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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公司发声明了！
——因公事途径横店，偶遇林璇音女士，两人只是普通朋友……这声明也太假了，普通朋友戴情侣帽？
——帽子只是相似，确实不是情侣帽，问题是周璟最近又没进组，跑横店去干嘛？
——这声明简直是把网友当傻子呼弄，谈恋爱就谈恋爱呗，周璟今年也不小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想给周璟点一首歌[狗头]
——说不定真的是公事，前段时间有瓜主爆料，周璟要出演《家宅》男三，这次也许是去横店试妆的。
——周璟现在的咖位演男三？我不信，还是探班靠谱一点。
——周璟也就是靠麦麸炒CP红了一把，一点实绩都没有，还咖位呢[二哈]
声明发出去半个小时，原本就乱成一锅粥的微博更乱了。
唐玦的公关一直盯着舆论，眉头越皱越深，抬头问道：“林璇音那边的声明还没发吗？现在舆论走向不妙啊！”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看着程芝禾，而她则看着手中的手机，脸色铁青。
一直等到晚上六点，林璇音那边依然毫无动静，网络舆论几乎呈一边倒的趋势，周璟俨然已经成了一个靠炒男男CP麦麸出位，谈恋爱却不敢承认的孬种。
第66章 银子
林璇音看着茶几上的手机，手都在抖。她缓缓抬头看向银子，眼神失望又无助。
“……为什么……银子……谁都可以，但为什么是你？”
林璇音想不明白。银子并不是公司为她指派的助理，而是她自己精挑细选的，一切待遇也都是她掏钱，银子可以说和她的经纪公司毫无瓜葛。
而林璇音自认为待银子不薄，除了高于平均水平的薪资外，衣食住行她都包圆了，年终奖和各种节日补贴都不少，如果出去度假也会带上她。
如果说是因为她把银子当牛做马也就算了，可林璇音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不尊重人的人，从不让银子帮她洗衣收拾屋子做保姆的事，仅仅是在剧组的时候让她帮忙照顾一下起居，平时也是姐妹般相处……
可就是她当成妹妹般信任的人，在背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
昨天又是一个大夜戏，林璇音一直拍到凌晨五点才返回酒店，草草吃了点东西就上床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她才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打电话手机关机，问银子也说不知道，林璇音一度以为自己手机丢了，整个人都十分焦虑。后来还是察觉到银子态度奇怪，再三逼问才让她交出偷偷关机的手机，可这个时候为时已晚。
银子眼神闪烁地避开林璇音的视线，嘴唇抖了许久才低声道：“我……我都是为了姐你好啊！”
说出这句话后，她仿佛找到了理由和勇气，看着林璇音，眼含热泪，语带哭腔地说：“明明试戏的时候，导演和制片都选中了你，意向合同也是按女主签的，可正式签合同的时候你却成了女二……等进组了，女三带着编剧，男二也要改剧本，明明这部剧最红的就是你啊！”
银子抓着自己的衣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我为你不值啊！《将门娇》的女主应该是你啊！就因为我们不受公司重视，没人为你出头，你才处处受委屈……连排通告表的统筹都敢欺负你，凭什么啊！明明你都红了，为什么还要被人欺负啊？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林璇音哑口无言。为什么红了还受欺负？因为还不够红啊！因为红得没背景啊！柿子都爱找软的捏，她可不就是最软的那个吗？
但那又如何？她又不是第一天被公司放养，也不是第一天被人欺负，那么多苦日子都过来了，凭什么红了就吃不了亏受不了委屈了？
只要演好每一个角色，总有人能看到她的努力，哪怕一直这么不温不火，她挣着这一份干净钱，心里也舒坦。
可是林璇音却忘了，她能无论贵贱安然处之，有的人却不能。
“公司……”许久后，林璇音声音嘶哑地问，“公司怎么和你说的？”
“金姐说……只要我配合公司…公司会跟剧组施压，不会再让女三抢你的戏。以后公司会出面帮你争取角色，给你配备专业的工作团队……只要这次配合公司炒作绯闻，公司以后的资源都会向你倾斜……姐，我做这些真的都是为了你好啊！”
听到这话，林璇音很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她闭了闭眼睛，抬手虚指了下茶几：“……把手机给我。”
“姐……”
“你不是把我微博密码都告诉公司了吗？一上午的时间，估计什么都改完了，我也登不上去……我就看看……”林璇音咬咬牙，“什么都不会做。”
