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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近代现代)——青竹叶

时间:2021-08-06 13:36:15  作者:青竹叶
  你看着我的熊猫眼再说一遍?
  任逸飞整张脸都要和灵堂一起扭曲了。
  阿亮没注意到任逸飞的不自然,他自顾自说:“睡了一觉现在舒服多了。”
  科科,神特么的睡觉。
  之前期待黎明的心情过于亢奋,如今一失望,熬夜的痛苦再次回到身体里。
  他不是熬了一晚上,他是熬了三个晚上!
  任逸飞只觉得有锤子敲着钉子往他脑子里钉,但他还是抽搐着嘴角笑起来:“不知道今晚怎么过,白天也没休息好。”
  “白天没休息好?”阿亮在任逸飞边上坐下,“我说你眼睛怎么还一片红呢?”
  任逸飞揉揉脸,一副被蹂躏过的惨淡。
  阿亮想了会儿:“等会儿你搬两,不,你搬三个长条凳来搭个小床,吵是吵点,总比没得睡好。”
  小美端着水经过,她忍不住转头看了这两npc一眼,用兔子一样的红眼睛。
  她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合眼。
  小美也试图偷懒小眯一会儿,然而只要闭上眼超过一分钟,就有npc喊:小美!小美!小美!
  催魂啊催?!
  可TM做个人吧!
  恐惧被失眠的痛苦取代,某个瞬间,小美想一把火把灵堂烧了,来啊,同归于尽啊!
  “小美——”中年妇女喊她。
  小美的脸更黑了,咬着牙应道:“来了。”
  今天还是守灵夜,大家照例喝了一碗加很多水的粥。
  玩家们终于扛不住,顶着npc不善的眼神混进来倒了半碗豆子水。就这半碗还喝不安生,npc没事儿就找事儿。
  任逸飞吃着豆糕配豆粥,很是同情:他们要继续这么不吃不睡下去,可能熬不过‘鬼’。
  玩家真可怜,还好他是npc。
  “我先去上个厕所。”打牌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憋不住了,急急忙忙站起来。
  任逸飞一看是阿杰,这么多人里头,数他话多还冒失。他眼睛一转,也跟着站起来,打着哈欠凑热闹:“你不说我都没觉得,突然也想上厕所了。”
  “哎哟飞哥,你不是怕黑吧?”阿杰朝他挤眉弄眼。
  “去你的,谁怕了?”
  正在打牌的阿亮抬起头:“要去就去,废话什么?”
  两人一路打闹着到了后院。
  拉开茅房的竹棚门,里面是个马桶,才靠近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叫阿杰的年轻人在里面放水,淅淅沥沥。任逸飞在外面,好像没话找话:“我真没想到啊。”
  “什么?”
  “阿杰,昨天那些叔爷说到春枝婆婆的时候,表情不对。欸,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娘不让我瞎打听。”
  任逸飞用着一种愤愤不平的语气说:“你说我都多大了?什么事就不能让我知道了?我看其他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咳咳,”里头阿杰的呼吸声都变小了些,“既然婶子不让你知道,那你就别瞎打听。”
  “呵,”任逸飞的声音又带上一丝嘲讽,“原来你也不知道。”
  阿杰“啪!”一下推开门,一边系裤腰带,一边急眉赤脸嚷嚷着:“谁说我不知道?”
  “那你和我说说。”任逸飞激他。
  “我也就知道一点,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阿杰看了看四周,“来这儿。”
  两人拉扯到一侧树丛边,树的阴影盖下来,落在他们暗色的衣服上。
  到了这边,阿杰又犹豫起来,他缩着脖子往任逸飞这边挪动一下,眼睛打量四周,可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到。
  “说吧,你飞哥什么人你还不放心?”
  听到这话,饶是胆战心惊,阿杰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还真不放心。
  “听说,”阿杰压低了声音,“春枝婆婆是吊死的。”
  吊死的?
  果然,正如他之前的猜测。但是更多的细节呢?
  “好好的,怎么就……”任逸飞说了一半儿,眼睛瞄着阿杰,引他说出更多信息来。
  “我也是听说,听说啊。”
  阿杰咳了一声,继续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这家进了贼。有人看到个黑影翻出墙去,里头春枝婆婆骂得厉害。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半夜她就没了。”
  任逸飞一挑眉,低声问:“进贼后到春枝婆婆死亡的那一天,有人看到春枝婆婆了吗?”
  阿杰想了片刻:“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春枝婆婆往日也不爱出门。你还要不要听我继续说?”
