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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秋弯起眼睛，“是。”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可得到肯定，陶谦心里还是掀起惊涛骇浪，整个人都不太好。
他的心情很矛盾，既为季昀年感到高兴，毕竟季昀年之前就告诉过他喜欢晏时秋，现在两人能在一起，再好不过。
可是一想到要怎么防止他们恋爱曝光，他们恋爱曝光后，他又要怎么公关，顿时觉得脑门凉嗖嗖的。
那是对脱发的恐惧。
他沉默片刻，才说：“恭喜。”
这时，晏时秋放在口袋的手机响起，他对陶谦点下头，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电话是方余华打来的。
刚接通，方余华就开口，语气笃定：“那张照片里其中一个影子是你，你跟季昀年交往了，对吗？”
晏时秋老老实实承认，“嗯。”
方余华在那头，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问：“你们要公开？”
“要，但不是现在，”晏时秋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今晚是农历十五，月亮很大很圆，“等我拿到一座奖杯再说。”
方余华安静了几秒，语气变得欣慰起来，“不错，理智还在，能这么想就好，否则你们现在公开，你就完全跟季昀年绑在一起了，你的所有努力，都会被忽视，被扣上‘靠季昀年上位’的帽子。”
“我知道。”
“我原本还挺担心，怕你又要恋爱脑不管不顾公开，不过听完你的话，放心了。”方余华笑起来，又说，“季昀年是个很优秀的对象，你们好好在一起。”
晏时秋忍不住又笑了，语调都透出了甜味，“会的。”
从医院出来，已经很晚。
季昀年转头对晏时秋说：“晚上别回去了，住我家吧，明天再让周钰和柳兮来接你。”
乐妍霏凑过来，也说：“对呀对呀，这么晚了。”
晏时秋想了想，同意了，“好。”
回到季家，季昀年就光明正大牵着晏时秋，整个人春风得意，如果喜悦能化作实体，他身边一定已经满是炸开的烟花。
晏时秋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不太好，可在对上其他人含笑和祝福的目光，又看见季昀年开心的模样，任由他去了。
何况不止是季昀年，他也很喜欢跟季昀年牵着手的感觉，季昀年的掌心很温暖，轻轻握着他，暖意能传递到心底。
三楼的客房重新收拾出来，但晏时秋这次来，没带衣服，洗完澡只好借季昀年的衣服穿。
季昀年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大了差不多两个码，领子开得太大，稍微一动就露出半边肩膀，稍稍弯腰，能看到大片胸膛，裤子更要卷起来，非常有穿“男友衣服”的感觉。
晏时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不如穿浴袍。
外面传来敲门声，晏时秋应一声，重新整了整衣服，跑去开门。
门一开，他跟季昀年四目相对，季昀年拿着一支桔梗花，花很新鲜，一看就是花园里现摘的，花瓣里还沾着水珠。
“桔梗花？”晏时秋挑了下眉，唇角自然弯起，弧度很是舒适，笑容比花还好看。
“真诚不变的爱。”
季昀年把花放到他手里，又连同花一起，牵住他，温和说：“医院的表白太随便了，这是一点点仪式感。”
“只有一朵。”晏时秋压住要翘高的嘴角。
“今天太晚了，明天补上998朵。”季昀年望着他，眼底的眸光温柔一片。
晏时秋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他摆摆手，“不要，有那个钱留着请我吃饭多好，你男朋友很难养的，一顿火锅要吃五百块哦。”
“那我得再努力点，”季昀年在他耳边笑，“争取让我们家秋秋能多吃点，长点肉，你太瘦了。”
“我不瘦。”晏时秋说完，为了证明，还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肉，“你看，软软的。”
季昀年眼角勾起，伸出手环上他的腰，然后微微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耳朵，轻笑说：“确实软软的。”
晏时秋惊了一跳，耳朵被季昀年亲到的地方仿佛触电一样，半边身体都麻了。
稍时，他缓过来，可耳根还是烫的。
