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城拉着宋祁渊让他坐在床上,自己从床头柜拿出金疮药,打算给他上药,宋祁渊觉得根本不用上药,说道:“这真的不用上药,我又不是女子,明天就会好的”。
阮无城没有听他的,拉着他的手,说道:“殿下是千金之躯,本就不该受伤,再说在属下眼里,再小的伤口,只要出现在殿下身上,那就不是小伤了,殿下听话,马上就好”,阮无城说完话,头都不抬,开始给宋祁渊上药。
宋祁渊听到阮无城的话,心就像早上那样控制不住的跳动,一时忘了挣扎。
阮无城上完药,却没有立马松开宋祁渊的手,他抓着宋祁渊的手臂,皱了皱眉:“殿下的手曾经受过伤?”。
宋祁渊听到阮无城的声音,但是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问:“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属下说殿下的手曾经是不是受过伤?”。宋祁渊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确实受过伤,而且很严重,原主的手臂静脉都被打断,后来手不能握剑,不能提重物,原主的一身好剑法也就废了。
虽然当时受伤的不是自己,但是自己现在拥有的可是当时受伤的身体,宋祁渊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确实受过伤,难道无城也会医术?”。
“没有,只是习武之人总会懂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刚刚发现殿下的手软弱无力,仔细注意还会微微颤抖,进屋这么久还是一片冰凉,就多嘴问了一句,殿下莫怪”。
宋祁渊笑了笑,说道:“不会的,而且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当时遇刺,自己大意,让人钻了空子,手臂静脉被打断,后来也没法回复了,不过不影响生活”。
阮无城双手握住宋祁渊的手臂,好像试图用双手温暖那一片冰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疼吗?我听说静脉被打断的手每当下雨下雪天,天气一冷都会疼,殿下很疼吧?”。
宋祁渊愣了愣,其实疼不疼他还不知道,因为天气还没有特别冷,自己来了之后也没有下过雨,再说平时张嬷嬷照顾自己照顾的好,是真的没有疼过,所以自己都快忘了这个事情了,但是阮无城这么问,也不能说不疼,而且自己就是医生,就算自己现在没疼过,但也知道到时肯定会疼。
“疼的,不过也不是特别严重,注意保暖,不受凉就不会疼的特别厉害,你放心”。
阮无城嗯了一声,但是手还是没有松开,宋祁渊不知道该怎么办,两大男人就这样握着手坐一起也不是个事儿啊,再说自己是个gay,真是难熬,就在宋祁渊忍不住想开口的时候阮无城放开了宋祁渊的手,宋祁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失落,毕竟阮无城的手真的很温暖。
“这把椅子我明天再试吧,殿下应该也没有吃晚膳,要和我一起用饭吗?”
宋祁渊确实没有吃晚膳,这会儿也饿了,于是点了点头:“也好,那椅子你明天试,我们先吃饭吧”。
宋祁渊让宫女把晚饭端进来,两人一起用饭,宋祁渊就像自己以前说的那样,时不时给阮无城夹菜,两人用饭时话不多,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抬起头对上眼睛也是微微笑了笑,画面说不出的美好和谐。
用完了饭,宋祁渊给阮无城换了药,告诉他自己明天去解决京城内店铺的问题,过几天就带他去城外的庄子,阮无城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一切听他的。
换完药,该说的话都说完之后,宋祁渊就回自己房里。
夜晚一道黑影躲过九幽宫的侍卫暗卫,悄无声息的走进阮无城的房里,阮无城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那黑衣人。
黑衣人对阮无城行礼道:“主子,属下听闻主子受伤,带来了一些金疮药”。
阮无城示意黑衣人把药收回去,道:“我的伤不严重,药带回去,你按照我昨晚的信,你自己亲自去调查当年的事情,我要知道全部真相,另外派人去查三年前到底谁打断了宋祁渊的手臂,主谋我知道,暂时动不得,找到那些动手的,别让他们死了就好,其余的不用我教你,记住,一个都不许放过”。
“属下知道了”。
阮无城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好了,你回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来找我,去吧”。
黑衣人再次行礼,从窗户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宋祁渊看着九幽宫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的阮无城,走过去:“早上好啊阮侍卫,这把椅子可还满意?”。
阮无城今日穿了一身白衣,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倒多了几分温柔,他笑了笑说:“满意,谢谢殿下的礼物”。
