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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当然有，要煮好的还是没有煮过的？”
黎虞瞥了一眼乌娄郁，乌娄郁没什么表态，只是盯着墙上的菜单看，便自己拿主意：“煮好的，来两碗。”
“还要那个。”乌娄郁忽然出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着墙上一张图，黎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鸡蛋汉堡。
“要几个？”女人手在收银台的电脑上流畅地打着单子。
“两个，再给我一份煎包。”黎虞说完，付了钱，拉着乌娄郁在一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做同一排，黎虞侧眸，乌娄郁频频转头，他忍不住揶揄：“鸟哥，你们高等妖魔都这么接地气吗？”
乌娄郁头转过来，看到黎虞笑着，不是很明白黎虞说的梗，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黎虞看着他，带着颓靡的俊美的脸在很近的地方，这张脸看久了似乎会让人着迷，目光描摹着所见，黎虞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在乌娄郁眼角扫过。
有点痒，乌娄郁眼睛快速眨了眨：“怎么了？”
“你的脸很好看。”黎虞如是说，眉眼微弯，像是开玩笑一般地说。
乌娄郁对自己的外貌不是很在意，被夸奖长得好他没什么情绪波动，平静地说：“高等妖魔的外貌都很好。”顿了顿，乌娄郁看着黎虞的脸，想到什么，道：“人类不一样，你的脸好看。”
黎虞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一声：“有时候长得好看，很有优势。”
这一会的时间，黎虞已经看到有不少女生往乌娄郁这边瞥，面红地偷看，互相小声地讨论着。
养这么一只高等妖魔似乎也挺好，养眼又安静，还能帮忙做事，只要投喂点鸡蛋和牛奶，再一点生气就行。黎虞没养过宠物，第一次养就养了这么一个能变成人的乌鸦，想想都有些不真实。
黎虞和乌娄郁选择的是靠窗的位置，他们坐在这边，玻璃墙很透明，经过的张文涵和黎年正好就看到了。
晚上黎年原本想跟黎虞一起去吃校外的牛肉拉面，但黎虞忽然给他打电话说晚上不能陪他一起去吃饭，黎年有些小失望，自己独自出校门的时候遇到了也独自一人的张文涵，张文涵看着冷冷冰冰的，却主动凑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黎年虽然跟张文涵不是很熟，但知晓对方的大名，突然被问有些受宠若惊感，没有交恶，自然就同意了，两人一起走，走到目的地的街道，透过玻璃墙，看到了跟一个莫名男人相处融洽的黎虞。
张文涵看到那个虽然脸长得俊美但打扮明显随意过头的长发男人，脑海里浮现黎虞之前说的“喜欢干净”，当即便厌恶地皱起眉头。
黎年自觉认识黎年的朋友圈，骤然看到黎虞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吃饭，有些惊讶，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今天之前，他都没在黎虞身边看到过他。
黎虞什么时候认识了那样的男人？黎年纳闷。
现代留长发的男人不多，留长发还好看的男人更稀少，而能不打理乱糟糟还一点都不难看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
穿着纯黑色T恤和五分裤，面色忧郁无精打采，看着像刚睡醒出来吃晚餐。
“我们换这家店吃饭吧，我看到黎虞了。”黎年试探性地问张文涵。
张文涵看得出黎年的小心翼翼，他点头：“都可以，我随便。”
黎年脸上浮现小欣喜，迫不及待地走向黎虞在的店，他非常好奇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黎虞！”黎年进了店里，在店里搜寻黎虞的身影，很快找到并快步走过去。
黎虞回头，看到笑容灿烂的黎年，他露出一个微笑，再看黎年身后，跟着神色漠然的张文涵，笑意微敛，张文涵正朝这边走，看目的地，是他们这个桌子，跟黎年一样。
黎虞为了确定，询问：“哥，他跟你一起的？”
“嗯，他跟我一起，”黎年拉开黎虞对面的椅子坐下，“我本来想自己出来吃饭，在校门口遇到他，他主动邀请我一起，我就答应啦。”
黎虞闻言，看向走到桌子边的张文涵，对方站着他坐着，俯视下来的视线藏着厌恶和轻慢。
黎年感觉气氛似乎突然改变，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简直想穿越到刚刚的时间点打醒自己不带着张文涵进来这家店，黎虞经历的那些事情就是因为张文涵啊！
“站着做什么，坐吧。”黎虞微笑地说，笑容礼貌但不热情，还有些潜藏的不善。
张文涵没说话，在黎年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时候，他们点的东西正好上来了，乌娄郁才不管什么奇怪的氛围，低头喝牛奶。