  “你继续。”任逸飞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春枝婆婆死了后,张着嘴吐着舌头,头一直仰着,他们说,那是心里有怨。只怕被偷了什么好东西,家里埋怨,说不好是被气得吊死了。”阿杰一边说一边揉着肩膀,“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别的我也不知道。”
  仰头?
  怎么会是仰头?
  无论吊死还是勒死,都不会形成仰头的姿态。除非死者死亡后保持仰头动作,形成尸僵后难以掰正。
  任逸飞看着笼着月纱的后院,眼睛穿过物质的世界,到达某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世界’快速转动起来。
  四周老宅、树丛、院墙的布景板一一撤走,他再次‘出现’在春枝婆婆的房间,一根白练从高高房梁垂落。
  一个老太太挂在上面,张着嘴吐着舌头,微微仰着头,眼睛血红,中间是玻璃晶状体,空洞洞的。
  他就站在尸体旁边,看着她。
  这是他在大脑里建立的思维空间,属于他的世界。
  任逸飞喜欢在自己的世界里揣摩角色,并进行模拟演练。
  在这个世界,他是一切的创造者和控制者。
  尸臭形成需要至少两天,但是守灵第一日尸体就开始发散臭味。
  任逸飞伸手一拨,死亡时间的字样往前拨一日,也就是飞贼来过之后那一日。
  真实死亡时间和伪装死亡时间之间,至少差了十二个小时,死者家属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隐瞒了这件事,并且伪装成吊死。
  春枝婆婆必然不是吊死,她是死亡后,形成了仰头的尸僵状态,又被伪装成吊死。
  开始形成尸僵是四个小时后,彻底形成则需七八个小时,尸僵开始缓解需要二十三小时。因为是夏天,又是老人,肌肉力量不足,所以时间会提前。
  因此,伪装吊死的时间,距离真实死亡时间,是八个小时以上,二十三小时以内。并且,这个过程中,死者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一直到尸体僵硬。
  什么情况下,死者会保持仰头姿态,直到形成尸僵?
  “躺椅。”
  角落里出现一个老人躺椅,就是春枝婆婆房间里那张。
  任逸飞走过去,他慢慢坐下,身体后倾,躺在上面。
  躺椅椅背上有个隆起如枕头的东西,膈到他的背。
  阿飞是个一米七几的后生,但是春枝婆婆身量不会那么高,这个隆起可能刚好托着她的脖子,配合向后弯曲的靠椅,头部就能微微上仰。
  她是死亡后,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四个小时以上,才会形成这种尸僵。
  那个时候,她的家人在做什么?
  一家几口人,不可能没人发现她的死亡,为什么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收殓死者遗体,而是选择无视,最后甚至隐瞒和伪装?
  春枝婆婆,又是怎么死的呢?
  春枝婆婆的房间里没有血,春枝婆婆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应该也没有明显的异常。
  从思维惯性角度去分析,用吊死伪装勒死,可能性最大。
  他躺在躺椅上不动。
  一只麻绳从黑暗中伸出来,一下套住他的脖子,收紧。
  任逸飞拼命挣扎,又有一个黑色影子出来,想要按住他挣扎的手脚。死亡让他恐惧,他会本能地挣扎。
  老太太的力气有限,能动用的就是手和脚,他就踢腿,并且手指乱抓。他的指甲在扶手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甚至抓了黑影几下。
  那个黑影……
  他眼前出现中年妇人的手背,上面是明显的抓痕。刚刚结痂,看着就是这两天抓破的。
  黑影抬起头,一下有了脸。正是灵堂上中年妇人的脸,她的脸逆着光,少了淳朴老实,多了狰狞可怖。
  那么背后勒着他的……
  任逸飞抬起头,眼睛就看到了一张同样老实但狰狞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此刻正跪在棺材前,一遍遍哭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他的眼泪里,有几分是愧疚,又有几分是悔恨?
  任逸飞一挥手,绳索、黑影、躺椅,皆尽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阿飞:凶手就是你!
  动机呢?凶器呢?证据链呢?
  阿飞:……我再找找。
 
 
第8章 喜丧(8)
  这个年代依旧讲究‘孝道’,尤其死者是这样一个积年老人,下面有足够男丁支撑门户,正是一生中话语权最重的时刻。
  家里上下却杀了她还隐瞒这件事。
  老人死得很匆忙,留下许多痕迹。
  可见这确实是故意杀人,却不是有着长久计划的故意杀人,它必定有一个突然的诱因。
  “你的身上发生了不名誉的事情,这件事甚至可以摧毁你之前的‘勤俭持家’和‘劳苦功高’。”
  勒死会导致脸发青,眼出血,偶尔有吐舌情况,还伴随着大小便失禁,是非常不体面的死法。
  老人的亲人选择让她以这样难堪的方式死去,必然有另一重利益,压过了对母亲的敬畏和残存的亲情。
  礼法大过天,老人身上不名誉的事,是礼,还是法?
