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想不明白,也不好直接问,干脆说:“要不这样吧,改天做炸螃蟹给你们看。唔,今天真的没办法了,因为馒头刚刚到家,急着开饭。”
云青已经认清楚自己的话唠属性,开了直播他就喜欢叭叭。
一叭叭,时间就过去了。
[对哦,哥哥家今天还来了一个伤员,是得抓紧时间做饭的!][那好吧,原谅你偷偷开火。]云青抹了把虚汗,“那现在开始做爆炒辣螺。”
辣螺已经放了一天了,期间云青换了几次水,泥沙基本都吐干净。
“海货都或多或少有腥味的,辣螺也不例外。所以在真正爆炒之前,要过一遍开水。”云青说。
往锅里烧了水后,关掉旁边蒸螃蟹的火,螃蟹不用蒸太久,不然肉质容易老。
水很快烧开了。
[哥哥,你的螺没有剪尾巴!][播主是忙得忘记了吗?]云青歪了歪脑袋,“辣螺是不用剪尾巴的,它的‘辣’全部来源于尾部,剪掉就不好吃了。我之前没有跟你们说过吗?”
[好像有哦。][明明没有!][人家新来的(理直气壮)][嗐,我家做的也没有剪,不是知道,而是因为懒(捂脸)]云青不纠结了,目光转回手上,他并没有着急将辣螺倒进去,而是往开水里加白酒。
“刚刚说海货多少都带腥,处理螺类,可以焯水的时候加些白酒,这种去腥效果会特别棒。”云青将一盆辣螺倒进去。
焯倒不用焯很久,一分钟不到云青便将辣螺捞起。
“爆炒辣螺的灵魂在酱汁里。唔,老抽生抽,调色调味,喜欢吃酸的朋友可以加些醋,盐跟五香粉当然也不能少。”云青挨个加。
在旁边的小黑炭眼里,便是云青拿完这个瓶子,再拿那个瓶子,那个瓶子放回去后,又去苟另一个。
一连串瓶子加完,钢碗里多了黑乎乎的、却奇异飘着香气的东西。
小黑炭耳尖动了动。
“调料配好了,先放在一边,待会儿再用,现在切姜葱蒜,我个人喜欢吃辣,会再放着辣椒。”云青刀工相当不错,刷刷几下,姜葱蒜还有辣椒就准备好了。
烧锅,下油,然后把佐料爆香。
辣椒的香气很霸道,这一下锅立马轰炸整个厨房,站在厨房门口的馒头不住打了个喷嚏。
云青弯起眼睛笑它。
佐料爆香了一会儿,云青放辣螺了。辣螺声音清脆,下锅的时候啪啦啦的,声音相当好听。
[这声音解压www][解不解压不关心,我就只想吃一口,噢,一个也行!!][我也想吃(次手手)][还是哥哥家里的辣螺香啊!]辣螺入锅后,猛火翻炒,锅铲插.入辣螺里,每一铲子都将一片辣螺铲起。
猛火不断翻炒了片刻,云青拿起刚刚调好的酱料,打着圈儿淋下去。
“差不多了。”云青关火,将辣螺铲起来。
虽然辣螺的颜色偏沉,但锅里加了姜丝与辣椒,鲜红与嫩黄交错,在灯光下每一颗辣螺都油亮油亮的。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谢谢大家,我们明天……啊,明天可能不行,明天我这里很大几率还下大雨。”云青笑了笑,“那我们后天见吧。”
[好叭好叭,下大雨就不要出海了,安全最重要。][安全重要+1][假装我已经吃饭了那盘辣螺(擦口水)][睡吧姐妹,梦里什么都有(狗头)]云青失笑,对着镜头招招手,“虽然有点早,但还是想说,晚安。”
云青下播了。
辣螺是最后一道菜,这道菜做完,就可以开饭了。
云青一手端着爆炒辣螺,一手端着清蒸螃蟹,把两碟菜端出去后,又折回来把鳗鱼汤捧到饭桌上。
裙带菜昨天吃完了,今天便没有菜,云青琢磨着总是吃裙带菜也不是事儿。
海藻海菜啥的,吃一顿两顿还可以,但顿顿这么吃,太凉了,时间一长身体会出毛病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找些野菜回来。嗯,最好连根一起挖回来,种在屋子旁边。”云青自言自语。
一猫一狗看着他,表情罕见的有些同步。
云青盛饭。
作为一个今天付出了这么多体力的成年人,云青食量是不小的,一碗饭肯定能吃完。
小黑炭的食量应该也很大,毕竟这家伙能啃不少螃蟹。嗯,也给小黑炭一碗满满的饭。
馒头身上有伤,多吃点才会快快好,所以也满上。
一通下来,三个碗都装上了满满的、香喷喷的白米饭。
饭是好饭,菜也是新鲜的螃蟹,就是……放的地方有些不对。
云青将碗放在了地上。
真·喂狗。
也是真·喂猫。
小黑炭不干,灵活一跃,跳上了桌。
云青:盯——!
