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虽然有些智障,但绝不都是傻子,浸淫‘热搜’这么多年,稍加揣测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在说谎。
可这紧紧是个开始而已,无数关于这件事情的帖子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还有照片,甚至包括唐雪柔和江阳的床照,开房的票据……
雪花一样的证据被人纷纷扬扬洒了出来。
众人惊觉,原来唐雪柔才是那个‘海王’……
只是以上种种,通通不在我们许子言小朋友的关心范围之内。虚拟世界发生的大地震,压根儿没有对这个当事人造成一丁点儿影响。
第23章
王子文藕节儿一样的两根手指不羁的夹着一杯红酒,一步三晃走到了闲乘月面前,轻轻碰了闲乘月手边的高脚杯,然后扬起脖颈,暗红色的清冽酒液被一饮而尽。
“恭喜。”
闲乘月浅淡的扯了一下嘴角,举起酒杯微微颌首,同样一饮而尽。
“呵呵。”虽然饭局明显没开始多久,王子文已经有些把自己喝大的节奏,白洁的面上透着一股醉人的桃红,唇红齿白的痴痴笑着。
“你变化还真大,以前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会发这些矫情的东西。”
王子文晃晃手里的手机,正是闲乘月发的那一条微博。
“有吗?没什么感觉。”
“乘月,恭喜。”
黎明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修身西装从隔壁桌走来,皱着眉头看着趁他一个没留神就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王子文,截住了他送到唇边的满满一杯酒液,自己一仰头喝了个干净,面色不改的把人揽在身边。
“你们,怎么了。”
王子文其实就是两瓶啤酒的酒量,刚才不知道喝了多少,现在已经已经开始有些迷糊了,眼神迷离、懵懂的靠在黎明怀里。
“能有什么,”黎明无奈的揽着人靠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喂了王子文一点儿甜汤,“看你们结婚,羡慕了呗。”
王子文虽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是皱着眉头喝下去了。
闲乘月没有接话,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无声的拍拍黎明肩膀。
“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很积极的接受心理治疗,也在尝试着要从过去走出来……”
黎明拇指轻轻揩去王子文嘴角的水渍,柔声说道:“不过哪怕一直像现在这样也很好,反正都是这个人,不差那一张纸来证明什么。”
黎明歉意的朝闲乘月摆摆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子文这样反倒不美了,我先带着他回去了,到时候在家里摆一桌,你带着许子言一起赏脸就好。”
“一定。”
黎明打横抱起王子文,在他微醺的额头落下浅浅一吻,大步离开。
闲乘月看着两人的背影,暗暗叹了一口气。
人人都羡慕王子文顶顶好的家世,可没有人知道,这个爱疯爱玩乐观开朗的年轻银行家,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而王子文所有的不幸,全都来自他的父亲王澈——一手建立王家金融帝国的男人。
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在所有人眼里的形象都是谦谦君子、胸有乾坤,泰山崩于面前不变色,同时还是个热心公益的大善人。
可这个男人,在王子文母子眼里,却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而已。
不同于王澈有着雄厚的身家,王子文的母亲——辛蕾,出生很是普通,只是一个哑巴收养的孤女,从没有踏进过学校的大门,跟着哑巴的日子虽然清苦,却是辛蕾最开心的惬意的一段时光。
只是这场短暂的欢快时光很快便结束了,命运似乎并不准备放开这个生来凄苦的女孩,哑巴一次失足,葬送掉了自己沉默的生命,年仅十五岁的辛蕾,已经出落的落落大方,模样生的极好,自然也就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香饽饽儿,为了生存,辛蕾草草料理了哑巴的后事便离开了这个不算故乡的故乡。
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漂泊生涯,直到她遇到了年轻有为的王澈。
一夜之间从卑微到尘埃的灰姑娘成为舞会上最耀眼的公主,辛蕾无疑是幸福的,即使不被大多数人祝福。
明明结婚的是两个人的事情,可王澈就可以因为娶了辛蕾,声名大噪,人人都称赞他;而辛蕾就因为嫁给了王澈,便受到了恶毒的诅咒和揣测。
人们分明没有见过这个即使身处泥沼依旧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却可以把所有能想到的难听的、恶毒的词汇,像倒垃圾一样倾注在她身上……
