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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袭来。
向来都是他们甩别人，现在却有种自己被甩了的感觉。
几位少年还都是小孩子的心性，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脸色很是难看。
楚夜夜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池念口中听见这句话，在他的预想中，是自己站在胜利者的高度上，看见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甩了对方，对方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的模样？！
楚夜夜有点慌，握住了池念的手，很是伤感的表情:“小念，难道你也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了吗？”
池念眨了眨眼，回答道:“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他们呢？”
楚夜夜脸色一僵，随后解释道:“他们只是开玩笑罢了，小念你别在意。”
池念只觉得这番言论着实可笑，不管是什么玩笑，当事人如果觉得不好笑，那这个玩笑就是不合时宜的。
他大致也能猜出楚夜夜的心思，正经道:“可我没开玩笑。”
一旁的少年们看不下去了，池念这话什么意思？
威胁？
居然敢威胁他们的朋友，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酒里放醋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计较，别得寸进尺！”
“真他妈搞笑，要不是小夜，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人接触，给脸不要脸。”
“哪里来的傻.逼，真把自己当做什么人物了不成？”
池念仿佛是没看见楚夜夜难看的样子，轻声道:“你看见我被你的朋友辱骂，你一句话不说，真正的朋友可不是这个样子，你根本没把我当做朋友。”
楚夜夜抬起头，脑壳传来熟悉的疼痛，一股不妙的预感从心底传来。
为了避免听见那句不想听见的话，他立刻做出了选择:“他们对我很重要，可你对我而言更重要。”
楚夜夜走到池念的身边，表明跟他是同一立场，池念有点意外，他那六个字还没说出口呢，对方选择的也太快了。
那些少年也很意外楚夜夜居然选择了池念，这个举动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甩到了他们的脸上。
少年们也知道楚夜夜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可他们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池念虽然有点意外楚夜夜的这个选择，但他一点也不急，冲着几个少年笑了笑，这笑无疑是在几个少年心头再添上了一把怒火。
池念将手放在对方的后脖颈处，他的手很凉，像是一块没有半分温度的寒冰，让楚夜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疑惑的望了池念一眼，对方眼眸微微上挑，嫣红的唇角抿起，笑起来莫名有点艳丽。
池念声音里带着些许蛊惑，轻声在他的耳边道:“他们刚刚骂了我，作为朋友，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一起骂回去呢？”
第十一章 你真抠门你是我见过最抠门的有钱人……
两年前——
“小念，他似乎有点讨厌我，作为朋友，你是不是应该为了我不跟对方有所来往呢？”
在咖啡店中，楚夜夜望着身边的人，脸色不虞道:“他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一样，反正我不开心，小念，如果你把我当做朋友，就不要跟他们来往了。”
看见楚夜夜这幅轻蔑的态度，为首的人冷笑道:“池念，难道你要选择这种人作为朋友吗？他根本就瞧不起我们，还装作一副朋友的样子，别被他骗了。”
池念很茫然，也很纠结，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在双方目光的注视下，艰难了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楚夜夜。
楚夜夜得意的笑着，他那时握紧池念的手，笑靥如花:“小念，你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宴会上——
楚夜夜脸色僵硬，他万万没想到池念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甚至将这种难题扔给自己。
“小念……你是开玩笑的吧？”楚夜夜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想在池念的脸上看出玩笑的痕迹。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他看见对方的脸色格外认真，显然池念说的是真心话。
池念握紧楚夜夜的手，力度有点大，让对方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的疼痛，他抿起唇角，笑着道:“小夜，每次你让我做出选择时，我都是选择了你，难道你要选择别人吗？”