大概是有个“榜样”在,地上的馒头先跳上了矮凳,把矮凳当跳板,想跳到桌子上,结果却因为身上有伤,爪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在地上摊成一张白白的饼。
云青:“……”这一个两个真是……讲究,就跟人一样。
忽然冒出来的念头让云青怔住。
等下,就跟人一样??
仿佛是上了发条的机械人,云青僵硬的扭头,将目光投向一猫一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不、不会吧?
这两家伙不会是兽人吧??
第23章 第23根铁柱
难道小黑炭跟馒头是……兽人?
这个猜想冒出来后,直接让云青人都傻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掩饰情绪的人,心里想什么,便直白的写在脸上。
这会儿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别说像单越这种老狐狸,就是一个心思稍微深一点的,都能看出云青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屋子里忽然被寂静包裹,没人说话,气氛诡异。大概两秒后,现在桌上的小黑炭开始舔爪子。
像普通的猫咪一样,舔爪,给自己梳毛。
旁边的馒头开始摇尾巴,哼哼唧唧的叫着,催促着开饭。
云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那颗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
应该是他多想了,馒头跟小黑炭还那么小,要真是兽人,那应该也是几岁的小孩子。
谁家会舍得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外面跑。
所以它们不是兽人……吧。
明明有理有据,云青也找不到疑点,但心里却依旧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要硬打个比方么,就好像睡在叠了十数层的床垫上,明明该是舒服的,却莫名跟豌豆公主一样,觉得床垫里头有东西,睡不踏实。
“咕噜噜——”云青的肚子抗议了。
卷头发的青年回神,将那一丝丝疑惑抛到脑后。
“民以食为天,开饭!”云青不管其他了,吃饱了再说。
他开动之后,没一会儿,旁边的一猫一狗也吃上了。
野生的鳗鱼熬汤特别鲜,带着一丝甜,小半碗热汤下肚,舒服得好像浑身毛孔都舒张了。
辣螺是加了辣椒去炒的,酱汁里有带劲的辣味,十分下饭,云青舀了一勺酱汁淋到白饭里,顿时整碗米饭都染了鲜辣味儿。
吃螺,用筷子吃实在是对螺的亵渎。反正洗手也容易,于是云青就上手了。
大概没人要,这里的辣螺个头特别大,有时候一枚比云青的拇指还大些。
吸溜吸溜——酱汁渗入螺里,随着那用力一吸,那股爽辣的感觉浸透口腔,要是辣椒再放多着,就辣上头了。
云青一手拿勺子,一手拿辣螺,没一会儿就干掉了一碗饭,再加一碟辣螺。
“满足~”云青丢下手上的辣螺壳,打算去洗手。
洗手,把手洗干净再吃螃蟹。
三只赤甲红在清蒸之前都被他砍成对半,三只大螃蟹,变成六个半边。
蒸螃蟹的时候,云青还想着蒸三只可能吃不完,但事实上——他想多了。
吃不完?呵呵,不存在的。
从厨房出来的云青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一堆蟹壳。
好家伙,碗里的饭吃完了,螃蟹也吃完了!
明明小黑炭跟馒头才丁点大,干饭能力却一个比一个强。
“那只是爸爸的,你们两个不能动!!”云青飞扑过去护食。
小黑炭舔了舔爪尖上的肉沫,看着青年“嗷呜”一口把螃蟹吃掉,蟹肉把他雪白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一只藏了食物的小仓鼠。
或许说屋里的灯光太柔和,也或许是外面的风雨太猛烈,单越竟觉得面前这一幕生出一丝难得的温馨,连日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两菜一汤,这一顿云青吃得很满足。
不过这一顿以后,云青也意识到家里有一只干饭猫跟干饭狗,幸亏他之前煮多了不少饭,不然都不够吃。
睡觉之前,云青例行拿出自己的日记本。
“……今天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是一只丁点大的小白狗,我管他叫馒头,他跟小黑炭一样,是我赶海的时候捡来的。”笔尖顿了顿,云青再下笔时多了两份哀怨,“馒头也是个海量,特别能吃……不过没事,爸爸养得起!!”
