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和性命,这个大哥,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秦沐好心劝告,她明白宁清梦已经动了杀心,或许一场腥风血雨已经无法避免了。那男人紧蹙着眉头,把手中的大砍刀握得紧紧的,眼神愈发坚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胡图:【你们人就是这般不惜命的吗?】
秦沐:【不,我怕死得很。】
胡图:【这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秦沐:【……】
“上!”
山贼头领的大砍刀一挥,周遭二十余人已经冲向了宁清梦,然而宁清梦脸上毫无惧色,只见她腿上施力,她便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脚尖点在马背上,借着力在空中自转了一圈,那姿态宛若起舞的神女,优雅无比。可惜这位神女手中寒光四射,那是阎王的目光,锁定了,那只能魂飞魄散。
暗器如雨般飞溅,这些山贼虽然习过武,可未曾见过如此凌厉的暗器手法,即便及时用手中的武器去挡,却依旧于事无补。暗器刺入他们的身体,瞬间传来阵阵刺痛与麻痹感。
暗器上有毒!
秦沐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端坐在马上,马儿显然有些受惊,原地踏着马蹄,秦沐摸着它的头颅,让它安定下来。宁清梦落下来的时候,脚尖轻轻点了点马背,卸了力,这才安坐在马背上。
那些山贼捂住身体,嗷嗷痛呼着,秦沐和宁清梦转头看向那个头领,似乎在等他做最后的决断。
那头领流了一头的冷汗,他本来想着还想拼上一拼,可是别人一出手便已经结束了战斗,这失败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宁清梦指间多了几分寒光,一把细针夹住,若是那头领再不撤退,恐怕宁清梦就真的要夺命了。
“撤!快撤!”
那头领喊了撤退,他的手下便跌跌撞撞地没入了林子中,宁清梦手中的细针便收了回去。秦沐松了口气,她本以为宁清梦是要杀人了,可是她只是放暗器伤了他们,并没有真的夺命。
“这里是花城与廉城的地界,有山贼流寇出现,说明治安不好。”
宁清梦夹了夹马肚,继续前行,秦沐也紧随着她的脚步:“陛下的意思是要整顿这里的治安?”
“嗯,有些偏远的地区朕无法顾及,地方官员便圈地为王,只为自己的利益,百姓则无法安居乐业。”
秦沐听明白了宁清梦的意思,这些山贼流寇并非最根本的问题,最根本的问题是治理的人有问题。
“我回到京城,便速办此事。”
为宁清梦分忧,秦沐从来都不遗余力,这次也一样,只要宁清梦有需要,她就会着手处理。
“嗯。”
宁清梦应下后,扭头看向秦沐,笑道:“有你在,朕的江山就稳当了。”
“陛下你就别笑话我了。”
虽然我很出色,但是你这么夸我,我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胡图:【臭不要脸!】
秦沐:【滚!】
“解决越王一事后,朕定会着手处理同性可婚一事。”
宁清梦坚定说道,秦沐却怕宁清梦会太过操劳,便道:“陛下,不急的,等解决了越王,你就休息休息吧。”
“急。”
宁清梦斩钉截铁道,随后朝着秦沐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可不能让朕的皇后久等了。”
秦沐悄然一笑,不作回应,不能让这个人看到自己那雀跃万分的模样,得忍住,否则这个人怕是要笑话自己了。
“那没办法了,我只能陪着你迎接这场暴风雨了,我也不能让我的皇上久等。”
落日余晖之下,骑着马的两道人影越拉越长,最后结合在一起,融为了一体,不再分开。
**
夏末,玉言传来了消息,她把越王的兵防布置,江湖上所有属于越王的内应一一挖了出来并告诉了宁清梦。
得到这份有用的情报,宁清梦显然明白什么叫兵贵神速,马上唤来了蒋忠、李焕和秦沐三人,商讨把越王一网打尽的对策。
蒋忠和李焕看到这份情报后,不禁佩服女帝的手段,居然能把这般私密的事情都挖出来了。最近江湖动乱,据说是莫少炎以铸剑门的名号在搅动着风云,频频有流血事件发生。
这份武林名单里属于越王势力的门派,便是莫少炎经常带人袭击的门派,蒋忠和李焕都在想莫少炎是不是宁清梦的暗桩之一。
“莫少炎如此搅乱武林局势,想必已经打乱了越王的节奏了。”
秦沐如今办事已经是愈发沉稳,看到了这些情报后,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诧的神色,而是开始分析如今局势如何。这也多亏了宁清梦,在宁清梦身边学习,秦沐觉得自己进步得很快。换另一句话说,她的办事风格和手段,就连思维模式都越来越像宁清梦了。
“莫少炎是陛下的人么?”
