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涟虽然眼瞎,可是一进来,炎婳轻盈的笑声已刺进他的双耳。
呸,好一对伤风败俗的狗男女
“涟儿”濯埑一看到荼涟,眉眼舒展地更开。
“找我何事”荼涟语气硬邦邦,直接忽略了边上的炎婳姑娘,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他可是个瞎子,看不到打个屁的招呼。
濯埑没计较他的冷淡,“这是炎婳姑娘”
见荼涟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一点打招呼都没有的意思,对炎婳抱歉一笑。
炎婳也回他一笑。
的亏荼涟看不见,要是见他两对视轻笑,估计要吐血三升。
“炎婳姑娘在极北之地曾看过可医治你眼疾的那味灵药,明日我便出发”
“那炎婳姑娘与你一同去吗?”荼涟开口。
“嗯,那地方不好找,倘若埑兄不嫌弃我修为低微,我会与他一同前往”炎婳心痛,曾经多漂亮水润的一双眼睛啊,可惜现在无神干涸。
“怎会,感谢还来不及”
荼涟拂袖离去。
濯埑有些生气,脾气越来越见长了,都是惯的。
哼,埑兄,叫的真是好生亲切啊。放屁的为我寻药,你们根本就是借着这名路上行幽会才真,特么不要脸的一对狗男女。
明明都跟别人走啦,还回来做甚。明明她都走了,你还委曲求全做甚。
荼涟气的想要大杀四方。不行,我必须立马回去,不能让那对狗男女共处一室,都特么没节操的,做出什么越轨行为都不奇怪。
“你陪同我去寻药,不用陪她了”濯埑调侃。
“咳咳,我损失极大,所以你怎么也要赔我点宝物”炎婳趁机敲诈勒索。
“呵呵,你逃婚害的我名誉严重受损这笔账又怎么算”濯埑冷血。
看着比她还要地痞无赖的濯埑,炎婳知晓敲诈不成。
“我名誉受损也很大,而且我父皇还将我囚禁,要不是我二哥帮忙,我都逃不出来见她,噢,你知道的,她很是善解人意,温柔娴熟,她。”
“停停”濯埑一点都不想听别人秀恩爱。
炎婳本想滔滔不绝,被硬生生喝止,很是幽怨地盯着他。
濯埑被盯着也很是坦然。
炎婳打算离去。
濯埑抛给炎婳一物。炎婳拔开壶塞。
荼涟赶回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哇,极品,极品,馨香醇厚,这是什么?”
“这是昔卿,送你”濯埑言简意赅。
“谢啦谢啦,我要留着回去与她分享”炎婳小心翼翼地将酒放入储物袋。
“随你”
荼涟血色瞬间腿褪尽,血色苍白。他紧紧咬住下唇,血丝渗出。荼涟踉跄逃离。
你竟然将我的昔卿送人,呵,即便你不知晓这酒含义,可你也不该将其送人啊。不对,他送与她,会不会他早已经知晓这含义。那自己岂不是一个笑话。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倘若他知晓,定不至于做如此糟践我心意的事。荼涟在此疯狂地天人交战。
深夜,荼涟终于回到了寝殿。
濯埑看到失魂落魄犹如提线木偶般回来的荼涟,本来想责问他为何深夜还不归的怒气顿时消散,濯埑担忧的不行,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急急将荼涟一把拉过来,让他坐在他大腿上,然后在他手心写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荼涟无神的眼睛看向濯埑,他唇极度干涸,他颤颤巍巍地用另一只手试图抚摸濯埑的脸颊。
濯埑一把抓住,制止了他的动作。继续写到“说话”
荼涟双手挣脱不能,委屈的不行,委屈不甘痛心各种涌上心头,他强忍想说道“我无事”
“我无”语调刚出,携带着哽咽。
荼涟听到这声音,连忙闭上嘴。
这妥妥一副有事的样子,偏荼涟不肯透露半分,濯埑听到这哽咽,心痛的更加厉害。
“乖,告诉我好吗”濯埑继续温柔写道。
荼涟不言,一滴泪水滴落。
濯埑慌的不行,立马手忙脚乱替他擦拭,荼涟没忍住,越流越多。
忍不住,真丢人,荼涟懊恼地不行。
第三十一章
荼涟一把抹掉眼泪,就吻上去。
濯埑有点僵住,想了想还是不忍推开他,还轻轻地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荼涟吻的越发放肆,他舌头尝试撬开濯埑的唇。濯埑死死咬住唇关,荼涟分毫进入不得。
荼涟放弃,接着浅浅吻了他一会。
“呐,今晚不醉不归”荼涟抛出一壶坛酒,甩给濯埑,濯埑接过,闻了闻,知晓这是昔卿,明白自己的酒量,濯埑不敢一仰而尽。他仰头喝了一大口。
然后扑倒在地。
濯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感觉自己起码睡了一天一夜。
濯埑刚想揉揉额头,双手不能动。
濯埑猛地睁开眼。他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他不止双手,他四肢完全动弹不得,全身不。着片。缕。双手被万年鲛纱制成的绳子紧紧困住。不止如此,他咽喉无法发出一丝声音,他全身灵力被禁锢。
他还是在荼涟的寝殿。濯埑的眼皮狂跳,他有一股浓烈的不详的预感。
荼涟推门而入。
濯埑瞳孔猛然睁大。
荼涟身罩艳丽的女式裙裳,宽大的袖摆,身头戴繁琐的饰件,唇未点而红。
雌雄莫辨。
荼涟婀娜地走过来,他走至床旁,转了一个圈。带着羞涩开口“我好看吗?”
