦涩, 也经不起人长久的琢磨, 但陆浅是有口难申的。
  世人会怜悯安溏, 提起他来肯为他流两滴眼泪, 但却不会有人为陆浅动容, 不会有人愿意去想他余后孤寂的几十年怎样日日夜夜的熬。
  看客庸俗, 觉得活着总比死了好, 觉得活着的有罪。
  我那时候时时在想, 我自杀的时候觉得世界无边的孤独, 痛苦难耐, 死就是解脱。那陆浅呢, 夜深人静想起蒋知深的时候, 是不是连孤独的感觉都消磨的不剩分毫了。
  我不过是演过一场陆浅, 就为他生了病。
  若要去体味他的人生, 我能守得住那漫长的寂寞吗?
  我没再和周空争辩, 默默的去换衣服准备下一场戏。
  不是所有的情爱都能争辩出个对错分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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