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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风雪(古代架空)——弃吴钩

时间:2021-08-05 17:56:46  作者:弃吴钩
  徐世昌高兴极了,又拉着他喝了一场酒。很快,宴会渐入尾声,赵昀辞了宴,独身离开飞霞阁。
  卫风临一直守在阁外,见赵昀出来,立即撑开伞,替他遮住夜里的飞雪。
  他一眼就注意到赵昀身上那一件御寒的黑裘不见了踪影,怕是落下,便道:“我回去拿。”
  “不用,我送人了。”赵昀抚去臂弯上的雪痕,道,“明日让皇城司的人将曼娘秘密送去陈文正府上。”
  卫风临心思一定,问:“成了?”
  赵昀笑道:“你昀大将军出师,无往不利。”
  卫风临还有些忧虑道:“怕正则侯出尔反尔。”
  “不会。”
  裴长淮对那刘安说的一句话,“输就是输”,可见气节。
  “正则侯是一个自持骄矜之人,不齿于失信之事。”赵昀念着长淮的滋味,抿了下嘴唇,微笑道,“我很喜欢。”
  赵昀没有上马,而是沿着长街信步行走,卫风临伴他左右。
  他随手把弄着玉佩,忽然摸到腰际还掖着一条黛紫色的长缨带,是裴长淮束发用的。
  赵昀沉吟片刻,将这物收拢于掌中,负手在后。
  卫风临一直在门外守着,什么人进出,他记得一清二楚,很快认出这是属于正则侯的,却不敢多问,兀自沉默着。
  待四下无人时,他才颔首道:“恭喜爷,离复仇大业又近一步。”
  行走在风雪中,赵昀一时闭起了眼,细细感受着风刀霜剑扑面而来,耳边听着雪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京城的长夜难得因这一场雪寂静许多。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底映着白刃一样冷诮的光,沉声道:“不急,不急。”
  ——
  群英宴结束。进武陵军,让赵昀感受一下被谢从隽支配的恐惧。
  另,不算年下,赵昀比裴长淮大,就是嘴上喊哥哥占他便宜。
 
 
第10章 侠少年(一)
  入夜以后,赵昀回到将军府,先是去沐浴一番,再照常去书房练字。
  夜间,管家卫福临领着一个面容白净的小倌到书房来。
  一开始,他们只站在门外,卫福临袖手垂首,安静地候着。
  小倌本低头跟在卫福临身后,见他迟迟不开口,好奇地抬起头,越过管家,看向书房外的卫风临。
  大约等了一刻钟,赵昀搁下笔,卫风临才侧身避开,准管家入内禀告。
  卫福临进书房,见赵昀穿着玄色单衣,领口微微敞开,头发用缨带随意绑起,瞧着极为潇洒疏狂。
  他已从风临处听说赵昀即将入武陵军一事,脸上笑眯眯的,道:“扬州总商的人来问侯爷讨赏了。”
  赵昀没抬眼,继续对着书帖来瞧自己的字,悠悠然喝了一口茶水,道:“来得真及时,你代我回个话去,多谢他当日在芙蓉楼的款待,扬州漕运监不日就会去跟他相谈疏浚工事。他千方百计地想揽下这么个肥差,可别办砸了,丢了本将军和太师的脸面。”
  陈文正的老家就在扬州,曼娘这个把柄最先是给扬州总商的管事拿住的。
  他本意是想以此要挟陈文正,拿到疏浚河道这一项肥差,可陈文正此人性情太过刚硬,素有清名,到最后说不好他宁肯断了自己的官途,也绝不受他人摆布。
  陈文正不好找了,扬州总商脑筋转了转,立刻找上陈文正近来弹劾最多的赵昀。
  这人乃朝中新贵,又是太师的得意门生,谁人都想赶着烧一烧这口热灶。
  当日在芙蓉楼设宴,便是为了与他商谈此事。
  不过赵昀当时对他的条件兴致缺缺,没领他的情,过了两三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一口答应了下来。
  总商管事猜测是那陈文正欺人太甚,给赵昀惹毛了,但不论如何,这笔交易总算做成。
  卫福临上前将一个锦盒搁在赵昀的书案上。
  赵昀问:“这是什么?”
