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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有劫(玄幻灵异)——黑猫白袜子

时间:2021-07-28 16:23:50  作者:黑猫白袜子
  鲁仁:“啊,可是——”
  听着鲁仁语气为难,季雪庭回过头,顿时愣住。
  原来那鲁仁也收拾了个包裹出来——只不过他在仙界呆了许多年,又惯来依仗仙人术法,所以他收拾的这个包袱里是尽是些金银之物丝绢珠宝,琳琳琅琅,倒像是个小山包一般覆在他背后。
  反倒是季雪庭,习惯性只捡了那些行李残骸中未曾损毁污损的沉水香芳苏木,还有些陈年的老墨与照明用的夜明珠……都是又轻巧又极为贵重罕见之物,便是打好了包袱,对比起来也不过小小一团,跟鲁仁背上那堆形成了鲜明对比。
  鲁仁用手拽着胸口打好了结的包袱皮,苦着脸看着季雪庭,僵硬地笑道:“这个,季仙官,你看我这包袱其实也收拾得不太容易——”
  季雪庭:“……”
  季雪庭:“那还是我来吧。”
  他无声叹了一口气,脸上笑容不变,朝着先前被他们安顿在洞穴口的宴珂走去。
  那宴珂倒也确实是安静,被打发到那洞口大石头上坐着之后,一直一动不动,倒也不算烦人。
  季雪庭这般想,却不知道自己面前那位宴珂公子之所以那么安静,纯粹是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早已陷入了离奇的幻觉之中。
  ……
  【我怎么敢……我不应该……】
  【我怎么会又做梦了呢?】
  【呵呵,真可笑……我……怎么有资格……】
  最开始只是一些细如蚊讷的低语,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不断低喃,又像是他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语。
  随后便是头痛。
  头痛之后……是奇异的幻觉。
  宴珂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似乎换了个壳子,又换了个地方,不再是人间贵公子宴珂,而是一名周身惨白,上身为人,下半身却生着狰狞蛇尾的怪物,被无数咒法死死钉在黑牢之中。
  那些咒法在他皮肤表面自行游走,在坚不可摧的皮肤上刻出深可见骨的纹路,榨出黑红粘稠的血液。
  那种几乎快要让人神智都陷入疯狂的痛苦,让“宴珂”的幻觉一瞬间变得无比真实,他甚至觉得……那个名为“宴珂”的人,那发生在山洞里,与那名唤作季雪庭的仙人的相遇,仿佛真的只是自己的妄想而已。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又生出一股刻骨铭心的憎恨和痛苦——对自己的憎恨和痛苦。
  那些咒法随着他的情绪,明明灭灭,游走得更快了。
  “住手!天衢仙君!你原本就神魂有损,再这样下去,你会万劫不复的——”
  一个青衣道人正站在远处,因为阵法所阻而不能靠近,只能喊道。
  “嘻嘻嘻嘻……”
  而伴随着愈发尖锐的剧痛,他却情不自禁地开始笑起来。
  “你不懂,太常君……你不懂……”他轻声低语,像是说给远处那个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最开始一千年,我一直在找他,然后我总想着,等我找到他了,我一定要好好对他,绝不会再像是当初那样骗他……害他……。可是后来,后来我一直找不到他,所以我去看了幻天水镜,我去看了,我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他忽然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团又一团污血。
  “然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他在一起。”
  天衢仙君看着阵法之中那些污血幻化而成的黑蛇,轻声说道。
  “……连想都不应该想。”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的蛇尾倏然一展。
  所以的心魔妄念,那些漆黑狰狞的黑蛇,几乎尽数被他自己瞬间碾碎。
  ……
  “宴公子——”
  “宴公子?”
  “宴公子!”
  季雪庭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宴珂的肩膀。
  也不知道这位小公子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最开始是好一会儿没有理会季雪庭。
  季雪庭看他脸色无比难看,本来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想用手去探一探,却没想到宴珂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径直从石头上跳起来,躲开了季雪庭的手。
  季雪庭:“……”
  宴珂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看着季雪庭,嘴唇微微颤抖。一时之间,如同周公梦蝶,不知自己究竟是周公,亦或是蝶。
  他是宴珂。
  他是……怪物?
  不对,不,他是宴珂,他是宴珂。
  面前的季雪庭跟他说了,他的名字叫做宴珂,他是……被季雪庭救下来的凡人世家公子宴珂。
  混乱的思绪之中,幻境中属于怪物的那点绝望却依稀还残留在他的意识之中。
  ……
  “没有资格……碰……”
  就宴珂那支离破碎虚弱到极点的低语,也就是季雪庭如今是个仙官,才勉勉强强能听到一点。
  哟呵——
  没有资格碰你?
