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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风雪(古代架空)——弃吴钩

时间:2021-08-05 17:56:46  作者:弃吴钩
  陆老翁只得解释:“拙荆去世得早,最近正逢她的忌日。”
  那官差气得眉毛倒竖,“这事重要还是肃王府的喜事重要?白赏你们的好彩头,别不识抬举,挂上!”
  这话听得蛮横无理,陆老翁脸色铁青。
  官差见他还敢一脸的不悦,挺了挺胸膛,将自己腰间的佩刀往前一亮。
  陆老翁的儿子忙拉住自家父亲,给官差赔笑脸,道:“这就挂,这就挂。”
  这些官差盯着他们将红绸挂好,这才点了点头,大摇大摆地离开。
  陆老翁往他们离去的方向啐了口唾沫,“呸,狗仗人势!”
  他看着这摊子上的红绸就厌烦,眼见天色也不怎么好,嘀咕道:“真晦气。儿子,把摊子收了,今天不摆了。”
  近来京城正是多事之秋,他儿子也怕遇上什么麻烦,手脚麻利地就去收拾了。
  陆老翁正细心擦着最后一张桌子,忽然,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坐在了他面前。
  陆老翁还以为是什么客人,解释道:“抱歉,这位爷,我们要收摊了。”
  “这么早啊?”
  斗笠下的声音清清朗朗,还那么熟悉,陆老翁一怔,看向那人。
  斗笠往上一抬,露出一张极英俊的脸,赵昀正笑吟吟地望着他,道:“陆叔。”
  陆老翁愣了愣,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
  至谢知钧生辰这日,肃王广邀世家名门子弟,还有不少朝廷要员,一齐来参加宴会;又因主家逢喜,下人们也都得了封赏,府上到哪儿都是喜气洋洋的。
  午后,肃王府门庭若市,来往的车马络绎不绝。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徐世昌,他来得早,就在前院跟几位相熟的“狐朋狗友”玩起投壶。
  他用自己镶红玛瑙的玉腰带作赌注,输了,那些纨绔子弟当众解他的腰带,徐世昌拽都拽不住,给他们欺负了一通。
  他又气又笑,道:“哼,你们都给我等着,来日方长。我治不了你们,等长淮和揽明回京,一个个的都别跑,不让你们输得光屁股,小爷我就不姓徐!”
  那些纨绔道:“你个小太岁,就知道搬救兵,真没劲,有本事自己赢我们啊。”
  徐世昌哼哼一笑,挺着胸膛,似乎颇为得意:“我能请来救兵也是一种本事,你们倒是也想请,可你们请得来吗?”
  “不要脸啊,真不要脸。”他们啧啧摇头。
  徐世昌被骂也不生气,笑着说要去后院换个衣裳,顺道去拜见拜见今天的寿星。
  相较于前院的热闹,肃王府后院却是安静许多。
  徐世昌穿过走廊时,还看到一队带刀巡逻的侍卫。
  不过这么热闹的场合,肃王安排人来保护他们的安全却也合情合理,徐世昌未深思,跟随小厮来到谢知钧的住处。
  谢知钧居住的院落中种了许多株玉兰花树,但玉兰花的花期短暂,下过两场雨,落了一地残花,这场盛放也就过去了。
  倒是澜沧苑中的玉兰花,因地势高些,此时开得正好。
  各路人员送给他的生辰礼物,随便挑拣一件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可谢知钧心里想的还是当年裴长淮送给他的那一把折扇。
  折扇上有玉兰花的香气,令他魂牵梦绕许多年。
  那时裴长淮还向他承诺——
  「我们是朋友,自然永远不会分开。」
  想到他的眼睛,谢知钧就觉欢喜,可转眼又想到在雪海关,裴长淮与赵昀在月下相拥,卿卿我我的,谢知钧只觉恶心得要命,一腔欢喜登时烧成怒意的火焰。
  叛徒,叛徒,叛徒!
  谢知钧的剑里都喷薄着仇恨,将那些玉兰花树削得七零八落。
  徐世昌看见谢知钧在树下舞剑,还未换衣裳,仅穿了一件黑漆漆的袍衫,颜色衬得他脸雪白,一双凤目乌沉沉的,光彩照人,越发的漂亮。
  只是这位爷发起脾气来,就不那么漂亮。
  徐世昌看着那可怜的花枝,遥声问道:“世子爷,大好的日子,谁惹你生气了?怎么还冲着这些死物发脾气?”
