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下来一年就有十二两的银子收入了,更别说还有额外的分成,曹平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忙不迭的点头应道:“愿意愿意。”就算是没有额外的分成,就这十二两固定的年收入,他也会愿意去当这个新店的掌柜。
他现在当这个油铺的掌柜自然也不错,但是油铺就是那么大点的地方,每个月除了安排人给镇上的酒楼和饭馆送送油,就没别的什么事了,如今陆城那边有刘长洪负责,他的手也伸不到那边去,所以只能固定在安阳这个地方,或者是到别的小镇和更远的地方去发展。
虽然当掌柜比以前他到处去卖油要轻松没那么辛苦,但是当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有点怀念以前到处去卖油的日子。既然现在让他去当新店的掌柜,而且他是知道新店那边的,门面就比他们现在的油铺大了四个不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带两个人和带四个人又是不一样的了,他自然也想往更好的地方发展了。
“行,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会我会让阿秋重新拟定一张合同跟你签。”见曹平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乔许也顺便把招人的事扔给他去处理,“新店那边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开张了,做事的人还未请,招人的事情也一并交给你去处理了。”
“你看看能不能在咱们村子里找几个做事利落的哥儿,年纪大点、还是年轻一点都没关系,只要能做好事就行。至于伙计的工钱的话,每月固定三百文钱,一日包三餐,住在镇上,一个月休两日的假,时间可以由伙计自己决定,不过不能同时两个人一起休,得一个一个轮着,休息的话工钱也照算,不扣钱。这个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了,没问题?”
“可以可以,我知道村子里有几个做事不错的哥儿,等明日我就去找他们谈。”曹平满口就应下了。
后面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关于新店的开张和请人的事,乔许让阿秋拟了一张新的合同过来跟曹平签了。至于油铺那边就升了阿玖上来当掌柜,店里也要另外再多请一个伙计。
年后他们家的新店在装潢,其他的铺子每日还是照常开门营业。
村口的新油坊在盖,请的是上回来帮他们家盖房子的刘老全来帮忙,村子里也有一些汉子愿意来帮忙做事。刘家父子几个都在他们家做事,刘长洪就是刘老全家的三儿子,年后被他派去陆城开新店和开展业务去了。
家具坊这边赵河准备再招一位师傅,店里原先有三个木匠师傅,只不过年后其中一个师傅没有再回来,他就知道人应该是不回来的了,打算再请多两位师傅到店里帮忙做事。
只不过过了没几天,王福就见到陈大柱的身影出现在镇上,一时间心里觉得奇怪,他就偷偷的跟着陈大柱走了半条街,见到陈大柱进了一家铺子。他知道那家铺子是镇上一位姓刘的木匠师傅开的铺子,当初他们还一起在四合村做打谷机来的,他是认得那一位姓刘的铺子。只是陈大柱怎么会去刘师傅家的铺子?
等回到他们家铺子的时候,王福就把这个事跟吴阿三说了。
“你是说,陈大柱去了刘师傅那里?”吴阿三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
“是啊。你说陈大柱为什么放着咱们这边好好的活儿不干,跑到那个姓刘的那里去?我们去年在东家家里做打谷机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姓刘的老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王福对那位刘师傅并没有太好的印象,当初他们在赵家做打谷机的时候,那位姓刘的师傅学完了别人的东西假仁假义的道了一声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回来就在镇上卖起了打谷机,而且卖的价格还不便宜了。
如今陈大柱放着他们这边好好的活不干,跑到那个姓刘的那里去,他总觉得那个姓刘的是不是在搞什么坏事。
虽然他们之前跟东家谈定的是一年固定的五两银子请他们来店里做事,不过他们能单独干活还有额外的钱拿,去年他们来了店里不到半年,王福算了一下自己到手的工钱,他那几个月就拿了六两多的银子了。以前别说一年能赚这么多银子,就是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除非是别人那里能给出更多的工钱,不然他们肯定不会舍得丢下现在这么好的活儿,;跑到别人家那里去了。
想到这个事,王福的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问道:“你觉得,会不会是刘老头给出陈大柱更多的银子,陈大柱才会跑到刘老头那里去了?”