  季雪庭心中咋舌,心道这小公子之前看着不是还挺温顺的吗?就冷落了他这么一小会儿,竟然开始闹起这种别扭了?
  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公子的傲气么?
  这跟三千年前某个怎么招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忽然间,这小公子就变得有点意思了。
  季雪庭先前还只想着避开这位世家公子,可这时候却是心头微微一动,禁不住生出了一丁点儿细微的捉弄之意。
  “那个,宴公子,我背上有包袱,而且这山魈洞口之外便是悬崖峭壁,为了稳妥起见,我恐怕还是得抱你下去。”
  季雪庭忽然一改先前对宴珂的疏离,忽然变得格外“亲切”起来。
  他盯着宴珂那张惨白的脸,忽然微微笑道。
  世家公子最重礼仪,偌大一个青年人却被人如同稚童一般抱在怀里,想来并不好受。
  “抱……抱我?”
  果不其然,那宴珂还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不肯让季雪庭近身半步的模样,这时候却不由自主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震惊低喃。
  “没错,抱你。”
  季雪庭说完便伸出胳膊,不容那人动作,轻轻松松便将宴珂整个人搂在怀里一把抱了起来。
  “你……我……”
  宴珂的呼吸一下子便重了起来,隔着衣服的布料季雪庭也能感觉到,宴珂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得跟石块一般,显得无比紧张。或许是因为太慌张,那人这时候倒也顾不上之前那副冷漠傲气的模样,宛若那稚鸟一般抬头直勾勾看着季雪庭,一双漆黑的双眸中仿佛染上了奇异的水色。
  啧,这个表情……
  “嗯——”
  季雪庭发出一声轻哼,捱过了胸口突如其来的那一阵隐痛。
  啧啧,真是活该,果然是不应该妄起这等捉弄人的意头啊。自作孽,不可活。
  季雪庭暗自运功,立刻化去了胸口那阵疼痛,同时赶紧自我检讨了一番。
  随后季雪庭再对上宴珂,态度倒是比先前端正了不少。
  “在下季雪庭,算起来应当是痴长你几岁的,阁下要是愿意,唤我做雪庭兄也可,唤我做季道长也可,实在不行,与我那鲁仙友一般唤我做季仙官,自然也是无碍的。忘了说,我们并非凡俗之人,自有其他神通,便是抱着你下山,也绝不至于伤到你丝毫,公子切勿害怕。”
  季雪庭挑了挑眉,同那宴珂轻声道。
  “雪……雪庭……”
  宴珂听得这话,整个人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怔怔,眼神瞬间又涣散了一些。
  “是雪庭兄。当然,实在叫不出口,你叫我雪庭哥哥也行。”
  季雪庭纠正道。
  “雪庭哥哥……雪庭……哥哥……”
  那宴珂俨然没遇到过季雪庭这等人物,舌头打结一般连续重复了两遍,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变得更傻了。
  唔,同为世家公子,他怀中这只,仿佛比三千年前那只要乖巧很多啊。
  季雪庭这样一想,差点真的笑出声。
  ……
  【“嘿,瞎子,你猜拳可是猜输了,愿赌服输,接下来你可得叫我一声雪庭哥哥才行。”】
  【“……我要叫你什么?”】
  【“叫哥哥!”】
  【“什么?”】
  【“……哥哥!”】
  【“好乖。”】
  【“……妈的,晏慈你混蛋!”】
  ……
  忽然间,熟悉的隐痛似又要作怪。
  季雪庭打了一个冷战,连忙从宴珂脸上赶紧挪开了目光,接着顺手将人往胸前又搂了搂。
  宴珂倒也乖觉,自觉把脸埋在了季雪庭胸口,就是还是紧张,手指揪着季雪庭胸口的衣服,只差没把那点可怜的布料都揪坏了。
  季雪庭此时当然不会在意这等小事,抱紧了宴珂后便跟鲁仁打了一声招呼:“鲁仙友,走吧!”
