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也让他碰上了这个机会,与在密鲁菲奥雷卧底的六道骸交换信息,让他终于有机会离开彭格列基地了。
根据彭格列制造的假身份,时绪成功的进入了密鲁菲奥雷的大厦。然后以成员的身份,用传递资料的名义,进入了白兰的办公室。
一切都顺利到不行,他虽然知道这一定是白兰特地给他留出的空隙,可他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地踏进了陷阱。
这个诱饵实在是太甜美了,直到他用枪顶住了白兰。
“御代君。”白兰做出了投降的姿势,即使被枪抵着腹部,他也仍然微笑地看着时绪,似乎毫不意外时绪会出现在这里,“你果然来了。”
时绪知道白兰是个狡猾的人,可如果单论计谋,时绪自认为也不会输给他就是了。
时绪并没有理睬他,对付白兰这样的人,最好不要顺着他的想法,不能被他带着节奏走。
“说实话,我一直对你很好奇。”白兰稍微往前了一步,枪口微微陷进了他柔软的腹部,似乎毫不在意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是喜欢甜食的原因,白兰身上戴着一丝甜腻的味道,就连说话也婉转温柔,就像一个普通的青年。
“你的存在,很特殊。”白兰紫罗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带了些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天真,好像单纯的只对眼前这个少年好奇,“我观测了很多个世界,唯有你,变化是最大的。”
“变化?”时绪的手指贴在扳机上,只要他按下,白兰至少也会受重伤。
“会让一个人的未来产生变故的原因有很多,哪怕只是幼年时期没有捉住落在花园中的那个蝴蝶,都有可能让一个或许的昆虫学家变成普通的成年人。”白兰说道,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笑意盈盈地说道,“但是,无论怎么发生变化,人类的本质还是如此。”
时绪微微皱起眉,等着白兰继续说下去。
“就像刚刚那个例子,即使长成了普通又无趣的中年人,也许有一天,他仍然会发现自己的兴趣,他会想起那只没能捉到的蝴蝶,并且一直追寻下去。”
“正常人来说,是这样的。”白兰稍微停顿了片刻,看着面前这个绿眼睛的少年,不禁勾起了嘴角,“而御代君,是特别的,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被你这样说,我完全产生不了高兴的感觉。”时绪有些不耐烦和他继续说了,他压低了声音,“不要废话了,尤尼在哪?”
“别太心急,时绪。”白兰忽然话锋一转,叫了他的名字,“我还没有说完呢。”
“现在是我在威胁你,白兰·杰索。”时绪持枪稍微往上了些,仍然记得要用异能力探测周边的环境。白兰是个阴险小人,他不能轻易的放松警惕。
“是,是。”白兰轻声笑了起来,就像在迁就他一样,甜腻的声音就像在对爱人的低语,“不过啊,这个世界的你,稍微让我有些失望。我原以为,你至少可以让我产生一点乐趣。”
时绪的瞳孔忽然缩小,危险的预警在他的脑海里嘀嘀作响,他立刻做出了回应,向旁边躲去,“异能力,「明镜止水」!”
风在他的身边形成护盾,将他完全的保护起来。在他刚刚落脚的地方,出现了三个弹孔。时绪并没有就这样放弃,直接朝白兰开了枪。
白兰面色痛苦地捂住了腹部,他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时绪并不敢掉以轻心,冷眼看着他。
果然,白兰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伸出了右手,捏着一枚子弹,语气稍微有些埋怨,“时绪你居然都没有信吗?难得我对我的演技还挺有自信的。”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该撤退了。
时绪稍微有些不甘心,可如果再留下去也只是给白兰增加手牌,他还不能死。
“哎呀,想跑吗?”白兰看到时绪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一个匣子。与此同时,十几个端着枪穿着白魔咒制服的人也冲了进来,对准时绪。
只要白兰一声令下,他可能会被子弹打成筛子。
时绪并不想错过白兰使用匣武器的机会,如果能得到这样的情报,对于彭格列也是一件好事。那边用枪的家伙时绪倒是不担心,他的风盾能承受住子弹的攻击,就算被击破,被降低了速度的子弹也不会让他重伤。
白兰将戒指对准了匣子,忽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时绪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接着铺天盖地的子弹就朝着他袭来了。如他所料,那些子弹并不能穿透他的防御,他蹲在高处的桌子上,甚至都没有想躲。
“小心!”