宋祁渊过去取代宫人,自己推着阮无城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道:“只是这院子不是特别大,你忍一忍,去了庄子就好了,我尽快处理京城中的事,刑部暂时还不需要我,父皇也给我放了假,把京城的事安排好我们就去庄子,等我封王直接回王府就好”。
阮无城认真的道:“殿下这是什么话,原本是我来帮殿下,保护殿下,现在却只能坐着,什么都帮不上,属下已经很愧疚了,殿下别再说这些了”。
宋祁渊把轮椅交给宫人,说道:“好,我不说这些了,我把凌白留在宫里,他虽然有点傻,话也多,但是会照顾人,你们尽量不要出九幽宫,免得被人暗算,那我先走了”。
阮无城点了点头,宋祁渊带着自己的三个侍卫和大皇子给他找的六个查账的人出了宫。
宋祁渊先来了“珍宝阁”,这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当铺,宋祁渊带人进去,当铺以前的老板是原主外祖父亲手培养出来的,只是人老了,回老家了,从那之后这当铺的老板就换成了贵妃的人,也不知道贵妃从这儿得到了多少钱,以前的宋祁渊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以后他们休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
当铺的老板看见宋祁渊很惊讶,连忙出来迎接,宋祁渊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坐下来,让老板把当铺的账本拿出来。
老板不停地冒冷汗,因为从前宋祁渊从未来查过,他们在账本上也懒得动手脚,现在一查肯定能查出很多漏洞,除了贵妃他们拿走的那些,老板自己和他手下也贪了不少。
宋祁渊带来的人开始查账,果然查出来很多问题,这位单子可不小,就这半年的账本就他自己就贪了好几千两银子。
宋祁渊冷笑几声,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好啊,你胆子可真大,真以为我那么傻,管不住你了,来人,把他狠狠地打一顿,然后丢在城外山里喂狼”。
老板听到这句话,吓尿了,不停的求饶:“殿下,殿下饶命啊,小的不敢了,那些银子还有很多我没有用完,都在我家里,我都还给殿下,殿下放过我吧,我求求您了”。
宋祁渊笑了笑,冷声道:“放了你?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把原本就属于我的钱还给我我就会放了你?想的倒好,可惜我可没那么善良,来人,带下去”。随后就上来两个人把不停求饶的老板带下去了,当然宋祁渊不可能真拿他去喂狼,这事儿他做不出来,刚刚只是吓唬他,过过瘾而已,似乎还挺不错。
宋祁渊把李岩的父亲接过来,把当铺交给他,又把宋祁晔给自己找的人里面选了一个人留下来帮助李老爷子。
宋祁渊又去了云溪楼,云溪楼是京城的最大的酒楼,果然这里的人也贪了不少,宋祁渊真的很心疼那些银子,也抓走了不少人,给云溪楼也来个大换血。
经过两天的努力,宋祁渊终于把京城店铺的事情解决了,店铺里的人也都换成了自己的,他是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也不想和贵妃保持表面上的母慈子孝,当然贵妃如果继续和自己装着玩,他不介意陪她继续玩下去。
第三天他带着阮无城他们去了京城外的牧月山庄。
同一时间在未央宫内,贵妃一脸不悦的坐在主位上,三皇子宋祁轩和四皇子宋祁隆也在。
“宋祁渊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这两天已经把我们的人从京城铺子里赶出去了,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我倒是小瞧他了”贵妃慢悠悠的说道。
宋祁轩脸色也不太好看,说道:“母妃,他发现了又怎样,而且那些人账本做的不干净,被他发现也是活该,我们重新安排人进去就是,而且我们还没得到他手中的东西,等拿到他手中的东西,自然有人会替我们杀了他”。
贵妃看了一眼宋祁隆,开口道:“隆儿,你觉得呢?”。
宋祁隆微微一笑,道:“儿臣觉得皇兄说的有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得到宋祁渊手里的东西,至于他素衣门会替我们解决的,只是娘娘今后还会像往常那样对他,谅他也不敢与娘娘撕破脸”。
贵妃点了点头,疲惫的闭上眼睛,让他们退下。
宋祁隆回到宫殿,把手下叫进来,把一包东西给他道:“把这个交给黑蝴蝶,上次的火烧不死他,那就让他尝一尝这噬心的味道”。
手下拿了药出去了,宋祁隆走到贵妃踏上,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微微笑了笑,把酒一饮而尽。
第9章 牡月山庄
牧月山庄在京城外的一座山脚下,山庄很大,里面有很大的果园,种植各种各样的果子,还有各种蔬菜,除了果园还有温泉,环境很好,景色优美。
宋祁渊到了山庄之后,自己也惊呆了,他看书的时候确实看到过作者对山庄的描写,但是亲眼见到才知道那些华丽的描写一点儿都不过分,据说这个山庄就是原身的外祖父为了原身的母亲闻月西而建造,果园里的果树都是原身母亲喜欢吃的,连山庄名字里的月字也是取自原身母亲的名字。
牡月山庄也是唯一一个贵妃还没有送进眼线的地方,因为闻老爷子临死之前留下一批人守着山庄,那些人看似只是山庄里的普通仆人,实际上各个都很厉害,贵妃怕是没有找到机会安插自己的人,宋祁渊这次来一个确实是为了方便阮无城养伤,自己也不习惯住在宫里,另一个他知道帮个月后那些人可又要对自己动手了,这也是找到那杀手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山庄如今的管理人许严看着宋祁渊一群人十分开心,他是闻老爷子的信服,也是看着原主长大的,如今小姐没了,闻老爷子也没了,所以他只能照顾好自己家小姐唯一的儿子。
