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离开没多久,刚才它过来的地方,一条五彩斑斓的蛇蜿蜒出现,顺着它消失的方向悄然无声游过去。
花猫拐过长廊,跃过拱窗再窜过一个跨廊,随后窜入一个院落内。
它刚跳下来就遇上一个端着茶点的丫环,吓了她一跳。
丫环轻唿出声,踢它一脚:“哪里来的野猫?”
与她同行的丫环也是吓得忙避开:“也许饿得从外面跑来的。”
喵!抬头,小猫咪蹲在地上晚头呆萌望向他,小声叫唤着。
左边丫环一脚踢过去,将它踢翻在地,随后看到旁边角落有个扫帚,顺手捞起来挥向它。
小猫感受到害怕,立刻拨脚就往院内跑,后面的丫环疾步跟上,其他的丫环见状也过来捉这种小猫咪,院子里瞬间乱套。
“给我捉住它。”
“左边,抄左边捞它。”
“捉住打死它。”
“你们跑这边,跑这边拦住它啊!”
小猫四处乱跑,丫环们七手八脚的想捉住它,每次都被它灵巧跑开,也惊动了里面的欧阳志夫妻俩。
欧阳志出来,望着乱糟糟的院落还有手忙脚乱的丫环,不悦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丫环们吓得全停下来,此时头簪也乱了,衣服也扯破,有的脸上还有灰尘,十分狼狈。
钱氏看到缩在旁边柱子后的猫,吓一跳,忙道:“怎么有只猫在这里?”
胆子大些的丫环上前,恭敬福身,道:“大少爷,少奶奶,这猫突然跑进来,我们就是想捉它。”
喵!小猫咪看到欧阳志后突然激动起来,一跃扑向欧阳志。
欧阳志往后退去,手大力挥向飞扑过来的小猫咪。
喵,,小猫被狠狠打中,碰到柱子再重重摔落在地,惨叫声响彻整个院落。
欧阳志正想上前踩它一脚,突然间一条花蛇从旁边廊上窜出,狠狠咬上他的脚。
剧麻传来,定眼看到一条毒蛇摔落在地上,转眼游走。
这一切皆在几秒中发生,当钱氏反应过来,大声尖叫:“啊!蛇,有蛇!”
欧阳志感觉天旋地转,迅速坐下来捂住脚跟,大声吼道:“快叫大夫!”
丫环们才反应过来,上前扶人的扶人,叫大夫的叫大夫。
“相公!”钱氏颤抖着撕破衣袂成条,用力绑住他被咬的伤口,阻止毒往上窜。
几个小厮迅速过来,将欧阳志往里面抬上床躺好,懂蛇毒的一个小厮更是用嘴将他的蛇毒吸出。
就算如此,毒还是迅速蔓延而上,黑色占据整个小腿,朝着大腿缓慢前行,吓得钱氏身子软瘫在丫环身上。
“怎么回事?”
此时欧阳肃带着一位长相有些刻薄,身形微胖的中年妇人过来,正是欧阳志的母亲将氏。
将氏看到床上黑肿半条腿的儿子,吓得一巴掌甩在钱氏脸上:“你如何侍候相公的?竟然让他被蛇咬,怎么做妻子的?”
钱氏捂着脸,眼眶一下子红起来。
欧阳肃微怒,道:“别吵了,大夫呢?”
“已派人去请。”
很快大夫过来,迅速给他喂下解蛇毒的药,望着黑色的整条小腿,大夫检查后有些为难。
钱氏颤抖的扯着他的袖子,哭着道:“大夫,大夫怎么样?”
大夫捋着胡子皱眉,迟疑道:“此蛇毒十分霸道,只怕公子这腿好后,行走间会有些不便。”
“什么?”将氏扯着丝帕,眼泪哗的落下,眼一闭直接晕倒在丫环的怀里。
“夫人,夫人。”
“大夫快给看看。”
屋内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欧阳肃无视妻子,担忧的眼神全落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上。
大夫检查将氏只是气极攻心,休息几天就可恢复。
欧阳肃皱眉望向大夫:“我儿的脚,当真以后会留下病根。”
大夫点头,道:“蛇毒刚才服药会慢慢融掉解开,可是老夫来得有些迟,毒入筋骨。就算好后,将来走路也会有些跛,不是很自然。”
欧阳肃眸光瞬间阴沉,为官者,绝不能跛脚,至少一品大官绝不可能。
也就说,以后他的儿子做得再好,也爬不上一品的位置。
望向钱氏,欧阳肃严肃道:“怎么回事?这院落内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入一条毒蛇,你把经过告诉我。”
钱氏虽然委屈,可到底不敢反抗他,忙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欧阳肃微眯眼,道:“你说院内突然跑进一只猫,然后也跑出来一条蛇直接咬伤志儿。”
钱氏噙着泪点头:“儿媳也不知为何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一条毒蛇窜入院内,它咬了人就跑,根本就捉不住。还有那只猫,我们也都没有见过。”
“你好好照顾志儿,我入宫找一下御医,看可否有好转。”
欧阳肃走出外面,让人将所有丫环聚集起来,然后一一盘问,果然和钱氏所言一致。
眸光微敛,欧阳肃相信这条蛇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院落内。要说好巧,他更相信是人为所致。
欧阳贵此时得信回来,带着怎么也掩不住笑容的王氏,说要看望欧阳志,被欧阳肃给拦住。
王氏伤心得很假,道:“二哥,阿志当真伤得极重?”