几乎与疼痛同时传来的一个声音,时绪有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腹部,血液立刻从白色的衬衣中渗透出来。他看向了白兰,眼角有着妖异地倒山字纹的青年对他露出了微笑。
“是储存了火焰的特殊子弹哦。”白兰说道,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枪,缓慢地靠近了时绪,语气似乎有些失望,“果然现在的你并不是我可以期待的乐趣,既然如此,你也没有什么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白兰大人,他不是您的客人吗?”旁边的黑发青年有些焦急地说道。
“你今天的话有些太多了,雷欧。”白兰的语气冷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道,“还是说,你已经背叛我了?”
“不,属下对白兰大人忠心耿耿。”叫雷欧的青年立刻说道。
时绪倒在了地上,他感觉四肢都有些无力。储存了火焰的特殊子弹居然穿透了他的防御,他现在有些力不从心。
“我对你很失望,时绪。”白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了悲悯的神情,然后毫不留情地朝时绪开了枪。
他一连开了三枪,并没有击中时绪身上的要害部位,可仍然给时绪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创伤。
血液如同墨迹般扩散开来,时绪勉强支撑着身体,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他现在无法集中精力,异能力几乎无法使用。
白兰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挣扎,似乎想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就在时绪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时,他立刻又在时绪的小腿上补了一枪。
时绪的脸色惨白,他从未经历过如此的痛苦。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关爱着的,就算成了巴利安的云守,还是被看顾着不去做危险的任务。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软弱的人了。
时绪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低着头半跪在地上,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高大透明的落地窗。
他半低下头,用牙咬出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匣兵器,用戒指对上。
白兰就这样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黑色的猫从紫色的火焰中出现,露出了有些凶恶的表情。它站在主人面前做出防护的姿势,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黑猫嘴里吐出了火焰,遮挡了大部分视线,然后时绪发动了异能,冲破了玻璃直接落了下去。
“啊呀,真是大胆的决定。”白兰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居然笑了笑,“真有趣,明明已经无法使用异能力了,即使这样也要离开这里吗?”
“……白兰大人。”雷欧对着白兰低下了头,遮住了自己紧皱的眉头,“要去追吗?”
“不,不用了。反正他也活不成。”白兰轻描淡写地说道,看着地毯上还是鲜红的大片血迹,蹲下来捡起了什么,“就算勉强使用异能力活了下来,这样大量的失血也只是时间问题。比起这个……”
白兰对着这位只有看起来恭顺的下属露出了微笑,轻声说道,“传信给彭格列,御代时绪死了。”
他伸手抛出了一个东西,雷欧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张开手掌,看到了时绪刚刚使用过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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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绪勉强控制着异能力放缓自己落地的速度,然而最终还是有心无力,离地面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时,他的力量忽然断掉了。
他摔在了有些高的集装箱堆上,因为惯性掉了下去,在落地时,头部重重撞上了障碍物。血立刻流了下来,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时绪缓了半天才清醒过来,他努力让自己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去哪,只知道要继续走下去,留在这里很危险。
然而走了没有多远,他再一次地倒下了。在幽暗的小巷子里,他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不断流失,很快就要死了。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倒在地上,努力支撑着自己不要睡过去,这个时候睡过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痛苦的时候,时间往往是极慢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绪忽然感觉到有人来了。
脚步声从一开始的朦胧到清晰,但是在经过他时并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略过了他。
不管是谁,这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时绪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用尽力气抓住了那人的风衣下摆,看到那个青年有些惊讶的表情时,忽然莫名地放下了心。
他看不清那个人究竟是什么长相,但是他有种直觉,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救救我。”
时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但是传入青年耳中的声音只有虚弱的嗫喏低语。
他看着已经失去意识,明显是赖上他的少年,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鸢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这个孩子,终于叹了口气,“若是之前的我,一定会很开心的见死不救吧。”
他认命地抱起了那个孩子,“谁让我答应他要做个好人呢。”
青年的衣服也被昏迷的少年的血迹污染,而他却并不在意,脚步却逐渐轻快了起来。他想起刚刚看到的澄澈的绿色眸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让我找到你了,时绪君。”
作者有话要说:
彭格列的时绪在十四岁当上了云守,隔壁的□□时绪也是十四岁成为干部的,这算是不同世界之间的隐约的联系吧。不过这边的要稍微稚嫩点,毕竟没经历过太宰治和森鸥外的教导,面对阴谋诡计就没有那么敏锐,其实算是比较正直的类型?