云青没有留意到,往日只要他一写日记,立马会凑过来的小黑炭这会儿并没有上桌,而是在地板上拦着想要上桌的馒头。
就是不给馒头爬上去。
哪怕馒头跳上了矮凳子,也很快被小黑炭掀下来。
馒头大概有些火气,龇牙示威,露出一口小尖牙,只不过因为年纪小,没有半点威慑力。
这一来一去,乍一看像是两个小家伙在玩耍。
云青无所觉。
在日记的最后,云青例行记账。
今天赶海收入:2785个银贝壳,之前存款1415,扣除掉今早买早餐、以及花白珍珠买的银贝壳,现在小金库有3830。
虽然四千块不到,但云青也很满足了。
合上笔记本,云青打算睡觉了。
[好人先生,今天你收到的蓝珍珠比昨天多了不少~]听系统一说,准备睡觉的云青瞬间支棱起来。
“多了多少?”
屋里的猫狗忽然看向他,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云青挠挠头,忽然生出些不自在。
[足足有922颗蓝珍珠,比昨天多了九倍多!]云青眼睛亮了。
今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大波流量,先是把他骂一顿,被反驳后倒慢慢安静如鸡。
然后这些人居然不走了。
奇怪是奇怪了点,但送上门来的蓝珍珠,不要白不要。
云青:再次美滋滋.jpg“你们两个家伙晚上不许蹦迪,不然爸爸明天不做饭给你们吃。”云青自顾自的威胁,压根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
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他睡觉不喜欢穿衣服,现在又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完全没顾忌。
脱去上衣的青年那身白如精瓷的皮肤越发显眼,肌理漂亮,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
白雪皑皑,有鲜红的小花儿在其上点缀。
单越是看过的,明明之前只有惊讶与欣赏,但现在看着云青脱衣服,心里却有那么一丝不得劲。
目光投向旁边,只见这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白狗正一眨不眨地看着。
上衣才脱下来,云青忽然发现那边的两个小家伙打起来了,小黑炭下爪狠,一爪子下去,云青甚至能看到有一撮白色的毛毛从馒头身上被抓了下来。
“唉唉唉,小老弟你们怎么回事?不要扯头发!”云青错愕,连忙去将它们分开。
然而分开还打。
云青没办法,只能给它们各自弄了个窝。
之前他在商城买的东西,系统是以快递的形式送到的,东西都用纸盒子包着,现在那些纸盒子刚好有用处。
“都乖乖的,不要打架。”云青把馒头放进盒子里,转头又将小黑炭放进另一个盒子里。
一个盒子放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隔开老远,不过这一放,中间有了间隔,都不能直接看见云青的床。
安置好后,云青脱掉裤子上床睡觉了。
手臂一伸,关灯。
屋子里暗了下来。
外面的倾盆大雨还在下,砸在屋顶上,砸在树叶上,啪啦啪啦的,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但屋内,白天忙活了一天的青年已进入了梦乡。
云青是睡着了,但有人却没睡着。
黑夜中有眼睛睁开,铮亮铮亮的,仿佛装了镭射灯。
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单越以为自己等不到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一股熟悉的、昨晚也曾经闻过的、让他浑身轻松的甜香。
明明清新香甜,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魔力,像一根细小轻柔的羽毛,悄悄的在心尖扫动。
心痒难耐,却感觉浑身舒服,像泡在泉水里,能洗去一切污秽。
单越见识过许多种毒气,或上容易人上.瘾,或对身体机能有害处,也或两者兼之。
但现在他闻到的这股甜香,固然让人沉醉不已,却没有害处,甚至在甜香的笼罩下,他身上的暗伤好像消退了不少痛感。
单越从纸盒里走出,抓紧时间寻找香气的源头。
昨晚他顾着查看伤情,没来得及找甜香的源头,等他终于确定香气无害后,源头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过现在屋子里可不止他一个,另一只身影从纸盒子里跳出。
黑猫冰蓝色的眼瞳微微收紧。
小白狗站在不远处,它的吻部乍一看好像比之前尖长了少许,不像狗,反而像……狼。
两者隔着老远对峙。
不远处,睡在床上的青年无所觉,这人睡觉不太老实,睡之前被子盖得好好的,睡着后就开始蹬被子了。
一条笔直的长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被子搭在大腿上,堪堪遮住了腰下。
睡姿相当豪放。
这一晚,云青呼呼大睡,两方对峙,最后谁也没有动,居然诡异的形成了平衡。
*
天光渐亮,就跟云青昨天料想的一样,这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夜,而就目前看来,还没有要停歇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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