可是辛蕾完全不在乎,沉溺在王澈编制的美梦中不愿意醒来,可她却忘了,南瓜马车和水晶鞋在午夜之后便会统统化为泡影……
王子文降生之后,便是辛蕾美梦破碎的开始。
温柔的丈夫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换了一副面孔,对她非打即骂,甚至对于虐待她有一种变态的执着。
一开始辛蕾只是以为王澈只是做生意失败了,心情不好而已,只是默默忍耐着,打破牙齿和血吞掉,第二天依旧温柔的打理着丈夫的衣食住行。
这个傻女人,居然还奢望时间可以把她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还回来。却压根儿没有想到,这其实才是被王澈压抑在完美外表下最真实的自己。
先前所有只不过都是伪装而已,从辛蕾踏进这个城市开始,王子文就已经盯上了她,慢慢把人引进自己用温柔编织出来的网,然后在一点点儿扎紧口袋……
但是他不急,虽然辛蕾没有任何亲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任何依靠,但是自小谨慎的王澈还是不能放心,他一直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辛蕾再也不能逃离他的契机。
毫无疑问,这个契机就是王子文。
他确实猜对了,有了王子文之后,辛蕾便真的画地为牢一般……
王子文记得那是自己五六岁的时候,辛蕾在被王澈打断三根肋骨之后,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想要偷偷逃走……
没想到王澈居然半路折回来了,受到惊吓的辛蕾下意识躲了起来……
王澈发现人不在之后,没有丝毫慌张,反倒隐隐透着一股兴奋,其实辛蕾不知道,家外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布满了监控,王澈清楚的知道人不可能逃得掉。
第一个被反抗,王澈体会到了一股别样的新鲜感,只是这股新鲜感在持续了短短的时间之后便消失殆尽了——原因就是辛蕾藏得太好了。
“呵呵……”
王澈的样子,与其说是人,其实更像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疯狂的他一把抓起藏在沙发后面的小子文,倒立着把人提起来……
“乖儿子,告诉我妈妈藏在哪里了?”
小子文因为恐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乖儿子,爸爸再问你话呢,不要让爸爸说第二遍哦?”
小子文依旧哭闹不休,王澈明显丧失了所有理智,再把王子文扔出去前一秒,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唇角出现一抹狞笑……
“辛蕾宝贝?你在哪里?”
“你出不出来?”
“不出来?”
王澈摸摸王子文发顶,‘温柔’的说道,“儿子,妈妈似乎不爱你了……”
然后快速走到鱼缸前,恶狠狠把王子文的头按了进去!
“辛蕾宝贝?”
“哈哈哈哈……”
冰凉的水液顺着鱼缸流淌进小小的缝隙里,一滴滴落在了辛蕾脸上,发丝上……
辛蕾颤抖着爬了出来……
……
这样晦暗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王子文上高中,王澈用母子两人互相钳制,偏偏还在外面营造了‘阖家幸福’的假象……
记得那是一天午后,阳光暖洋洋的,他那个沉默,瘦如枯槁的母亲突然开口向着他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王子文,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王子文沉默的推着母亲来到了室外——这是十七年来,辛蕾第一次来到这栋别墅外面。
“王子文,我虽然生了你,却也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要是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让你过来走这一遭的好……”
饱受摧残的辛蕾,才是三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形如枯槁,宛若油尽灯枯的老妪,头顶仅剩的头发宛若坟头枯黄的杂草。
“我这一辈子,从开始就是错的,辛蕾,心累,也是我活该吧……”
虚弱的辛蕾没说几句话便开始虚喘,有种快要咽气的感觉,只不过还是梗着脖子强撑着说道,“不过……白白连累了你陪我……妈妈能补偿给你的不多……你……要好好的吧……”
辛蕾剧烈的咳嗽起来,王子文缓缓替她顺气,辛蕾看着儿子酷似自己年轻面庞,有些欣慰,也有落寞,“子文,妈渴了……”
王子文一声不响的走回家里去拿水。
辛蕾早就习惯了儿子的沉默,贪恋的看了一眼儿子瘦削的背影,缓缓伸出干枯如同鸡爪一样的手掌,遮住了打在脸上的温润阳光。
“多么好的阳光啊,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妈?”
