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哥你可真聪明。
我的企图就是你。
姬玉在心里无声的回答他的问题,面上却还是得安抚道:“阿时莫急,再等些时日,再等些时日。”
“等?等什么?我等的花儿都谢了,还没下一步的章程呢!”简时气唿唿的说:“我都迫不及待想回家,每天喝我的冰可乐,打我的游戏机了。”
姬玉眼睛扫过地上的可乐罐子,和一干瓜子皮,无奈的用了清洁术将这些垃圾扫出了大门。
简时见他不搭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道:“说,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嗯?第二次见面就占我便宜,说不定那次我看见小崽子和别人亲热的场景就是你指使的!”
“是啊,就是我的计谋。”姬玉走到塌变坐下,眸子紧紧的注视着简时道:“如果不是那样,或许你就不会与祁邪分离,也不会决断到这个地步,这话有没有让你的心里好过一些?”
“……”四眼相对不过五秒钟的时间,简时立马败下阵来,苦恼的往枕头上一埋,声嘶力竭道:“啊啊啊啊,姬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每次都将他看穿,半点底裤都不给他留。
他承认自己现在是有些想念祁邪了,自从他到这个世界以来,几乎每个晚上都是祁邪陪着他入睡的,那张甜言蜜语的小嘴更是夸的让他飘飘欲仙,这乍然换了个地方,他一点儿都不习惯,来夏国不过几天的功夫,他眼底就有了两个黑眼圈就跟国宝似的。
简时这个人说白了就是个缺心眼,外加圣母病。
祁邪那般欺骗他,他哭了一场之后陡然发现自己到了夏国之后反而就没那么生气了,真是奇怪的很。当然,每当他想到祁邪那般不信任他,竟然所有事情都瞒着他的时候,他还是生气到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简时一度将这个强烈的情绪化归功于他是第一次谈恋爱,初恋总归是难忘上面。
只有姬玉知道这是植在简时心底的魔种发挥作用,能将一点点的情绪无限放大,从而做出很多过激动的事。
比如那个在祁邪面前肆无忌惮的深吻,还有那些一刀两断的话,再比如简时心底那一丝丝的想念,都会被无限放大。
等简时将情绪缓解下来,这才会逐渐恢复以往的脾性,甚至按耐不住的和他打探一些祁邪的消息,当然,每次都被他看穿了小心思,拒绝了而已。
没了记忆的哥哥,心肠果然比以前要更软了……
看着简时如此难受的样子,姬玉终是忍不住松了口:“阿时,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在祁邪的心里究竟有多重要吗?”
简时:???
简时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意思?”
姬玉伸手拨开他凌乱的碎发,道:“若是分辨不出一个人对你真心与否,不如用性命相抵试探他的心。若是真爱上你,这江山他不会要,自己的命定然也不会要,倘若他不爱你,就算你将真心捧在他面前,他都会弃之如敝履,甚至在上面肆意践踏,直到鲜血淋漓,碾碎成尘埃。”
额头碎发被轻柔的拂去,惹来了一丝痒意,简时伸手挠了挠随即八卦道:“国师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故事的,你以前和谁谈了恋爱?你是不是就像刚才自己说的将心捧在对方面前,对方都不看一眼?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么厉害吗?”
说真的,国师这张脸挺帅的呐!
禁欲系的那种风格,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特别想那个臭小子,简时总觉得国师与祁邪有几分相似之处。
要不是简时心里还喜欢那个臭小子,对上这么温柔的男人,指不定就沦陷了。
这话是你亲口跟我的啊,哥哥……
姬玉犹记得那场大战开始时,简时面色凄苦的与他说这番话的情景,当时他满心以为这些都是对方的气话,只要他赢了这场大战,就能与爱人共同守护一辈子,却谁料他宁愿以身化世界,以魂化阵,也不愿原谅他。将他困在这一方天地,日日夜夜活在悔恨中。
若不是他费劲心思寻了一处漏洞逃出,又花了不少力气才拢到最后一缕残魂送入异界,怕是再也看不到自己心上人在自己的面前唿吸,与他说说话了。
姬玉深知简时的脾性,害怕他恢复记忆再次弃他而去,以至于他一直不敢将真实情况告诉对方,只能用这种法子来慢慢谋算……
“喂?姬玉?想小情人儿去了?”简时张开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啧啧称奇的说:“我听说他们都说你三十年前也是这幅模样,你今年究竟多大岁数?你上一段恋情多少年前了啊?难不成对方也跟你一样是个老妖怪?”