  任逸飞不认为春枝婆婆的死,和丢失了家中值钱东西有关,不至于。
  “你是因何而死?”
  尸体转动眼珠子,灰色琉璃似的眼瞳看着他,仿佛要告诉他什么,但终究只是落下一滴血泪。
  阿杰和任逸飞回到牌局,那边连一盘都还没玩好。
  在众人的招呼声里,阿杰重新下场。
  任逸飞则看着灵堂。
  棺材前的长明灯依旧燃着,线香白色的烟蜿蜒而上,孝子贤孙们跪在地上一刻不停燃着纸钱,还有高价请来的高僧诵经不停。
  丧事办得这样好看,不惜钱财。任谁看到了,都得说一声,这是大孝子。
  谁知背后的龌龊不堪?
  若‘鬼’就是死者,她甘心吗?
  任逸飞忽然笑了一下:她若是甘心,又怎么会变成‘鬼’?
  他本来只想咸鱼躺着,苟到最后。
  但这一刻,任逸飞只想要事情水落石出,一切真相大白。
  因为他是‘阿飞’,被老人偏爱的少年。
  他不在乎什么鬼,不关心什么副本。
  春枝婆婆不能白死,那样一个关爱小辈的老人,她不该背负着屈辱,悄无声息就被吃人的礼法吞噬。
  凶手也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接受赞誉。
  ‘任逸飞’不会管闲事,‘阿飞’却不一样。
  体验派的演员会有入戏太深的后遗症,任逸飞尤其严重,他会被角色的心性深深影响着,就像是变成了这个人,思维方式、行为方式都被影响。
  这一刻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任逸飞,还是阿飞。
  夜越深了,牌桌上总是不缺人,灵堂里也总是不缺咿咿呀呀的哭声。
  任逸飞去借了三个凳子来,躺在上面,看着天上的月亮。
  剩下六人,剔除掉第一批回来的三个老玩家,剩下就是小美、阿松、打扫。‘鬼’是他们中的谁呢?
  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还要再验证。想着想着他闭上眼。
  作为家境不是最好,但待遇一定最好的娇气青年,‘阿飞’偶尔有些吃不了苦的举动,不会让人觉得不对,任逸飞也就尽可能的让自己觉得舒服点。
  之前三个多小时的紧急补眠不够,他需要睡眠。
  他睡着了,守夜人经过他身边:“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说着把一件单衣罩在他身上。
  玩家小美也经过他身边,发出羡慕的口水吸溜声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不知多久,打更人嘶哑的声音刮过耳膜,他醒了,世界却突然安静。
  卡牌刷新了一条信息:【第二夜:‘鬼’的秘密被鼠蚁啃噬,一如它的心。】
  任逸飞的睫毛像风吹过水面,轻颤一下又归于平静:敌在暗,我亦在暗。
  又是玩家的自由活动时间。
  “先生,我能不能跟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小美已经意识到,跟着老玩家可以得到更多线索,有更多机会活下去。
  看来看去,添油是对新人最友好的老玩家了。
  小美的声音微微颤抖,为了生存,她可以放下尊严,跪下去拉着他求。
  “随便你。”添油斜睨了她一眼,走出门去,没说什么,也没有驱赶。之前小美冒险为他拿卡牌,这时终于得到回报。
  小美心领神悟,她大喜若狂,追了上去。
  两人走出去,剩下的‘打扫’获得灵感,他正要找老玩家,但是长孙和长孙媳妇已经一前一后离开灵堂,显然他们不准备带新人。
  ‘打扫’看看差不多自闭的‘和尚’,他缩了缩脖子对阿松说:“我们一起行动?”
  阿松笑了:“好。”
  小美跟着添油,她跑前跑后,举着烛台给添油照明。
  添油再一次检查春枝婆婆的房间,知道这里是死者房间,他有了新的怀疑。
  抱着柱子手脚麻利地爬上去,果然,添油看到房梁上有两处擦痕。春枝婆婆和次孙一样,被勒死后伪装成吊死,中间隔了一日。
  他又趴在地上,一一检查可能遗漏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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