“不好说。”吴阿三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陈大柱在他们店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店里做的东西和图册陈大柱都看过。图册?吴阿三才想起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忽略了的一件事,“王福你去找找咱们平时干活画的图纸,还有图册是不是还在。”
“图册?”像是想到了什么,王福也瞪大了眼睛。
“完了,咱们真的不见了一本册子……”
果然他们一去找,发现图册不见了一本,忙的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他们东家知。
“你是说,看到陈大柱去了刘师傅那里?咱们店里的图册还不见了一本?”赵河初听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一声不响就走了的师傅会把他们的图纸和册子偷走了。
王福点了点头,应道:“是啊,我们找遍了都找不到另一本册子,肯定是陈大柱偷走了。”
但是现在人已经走了,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陈大柱偷走了图册和图纸,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他们当场抓到人,人赃并获的话,陈大柱肯定就跑不了了。
赵河伸手揉了揉眉心,问其他两位师傅的意见,“你们看,这个事现在要怎么办?”
“当然是报官了,可恶!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王福很是气愤的说道。
吴阿三忍不住泼他冷水,“我们没有证据,报官也没用。”
“……”王福顿时气闷,问道:“难道咱们就这么放过他吗?”
“这个事让我先想想怎么处理,你们先去做事吧。”其实赵河的心里早已经有了预感,陈大柱突然不来了,肯定是到了别家的店里,他当初想的不过是陈大柱会把从他们店里学到的东西带到别家去,只是他没想到陈大柱会偷了他们的图册,也怪年后的事情太多了,他忙得都没有空去想这些事情。
尽管王福的心里很气愤,不过见他们东家的面色不太好,他只能跟吴阿三先去做事了。
很快的他们就从到他们店里来的客人那里知道镇上也有一家铺子推出和他们店里同样的玩具,卖的价格比他们店里的价格还便宜。
果然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法阻止。
当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王福气不过去找了陈大柱,把人狠狠的骂了一顿,但是他看陈大柱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刘氏铺子还是继续在做和他们一样的玩具,还有抢他们的家具生意。
“是不是最近店里发生了什么事啊?我看你这几天的眉头都没松开过。”乔许还是从男人这几天回来的脸色,看出他的不对劲了。
等到晚上吃过晚饭之后,男人陪他出来院子外面散步,在他的再三追问之下,这个男人才把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你是说,陈大柱走了,还把咱们的图册带走了,刘师傅那里还做了和咱们一样的玩具?”
“嗯,是啊,我就在想这个事要怎么办。”但是让赵河头疼的是,他想了这么多天,都想不出办法来处理。
乔许原先想的是镇上会有人模仿他们的玩具和家具,倒是没想到是他们店里的师傅被人挖走了,还盗走了他们的图册,“是有点麻烦。”
“哎,你们当初不是签了协议吗?把协议拿出来给我看看。”
两个人就回了屋子去,男人把当初跟几个师傅签订的协议书拿出来给他。
乔许对着协议书仔细的研看了一遍,指给这个男人看,“你看咱们这里面都写得明明白白的,要是有师傅从咱们店里离职,把咱们店里的东西拿到别家去的话,咱们是能要求对方按照十倍的损失和赔偿赔给咱们的,这里面的字都写得明明白白。”
“等明天你就拿着这张东西去衙门告官吧,既然他不仁,咱们也不让他好过。”
“好。”听了夫郎的话,赵河把当初陈大柱跟他签订的合同折叠好放在盒子里,夜里心安的陪着夫郎一块睡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从京都出发的队伍正往安阳过来,已经在半路上了。
第275章 狗咬狗
第二天一早,赵河就拿了一张纸去了衙门。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我我……我又没有什么做什么事……”陈大柱被官差从店里拉出去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走,一脸的茫然和惶恐,他想要赖着不走,只是被两名力气很大的官差拽着胳膊拖出去了。
不止是陈大柱被带走,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刘氏铺子的刘师傅,刘师傅并不是很情愿去,“做什么我也要去衙门?”