……原来他的耳朵这么敏感。
偏头看季昀年一眼，确定他没发现，晏时秋才松一口气。
小心翼翼把花放在上衣口袋里，他伸手去扶季昀年，又说：“你脚都伤了，还跑出去花园摘花，万一又伤到怎么办？”
季昀年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不会，我坐轮椅，让我哥推我去的。”
“那是要夸你吗？”晏时秋睨他。
季昀年弯起眼，点了点自己嘴巴，“亲我一下就好。”
晏时秋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答应得很爽快，“好呀。”
到沙发，让季昀年坐好，晏时秋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以他为原型的小人，趁季昀年没反应过来，吧唧一口亲在他嘴唇上，眉开眼笑说：“亲啦。”
季昀年愣了一秒，随后抓着他的手腕拉他也坐下，单手扣住他的下颚亲上去。
亲了小半分钟，他才松开晏时秋，“这样才算。”
晏时秋红了脸。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小花瓶，把桔梗花插°进去，然后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模糊掉背景后，发到微博。
季昀年莞尔，开口：“晚上cp粉要过年了。”
晏时秋对他比了个心，笑得眉眼弯弯，“是值得过年，毕竟磕到真的了。”
此时，季晏cp群。
【有没有姐妹来分析一下，晚上这波到底是什么情况？】
【桔梗的花语：真诚不变的爱。】
【认真说，我觉得，我们磕到真的了。】
【前有季老师微博疑似官宣，后有晏晏微博隐秘示爱，都不用细品，太明显了！我已经在家尖叫半天了！】
【姐妹别跑，一起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起来，大家注意到没，季老师最近每次出席活动，都会带一模一样的袖扣，蓝宝石那个，而且感觉他有意无意在镜头前摆拍。（照片）(照片）（照片）】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真的，三次还是四次了，他礼服一直变，可袖扣没换过，拍照还会故意露出袖扣让摄影师拍！】
【好奇是谁送的，会不会是晏晏？】
……
在晏时秋的房间里待到十一点多，季昀年才依依不舍离开。
到门口，他又抱了抱晏时秋，然后吻了吻他的额头和眼睛，声音很轻，也很轻柔，“晚安，秋秋。”
余光瞥见倚在楼梯口等待的季昀诚，晏时秋有点害羞，可他看了看季昀年，对上季昀年浅笑的眸子，到底没忍住，飞快在他脸颊亲了下，“晚安，男朋友。”
送走季昀年，晏时秋关上门，捂着脸倒在床上，又在床上滚一圈，心里满满涨涨的，说不出的满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抱着枕头，挂着幸福的笑睡着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晏时秋早早就醒来，精神十足地下楼。
季昀年醒得更早，已经坐在客厅沙发，看见他，晏时秋放轻脚步，轻手轻脚从后面靠近他，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晏时秋趴在他肩膀，笑眯眯问。
答案过于明显，还有点幼稚，可季昀年愿意陪他玩，“秋秋。”
“答对了，给你奖励，”晏时秋偏过头，在他脸颊亲了口，随后松开手露出笑脸，“早安，男朋友。”
“早安。”
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季昀年握住他的手，又张开五指，一点点插入他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几点要走？”
“八点半，要先去趟恒星。”
“有新工作？”季昀年问。
“嗯，有两个不错的剧本，方余华让我去挑一部演，下午还有一个电子周刊要拍，大概要拍到晚上七八点。”
季昀年看着他，“那你晚上还过来吗？”
晏时秋摇头，“不了。”
季昀年表情垮下来，“真不来？”
“不来。”
“好吧，”季昀年从善如流，“那我晚上去接你，住你家。”
晏时秋眨眨眼：“……？”
季昀年凑上去吻了下他的唇角，露出一丝眷恋来，轻声说：“不然，我会很想你。”
看着季昀年满眼的喜欢，晏时秋心倏地软下来。