银子犹豫一阵，最终还是拿起把手机，递给了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的林璇音。
虽然账号已经被登出，但并不影响刷微博。林璇音搜索关键词，尽量从客观的角度去看那些恶意言论，却仍忍不住心底隐隐抽痛。
因为有视频佐证，尽管周璟公司发了辟谣声明，却并没有扭转舆论。同时由于女方一直保持沉默，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绯闻是真的。
路人骂周璟没有担当，人人都要给他点播一首“算什么男人”；别家粉丝骂他麦麸吸粉，用词尖酸刻薄极尽侮辱之能事；唯一会帮他说话的，只有他的粉丝，他们捏着聚星发的辟谣声明如救命稻草，四处寻找证据证明周璟真的只是去横店试妆，和林璇音不过是巧遇而已。
不过哪怕是她们，也有人动摇了。
——没人拍到周周二十二号去横店的照片吗？那天活动去了那么多的站姐，一个都没拍到？
——没有，有人跟车到酒店，在酒店楼下守到凌晨都没看到周周。
——二十二号活动结束后周周就消失了，一直到二十三号下午才出现在北京机场。有站姐在杭州酒店蹲了一天，都没看到周周怎么离开酒店去的机场。
——周周真的是去横店试妆吗……如果是为了工作，为什么行程这么保密？
——说真的，你们真的觉得周周会演男三吗？
——不信，周周现在的咖位和人气，男二都委屈了。
——就是，而且《家宅》原著是大女主吧？周周现在的咖位有必要去给别人当绿叶吗？
——呵呵，有什么不可能的，聚星那狗比公司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粉丝真搞笑，还在这圆。要不就承认你家哥哥一边麦麸一边秘密探班女朋友，要不就承认哥哥咖位不够给人做配，有这么难吗？
聚星娱乐程芝禾的办公室里，此时仍是一片寂静。面对这样的情景，大家都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一群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推动着网络舆论持续发酵。
“……我的错。造成这样的结果，责任全在我，”长久的沉默后，程芝禾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是我盲目信任金子，没有考虑到她临阵倒戈的可能性，因此产生的任何后果，由我个人承担。”
“程姐，这怎么能怪你？”周璟不赞同地摇摇头，“这种有心算无心的事，就算你考虑得再周详也会有预料不到的情况。”
“是啊程姐，这事真不赖你，你和金子的协议我也知道，谁知道她会背信弃义？”沈书白鄙夷地撇撇嘴，“真的是一点名声都不想要了。”
程芝禾苦笑一声：“你们别安慰我了，如果不是我贪心不足，想要压汪泽业一头，事情哪会变成这样？”
在程芝禾原本的计划里，汪泽业埋线绯闻被曝光时，如果当事双方共同发布澄清声明的话，便能把影响降到最低。虽然不能让汪泽业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至少曝出绯闻的那笔营销费用是亏定了。
“话不能这么说，”沈书白摆摆手，“是，这个绯闻埋线是挺早了，如果你早一点发澄清声明，确实能遏制绯闻传播。但问题是人家埋线为的就是今天这一手，视频就是铁证，到时候你之前的澄清也会被网友拿出来嘲，结果是一样的。”
“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周璟去横店的行程捂得那么严实，狗仔是怎么知道他去横店，还知道他们去哪吃的饭？”周璟的宣传皱眉问道。
“还能有谁？唐玦肯定不会，我们又不可能自爆，剩下的人，不言而喻。”贺语嫣冷笑道。
周璟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唐玦自然是百分百可信的，至于林璇音……他虽然不愿意这么揣测她，但事实胜于雄辩。
程芝禾看了周璟一眼，转移话题道：“现在的重点是，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热搜在降，词条也撤了，其它没什么能做的了，”沈书白低头翻着手机说，“这事说小是不小，但说大也不大。毕竟没有触犯法律和道德底线，也就是被嘲一阵子的事，网友忘性快，等一段时间总会过去。只是……”
“我明白，”程芝禾闭了闭眼睛，“周璟上升势头被遏制，能不能重新起来，就看下部作品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如何周璟都必须低调一段时间。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赔钱，但周璟本身咖位不够，代言大多数是季签，经过这一闹，续约是别想了。没有存货在手，曝光率下降，商务又续不上，作为艺人本身价值的折损是难以估算的。