“大人请你去问话,走就是了。”
不容这位刘师傅拒绝,官差的人也一并把这一位刘师傅请走了。
刘师傅只能被迫跟着去了衙门。
店里其他的人见到他们师傅和新来的师傅一并被衙门的人带走了,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都跟在后面一起去了衙门。
等他们到了衙门,见到坐在公堂之上的大老爷还有站在下面等着他的赵河,刘师傅的心里就大概知道是什么回事了,眼神有点闪躲,不敢和赵河对视,跪下来给上面的大人见礼,“草民刘荣见过大人,不知大人请草民到衙门来是所为何事。”
“见,见过大人。”陈大柱做贼心虚,一见到前东家、还有坐在上座头戴着乌纱帽的官老爷就腿软的跪到了地上。
傅大人并未直接回答这话,而是转头看向站在下面的赵河,问道:“原告你说,你今日上衙门击鼓是所为何事。”
赵河跪在地上说道:“草民赵河,今日上衙门是要状告陈大柱盗取草民店里的图册,还有刘荣用陈大柱从我店中盗去的图册造出物品,恶意降低价格,严重损害了本店的生意,草民要求陈大柱和刘荣赔偿本店的损失。”
“陈大柱,刘荣,你们可认罪。”县令大人转头又问另外的两人。
“草、草民并不知此事,是陈大柱拿了一本东西上我们家店里,说是他自己的东西……”只是在面对县令大人的问话,刘师傅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陈大柱,称对陈大柱盗图一事并不知情,还反咬陈大柱故意陷害他。
陈大柱一听,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刘荣说道:“你……明明是你让我偷图的!”
“你胡说,我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刘师傅拒不承认,咬定了这件事是陈大柱自己做的,与他一点都没有关系。
“明明是你,给了我二十两的银子,让我偷店里的图册给你,让我到你们店里去做事,要不然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活儿不做,跑到你们店里去……”
“你别诬赖人,你自己做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堂之上两人狗咬狗,咬出了一地的毛。
“啪!”县令大人拿去惊堂木一拍,见底下的两人都闭了嘴,才问道,“陈大柱,你说刘荣让你偷的图,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受他人指使去?若无证据证明你,你就要一力承担此事的责任,赔偿安心家具坊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卖了他都卖不出五百两银子啊!陈大柱一听,立即的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地哭道:“大人啊,真的是刘荣让我去偷东西的啊,他给了我二十两的银子,让我去偷的图,还让我到他们店里去做事,以后每月给我二两银子。”
听到这里,刘师傅的心都提了上来,跪在地上都有点发抖。
傅大人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就知道他是心虚害怕了,继续问陈大柱,“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二十两银子何在?”
“已……已经被我花去大半了。”一提到二十两银子,陈大柱一脸土色,“不,不过我给了翠花十两银子,还给她买了一只银镯子,东西都在她那里。”
刘师傅提着的心又放下,在心里祈祷那个王寡妇千万别承认。
“翠花又是谁?”
“翠花……翠花是我的老相好。”
“人在何处?”
“住在南街三巷进去的倒数第二户……”
“去,找王翠花过来。”
衙门的官差去到王寡妇家中的时候,王寡妇听到敲门声才匆匆的披了衣服出去开门,见到门外来的是衙门里的官差,还以为自己卖淫的事被官府知道了,派人来抓她,后来才知道是大老爷派人来请她到衙门去问话,她只好回屋换了一身衣服,才与来的两位官差走了。
等去了衙门见到跪在地上的陈大柱和刘师傅,王寡妇还不大知道是怎么回事,跪在地上给大老爷见礼,“民女王翠花见过大人。”
“你看看跪在你右边的男子,此人你可认识?”傅大人指着跪在中间的陈大柱,问道。
王寡妇看了一眼跪在她旁边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大概猜出了她今日被请来衙门肯定是与陈大柱有关,只是不知是为了何事,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她的心里犹豫了一下,回道:“见,见过几回。”
“陈大柱说他给了你十两银子,你可承认?”傅大人又问。
这个时候王寡妇瞪大了眼睛,转头看了一眼陈大柱,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还是知道今日不能承认此事,出口否认道:“大人,绝无此事。民女与此人并不相熟,他为何要给民女这么多银子了。”
“陈大柱,王寡妇说你并未过给她十两银子,刚才你可有说谎。。你要知道,在公堂之上说谎,就是藐视本官,按律可是要打三十大板的!”傅大人拿起惊堂木一拍,喝道。
“大人冤枉啊,草民真的是给了王翠花十两银子,还有送了她一只银镯子……那,她手上戴着的镯子就是小民送给她的。王翠花你好狠的心啊,我给了你这么多银子,供你好吃的好喝的,你竟说跟我不熟……你还说要嫁给我的,你是不是骗我,啊啊啊……”陈大柱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给了这个女人这么多银子养着她,这个女人竟敢说和他不熟,还不承认这件事,说着他就扑过去要打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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