“好。”他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明天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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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上午九点半, 晏时秋带着柳兮、周钰准时到方余华的办公室。
“茶，咖啡还是白开水？”方余华问。
晏时秋在沙发坐下，没有跟他客气, “咖啡。”
方余华点头，很快泡了杯咖啡放在他面前, 又把两份剧本递给他, “两部都是主旋律剧，你的角色也都是男二。一部是现代反腐禁°毒剧, 另一部是红色剧, 剧本我都看过, 各有各的优点。”
“前者你饰演打入敌人内部的警方卧底，跟毒°贩斗智斗勇，角色有血有肉, 性格前后形成反差，最后壮烈牺牲，很多高光都在他身上，是个让人心疼又让人爱的角色。
后者一开始是留学归来的爱国青年, 后来成为中统高官，最后在台湾孤独终老。这个角色性格很有层次，从意气风发一点点变得严肃、沉郁、狠辣冷血，不是正派的角色, 但性格刻画非常饱满，尽管是反派, 也是让人爱的反派。”
晏时秋听完，抬眸看他，“听起来，你更喜欢后者。”
方余华毫不掩饰, “对。”
“嗯，”晏时秋沉吟几秒，“我先看看，看完再决定。”
方余华比了个手势，“你看。”
办公室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晏时秋完全沉浸在剧本里，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给他的咖啡已经凉了。
两个小时后，他看完剧本，再抬头，眼神明亮无比。
见他读完剧本，方余华开口问道：“有决定了吗？”
“有，”晏时秋说，“我选红色主旋律剧。”
方余华笑了，“不错，跟我眼光一样，这个角色虽然毁誉参半，可他身上同样还体现了复杂的人性，是个非常矛盾的个体。
而且这个角色比前面的卧底角色更具有挑战性，你把他演好，会非常有意义。”
指尖滑过剧本首页，晏时秋认同地点点头，“嗯。”
他又问：“导演是谁，剧组演员都定下了吗？什么时候开机？”
方余华：“导演是沈韵，编剧张峰庭，这两位应该不需要我来给你介绍吧？”
……确实不用。
沈韵，国宝级的导演，拍得红色主旋律剧几乎部部都是经典，是国内三大电视剧奖项的常客，也拿了好几次优秀电视剧奖，捧出来两个视后，一个视帝。
张峰庭是她的御用编剧，两人基本绑在一起，互相成就彼此。
“主演还有于寒，施远，王梦兰，”方余华注视着他，“后面两个你应该很熟，最近话剧一直在合作，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
晏时秋笑了下，“对，是不错。”
方余华继续说：“这部剧明年1月份开机，你后面的档期集中在11月和12月上旬，主要是《山河乱》的宣传活动，不会撞到。”
晏时秋“嗯”了一声。
既然不会撞到，耽误拍摄，那就没问题。
“那就这样，明天我带你去跟导演签合同，然后下午我有点事，电子刊拍摄那边你带周钰去，我就不跟了。”
方余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唱歌怎么样？”
晏时秋不解，“普普通通。”
“清唱两句试试？”
晏时秋：“？”
他把疑惑问出来，“要做什么？”
方余华摆摆手，说：“你先唱一下，我听听看。”
虽然莫名其妙，但晏时秋还是依言清唱了几句，唱完，他看着方余华，方余华摸着下巴评价：“还可以。”
“所以？”晏时秋换了个姿势，拿起冷掉的咖啡喝了口。
方余华说：“涂雅马上要开演唱会，我想让你当嘉宾。”
晏时秋：“……”
“涂雅同意吗？”虽然一起参加完《粒粒皆辛苦》后，他们关系有所缓和，但也没好到能当演唱会嘉宾的地步。
“我问过她了，她没意见。”
“这样，那我都行，”晏时秋想了想，又问，“傅柏青呢？也当嘉宾吗？”
“对，”方余华看他，调侃说，“他唱歌比你好听。”
晏时秋笑得开心，“那非常好呀，让柏青跟涂雅唱多点，给我分几句歌词就好，最好是合唱部分。”
方余华：“……”
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十二点，方余华说：“那行，没别的事了，你去吃午饭吧，一点半要到拍摄地点，还挺远的，再晚你会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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