濯埑不安感更强,他尝试挣脱束缚他的鲛绳,然而只是徒劳。他挪动分毫都不能。
“别白费力气了”荼涟好心劝阻。接着又笑盈盈问道“我好看吗?”
见濯埑仍旧沉默,他重复着问话。
“嗯”濯埑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美艳的不可方物。
荼涟笑的更媚,他摸索着濯埑的脸颊。
“我就知道,你喜欢女子,定会喜欢我如此打扮。”
濯埑僵住了。
荼涟仿若未觉,拉起濯埑的手,打着商量“我以后都可以做此打扮,并且我以后也可以为你再孕育,她既已负你,你不要她了好不好”
濯埑不敢置信,心痛的几近麻木。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在我掌心写不”荼涟继续。
然而濯埑此刻根本连移动手指都不能做到。
“如此,就这么说定了”荼涟语调欢快。
(这段看w.b)
濯埑回到自己的寝殿,彻夜未眠了一宿。
如今,荼涟如何能接受得了,一直在他身边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羽兄,自己竟阴差阳错与我发生了关系。
他需坦诚这一切。
一切的缘由皆因他,倘若不是因为他欺骗,倘若他在荼涟不会再自寻短见后及时坦白,倘若他不阴柔寡断,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荼涟不需原谅他,他以后不认他,他认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他也认了,他以死谢罪都不为过。如果荼涟开口,他会毫不犹豫赴死。
待寻觅完灵植回来,助他重见光明之日即是他坦诚之日。
事不宜迟,且算算时间,已经让炎婳姑娘等待了数日,濯埑找到炎婳,打算即日出发。
来到安排给炎婳姑娘的寝殿,濯埑敲了敲门。
炎婳姑娘许久才出来。
一路上,炎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濯埑即便心不在焉也察觉到了。
“也许,你有什么可以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没没没”炎婳连连否认。
濯埑不信,逼近了她一点,炎婳连连后退。
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
“我很可怖?”濯埑一字一句。
“没,没,那个,那个,我只是刚好想后退”炎婳底气不足地试图解释。
“呵”濯埑站定,大有一副不说清楚这事不可能完的态度。
炎婳咬咬牙,梗着脖子,大喊“我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濯埑懵逼了,继而好笑“这一路来你就因为这个,话说,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你啊”
炎婳看濯埑轻松的反应完全不像作假,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有些不安。
“你,你真的不喜欢我啊?”
“千真万确”
炎婳完全被打消了顾虑,又哥俩好地打算过来凑近濯埑。
“原因”事出必有因,濯埑坚持。
“嘿嘿,那天我想着一日后才出发,然后又想念我的她极其甚,然后你给的昔卿又如此不同凡品,我便撕碎空间去了妖界见她”炎婳说着说着有些委屈。
“然后她初见到我甚喜,后来我掏出你送的昔卿转送给她,她脸色顿时就绿了,然后我不知所措,然后”
“重点”察觉到濯埑的不耐烦,炎婳整理了一下思绪,尽量言简意赅。
“她说我一脚踏两船,她说一定喜欢我,不然不会送我昔卿,昔卿的酒意是一生一世至死唯一的爱”
濯埑顿住了。须臾,他声线有些颤抖
“昔卿是代表一生一世至死唯一的爱?”
“没错”
“那送酒之人知道这酒意吗?”
