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栲肩膀一痛,向镇山刚刚那一下是真的激动了,拍的他骨头都响了一下,盛明栲谦虚道:“哪里,都是您讲戏讲得好。”
向镇山搂着他跟搂个宝贝似的下山。
盛明栲不是明星出身,也不是选秀出身,家里也没什么表演世家的包袱,所以农家小院,包括向导都不觉得他是个演员。
向镇山之前还担心盛明栲入不了戏,现在一看,却是自己瞎操心了,想着这些天儿跑海选跑断腿,才掏得这么个宝贝,真是看盛明栲哪哪都宝贝。
回了农家小院,盛明栲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小院的主人听说他感冒了,跟向镇山说这附近的医生都在两座山之外,盛明栲自认自己这个时候爬不了两座山,这病还真看不了。
向镇山给他找了一些草药,熬了一碗汤给他暍,盛明栲暍完之后觉得头轻脚重,赶紧回去躺着。
并瞩咐向镇山:“我要是明天起不来......”向镇山给他盖好被子,说道:“别明天了,赶紧睡吧,明天不工作。”
盛明栲这才放心昏睡过去。
只是这一睡,也睡不好,他时冷时热的,踢了被子又爬着盖回来,梦里全是牧崎最后那天早晨跟他说的话:“盛明栲,是你让我走的,以后,别想求我回来。”
别说以后了,盛明栲在梦里就求他了。
“你还会回来吗?”
“我求你。”
睡睡醒醒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鸡鸣炊烟起的时候,盛明栲却豁然睁开眼睛,盯着木质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察觉到自己浑身黏糊糊的,却是昨天那晚草药让他发了汗。
盛明栲起床,拿着衣服到院里洗澡。
只是农家的女主人用着厕所,盛明栲觉得身上黏糊,怎么都不得劲儿,一刻钟都等不了,在院子里脱了上衣,就穿着条白色睡裤,在浇花的莲蓬头下冲起了澡。
清晨袅袅炊烟,群山层峦叠嶂间,一方小院庭院处,美男出浴,好一副活色生香图。
周野一只脚踏进小院的时候,差点跪倒在地上,他身后的经纪人眼疾手快扶着他胳膊,才不至于被盛明栲这么野的一面惊吓道。
“野哥,小心。”
周野说道:“你别叫我野哥了,叫他吧。”
经纪人看向院子里已经注意到他们,并且隔着水帘看过来的盛明栲:“卧槽,他也太野了。”
盛明栲是有肌肉的,但他的肌肉又不是特意去练的,他身上的那几块都是练体育的时候练出来,跟周野在健身房专门练的很不一样,周野身上的充满美观感,而盛明栲的肌肉,即使削薄,那一看就很有力量感,属于那种看一眼就感受到“厚积薄发”的冲击感。
盛明栲优哉游哉冲完澡,还有空伸手往内裤里洗了几下鸟,才慢悠悠得穿好衣服,头发甩着水得朝周野走来。
嘴里叼着院子里新长的狗尾巴草,问道:“来了?”
周野本来就对他刮目相看过几回,这下,彻底心生出好感来,答道:“你怎么在院子里洗澡?”
“厕所女主人用了,我就在院子里洗。”盛明栲自然道,只是他看到周野脸上可疑的红晕,笑道:“不是吧,你一个大老爷们看人洗澡还害羞?”
周野无语,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人解释不止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会授受不亲!
“盛老师,你误会了,我们野哥是爬山上来,运动出来的红晕,不是害羞。”周野的经纪人殷快解释道。
盛明栲领着他们往房间走,边走边说道:“哦,原来是爬山的,我当初也是爬得够呛,诺,这是你们的房间,我的在对面。”
经纪人朝他道了一句谢,然后就听到周野问:“向导不是让我们住一间?”
“哦,那老头子是说过。”盛明栲的胯骨还卡着洗脸盆呢,他满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水珠子喷了周野一脸。
“不过我给拒绝了。”
周野摸了一把水珠,在心中无奈得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
“我睡觉遛鸟。”盛明栲说。
周野:“.....”昏暗的走廊里,只有洒脱的盛明栲和一脸尴尬的经纪人,以及表情耐人寻味的周野。
沉默的三秒钟过后,周野扬起了他那迷惑万千少女的笑容,邪魅得朝盛明栲说道:“这样?好巧,我睡觉也遛鸟。”
盛明栲:“……”
经纪人:“……”
沉默的走廊越发诡异,这种诡异就诡异在经纪人觉得这两个祖宗下一步就要来个“比鸟”大赛,打破这一切诡异的是导演房间突然走出个蓬头垢面的向镇山。
山里天气凉快,向镇山睡觉也是穿着一条裤衩,只是这条裤衩在睡觉时候被床尾挂烂了大半,露出半边屁股和半只鸟来。
向镇山说他是国际大导演吧,因为出身农村,他又很节俭,男人有一大爱好,即使裤衩穿三年也不会丢,加上在山里,也没地方买新的裤衩,导致他走出来的时候,清晨的老鸟是露出头来跟走廊上的三个人打招呼的。
向镇山还不知道,他打了个哈欠问道:“吵什么吵什么!”