第105章 06
时绪醒过来的时候, 自己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在他身边坐着一个身材火辣穿黑色紧身衣的女性,头上戴了有猫耳的黄色头盔。
看到时绪醒过来,那个女性拿出了一个掌上电脑, 在上面飞快的打字,然后递到了时绪面前。
「你醒了」
「这里是池袋的地下诊所,太宰治把你带来的」
「你伤的很重,新罗让我暂时照看你, 请安心休息」
时绪依次读下来, 吐出一口浊气。这里面提到了几个名字, 「新罗」大概就是这里的医生吧。
时绪微微侧头,看向那位女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赛尔提」
女性在掌上电脑再次打出自己的名字, 时绪对于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 他再次看向了天花板,说道, “赛尔提小姐,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赛尔提微微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刚刚说我受了很重的伤, 这样的伤会导致失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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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 除了名字他自称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池袋的地下暗医岸谷新罗,穿着一身白大褂,推了推眼镜,对着沙发对面的人说道, “我仔细检查过,他的后脑确实受过重击,确实存在失忆的可能性。”
“这样啊。”穿着沙色风衣的青年穿着西式开襟衬衫, 个子很高,但是有些过于瘦了。他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儿,“他的伤还好吗?”
“全身多处骨折,腹腔的子弹我已经都取出来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那个攻击者不是个初学者,就是个恶趣味的变态。”岸谷新罗耸了耸肩,说话的语气十分随意,“不过性命无虞,既然你交给我了,这方面还是可以放心的。”
接下来房间又陷入了沉默,青年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看看他。”
“太宰君,你知道他的身份吗。”岸谷新罗忽然叫住了他的身份,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太宰治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对岸谷新罗露出了一个微笑,“当然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
岸谷新罗挑了挑眉,对他的回答不可置否。他对别人的隐私并不感兴趣,问一句都已经难得算是有医者的良心了。
太宰治推开了里面的房间,躺在榻榻米的被褥上的少年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很惊讶,语气平静地问道,“你就是太宰治?”
“嗯,我是。”太宰治在他的床边盘腿坐下,单刀直入地说道,“我听说你失忆了。”
“记忆有些模糊,能隐约想起来一些事,但是具体的东西记不住了。”时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他。
“在昏迷之前的事还记得吗?”太宰治问道。
“好像是我拉住你……这样说起来我还没有对你道谢。”时绪说着就想要坐起来,咬着牙艰难的坐了起来,“真是多谢你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忽然笑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东西一样,那笑容很像个天真的孩子,并不适合他这样年纪的人,可是在他身上却毫不意外。
“那你现在是没有地方去,对吧?”太宰治终于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这位少年,说道,“那就跟我走吧。”
*
时绪跟着太宰治到了东京旁边的神奈川县,在叫做横滨的城市停留了下来。他的伤大概养了两个多星期才好转起来,而今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纸条。
太宰治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醒来之后到这个地方来。
时绪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上面还有两周前留下的疤痕。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想起来的事也逐渐多了起来,不过他仍然装作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他有种必须要隐藏起来的直觉。
为了不被什么人发现。
时绪摸了摸下巴,难道自己失忆之前是什么不法分子吗?不过良好市民应该也不会受枪伤,所以他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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