黎年看到乌娄郁丝毫没有被影响的动作，想起自己一开始想问的事情，为了缓解尴尬，急忙问：“黎虞，你旁边这个是你的朋友吗？”
“哥你选好吃什么了吗？”
黎虞的声音与黎年的几乎一同响起，两人都静了几秒，黎虞道：“他是我在医院认识的朋友。”
“说到医院，黎虞你是不是周六得去医院复查一下？”黎年猛地想起苏医生交代的事情，“苏医生说他周六早晨有上班。”
“我的身体恢复得挺好，这周六不用去也没事。”黎虞道，他不是很想应对苏敏彦，对方给他太多的未知感，最好不要再深究。
作者有话要说： 直男鸟哥：“你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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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幕后
“但是……”黎年明显很不放心。
“不说这个了，今天邱昊凯没有跟你一起吗？”黎虞不想说太多这件事，转移话题。
黎年一愣，有些被调侃的不好意思，他小声道：“没有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觉得不正常。”
“黎虞！”黎年唤着，“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虞耸耸肩，示意大概是这样吧：“哥，你买吃的了吗？”
黎年摇头，站起身朝收银台那边走过去，张文涵也起身跟他一起过去。黎虞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跟张文涵一对比，邱昊凯显得可爱多了，对方起码很真实很纯粹。
乌娄郁吃的速度很快，黎年他们点完东西回来，乌娄郁已经都吃完了，黎虞点的还没有吃完，见乌娄郁看着他的煎包，黎虞拿起一个喂到他嘴边。
黎年看着眼皮直跳，他试探性地问：“黎虞，你新认识的朋友是做什么的？看着好像不是学生。”之前黎虞还因为喜欢张文涵被韩倩那些人整得进医院，现在黎年有些风声鹤唳了。
想到这个，黎虞忽然有些茫然，黎虞进医院这件事虽然不是张文涵做的，但也是间接导致，当时韩倩他们欺负黎虞好长时间，张文涵明明知道却没有站出来阻拦，只是冷漠旁观……他应该讨厌张文涵的，但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频频忘记张文涵对黎虞的影响？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他做决定。
“画漫画的。”黎虞随便胡编了一个职业安在乌娄郁身上，乌娄郁眸子瞥了黎虞一眼，默默啃煎包。
“难怪看起来……”黎年后面噤声，直说出来很不礼貌，他想说难怪看起来不修边幅，非常奔放，漫画家啊，那就难怪了，他听说有一些漫画家在生活很随意。
乌娄郁目光转向进门处，五个人前后走进来，一看就知道是认识一起的，为首的那个男人看着三十上下，后面进来的四个看着像学生，两男两女。
黎虞注意到那五个人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生气比普通人旺盛些，若是只有一个他还不会注意，但一行人都这样，就不是巧合。见乌娄郁往那边看了几秒，他侧身靠向乌娄郁，在乌娄郁耳边问：“他们是那个吗？”
“嗯。”乌娄郁嘴里咀嚼着煎包，听着很敷衍。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黎虞很怀疑，乌娄郁知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是驱魔师的意思，以前乌娄郁提过驱魔师这个词。
“嗯。”
听着一点都不靠谱，黎虞轻叹了口气，不再问了，大概是真的吧，再往那边瞥，却见那五个人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似乎是想过来他们这一桌。
为首的男人果然停在他们这边。
“文涵，好久没见了。”男人开口，露出笑容。
张文涵反应平平：“嗯。”
“我后面这四个是我这次带出来历练的人。”男人也没管张文涵冷淡的反应，稍许热络的笑容不变。他说着转头，身体往后，手拍了拍后面一个男生的肩膀。
张文涵点头，算打了招呼。
黎虞托着下巴看对面的情景，咬下煎包，果然他不喜欢张文涵，有种什么都拿捏着的傲慢感，持着身份，谁说这家伙外貌冷漠内心温柔来着？黎虞反正是看不出来，说不定只是总裁妹妹的错误理解。
早听说这次的带队老师是一个豪门的远方亲戚，眼前这个俊美冷漠的青年看着符合她们对富二代的幻想，两个女孩小声嘀咕，帅是帅，但冷也是真的冷。
“你过来，说明学校真的有问题？”张文涵问。
“算是吧。”男人也就是张博元说得含糊，旁边还有看着像张文涵同学的人，这种事情不方便透露太多，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应该涉足的领域，知道得越多被找上的概率越大。
嗯？张博元视线在扫过乌娄郁的时候停下，他皱眉，仔细观察，打量一会开口试探，开玩笑地说：“这位小哥，你打扮挺豪放啊。”