  说完,整个人提身一跃,便如同那飞鸟一般,轻盈地点着峭壁上些许凸起山石落了下去。
  如此这般,忙着找路中的季雪庭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怀中那看似乖巧可人的小公子心心中那近乎魔障般的所思所想……
  【我喜欢他。】
  【便是神魂俱灭,雷劫加身……我也要同他在一起。】
  【毕竟……我……只是宴珂。干干净净的凡人宴珂】
  而且这世间的神仙,多都是心软又心善的,他的雪庭哥哥是那么温柔,若是他豁出一切去求他……
  到了最后,总归能求得一点眷恋吧。
 
 
第12章 
  三日之后,这青州的荒郊野外中,远远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白衣青年,生得一幅极其漂亮的秀美模样,宛若谁家微服出巡的王孙公子,可若真是王孙公子,身上却不可能穿得这般朴素,嘴中更不可能这般不讲究地叼着根野草。
  白衣青年手中有剑,口中有草,看似散漫乱逛,实则探查八方,走在所有人最前面。
  在那白衣青年身后则是一匹晃晃悠悠的纸马,那纸马原身也不知道在包袱底压了多久了,全身上下皱得宛若一团咸菜便不说了,往前迈步时,竟然还时不时发出嘶啦嘶啦的声响,仿佛随时就能原地破碎化为一团纸屑,莫说是看,即便是听着,都让人觉得焦心。
  不过就这么一匹外形惨淡的纸马,背上却驮着一位容貌俊雅,气质端庄的少年。
  跟只有脸显得尊贵漂亮的白衣青年比起来,这位在马背上的少年倒是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世家公子的贵气,沉默,自持,端凝……唯独他的脸色实在显得苍白,好似有什么病痛在身一般。
  跟在这两人身后的,是一位看似弱不禁风的文士,可背上驮着小山包般巨大的包袱,竟然也脸不红气不喘,显得十分轻松。
  只不过,脚步轻松归轻松,这文士的脸上却是一片愁眉苦脸,特别丧气的模样。
  无需多言,这三人自然便是季雪庭,宴珂以及鲁仁一行人。
  此时若是有那天庭仙官在此,看着他们三人心中定然十分疑惑:季雪庭与鲁仁一同赶路本是理所当然,但是这三日都过去了……那凡人宴珂却还跟在他们身边,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而这便是那鲁仁如今满脸愁苦的原因了——
  按照季雪庭与鲁仁的打算,在山魈洞中救下一位凡人世家公子便也救了,之后随意找个人间城镇亦或是富庶点的人家安置一番,此事便算是了了。
  却没想到,打算是打算得周密,现实却是事与愿违。
  季雪庭和鲁仁这般带着这么一位琉璃宝瓶般的贵公子赶了三天路,竟然完全没见到过所谓的城镇和富庶人家。
  严格点说,他们甚至连个普通的凡人都很少见到:在这青州境内一路行来,他们所经之处都是十室九空,白日里是鸦满枯枝,萧条至极,到了夜里则是妖魔横行,鬼魅丛生。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青州这地方先前也说不上富庶,可,可也不至于这般萧条荒芜。”
  鲁仁最开始两天还能保持冷静,到了第三天,已是焦躁起来。
  季雪庭倒是比鲁仁多保持了几刻的冷静,然而没多久他就发现,先前还可以放出去的纸鸟如今却只会在他掌心蹦蹦跳跳不肯飞走……竟然是连纸符传信这等最最基础不过的咒法都不可施展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比先前凝重许多了。
  无法连通天庭,又彻底与外界断绝了联系,两位仙人如今都搞不清楚青州如今境况究竟是如何。
  这般情景之下,季雪庭便是再不耐烦,也不可能中途将宴珂直接抛下——不然,他们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了。
  ……以宴珂那副细皮嫩肉,花拳绣腿的模样,在这戾瘴之地只消呆上半天,怕便会被哪只妖魔鬼怪直接叼走做那盘中餐。
  季雪庭暗自思忖道。
  至于宴珂,这也是个聪明人,三日下来对自己的处境似乎也若有所觉,不消季雪庭多嘴半句,他也谨言慎行,乖巧听话,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凡人公子哥,赶起路来却半点不曾露出半点苦色。
  即便是身体极为不适了,也兀自强忍,不肯泄露半点。
  ……
  想到这里,季雪庭随意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只见宴珂正抿着嘴唇坐在纸马之上。
  那纸马一来是因为此地灵力不足只能勉强运行,二来是保存不当,确实太皱巴了,走起路来晃得宛若起浪时的小船,便是季雪庭自个儿估计都坐不住,偏偏宴珂不仅坐好了,坐的时候还不肯失礼,腰杆一定要板得挺直——就是那张脸,浸满了冷汗,白得几乎都快变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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