炎婳本来想说知道,她当时不知晓被当作了撒谎,因为这酒仙的昔卿,出去随意问一个饮酒之人都知晓。
但她确实不知晓,现在看来,送她昔卿的濯埑也不知晓。
“这我就不知道了”
濯埑听完此话后,激动的心情缓和下来。
他不知道这昔卿的酒意,将酒送给了炎婳。
濯埑在脑海细细回想起他与荼涟那次秘境的场景,荼涟得到了酒仙酿酒的秘笈,他第一次酿酒,他之前从没有接触过酒,那次,他酿给了自己昔卿,自己甚是喜欢,后来荼涟才一直为自己提供这酒。
如此想来,濯埑很是失落,荼涟不知晓酒意的可能性大。濯埑苦笑,自己又不是不知晓,他都为他口中的羽兄,做到这份上了,自己都在瞎琢磨些什么。
有了炎婳的记忆帮助,再加上濯埑的修为,他们用了三个多月终于采到了灵植。
濯埑一回到宗,立马将灵植放置在隐秘的山洞,并且为了以防万一,还加固了几层仙阶的结界,保证万无一失。然后将炼制丹药的其他天材地宝一一核对整理好,一同放置了山洞。想了想,又给山洞加固了结界,无人可以进入山洞而不惊扰到他。
做完这一切,濯埑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荼涟的寝殿。
即便数月不见,濯埑要见荼涟还是有些不自在。做好了心里建设,敲了敲门。
荼涟倒是很自然地接待了他。“埑埑,是你来了吗?”
“嗯”濯埑看着仍旧女装打扮的荼涟,有些五味杂陈,他本该夸张地询问他为何做此打扮。但既已决定坦白。“木壶灵草我找到了,其他材料也早已备好,事不宜迟,你看明日你是否有空来亭楼峰炼制丹药。”
“真找到了?”荼涟显然有些激动。
“嗯”濯埑难得感觉有些坐立不安“如此,明日亭搂见,夜意深,我就不耽搁你歇息了。”
“埑埑,我们数月未见,你就那么急着走,不和我聊聊吗?”荼涟撒娇,有些哀怨。
“那你想聊些什么”濯埑无奈坐下。
“羽兄走了数月了”荼涟一开口就是这么一个炸弹。
“咳咳”
“埑埑,你说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这话问的濯埑语塞。
“嗯?”
“涟儿”濯埑斟酌,“须知,我们即便是上古红莲,也是要历劫修行的,比如死劫,情劫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回来了”荼涟一言概括,语气很冷。
濯埑沉默。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自濯埑带回了灵植打算治疗他的双眼,他就知晓,只是荼涟一直欺骗自己,他亲眼目睹亲身力行地占有了自己,他一定会对自己负责,也许他会一直假装那人一直照顾自己,满足自己。
现在看来,他的负责似乎另有其他举措。呵,让我想想,难道是以死谢罪么。
呵,不管怎么说,你一定会负责就是了。
荼涟似是晕了一下。
“你怎么了吗?”濯埑很是担忧。
“我想,我大概是又有了吧”荼涟很是无所谓。
“!!!”濯埑脸色顿时煞白。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荼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濯埑走上前,细细查探了一番,确认荼涟身上没有别的别的气息,脉象非滑脉,才松了一口气。
“胡闹”
“我乏了”荼涟赶客。
荼涟待濯埑一走,气的摔坏了几件瓷器。冷静下来,更气了。特么的,我一个瞎子偷东西,连法术都不敢用,还要摸黑,这简单摔个狗啃泥都算我命大。
辨别着方向计算着步数鬼鬼祟祟终于来到亭搂峰。荼涟废了极大的力气,寻着灵植的气味寻去。终于让他找到了。
荼涟松了一口气,下一刻立马想要毁掉,顿了顿,还是没舍的。这灵植是埑埑千辛万苦耗费数月才的来的。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容易,虽说如此,荼涟回到自己的寝殿,没几个时辰,就天亮了,荼涟只好爬起来。
荼涟还迷糊着,濯埑已经到了,待荼涟洗漱好,濯埑就御剑带着荼涟来到亭搂峰。
濯埑去到,看到放置灵植的锦盒空无一物。
“埑埑,怎么了吗?”荼涟疑惑。
“冰草被盗了”
“怎么会”荼涟先是不敢置信,继而有些疯狂愤怒“埑埑,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地不好好看护。连我个瞎子都能轻松盗走,这实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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