他问完之后,没人回答他,他才睁开眼睛看走廊三人,在见到周野后刚想惊喜说“周野你提前进组了?”
只不过他没能说出来,因为走廊的三个男人都以诡异的视线盯着他破掉的半边裤衩,以及他露出来兜风的“老鸟。”
向镇山老脸一红,但又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大导演,不能在演员面前露怯,然后抬头对诡异的三人组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遛老鸟啊?”
盛明栲:……
周野:“......”经纪人:“……”
又是短暂的三分钟沉默后,盛明栲朝他拱手告辞:“您慢慢溜。”
周野朝导演吹了一记口哨,也告辞道:“您忙着。”
经纪人笑得不尴不尬,他没这两位的胆子大敢调侃大导演,只能跟向导以及精神的老鸟打招呼:“祝您福如东海。”
向镇山:“……”
等走廊都没人了,向镇山拔腿快溜回房间,心中暗骂这三个臭小子。
周野在房里短暂休息过后,他就出门吃早餐,盛明栲和向镇山已经坐在院子里暍茶聊天了,等周野捧着一碗面出现在茶桌上吃,向镇山才说道:“摄影器材和人员在接下来一个星期会陆续进场,在人员和器材都不齐的情况下,你们两个主演到山里走走,多接触接触自然,我给你们联系了这边的守林人,你们两个角色,都要贴近生活,其他的不说,就你们这浑身的都市气息,是融不进去这里的,更别说演我的戏了,这一个星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给我以最快的状态入戏。”
周野嗦完最后一口面条,表情严肃:“是。”
盛明栲也坐直了身体,应道:“是。”
第七十章 干活
吃过早餐后,两个守林人带小院里来,盛明栲第一次见到这一类人,一顶草帽下是枯黄的皮肤,瘦削的身体,两只眼睛深陷进去凸出眼眶来,浓密的眉毛显得守林人虽然瘦,但很有精神。
“老乡,你好。”盛明栲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年老一些不会说普通话,年轻的会一点,但勉强能听懂一些音,盛明栲能听懂,对方是说这几座山的山岭树木都熟悉,跟着他走不会走岔。
盛明栲跟两个人道了谢,带上女主人给他们准备好的干粮,腰上挂了一把镰刀,准备出发。
周野也换了一身黑色衣服,跟盛明栲一样的装扮,只不过手里顺了院主人两顶草帽,一顶盖在盛明栲的头上,一顶扣在自己头上,跟守林人操着一口东北音,说道:“老乡,走咯。”
守林人应了一声,就带队出了门。
盛明栲觉得神奇,谁能想到光鲜亮丽星光闪耀的视帝竟然拥有一口流利的东北话?
这一发现,在路上,周野将其发挥到极致。
周野问守林人:“这是什么树?”
“尖松,咱这一带特有的,别的地没这个。”守林人说。
相对于周野的主动融入,盛明栲做得却是细致活,他观察守林人的每个眼神,动作,以及在树林里利索得做防盗标记。
这年头,盗林的人可不少,没有守林人一天天的巡逻,山里的树木都被盗林人偷走不少。
一行四人走过山谷阳面,翻过山沟,就走到了阴面。
只是这阴面的山沟里,林木凌乱,从中间树干砍掉的不少,一砍砍了一大片,地上还有不少干掉的树干,是盗贼运不走,遗留下来的林木。
“这一片,是我腰扭到,不来巡一个星期,就被人砍走了。”老一些的守林人愤怒张牙说道。
盛明栲这才发现,他嘴里只有两颗牙,上面一颗,下面一颗,周围都是光秃秃的牙龈。
周野问:“后来抓到了吗?”
“哪里有哦,一砍木材就运走了,连车都没看到。”守林人说。
另一个年轻些的守林人跟他们介绍,说道:“其实守林是一份辛苦又寂寞的工作,年复一年得走过这片山,防山火,防盗贼,还要防着林子里的野兽,要是运气不好,还遇到猎人的捕兽夹,就算我们两天一巡,还是防不住这些盗木材去卖的,林子没守好,上面就要扣我们工钱,总共才多少钱,这一扣,娃儿的学费都没了。”
山路上,众人听完守林人的苦难,都有些沉默,盛明栲问:“国家发给你们多少工资?”