“嗯。他正在晕睡,你们不要打扰到他,弟妹先回去吧。”欧阳肃对于王氏可以说是厌恶致极,脸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王氏听到欧阳志不好,心中乐呵着,假意说几句关心的话后才离开。
欧阳贵不理会这个蠢婆娘,忙道:“二哥,志儿听说腿,腿。。”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
就算欧阳志废掉,欧阳肃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而且以二哥的心狠手辣,他还是少惹他为妙。
“没什么大事,我要入宫,有什么事情等下回来再说。”
说完,欧阳肃越过他往外面走去。
欧阳贵想进去,可想着里面有自己侄媳妇和大嫂,为了避嫌只能原路返回。
王氏回到自己院落后,坐在椅子上得意的笑了好久,觉得今天连空气都是甜的。
哈哈,连上天都在帮她,可想而知平时烧给佛祖的香他老人家当真能收到。
欧阳贵见到她的蠢样,气极道:“你能不能收敛一点,你没看到刚才大哥杀人似的眼神。你这个蠢妇,你什么都不会我不怪你,但你至少别给我添麻烦。”
王氏立刻不悦,昂下巴道:“我什么时候给你添过麻烦?欧阳志据说就算好了也会跛掉,这对我们不是大大有益吗?”
“别忘了,他还有另一个儿子。更何况他向来心计狠辣,岂是你我可以对付的。”
二哥此人手段狠毒,这个蠢婆娘如若人家想对付她,根本活不过三招。
得意,有什么好得意的,二哥最重要儿子被伤,他们不被针对就是上天保佑。
王氏轻哼一声,道:“真是天助我也,连上天都在帮我们。你也不看看,另外一个小的可比不上欧阳志。”
欧阳贵瞪他,道:“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二哥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关我什么事情?”
那蛇又不是她放的,他再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最好让将氏伤心死,她才真正的痛快。
自她入门多年,被大嫂压她不好,可恨将氏狗眼看人低,暗地里可没少排挤她。
王氏冷哼,抚着发簪站起来走回屋,眼角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咬得好,咬得好,这样的话她家儿子就少个对手。
欧阳贵望着妻子走路都难掩欢喜的身影,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一条蛇不可能好端端的跑入院落中咬人,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人训练出来的。
可是,一条蛇怎么做得到的,如何做得到?
第75章 皇帝竟然有这样的嗜好?
没过几天,凉风习习的秋夜掌灯时分,欧阳夏接到父母亲来信,再过些天就会回来。
信中父亲极为赞赏他对于汪氏一事的处理,还有他的做为,如若是原主听到这样的表扬,定然高兴无比。
可惜他不是,对于这位父亲他只是血缘上的亲近,没有半分相处感情。
他十分庆幸此时他们夫妻都不在,不然爱子心切的二人定然能看出他的不同。
抬头望向外面寂黑夜空,繁星闪烁,月被薄云遮住,只余笼纱朦胧,月光缱绻洒落大地,爬上窗棱剪纸,影绰不明。
这夜真是清冷,月色无声,让他想起司夜凛那双古色无波的瞳眸。
“爷,爷。”
正思忖间,江笑从外面快步而来。
“何事?”