“年岁?我忘了……”姬玉发出一声轻叹,选择避而不答。
简时好奇坏了,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万年前我与他错过,现在我帮你看清齐王的为人如何?”
“什么?”
“不如我们打个赌?齐王权欲过重,对你百般利用,如果在最后关头是你们二人争夺天子之位,你猜猜他会对你怎么样?与你一战,还是心甘情愿将天下送与你面前目送你离开?”
“……”
不得不说,简时可耻的心动了。
前几日在齐王宫的决裂他放下的狠话是真,但自个儿的纠结也是真,如今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试探对方的真心,还能成功上位,任他揉圆搓扁,这主动权不就在他手里了吗?
哈哈哈哈,祁邪这个小崽子还如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好!就照你说的办!”
简时听到自己这般说道。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想知道
第151章 【151】院内院外
“不急,按照齐王的性子,再过几日必定要追到夏国来,届时他必然会用一个假身份来接近你,你只需装作不认识他便是,至于将这天下拢在手心的事……我来帮你办。”
自从那日与姬玉彻夜长谈,得到对方那句准话后,简时整个人腰不酸腿不疼,窝在院子里也不觉得无聊了。
光是想一想马上能借着这件事来调教小崽子他就兴奋的不行。
是个男人总归有几分血性的,之前是他性子太软,每次依着对方,令祁邪更加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但他们现在的位置可是倒过来了,主动权掌握在他这儿,可得好好欺负一番!
七日后。
“齐,齐王……我,我万万不敢欺骗于你,眼前那栋就是姬玉的宅子!”崔浩坐在马车里,指着眼前一栋小院认真道:“夏王对国师放心不下,周围的几栋宅子统统都布满了自己的探子,您,您去查一查便知道了。对了,我爹现在知道消息定然伤心的很,齐王您如果带着我与家父商议,他定然会愿意帮您的。”
祁邪等人的马车停在小院对面的深巷子里。
掩去眼底的急切和渴望,祁邪回头对崔浩淡淡道:“你以为我会将这种消息散出去?”
眼中饱含杀意。
崔浩大惊,干涸的唇不停的上下翻动,“不,不,不可能!出使团几百人你怎么可能把消息瞒住?”
“呵……”
祁邪发出一声轻笑,出使团?
借用大雪封路的借口将人留在永邑城,整个齐国不允向外通商,只等着开春大肆征战,夺回他的简时!!!
右手微动,崔浩便断了唿吸。
君上的功力愈发精进了。
秦飞崇清几人这般想到。
……
“国师,为何与原来的说的不同?”祁云琅焦躁的在屋里转来转去,追问道:“当初为了国师,我派出手底下最信任的卿大夫崔学义的大儿去齐国进献,如今完全断了联系,而你却带着简时回了邺城的小院!如今孤不过是想见那简时一面,助我一道管理夏国,国师怎的这般不愿?莫不是看上他了不成?”
姬玉道:“这出使团在齐国定是出了事,夏王怎的不追究?那崔家可是个好说话的?”
祁云琅:“追究?我怎么追究?如今这大雪连天,路都不好走,更别说起兵打仗了!”
就算他有心想打,也不敢真的领兵过去,他最近可是知道离他最近的越国和昱国是蠢蠢欲动,虎视眈眈呢。现在有了简时,那些个奇思妙想必能助力他提高夏国的实力,只是这都连着七八日了,姬玉死活不松口引荐,怎能让他不急?
祁云琅见姬玉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禁目露杀气,沉着嗓子威胁道:“我知国师有通天本事,实力非凡,只是这简公子未必就有国师的本事了,若哪一日遭受到一些不好的事,国师怕也是护不住吧?”
“既然夏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姬玉顺着话头道:“只是不知何时方便?”
“当然就今晚!”祁云琅喜道。
见姬玉点了头,二话不说便着人将今天的晚宴置办的盛大恢弘一些,定要让简时吐露出更多的法子来助力夏国!
得知晚上去参加祁云琅的晚宴,简时顿时回忆起祁云琅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浑身发毛,“我去!那祁云琅是个变态啊,真要见他啊?我可是听说他就好男色,哦,对了,喜好也是奇怪的很,就偏爱那断了根的太监,这人怕是心里有什么毛病的吧?真见?”