李焕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宁清梦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朕的人,但是他却是朕的一颗棋子。”
宁清梦言罢,秦沐便接着宁清梦的话说了下去:“莫少炎本是越王的人,我们派暗桩潜伏在越王的身边,让莫少炎失势,他如今愤愤不平,便是到处惹事,要把越王的筹谋全都打乱。”
秦沐说完后,蒋忠和李焕颔首表示明白,而且他们更是明白了一件事,便是秦沐的地位。这件事,秦沐是女帝的协助者,可见女帝对她的信任,比对他俩都要更高一筹。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避□□血的解决方案,如何能够不发生战争就把越王擒下。”
宁清梦说了自己的要求后,蒋忠和李焕马上蹙起眉头思考了起来。这是个难题,越王有兵,要不动用武力就把这几万私兵解决掉,显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陛下,做到毫无损失是不可能的,微臣想,若是能断他们养兵的钱财来源,军心涣散,肯定能让他们的实力大打折扣。”
李焕说完后,蒋忠便马上接着道:“既然我们有兵防布置,也有内应,倒不如派几个人进去把每支小队的将领杀掉,从内部分解他们。”
李焕和蒋忠都提出了办法,秦沐自然不会闲着,她道:“陛下,擒贼先擒王,虽然越王武功高强,但是在军心紊乱之时,他定必也会心神大乱,到时候便是下手的好时机。”
越王的武功,秦沐还是在卡琳娜的口中得知的。越王从道乙真人那里学到了绝世武功,如今江湖难逢敌手,就算是玉言也并非是他的对手。然而,越王的这一套功法却是有一个缺陷的,那就是当他心神不宁之时,体内强大的内力一旦发生紊乱,那么就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因此这些年里,宁山河修习了许多调养心性的法子,即便生气,也很难会影响到他的内力运行。上次在哈萨城的时候,卡琳娜说过,虽然越王很生气,但是也并没有真的到怒不可遏,卡琳娜太了解他了,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他心神不宁。
“嗯,可行,大家把计划布置得仔细一些,朕要万无一失。”
“诺——”
**
夏末,花城城主突然宣布与越王终结合作,重新与斯城的卡琳娜合作,而且有人还看见江涛和卡琳娜走在路上,相谈甚欢,似乎没有决裂过。江涛宣布当日,就立刻停止了庞城任何的供应,也拒绝给庞城一文钱。然而,江涛这样大胆的举动并没有让花城断粮,反而粮食储备十分充足,因为有斯城给花城提供了足够的帮助。
不过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花城和斯城的合作并没有终止过,所以从来都不存在粮食短缺的问题。
此事让越王勃然大怒,派玉言去一探究竟。然而,就在玉言离开了庞城的那段时间,城内私兵小队的将领一一被暗杀,粮仓起火,别说私兵军心涣散,就连庞城也人心惶惶。
偏偏这个时候,莫少炎带着铸剑门入了庞城到处抢掠,也带着人去与私兵厮杀,庞城无预兆地发生了□□。莫少炎这一出倒是出乎宁清梦的意料之外,可是庞城越乱,对她来说就越有利,只是苦了城内的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越王再笨,也知道这都是有预谋的,如今玉言不在,城内事端频生,私兵甚至有人逃了,他多年的筹谋似乎在此刻有了土崩瓦解之势。他拥有的都是私兵,就算是死了人也不能大事铺张,这个哑巴亏让他气得差点走火入魔。
庞城□□,有太多的事情他一个人处理不过来,立刻就想到了身在花城的玉言。顾不上花城这条财路,他马上召回了玉言商讨对策,可殊不知,这才是他毁灭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啦!不定时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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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玉言回到了庞城,本来团结的私兵们开始惊恐作乱,有些甚至趁乱当了逃兵,然后被越王的手下一个个捉回来当众斩首示众。粮仓被烧,城中有江湖中人在闹事,桩桩件件都让越王头疼不已,他一双手根本处理不过来。
玉言回到越王府的时候,宁山河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一向挽得整齐的青丝如今有些散乱,双眼布满了血丝,似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玉言,你回来就好,快去把庞城里的暴/徒一一捉拿,一个也别放过。”
宁山河说话时,语气很急,已然保持不了平日里的冷静,而且看他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已经有了走火入魔的兆头。
“那些人,我自然不会放过。”
扰乱民生之人,也是玉言痛恨之人,她自然不会放过。只不过,莫少炎这么一闹,的确给宁山河带来了不少麻烦,客商都不敢来庞城做生意,加上粮仓被烧,宁山河赔了不少钱,庞城这一个月的收入猛然下坠,便更是养不起城内的那一帮私兵了。
宁山河方寸大乱,并没有察觉到玉言的语气和神态有什么不同,他正欲把另外的事情交代下来时,却闻玉言道:“庞城突变,难道越王就没有想过,这是谁筹谋已久的计划么?”