好不容易爬上二线，眼看着又要跌下去……程芝禾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就听到唐玦的公关说：“恐怕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什么意思？”
“什么情况？”
程芝禾和沈书白一惊，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公关把手中的平板转向摄像头，展示给两人看：“我刚才一直在追踪舆论情况，除了一开始就下场的那拨水军外，刚才又下了一拨。”
“又下了一拨？”沈书白有些纳闷，“和一开始下场的不是同一家吗？”
“不是，”公关摇摇头，“这一家下场后，引导舆论的重点和第一家不一样。一开始下场的那家，重点在污蔑周璟，拆CP这方面；但这一家，重点在《家宅》上。”
“家宅？怎么会扯到家宅？”程芝禾眉头紧锁，心里模糊地闪过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
“半个月前，有个小营销号爆料了家宅的选角，有网友将爆料和声明联系在了一起，说周璟可能是去横店试妆家宅男三。”
“什么试妆，家宅剧组还没筹备好，试妆要等到签了正式合同……”程芝禾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失。
第67章 直播
意向合同，正式名称是《演员聘用意向书》或《艺人合作意向书》，是签正式合同前签订的一份合作协议，一般不具备法律效应。之所以不一开始便签署正式合同，主要是因为家宅》还在筹备期，包括冉莹在内的演员都只是签订了意向合同。
可是只签了意向合同的结果便是，谁都不能打百分百的包票肯定，对方不会毁约。
周璟能接到出演《家宅》的邀约，完全是聚星娱乐CEO吴总牵的线，而吴总这个人，是个标准的商人，向来在商言商，什么赚钱做什么。这也是他明明手握大量的影视资源人脉，却偏偏在几年前一脚趟进选秀里的原因——
培养一名演员要好几年还不一定能红，而签几个孩子送去选秀几乎是零成本，只要有一个红了，就是大赚特赚。
程芝禾脸色煞白，她终于知道汪泽业的目的了。拆CP打压周璟断她臂膀都是小事，他真正的目的，是直接断了培养演员的这条路，用事实来告诉吴总，培养演员时间太长，风险高收益低，不值得。
“不行，我得马上去吴总那一趟。语嫣，你帮我盯着，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说着，程芝禾起身就要走。
这时，唐玦的公关突然大喊了一声：“林璇音出现了！”
“什么！在哪？”程芝禾一个急转身差点栽倒在地，连忙扑到笔记本面前盯着公关急切地问。
公关表情有点懵逼，翻转手里的平板对着大家：“在刘心妍的直播镜头里……”
“刘心妍？”周璟眉头一皱，凑近仔细一看，只见平板电脑上的直播界面一分为二，一半是刘心妍，另一半正是失踪了一个下午的林璇音。
“她们在说什么？”周璟听了一会，却因为信号经过两次连线转播，只能模糊地听见一点声音，完全无法分辨内容。
“哥，用这个。”米桃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周璟找到刘心妍的微博首页，从她早上发布的直播预告链接点了进去。
“我真的受不了了……”一进入直播间，周璟便听到林璇音哽咽的声音，“自从签了这狗比公司，就没一天管过我……行，老娘自己努力，凭实力出道总可以了吧？结果出道就失业……那我就自己去试镜，总能闯出来……现在好不容易看着要出头了，他妈的现在说要管我了？”
林璇音似乎是喝了酒，脸颊和鼻子都红通通的，没有化妆头发凌乱，憔悴的脸直接怼到了手机前置摄像头上：“前几天老娘被人抢戏，被统筹欺负通宵大夜戏的时候，你们他妈的在哪啊？现在倒跑出来了，收走我的微博，还他妈把我的电话卡也拿走了，要不是酒店有网，我还记得微信密码，这跟软禁我有什么区别？”
说着林璇音从旁边扯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嘴里嘀咕着：“我他妈再也不想忍了……”
刘心妍表情有些古怪地问：“你们公司把你的微博和电话卡都收走了？”
“对啊，艹他妈的王八蛋！”林璇音又扯了张纸巾擦眼泪，看着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那……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刘心妍看了眼镜头，试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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