乌娄郁抬眸，没说什么，垂下眸子。
张博元见他行为如此古怪，心里的猜疑更深，还要再问些什么，黎虞出声了：“我朋友他有些自闭，不喜欢跟人交流，这次我也是废了很大功夫才拉他出门，您想问什么，问我就行了。”张博元视线移向黎虞，黎虞面带微笑，眼眸明亮，似乎浸润着多情的温柔。
“啊，我也是看你朋友看起来有些奇怪才跟他搭话。”张博元笑道，看着没有心机，是一个很和善的社会人士。
黎虞第一次接触到驱魔师，感觉驱魔师跟普通人差不多，除了生气旺盛一些，不知道他们使用的能力体系是什么，黎虞好奇地望着张博元，探究心满满，张博元被黎虞那幽深的眼睛直直看着，有些招架不了的感觉，似乎被看透了一样，他忍不住想移开视线，但想实施这个想法，却又像被蛊惑一样没有移开视线。
黎虞眉眼微弯，俊美精致的脸越发迷人眼，张博元感觉自己心里对这个陌生青年的好感度不断攀升，忍不住想深·交，更接近一些。
乌娄郁不着痕迹地打量张博元，这个人也被黎虞的生气吸引了，黎虞的生气很特殊，虽然黎虞让自己现在身上自然释放的生气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本质有区别。就像每个人的长相不同，每个人的生气也有差异，妖魔感觉得出来，有些人的生气闻起来很香，有些很苦。
黎虞的生气对他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恨不得沉浸在他的生气中，那是一种会让人着魔的感觉。
窗外一闪而过一个男人，是周日那天晚上他返回学校，在校门口遇到的那个五官仿佛3D网游捏出来的男人，黎虞仔细去看却看不到了，仿佛只是一个幻觉。黎虞清楚绝对不是幻觉，现在的情况让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让他眼睛微微睁大。
乌娄郁说高等妖魔都长得很好看；乌娄郁说人工湖里残留着高等妖魔的气息；苏晓妮死的当晚正好是周日，那个男人出现在校门口……
一系列已知讯息在大脑里闪过，抽出来分析的信息聚合，让黎虞怀疑起那个男人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因为正常情况下，学校里的人工湖不会有浓度高到能让普通人类转化成妖魔的魔气。
黎虞越想越觉得那个男人逃不了干系，他猛地抓住侧边坐着的乌娄郁的手，带着他站起来。
“黎虞？”黎年惊了下，黎虞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好像很急。
“哥，我想起一件事，很急我先走了。”黎虞快速说，拽着乌娄郁快步离开，乌娄郁没挣扎，黎虞拉他往哪走他就往哪走。
“诶？”
黎虞在店门口转了一圈，没看到那个男人，他神色微凝，松开抓着乌娄郁的手并问：“你有没有感觉到高等妖魔的气息？”
乌娄郁摇头：“没有。”
“这个城市有你感觉不到的高等妖魔吗？”黎虞脑海里勾勒着刚刚那个男人的长相，只是那么站着，勾人的撩拨感满满，让人惊艳，不知道笑起来又是怎样的妖冶。
跟乌娄郁不一样，他气场全开，毫不保留张狂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吸引人沉迷。
“有吧。”乌娄郁心想自己这些年完全没关注妖魔和驱魔师的事情，更别提了解周围有什么特殊人物了，他随机漂泊各地，到这个城市也就今年的事情。
乌娄郁有时候总是给他很不靠谱的感觉，黎虞看着这个干劲几乎永远为零的高等妖魔，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乌娄郁歪头，碎发顺着他的动作侧斜，一根呆毛从中翘了起来。
算了，看着乖巧可爱就行，黎虞的视线透过手指缝，看到这一幕后这么想。
“你负责貌美如花吧。”黎虞轻轻拍了拍乌娄郁的脸，转身走向学校。那个男人既然出现在这附近，推理一下，那个男人的目的地应该是学校，不是学校也是附近。现在去学校外面一圈，找找适合观察的地方。
乌娄郁抓了抓头发，虽然他不懂梗，但感觉不像是适合他的句子。
黎虞的时间不多，晚自习快开始了，他匆匆把学校外面一圈逛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个男人，只好回教室上晚自习。
乌娄郁重新变成乌鸦，就待在黎虞教室窗户外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他看到黎虞走进教室，一瞬间似乎有什么能量场的波动，乌鸦疑惑地打量黎虞的教室。
教学楼外有一栋高楼，是一家酒店，高楼中段房间所在的高度正好可以看到黎虞的教室，也可以看到教学楼后面一点的人工湖。高楼中段的房间，有一间的落地窗边，一个男人躺在斜靠椅上，头朝着外面，眼睛看得地方赫然是黎虞教室的门。
这个男人正是黎虞匆匆找了一圈但没有找到的目标邵醉锦，蛊惑人心的眼睛波光潋滟，明明是男人，体格也不单薄，却风情万种，多情而缠绵，只要他在，空气似乎都变得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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