  卫福临回答道:“扬州总商为了疏通上下,打点给老奴的钱财。”
  赵昀道:“既是打点你的,你就收着罢。”
  卫福临垂眉低眼,道:“老奴在田庄子上务农务了半辈子,是个老实的本分人,不敢收。”
  赵昀笑起来,“本分?别人家的豪仆顶多百两银子就能打发,你生生坑了他们一斛珠,真够本分的。行啦,收进库房,以后这种小事儿就不必告诉我了。”
  卫福临颔首,再道:“还有,芙蓉楼的管事按照将军的吩咐,已经挑了新人送来,如今正在门外候着。”
  赵昀怔了怔,才想起还有这茬儿事。
  他当日从芙蓉楼管事口中得知,长淮二字乃正则侯裴昱的表字,再回想自己与长淮温存一夜,那人骄矜的言谈举止,还有手上常年握剑才磨出的薄茧,便有六七分认定,他很可能就是裴昱。
  此事若在芙蓉楼传得人尽皆知,有伤正则侯美名清誉,于是,赵昀随口搪塞过去,又跟管事要了一个新人,以此打消他的多心。
  芙蓉楼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倒给他添了一桩麻烦事。
  赵昀抿着唇笑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书案上,心道:“本将军可不会吃这种暗亏,就当是裴昱欠下的,改日再要找机会讨回来。”
  卫福临见赵昀笑着,想来心情极好,便退出门外,将那小倌送进书房。
  紧接着,卫风临和卫福临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相继离开书房。
  赵昀见这小倌进来,才知卫福临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只好问道:“什么名字?”
  小倌回答:“寻春。”
  寻春一双细柳长眉,一对杏眼,饱满的唇上点过胭脂,白粉扑面,气质柔美纤细。经人调教过,在赵昀面前不大失态,可到底是头一回到府上伺候贵人,寻春不免紧张,身体有些瑟缩。
  赵昀瞧他如此,也怪自己当夜真是喝昏了头,怎么会将堂堂正则侯当作小倌狎弄?
  这芙蓉楼的管事定然挑了最好的人送来,可这最好的,在赵昀眼中,也及不上裴昱一根手指头。
  要不是有那一夜的情事,此次去群英宴,赵昀只会拿陈文正的事跟正则侯做笔交易,能进武陵军就好,他断然不会动什么邪念……
  想着想着,便又想起裴长淮那玉面潮红、俊目含泪的模样,赵昀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喉结滚了两滚。
  寻春惯会察言观色,忙过去替赵昀斟上茶水,离近了,他瞧见赵昀下身兴致勃然,立刻跪地爬进书案底下,乖顺地贴在赵昀腿间,低下头,想用嘴巴给赵昀泄火。
  还不及寻春碰到,赵昀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别擅自碰我。”
  赵昀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怒火,可寻春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后背攀上一阵寒意,吓得汗毛倒竖。
  “奴知罪。”他唇哆嗦着,眼里滚出两行泪。
  赵昀松开手,道:“滚。”
  寻春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爬出了书房。
  ……
  这夜雪霁时,曼娘被送往陈文正府上,见着她,陈文正泪水沾襟,顿足痛悔良久。
  裴长淮自从群英宴回来以后,就不大爱见人,期间写了一封奏折,以改革军制、需要人手为由,请皇上将赵昀放到北营中,任都统一职,位置仅次于裴长淮之下。
  皇上欣然答应。
  陈文正心知肚明,这大概就是裴长淮为了保住他的官途与性命所做的牺牲。
  “老臣有罪,愧对老侯爷,更愧对小侯爷。”
  陈文正跪在裴长淮面前,连声请罪。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裴长淮放下书卷,认真地看向陈文正,道,“从前老师在侯府教我书法,讲‘字如其人,君子当清正’,从隽生前十分钦佩老师为官清廉正直,也最欣赏您的书法。”
  提起谢从隽,陈文正心中更不是滋味,道:“老臣惭愧。爵爷的行书青出于蓝,潇洒不羁,其风骨远胜老臣数倍,若非他英年早逝,想必在书法上也可自成一派。”
  裴长淮微笑道:“当日我问老师,愿不愿意用曼娘的命换自己的前程,您没有辜负从隽的敬意,也不曾令本侯失望。安置好曼娘,此事就算了了。起身罢。”
  “谢侯爷。”
  陈文正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
  仆人将陈文正送出府去,紧接着军营里的士兵来报,北营武陵军一切准备妥当,只待侯爷明日去点兵。
  裴长淮闭上眼,想到届时又会见到赵昀,真的头痛不已。
  这时,一个小毛头晃荡着手里的玉铃铛,叮叮当当响了一路,蹦蹦跳跳地进到书房中。
  奶娘在后紧跟着,忙揽住他的腰,低声劝道:“我的小祖宗,侯爷正忙公务,咱们去别处玩,好不好?”