“几年前是八百,现在,涨到一千二了。”
盛明栲又问:“给你们买社保吗?”
“买的,但是有些达不到条件的,买不了,比如老霍。”
老霍就是那位老一些的守林人,看年纪,应该是超出六十岁了,买不了社保。
老霍见盛明栲看过来,又张着那两颗黄牙朝盛明栲笑。
盛明栲也回他一个诚恳的笑容,问道:“六十,国家用工用不了吧?”
另一个守林人说道:“是用不了的,但是老霍家里困难,村书记考虑到他有好几个娃儿要养,给他打的申请条,国家这才用上咧。”
盛明栲点点头,老霍说道:“没办法,家里娃儿最大才上大学,能出来赚一点是一点。”
周野踩上了山石头,登高望远,他看到远处的山上一处树木松动,有鸟飞起来,说道:“前边一片地上,有人砍木。”
守林人说道:“哦,那是我们的同事,那片木材好收咯,砍完运到大厂里,做家具咧。”
盛明栲昨天发了汗,今天正一身松快的时候,浑身的劲儿没地使,拔步向前走去:“走,我们也去干点活儿。”
两个人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十几个东北大汉光着胳膊,腰上都挂着大刀,一两把电锯在一旁轰隆隆得工作。
周野在看到一群男人光膀子工作后,有些为难得移开眼睛。
盛明栲就没这个顾虑了,他从小就生得野,十几岁大还不知羞的时候,还在及第街光过膀子跟人打水仗。
周野察觉到盛明栲从他身边走过去,跟一个带头的人讨论了几句,然后回来跟他说:“他们这里缺临时工,这样的活儿干一天能有三百块,多劳多得,要是力气大,扛得的木材多,他们就用我们做长工。”
周野:“.....”周野问:“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吧?”
盛明栲说道:“演戏啊。”
周野庆幸这人还没忘记自己的职业是什么:“那你准备在这里打长工?”
盛明栲看了他一眼,才察觉到自己一个小新人干点农活不算什么,周野可是一个真正的大明星,视帝。
所以,他很快就放弃劝说周野,说道:“哦,那你跟这两个大哥回去吧,我在这里干点活,晚点坐他们的车下山。”
周野还想跟他说点什么,但盛明栲跑得太快,他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就扛起一条树木往大卡车走了。
看盛明栲利索的干农活动作,才察觉,盛明栲可能不是第一次干这些农活了。
周视帝咬着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盛明栲手起刀落,砍树枝,扛树干,一点压力都没有,仿佛一切农活在他手里都成了吃饭洗澡这样简单的事情。
从来没有干过农活,也没下过地的周视帝,一声黑色劲装,酷劲儿站在林头,思考着要不要去扛木头。
盛明栲干活干得满头大汗,压根没有空递个台阶给他下。
周野自己拉不下面子下地干活,好说歹说也是一届视帝是不是?大明星啊,国内顶流。
要是他那些粉丝知道自己不好好演国产的狗血电视剧,竟然跑来林里扛木头,那他以后还怎么在粉圈混?
盛明栲扛一段木头,回过头来看到周野像个木头似的立在一遍,从他卷起来的衣袖上来看,是打算下来干活的,可愔没找着活干。
视帝眼里没活,盛明栲眼里全是活,在视帝社死之前,盛明栲喊道:“来帮我一下。”
周野看过去,盛明栲已经扎好马步,在最粗的一根木粧上等着了。
周野快速走过去,也扎着同样的马步,准备扛起木头:“一二三,起。”
两个人齐心协力扛起木头往车上走。
有了第一根,就有第二根,一颗新星带着一颗有偶像包袱的老星在山林间帮当地的木头砍伐小分队砍了三车木头,才回到农家小院。
农家小院在这一天里已经陆续来了不少工作人员,向镇山在跟工作人员讲事情,余光看到两个主演回来,和早上出去时的光鲜亮丽不同,这次两人蓬头垢面的,一身的木屑和汗水,头顶还有两片树叶。
向镇山乐道:“呦阿,干活去了?”
盛明栲随意点头:“嗯。”
周视帝颇有偶像包袱得说:“嗯,锻炼身体。”
向镇山:“……”
向镇山指了指在花架下,已经脱衣服开始洗头的盛明栲,说道:“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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