玉言说完后,宁山河下意识地回应道:“除了宁清梦还会有谁?除了她千方百计地想要除掉本王,没有谁会这么做,也没有谁有能力这么做!”
宁山河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相反地他每日每夜都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宁山河却想不通自己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为什么会造就今日这个局面。
“是哪里出错了呢?”
见宁山河如今几近癫狂的模样,玉言敛去了笑意,故作神秘地问了宁山河这个问题,活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宁山河是个特别沉稳隐忍的人,在遭到宸王的刺杀后远走他乡,尚能够蛰伏这么多年,想要打回京师,如此心性,当真非常人能有。
正是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自己所有的隐忍和努力都付诸流水的时候,才真正会让一个人崩溃。
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曾拥有过。
“玉言可有什么发现?”
宁山河转头过来,看向玉言的时候,却发现她在笑,似是在笑自己像个小丑。宁山河的心咯噔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也看明白了什么。
宁山河回想起了玉言所作的一切,她在自己身边时似乎一切都十分顺利,无论是打击卡琳娜,还是夺取花城的粮食供应买卖,她都能完美地完成。这一路走过来,她的能力似乎出众得令人难以置信。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便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早该想到的,该死!
宁山河目眦欲裂,看着玉言的眼神愈发怨毒,玉言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
“终于看出来了吗?”
玉言轻叹了口气,似乎把多日来的秘密一口气说了出来,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碎了。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这个道理,想必越王殿下是懂的。”
玉言后退了两步,避免越王突然发疯攻向他。玉言不知道越王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但是如今他的气息愈发紊乱,想来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发挥好了。
“你本来就是宁清梦的人?”
宁山河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脸部都在微微抽搐,本来苍白的脸被气得泛红,眼神逐渐被血色沾染,已有了走火入魔之兆。
玉言见此,便想加把劲,把宁山河气一顿,让他走火入魔,伤他内息,再将他拿下。
“当年清梦南征北战,跟在她身边的四位副将之一,就是我。”
玉言说完后,宁山河恍然大悟似的仰天大笑了起来,双手却握紧了拳。这种怒极反笑的姿态,让他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癫狂,就连玉言也感觉到了压迫感。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宁清梦叮嘱的话,若是察觉宁山河不对劲,便赶紧逃,不要逗留。他的武功深浅,连宁清梦都摸不清,而且自己受过重伤,伤了根基,武功已然比不上从前了。
玉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大门的方向,准备伺机逃走。虽然她现在的任务是擒下宁山河,可是他现在身上迸发出来的压迫感,让玉言感觉到了危机。
“就算死,我也会拉你陪葬!”
听及此,玉言感到了杀气,她转身就要跑,可是宁山河的身法极快,下一瞬就来到了她身前,一掌打向她的胸口,玉言只能勉强用手臂挡下,剧痛从手臂处传来,她不得已又后退了几步。
骨裂了,宁山河练的是刚阳的内功,若非自己运了所有内力去格挡,怕是骨头已经断了。这刚阳的内功就像一股暴走的气息流窜在体内,必须以平和的心境去压制,若是情绪暴走,这内功就会成了对自己最危险的武器。
宁山河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有紫黑色的血管在蔓延,如蛛网一般要把他笼罩起来,玉言知道他离走火入魔只差一步了。
“凭什么我不能登上帝位,凭什么我就得屈居于这小小的庞城!”
不甘心,宁山河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总是被人摆布,总是为别人所掣肘,他本该是天之骄子,为何却落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他蛰伏多年,为的就是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可如今却都毁于一旦了,宁山河明白,大势已去了。
玉言在寻找着离开的时机,如今宁山河很危险,在他走火入魔之前,在疯狂边缘,他如一只狂暴恶野兽,随时会把自己杀了。
“那你想想自己为何会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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