“可是……”可是这个完全不同啊！那些选择只是单纯的好玩，看见你为难纠结的模样觉得有趣，尤其是看见你做出愚蠢的选择时，心里感觉愉快罢了。
可一旦把自己放在这个选择题上，就一点都不好玩，也不有趣了。
他不想失去池念这个玩具，可是更不想因为这个玩具，失去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反正池念性格那么好，到时候哄一哄就行了。
楚夜夜正准备回答，池念一把捏紧住了他的肩膀，目光格外的深沉:“小夜，难道你打算准备选择别人吗？”
楚夜夜望着对方的眼神，心里莫名增加了一股子无形的压力，准备好冠冕堂皇的话忽然之间就说出不出口了。
“小夜，你不会真的选择这种人吧？”蓝发少年看见楚夜夜纠结的神色，目光惊讶道:“不是说好玩玩，难不成你认真了？”
“就是，你刚刚选择了他我们心情就不舒服了，你再选择了他，我跟你说，直接绝交。”
“刚刚我们就当你有苦衷，如果现在你依旧选择了这个人，我可想不到理由了。”
楚夜夜一想，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他才是掌控全局的人，怎么可以被池念牵着鼻子走。
“小念，为什么你要逼我选择这种选项，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楚夜夜一把甩开池念的手，严肃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没有办法去骂我的任何朋友。”
池念目光略有一丝的嘲讽:“果然，你还是选择了他们，你根本没把我当做朋友。”
楚夜夜回答道:“我把你们都当做朋友，所以没办法因为一个朋友去责怪另一个朋友。”
池念挑了挑眉，让语气略微有些激动:“我可以因为你跟我所有的朋友绝交，为什么你做不到呢？难道你曾经说的都是假的？！”
你他妈现在哪里还有朋友？原来就没几个，在他的“帮助”下，现在更是一个都不剩了！
楚夜夜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情绪反而冷静了下来，在对方的咄咄逼人的语气下，他嘲讽的望了一眼池念:“对！我一直都是骗你的，说的全部都是假话，你现在才知道？”
他感觉现在的池念情绪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楚夜夜从未看见过池念现在的样子，在他的眼里，对方永远是唯唯诺诺的，说话从来也是温声细语，居然也会有情绪失控的一面。
他莫名觉得有点不耐烦，池念的情绪超出他的预料之内，他也实在是懒得伪装下去了，现在暴露出真正的想法早了一些，可没办法，他不可能因为池念这种玩具从而放弃自己的朋友。
楚夜夜冷笑着回答道:“我早就厌烦了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把你当做朋友，全部是骗你的，懂了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少年们也捧着肚子笑出声来。
“这个傻子，居然还真以为自己走进了我们的圈子。”
“真搞笑，以为自己是谁？”
“小夜，我刚刚还真的担心你选择了这个傻子。”
“喂，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是你，早就丢脸到滚出去了。”
他们以为池念一定会情绪失控，随后狼狈不堪的逃跑，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池念方才还有点激动的情绪瞬间恢复了正常。
他一副了然的神色，仿佛方才情绪有点激动的人并不是他。
池念淡声道:“你终于把真心话说出口了，恭喜恭喜。”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似乎楚夜夜的这个选项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如果池念此时的模样是狼狈不堪，失魂落魄，楚夜夜肯定会很有成就感，可现在对方这么一副无所谓样子，反而是刺激到了他，他难以想象池念居然觉得无所谓。
“池念，你停下！”楚夜夜快步跟了上去，一把拦住了对方，语气嘲讽道:“我还有话跟你说。”
池念语气平静:“我不是很想听，但如果你要硬生生逼我去听，我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选择接受。”
“你原来的朋友，我是故意让他们跟你绝交的，有些人不太愿意跟你绝交，我逼你主动放弃了他们。”楚夜夜笑着说出曾经发生的事情，期待看见池念难过的模样，谁知道对方只是眉头蹙紧了几分，疑惑道:“你说完了？”
“还有，上次你在宾馆差点被强.奸的那件事，我是知道的，表哥知道我的伤口不严重，明明你也很害怕，可是表哥还是为了我抛弃你，来到了我的身边。”
池念淡淡了“哦”了一声。
楚玦选择谁对他而言毫无意义，所以这些话听完后内心毫无波动，看见对方拼命想要用言语伤害自己的模样，甚至有点想笑。
楚夜夜笑容得意:“张眠也知道你进入那个宾馆会发生什么，可他还是骗你了，因为我跟他说，只要把你骗进去，就给他十万元，区区十万块钱，他就放弃了你。”
小说中，原主被骗入宾馆，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原本内向的性格变的更加的自闭，即使历尽千辛万苦跟楚玦在一起后，那时的噩梦依旧有时会在脑海重现，有时候甚至会梦见当时的场景。