  谢知钧见是徐世昌,冷了冷眼睛,将剑一收,道:“不关你的事。”
  徐世昌看他冷言冷语的,懒得再问,只道:“怎么不去前院跟我们玩儿呢?今天这场合可少不了你。”
  ——
  今天写不完了,先发。明天继续。
 
 
第121章 有情孽(二)
  谢知钧看着徐世昌嗤笑一声,道:“你说得对,今天确实少不了我。”
  徐世昌总感觉他话中有话,但谢知钧自己都没说个明白,他也听得稀里糊涂的。
  徐世昌转而说道:“长淮哥哥远在雪海关,没能及时回来,我代他向你祝贺。弟弟之前得了一展寒晶翡翠屏风,夏日里放在室中,满屋都透着凉气,是个稀罕好物,长淮说你素来畏热,便向我讨要了来,明日我就差人送到你这里。”
  谢知钧将剑掷到一旁,打量着徐世昌,问道:“是他让你代为祝贺的么?”
  徐世昌嘻嘻笑道:“当然,当然。”
  “少来哄我,裴昱是什么货色,我还能不清楚?”谢知钧道,“他要真有心,千山万水都能赶回来。”
  徐世昌听他言语间对裴长淮很不客气,有点不太高兴,道:“闻沧,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么?长淮惦记你畏热,这事作不了假,要不弟弟也不会想着送你一展那样的屏风。咱们以前尚有同窗之谊,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些?长淮哥哥要真有你说的这样不堪,他岂会对我好?我徐锦麟又怎能跟他做朋友?”
  望着徐世昌,谢知钧的笑容有些讽刺。裴昱确实对这厮是掏心掏肺地好,自小到大也没变过,好得令人嫉妒,令人生厌。
  谢知钧道:“这点我也不能明白,太师府跟正则侯府斗得水深火热,怎么裴昱还当你是心肝宝贝呢?”
  “少胡说,什么水深火热!我爹跟长淮就是政见不同,但两人都是为了大梁百姓好,长淮哥哥拎得清,公私分明,这才肯拿我当朋友。”
  谢知钧笑容更漂亮了,“徐锦麟,你足够傻,也足够天真,真以为太师跟裴昱只是政见上不同?”
  徐世昌抿了抿唇,沉默了一阵儿,其实有些事他岂能不明白?不仅仅是政见,双方利益、势力、人脉都在争,但徐世昌不愿牵涉这些政事,也比任何人会装糊涂。
  他心中烦躁起来,不想再哄着眼前这位祖宗,狂摇了两下折扇,不耐烦道:“罢了罢了,只当我好心办坏事罢。等长淮回来,咱们再好好吃顿酒,有什么心结说开也就好了,都是朋友,何必总见面三分仇呢?”
  正当徐世昌准备返回宴上吃酒时,肃王府后院中忽然涌出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他们个个身披铠甲,手执尖锐,步伐匆匆却又不失整齐地穿过走廊,冲着前府而去。
  这动静闹得,竟似出了什么大事。
  徐世昌一惊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前头闹出了什么乱子?”
  谢知钧了然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徐世昌只觉得隐隐不妙,想赶紧过去瞧一瞧,于是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府。
  徐世昌听人几句嘴,才知道原来是袁家的三公子中途辞宴,想要回家,正准备离开肃王府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侍卫劝他等散宴后再离开。
  这袁三本就有些少爷脾气,将侍卫一推搡,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
  谁知那侍卫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将袁三的胳膊拧了,押送到宴会中来。袁三疼得嚎天扯地,众人见肃王府的侍卫敢对宾客如此粗鲁,这才闹出许多动静。
  徐世昌听后神色惊疑不定,努力挤进了正堂。
  在这宴会之上,不见肃王爷,领头坐镇的是大公子谢知章。
  此次来参与宴会的宾客皆蜂拥在堂中,方才那一队队士兵已经将堂里堂外围堵得水泄不通,刀剑都拔出了鞘,大有监视的意思。
  面对此行此景,宾客们神色各异,或疑惑,或恐慌,或愤怒,唯独谢知章高居在正位之上,从容闲适地喝着盏中茶。
  其中有一人喝问道:“谢知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你的犯人,为何不能出府?这些兵又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打算将我们看管起来不成?”
  谢知章淡笑道:“各位稍安勿躁,也无需惊慌,不过是外头闹了点小风波,我恐诸位遇上危险,所以恳请诸位留在府上,暂时不要出去。待风波平定以后,我自然会送诸位安全归府。”
  “风波?什么风波?你倒要解释清楚。”
  谢知章回答得模棱两可,“府尹大人还在查。”
  “少拿这个搪塞!一个庶出的玩意儿,胆敢坐在主位,还这么嚣张,就连肃王爷都不敢这么欺辱我袁家呢!”袁三被拧了手臂,怎咽得下这口气,说着就要往外走,嘴中骂骂咧咧,道,“我偏要出去,我看你敢拿我怎样!”
  一个士兵拦在他面前,袁三狠狠推了那士兵一把,奈何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力气怎比得上这些孔武有力的士兵?推他一下,自己反而险些倒跌在地。
  袁三气得直骂:“谢知章,贱东西,我给你脸了?!还不让他们滚开!”