姬玉见他如此抵触,轻笑道:“齐王一日前已然混入邺城,这正是个与他接触的大好机会,你不需要吗?”
“什么?祁邪来邺城了?”简时震惊道:“可我到邺城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永邑城与邺城至少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他是如何赶到的?”
“快马加鞭,彻夜不眠,看来你在他的心里分量并不少。”姬玉道。
简时顿时红了脸,抬眸看着姬玉,才陡然想起那次气疯了自个儿主动投怀送抱的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咳,那个,其实吧。我……”
“扣扣扣——”
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二人面面相觑,皆未说话。
难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的该不会是祁邪吧?
简时冲姬玉小声道:“你开门还是我开门?”
姬玉施施然的往外走:“贵客上门,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简时兴冲冲的跟着往外走,心头也是颤颤的,该不会真是小崽子找上门了吧?他现在可是和姬玉打了赌,等最后的一个决断呢。
“吱呀——”
朱红色大门应声而开,简时目光灼灼的往外望去,随机失望了。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童,寒冬腊月里穿着一身灰扑扑小厮服,双手恭敬的捧了个两个帖子冲他们道:“叨扰先生,这是我家老爷宴客的请柬,明日酉时在崔府一叙。”
“嗯?请柬?”简时扭头看了看姬玉,身子微微前倾靠近道:“这夏国的崔家又是哪号人物的府邸?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啊?”还弄的两张请柬?
姬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漆黑幽暗,见不到光的小巷深处,伸手点了点简时的额头宠溺道:“真傻,忘记我刚才与你说过什么了?”
简时恍然大悟:“奥!懂了!是祁云琅背地里邀我们的!”
姬玉浅浅一笑,从小厮的手中接过请柬,“回复你家老爷,明日酉时我们会准时到的。”
小厮深深鞠了个躬连忙跑远了。
简时揉了揉被寒风吹的微微发疼的鼻尖,往外探着脑袋瞅了瞅,不禁感慨道:“瞅瞅人家小年轻,这身子骨就是好啊,这跑起来的速度杠杠的。不像我啊,老了老了。”
姬玉伸手揽上他弯着的腰身,稍稍一用力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回去了,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可别着凉。”
简时回头瞪了一眼,“屋里有地龙怕什么?吹吹冷风正好,唿吸下新鲜空气。”
姬玉顺着他话头说:“是是是,你简大公子最厉害,抗冻的很。”
“嗯哼!关门,明日赴宴去。”简时直起腰身,拍了拍姬玉的手臂,“关门的任务就留给你了,再见!”说完便往屋里熘了进去,他才不想伸出热乎乎的手去摸冰凉的门把手呢。
说来也怪,明明是合作关系,简时却觉得自己跟姬玉的关系更像是朋友,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会得到对方的认可和鼓励,就算是一件非常琐碎的事情,姬玉也会听的极其认真,这让他不禁感慨和年龄比自己大的人相处就是舒服。
再想想之前与祁邪的相处方式,问题的确也挺大的。
没有底线,毫无原则的宠爱,最后导致的不就是现在这种局面吗?
看着飞奔进屋的简时,姬玉无奈的笑笑,伸手将门关上,缓步走了进去,再也没见过他出来。
正对面的暗巷里,温度直接降到了最低点,祁邪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关上的门,心中思绪翻涌。
那么亲密的举动,那么熟稔的对话,还有姬玉那般宠溺的表情以及简时坦然接受的态度,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浮现在他脑中,心头,像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冷水,又像是沉寂火山中蓄势待发的滚烫岩浆,都让祁邪感到既愤怒又心寒。
紧紧扣住墙砖的右手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下又一下收紧又松开,松开又合拢,直到鲜血淋漓,血肉模煳祁邪都未曾感受到半分疼痛。
因为他心痛的程度早已超过身体的痛楚。
姬玉,姬玉,该死的姬玉!!!
“孤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祁邪面无表情的说,鲜血淋漓的手掌将墙角下的皑皑白雪染上了一层深红。
从不多问一句的秦飞闷闷开口:“君上,恕属下直言,即便您追来了夏国,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
众侍卫:!!!
敬你是条汉子,竟然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您是一国之主,权势在握,更是足智多谋。而简公子对我们也都很好,但你这次做的实在过了。”以前秦飞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与纪珊相识相恋后他才发现自家主子和简公子的相处是不正常的,是畸形的。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坦诚相待,用尽自己所能去偏宠他,爱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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