宾馆那件事可谓是一生的心理阴影。
池念停下了脚步。
看见对方停下脚步，楚夜夜以为是自己的言语起到了打击的效果，心里感到一阵快意:“你想知道是谁做的这个局吗？你求我，也许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池念脸色异常的平静，仿佛方才的那些话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影响，让楚夜夜有种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池念笑了笑，在对方的耳边轻轻道:“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你的表哥吗？”
心里最隐秘的事情被揭穿了，那一瞬间，楚夜夜脸色苍白，手脚发麻，血液都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可惜，你永远不会跟你的表哥在一起，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池念表情带上些许的怜悯，一字一字的叙述道:“永远，不会是你。”
这对于楚夜夜而言可谓是最恶毒的诅咒，他从而跟表哥一起长大，从而对表哥产生了不该有的仰慕之情，可表哥却永远不会选择他。
楚夜夜也明白这个原理，渐渐的，他也就放弃了这份的渴望，从而转变成——只要表哥不喜欢这个人，那就没问题了。
毕竟亲情永远比爱情更稳妥。
亲人是永远无法割舍的，父母永远是父母，兄弟永远是兄弟，但是对象却有可能某一天变成别人。
曾经沈裴之出现时，楚夜夜害怕过，幸好沈裴之跟表哥没有在一起。
后来池念出现后，楚夜夜又开始害怕了，这个人是在表哥身边停留时间最久的，表哥可能自己不知道，可他却觉得表哥望向池念的的眼睛里渐渐有了温度，不再是一开始那么的冰冷。
为此，他开始有了危机感。
“你在胡说什么？”楚夜夜脸色苍白的否认了池念的这番言语，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表哥……当然不可能跟我在一起的……”
池念对于他的这番言论只是耸了耸肩，不在乎他所说的内容。
没有看见池念露出自己想要的表情，一股挫败感弥漫在楚夜夜的心头，他咬紧下唇，继续道:“你的弟弟根本就不在乎你，你的父母也压根不在乎你，现在你连个朋友都没有，你真可怜。”
他说的话格外的刺耳，就连一个外人都可以看见原主的家庭情况，可见原主的亲人做的是多么的明显、糟糕。
如果真的是原主听见这番扎心的言论，内心恐怕会接受不了，情绪陷入低谷，而站在这里的人是池念。
他听见这番话，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互相伤害是吗？可那些又不是他真正的父母，所以根本伤害不到他。
池念开口道:“你父母对你还可以，可是你有一个亲哥哥，在你父母的眼里，你的亲哥哥才是第一选择，而你，永远不是，你永远活在你哥哥的阴影下。”
“你有一堆朋友，你觉得他们是你真正的朋友，只不过你们的身份背景相似，可以讨论很多的话题，可惜他们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一旦你家里破产，父母发生意外，他们一定会抛弃你，不会看你一眼，更有甚者，还会踩你两脚。”
他看见楚夜夜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你身边聚集起来的人，没有一个是被你的这个人所吸引，全部都是因为你的背景，一旦没有了这个背景，你就什么都不是，至于你所喜欢的人，永远不会接受你，你这一辈子，永远求而不得。”
池念说的是楚夜夜这个年龄深埋在心底的心事，话音刚落，对方就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他从来没有跟池念说过自己的家庭，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些想法，在他的观念里，这种想法藏在心底是最安全的。
表哥肯定也不会突然提及到他，所以池念是怎么知道他身上的事情的？
说出的内容……居然是他心底最害怕的事情……
池念当然知道对方的想法，小说后面写的明明白白，甚至作者还写了一篇番外，专门解剖了一下楚夜夜内心，他想不知道都难。
可楚夜夜不知道，他听完那番话后，认为池念是懂他的，他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懂自己的人，他无疑是讨厌池念的，但是他也渴望遇见一个真正能懂自己的人，终于遇见了，可惜这个人是池念……
他的心情莫名有点复杂……
池念不知道楚夜夜此时的情绪是多么的复杂，提步离开了这里。
这次楚夜夜没有跟了上来。
池念拿了一杯香槟，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独自小酌起来，小助理找到了池念，沉声道:“楚先生来了。”
池念颔首，表明自己知道了，跟随着小助理来到了楚玦的身旁。
对方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手工制作的西服，手腕上戴着一块Patek Philippe的手表，浑身低调不失内涵，光在站在那里，就围上了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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