“周大公子和韦公子过来找您了。”
“快请进来。”
说来他也好些日子没见过,主要是司夜凛代课后,他们的作业比之前太傅的多三倍。
回家就勐补课业,还要预习第二天的功课,连吃饭都是忙里偷闲来着。
据他所知,众学子可是叫苦连天又乐在其中,既苦又乐吧,毕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人教学。
周正东和韦传二人一白一淡蓝色,皆是同款绣金边,贵气不失高雅,加上五官皆不错,定眼一看当真提风流玉树,气质逼人。
二人看到翘着二郎腿,吃着点心的欧阳夏,气得差点上前掐死他。
韦传将他手里的点心抢过来塞自己嘴里,指着他喷道:“你个罪大恶极的混蛋,我们写课业写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你倒好,自在得跟个什么似的。”
“鄙视你。”
周正东想到自己写得手几乎断掉,做梦都梦见在补课业,他倒好,惬意快活的在家里休养。
凭什么都是学子,他有什么资格特别的。
欧阳夏双手环胸,笑望向二人:“我情况特殊,你们也知我父母不在,那里都有事情等着我处理,忙不过来。”
周正东听到这里,立刻道:“你上辈子倒什么霉,竟然摊上这样一家子。”
当夜他气得差点让人干掉汪氏,还是韦传拦住他才没下手。
身为一个祖母,长辈,竟然这样恶毒。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好歹也叫十几年的祖母,怎么忍心。
韦传道:“欧阳肃也不是吃素的,你要帮忙的话就说,我们一定义不容词。”
说到这里,周正东就有些气,手里的点心直接扔向欧阳夏:“你这小子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出如此大的事情,竟然敢不找我们帮忙。”
他们都是圣旨到家才知道他们兄弟竟然遭遇这样的大难,还拿不拿他当兄弟了。
欧阳夏轻笑,道:“当然拿你们当兄弟,只是有些事情我能处理,就不想麻烦别人。”
他的个性就是如此,实在不喜依赖别人。
周正东指着他,道:“下次再这样孤军奋战,别怪我不再把你当兄弟。”
“行,行。。”欧阳夏轻笑,道:“下次我们一起打怪。”
韦传双手一击,笑道:“打怪?哦,这个称唿我喜欢,就是要打怪。”
三人相视一笑,爽朗的笑容传遍整个院落。
欧阳夏才不相信他们今天这么晚过来找他聊天,道:“夜已深,你们过来不会只是来骂我的吧。”
周正东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自然有事?”
“何事?”
三更半夜来,定然不是什么正事。
韦传暧昧一笑,眨眼道:“听说最近京城新开一个戏楼翠月轩,里面的戏子都是来自西域,而且有许多好玩的东西。”
翠月轩?戏楼,我看是妓院吧。
欧阳夏无语,道:“兄弟,咱才十四岁。”
过早接触这些对身体不好,这个身子过于孱弱,他可玩不起。
周正传鄙视瞪他一眼,道:“我们都十四岁了,我通房都有两个,阿传也有一个,就你没有。带你见识一番,让你开开窃。”
“对,再说我们自然不会去那种地方玩姑娘,只是听说有许多新奇的东西,想见识一番。”
欧阳夏被他们如此一说,倒起了兴趣。
见他动摇,二人一左一右挟起他往外面走去。
东花街上有名的花街处,灯光通明的雅楼上彩带飘扬,姑娘莺声笑语,丝竹乐声飘扬而出。
明亮的街道上,三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郎引起姑娘们的注意。
三人皆身形高佻,除了欧阳夏瘦弱些外,周正东和韦传身形当真像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华美的锦衣,加上俊朗贵气的五官,尤其是欧阳夏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当真看吓那群姑娘们。
如若不是碍于身后的江笑等随从,早就扑上去。
周正东显然来过,熟门熟路将欧阳夏带到一处雅致的三层楼阁前,翠月轩三字高挂上方。
门前,长相极美,衣着有些暴露的姑娘娇笑而立,见到三人忙迎上前来。
江笑执剑挡住,厉声道:“不许上前打扰。”
几个侍女吓一跳,好在也是见过不少权贵的,忙点头恭敬将他们带进去。
欧阳夏迈进大门,映入眼前的是极大的一楼内景,如小院规划,小假山,小湖面,小拱桥应有尽有。假景旁边放着许多的矮桌,上面坐满达官贵人,旁边皆有歌妓随侍在侧,后方有个圆形缠满彩带的舞台,极为华丽奢侈。
不必说,翠月轩的老板定然富可敌国。
他们刚进去。一个衣着暴露,画着浓妆艳丽,身姿婀娜的女人迎上前,看到欧阳夏时双眼泛亮,仿佛看到世间什么珍品般。
福福身,娇媚笑道:“在下翠月轩艳娘,也是这的老板,不知三位公子想坐哪里,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欧阳夏扬起温和的笑容,道:“不知这位姐姐可否为我们介绍一下,我们是第一次来。”
艳娘见他嘴甜,抿嘴轻笑:“我们这里皆是听戏的,姑娘不陪夜,她们个个会喝戏,其中有四大名牌,落风,微花,梅雪,拂月是我们的台柱子,其中以微花最为出名,唱声最为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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