王子文手里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溅出的水渍混着泥土弄脏了纯黑的裤脚,王子文久违的开口了,只是却没有等来回应。
十七年来,他没想到第一次在辛蕾脸上看到笑容,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另一边,行走在告诉公路上的江澈,刹车突然失灵了。
……
王子文送走了前来看望的亲友,恭顺且悲伤的守在病榻前,一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才第一次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父亲’。
“王子文先生您好,王澈先生的状况虽然严重,但是依照现在科技发达的程度,有很大可能是可以治愈的……”
“不用了。”
王子文打断带着消毒水走进来的医生,留下一句“就让他这么躺着吧。”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虽然他不知道辛蕾是如何在王澈眼皮底下做了手脚,但是老天爷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王澈这样的人,死了简直是对他的一种恩赐……
第24章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入V了
写文既是爱好,也是谋生
感谢诸位看官一路支持,无以为报,只能用心写好每一个字
妄请支持正版,每一个字都是小人坐在电脑前一点一点辛苦敲出来的
如果不想继续看下去,笔者祝您今天有个稍微好的心情
江湖亦相逢每一片落入人间的雪花,都有自己的晦暗和皎洁。
王澈和辛蕾病态、畸形的婚姻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对他造成了不能忽视的巨大创伤,导致他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甚至是婚姻都异常排斥。
不过好在遇到了黎明,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如同一束光照进了王子文晦暗的人生中。
……
今天是闲乘月大喜的日子,舅舅家那几个平辈的兄弟姐妹纷纷端着酒杯过来道喜,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喝的有些微醺。
细腻泛着润光的指尖缓缓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闲乘月不动声色的暗戳戳寻找那个本来和他站在一起接受祝福的许子言,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巨大的露天阳台上,海潮背靠着巨大的大理石石柱默默抽着烟,破洞牛仔裤露出大片细腻的蜜色肌肤。
“海潮。”
“嗯?”愣神儿的海潮听到声响抬头,是本来应该在里面应酬的许子言,“恭喜。”
虽然感情是发自内心的,不过笑的着实有些牵强。
“笑的真难看,是我哥欺负你了?”
许子言从里面拿了两罐冰镇啤酒,‘砰’‘砰’两声轻响,利落的打开了啤酒,挨着海潮背靠石柱坐在了地面上。
“没有。”
海潮顺着石柱缓缓坐下,接过许子言手边冒着寒气的啤酒,猛地灌了一大口。
“那是我哥在外面?”
其实许子言还是蛮不相信许笠会在外面搞什么的,毕竟许笠虽然长相帅气,身材有型……扒拉扒拉。可单单就是那个性格,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而且他们家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基因,其实要是这么说的话,许子言扫了一眼旁边的海潮……
痞帅痞帅的气质,挑染成亚麻色的短发,开到大腿的破洞裤……
他怎么觉得应该是海潮……
“不知道。”
海潮仰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把自己的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使劲用力一捏,把已经完全看不形状的酒瓶扔到了一边。
“反正就是不回家,每次回家都要凌晨一点多,回来也不说话,倒头就睡。”
海潮随意的捞起许子言手里的啤酒,径直喝了起来。
许子言到没觉得这有什么,许笠已经实习了,还是吃年轻的饭的程序员,工作辛苦一点儿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没准儿就是上班太累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累个屁,实习生能多受重视,退一万步,他应付那些活儿还不是小意思,明明就是不想回家。”
海潮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蔫儿了,无精打采的靠在身后大理石柱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碰我了。”
许子言:感情这是欲.求不满了?可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和许笠开口。
“你说是不是我已经年老色衰?”
海潮煞有其事的捏捏自己满满胶原蛋的脸蛋儿,掐掐自己紧致的胸肌,看的许子言直翻白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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