  如此出言不逊,谢知章脸色也未见一丝波澜,他放下茶盏,冲袁三微微一笑,食指轻轻往上一抬。
  像是收到某种指令似的,那士兵铮地拔出刀来,还不及众人反应,只见雪亮的光一闪,徐世昌被那光晃得眯了一下眼睛。
  光亮带出一泼鲜血,紧接着,一条左臂嘭地掉落在地上。
  袁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那条手臂,摸到臂膀下喷涌的鲜血,他才在极度的疼痛与疯狂的恐惧中大吼起来!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袁三猛地倒在血泊当中,浑身痉挛着,痛苦地嘶喊着。
  这般惨烈的情景将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呆若木鸡。
  他们方才还在以为,就算有再大的争执,顶多也就是彼此推搡推搡,可这些人竟直接动了刀剑。
  谢知章和善地微笑着,乍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光风霁月,他温声道:“我看,你们当中没有人再想出去了罢?”
  徐世昌吓得脸色苍白,此刻谢知钧也已经慢悠悠地回到宴会上。
  徐世昌用余光瞥见他的身影,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惊恐地问道:“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你们,你们疯了!”
  谢知钧无动于衷,道:“你会知道的。”
  看见徐世昌还在叫嚷,谢知章却又想起另一茬儿的事还没有处理好,他指挥一个士兵上前听令。
  “正则侯府没有来人。”谢知章吩咐道,“你带一队人去侯府,将府上的二嫂嫂以及裴昱那位最年幼的小侄子请过来,以防万一。”
  徐世昌听到这番话,猜测着他是打算拿住小元劭作人质,登时大怒:“你们敢!谢知章,你敢动正则侯府的人?你信不信我跟你拼命!连袁三都敢动了,那也来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你看我爹饶不饶你!”
  谢知章笑了笑,“锦麟,你这是什么话?我能坐在这里,正是奉太师与父王之命,太师千叮咛万嘱咐,只望我能看住你就是了,我岂会让手下人加害于你?”
  徐世昌惊疑万分,“我爹?他、他让你这样做的?为什么……”
  待他问出为什么时,徐世昌又恍然能够明白了什么,“他去哪儿了?”
  谢知章笑得神秘莫测,道:“这个时辰,应当还在宫中述职罢?”
  徐世昌摇了摇头,满额皆是冷汗,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这似乎是很平凡的一天,天灰阴阴的,不久后便下起了雨。
  因为被这场风雨笼罩着,整个皇宫比往常要安静一些,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徐守拙入宫,撑着雨伞走在宫中用玉石铺就的路上,他走得很慢,在这条路上他仿佛已经走了很多年,一步一步都似有沉甸甸的重量,故而他花了足足两盏茶的工夫才走到明晖殿。
  徐守拙以述职为由觐见皇上。
  进到明晖殿,崇昭皇帝站在书案之后,他因尚在病中,未穿黄袍,身上的常服是烟青色的宽袍大袖,颇有几分脱俗出尘的味道。
  他正在作丹青,画卷中是一个羽化成仙的神女,姿态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飞出来一般,奈何却还没有描画眉眼,缺了画龙点睛之妙。
  郑观陪在他身边,为他研墨。崇昭帝手下未停,扬扬毛笔,请徐守拙坐着述职。
  徐守拙气定神闲地坐下,回道:“太医院有治理瘟疫的旧药方,南方这阵瘟风算是刮过去了,按照旧例,朝廷也免了受害地方百姓半年的赋税。好在去年扬州漕运监和扬州商会主持兴建的港口已经竣工,来年海上通商贸易,这块开源正好补上国库的亏空。”
  “好,好!听说当初筹备港口一事也有赵昀的功劳,等他回来朕要好好封赏他!”崇昭帝听着大喜,放了放手上的毛笔,看着徐守拙道,“这一切都有劳太师了。”
  徐守拙笑了笑,笑得有些怪异,有些意味深长。
  约莫沉默片刻,徐守拙道:“皇上,这一切不是老臣的功劳。你可知这治理水患、消除疫害的法子是何人所创?在杭州筹备建造港口,疏通海上商道,又是何人的设想?”
  崇昭皇帝笑道:“怎么,太师手下又揽入一位能员干将,是朕不知道的么?”
  徐守拙摇了摇头:“皇上或许已经忘记他的名字,亦或者不愿意再记起他的名字了。”
  崇昭皇帝蹙了蹙眉,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陪侍在一旁的郑观嗅到一点不对劲儿的苗头,打圆场道:“呦,太师这话说的,大梁人才济济,皆愿为皇上效命,皇上不记得其中一两个,岂非寻常事?”
  崇昭皇帝摆弄了一下毛笔,示意郑观不必多言,沉声问道:“徐太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守拙从容笑道:“老臣只是思念故人,想与皇上叙叙旧事。”
  他没有看崇昭皇帝,而是仰首目视前方,前方似乎有一处很遥远的地方,他道:“观潮倘若能活到如今,也该位列三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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