  士兵一回身,见那小孩儿穿浅碧色貂袄,头顶锦皮小帽,粉雕玉琢,当真可爱极了。
  正是侯府二公子裴行的遗腹子,裴元劭。
  裴长淮见了他,眼里淌出温柔意,道:“无妨。元劭,过来。”
  元劭喊着:“三叔。”
  裴长淮让一干人退下,抱起元劭,搁在自己的腿上。
  元劭让裴长淮看他的玉铃铛,晃出清脆的响声,又搂着他的颈子,说:“三叔,送……恩……送给你,挂、挂在身上……唔……我就能听见,三叔,回家。”
  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可以诵诗认字了,但元劭说话还磕磕绊绊的,很不伶俐。
  不过裴长淮很耐心地听他一字一句说完,然后点头道:“好。”
  元劭眼儿一弯,贴贴裴长淮的脸颊,垂眼时又注意到他颈间有些猩红的痕迹。
  他用小指头摸了摸,道:“三叔,这里,这里。”
  元劭不太会表达自己看到的东西,越发焦急。
  裴长淮愣着摸了摸颈间的皮肤,反应过来,是赵昀留下的杰作。他眼里一沉,但面对元劭还在淡淡地笑着。
  “没事,狗咬的。”
 
 
第11章 侠少年(二)
  大梁直隶属皇帝的军营分东南西北四营,其中以北营武陵军为首,兵力最盛,单单一个营就有两万数,将士们又配备铁甲利兵、良驹战车,战斗力彪悍威猛,素有“虎狼雄师”的美誉。
  当年老侯爷裴承景陪先皇从潜邸杀将出来,护着先皇荣登大宝,全凭这支百战百胜的武陵军。
  这天刚蒙蒙亮,北营中三千精兵皆列阵在校场,一片明光铠甲如满地银雪,静时如巍峨的山,动时如奔腾的风。
  旌旗猎猎,气势汹汹。
  裴长淮身穿银白轻甲,肩披火焰披风,未戴头盔,鬓角编着辫,将稍短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入红翎冠中,一贯清俊的面容多了几分如霜如雪的锐利。
  他骑着骏马走过万军丛中,将士们皆握拳按在心脏处,垂首致敬。
  火头营的士兵本与此事沾不上边儿,不过有两个在厨房做事的杂役早就想瞻仰瞻仰正则侯的神威,忙里偷闲,就跑到校场放兵器的架子后方,遥遥望了一眼。
  尽管隔得太远,看不太真切,但杂役也能瞧出正则侯气质如芝兰玉树,不禁叹道:“果真是神仙人物,可哪日真到了战场上,长这个样子,怕不是要给敌人看轻。”
  “岂不更好?战场上最忌轻敌。”另一个杂役哼笑道,“你知道么,六年前在走马川上,老侯爷以及两位少将军相继战死,裴家上下就剩了一个裴三郎承袭爵位。他不想父兄在武陵军的大权落到别人手上,就去请示圣上,想要接掌武陵军……”
  那杂役回道:“武陵军本就是老侯爷所创,交给小侯爷,名正言顺。”
  另一个杂役继续道:“名正言顺?你以为军中那些个老将是好惹的么?从前老侯爷在时,他们还有三分忌惮,待他去世以后,谁都想争夺主帅一位。”
  “哎,这倒是。谁也不想一辈子待在别人手下做事。特别是小侯爷,还这么年轻,那些老将军肯定不愿意被他欺压一头。不过,不愿意又有什么用?最后接掌武陵军的还是小侯爷。”
  “要么说千万不要轻敌呢。从前人人都说,老侯爷有三个儿子,其中就数三郎最不成器……”
  正当此时,从他们后方丢过来两粒红彤彤的火晶柿子,这火头营的杂役也并非泛泛庸才,立刻察觉后方有异样,回头,将柿子接住。
  两人均看向投掷的方向,慢步走过来一个黑衣红缨的公子,身段潇洒倜傥。
  他们忙问:“什么人?”
  那人回答:“我刚从火头营出来。”
  杂役一听,疑心道:“我们就是火头营的,怎么从没见过你?”
  “今日刚到军营。”
  他们不怀疑有人会私自潜入北营,没人能,没人敢,便相信了他的话。
  杂役将那柿子在胸口衣服上抹了两抹,咬下一口,嘴里立刻泛起蜜一样甜。
  他们待这人也客气许多,问道:“谢了,你也来看点兵?”
  那公子手里还余下一粒火晶柿子,被他丢上丢下着把玩,道:“你们刚才说谁不成器?也同我讲讲。”
  杂役续道:“对,对,还未讲完。我是说正则侯,他小时曾跟随父兄来军营里历练过半年。可能当时侯爷年岁还小,给他剑他不会砍人,给他只鸡他都不敢杀,总之惹了老侯爷好大的怒,当着一干军士的面前大骂他是庸才废物,难成大器。这件事,在军中待久了的前辈都知道。”
  说着说着,他左右瞅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才敢窃笑道:“还有,还有,侯爷小时候其实跟个丫头一样爱哭,还总挨训,在军营里跟在他爹爹哥哥后头,成天都红着眼睛抹泪儿,一哭,老侯爷就拿藤条抽他,抽得那叫一个狠,可把那些个老将军心疼坏了。”
  那丢着柿子玩儿的公子一笑,“哦,此事当真?”
  “我骗你干什么?这都是我大伯父说的,我大伯父在军营呆了几十年,不会说假话。”
  那公子挑了挑眉,问道:“你大伯父也在军营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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