“殿下,你可好久没来了,这次打算住多久?你可要住长一些呀”。
宋祁渊听到这话,笑了笑:“许叔放心,这次我可要住一个多月呢”。
听到这话许严十分开心:“哈哈哈哈,好,房子我让人天天打扫,我让人带你们过去,我去厨房,吩咐他们准备殿下爱吃的菜”。
许严叫人过来之后,自己去厨房安排午膳了。
阮无城坐在轮椅上,无双推着他,本来应该是凌白推着阮无城,但是一进山庄凌白就像刚从笼子里出来的鸟一样,不见了踪影,所以只能由无双来代替凌白的工作。
山庄里有好几个院落,宋祁渊,无双,凌白,阮无城在一个大一点院子,孤晴和明月在另一个小一点的院子,众人安顿好之后,宋祁渊看无双脸色不太好,摇着头笑了笑:“无双,凌白跑出去那么久都没回来,你去找一下他,我怕他迷路”。
无双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出去了,他刚到院子门口,宋祁渊道:“找到了他,不要打他骂他,对他好一点,他总会知道的”。
无双顿了顿,没有回话就出去了。
宋祁渊有些无奈,这两人,可真是一对活宝。
“无双这是喜欢凌白吧”,阮无城说道。
宋祁渊轻笑一声:“你看出来了?”。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虽然无双平时都嫌弃凌白,对他严厉,不过他看凌白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可惜啊,我们知道没有用,无双性子闷,不太会表达,凌白他又傻乎乎的,也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能成,别说他们了,要不我们也出去逛一逛?”。
阮无城微微笑了笑:“好,那就劳烦王爷给我推轮椅了”。
宋祁渊推着阮无城出了院子之后,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他也是第一次来,只能凭着感觉走。
他们边走边聊,宋祁渊才发现自己最初觉得阮无城性子闷,对人冷漠是很大的误会,这人和自己熟了之后,嘴皮子可越来越厉害了,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的有些话让自己有些扛不住,宋祁渊真的有理由怀疑阮无城在撩自己。
他们走到了果园,现在是秋天,果园里的果子大多都熟了,好几个人都在摘果子,无双和凌白也在这儿,凌白在一颗树旁摘果子,无双有些不耐烦的拿着一个篮子在等他,虽然略显不耐烦,但是无双的眼睛里都是前面那个摘果子的少年郎。
宋祁渊看着他们,有些羡慕,他在现代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学生时代忙着学习,刚刚毕业实习,就被医闹的人捅刀来到了这里,宋祁渊想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找到终生所爱,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殿下为何叹气?”。
宋祁渊从无双他们身上收回视线,看着阮无城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凌白这样也挺好,有些羡慕罢了,你想吃果子吗?我给你摘几个”。
阮无城发现宋祁渊不想聊这个,也没多问:“好啊,那殿下给我摘几个吧”。
宋祁渊过去摘果子,阮无城在旁边一脸温柔的看着他,只是他们自己都没发现,此时他们和刚刚的无双和凌白并无差别,只不过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缺了一个篮子而已。
庄子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也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阮无城身体本来就好,十天之后阮无城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也不用再坐轮椅了。
“阮无城,终于可以走路,终于不用坐轮椅了,什么感受啊?”宋祁渊看着眼前一身墨蓝色衣服的男人问道。
“舒服,开心,终于不用让殿下给我推轮椅了,也终于可以再次拿剑保护殿下了”。
宋祁渊笑着说:“阮无城,你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阮无城一脸认真:“殿下,我是认真的,我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殿下才成为你的侍卫的,结果坐了这么长时间轮椅,心里很着急也很担心,怕殿下有危险,自己又来不及护着您,现在终于可以时时刻刻保护您了”。
宋祁渊被阮无城认真的眼神和话语弄得一时说不出话了,心里充满了一种又复杂又特别的情绪,有些念头要冒出头,又被宋祁渊理智的给按回去。
“咳咳,那,那什么,你别说的这么认真又严重,对了,山庄里有温泉,你如果喜欢可以去泡温泉,如今你伤好了,刚好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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