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龚兆男过去坐到老人身边,“就是舍不得您。”
“我啊,就是临死前去看看他们,”老太太对于这些也不避讳,“还会回来的,你和小严好好的,等奶奶回来。”
“好,”龚兆男搂着老人点点头,“我等您回来。”
“小严,”老人把岑严的手和龚兆男的手放到一起。“男男没真正的经历过什么,在为人处事这方面远不如你,认识了也就是缘分,你多照顾他。”
“你放心奶奶。”岑严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从老人的病房出来,岑严和龚兆男两人并肩在院里跑步,龚兆男伸了伸胳膊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我竟然会觉得,是奶奶的女儿把奶奶从我身边抢走了,是不是很神经?”
“是。”岑严也不担心龚兆男炸毛,反正怎么炸他都能给捋顺了,“很多事情,没有必要把自己完全带入进去,你对奶奶真心是好事,但是毕竟,人家才是亲人。”
“我这不也没怎么样嘛?”龚兆男撇嘴,“说的跟我做什么事儿伤害了她们似的!”
“回家了。”岑严懒得听他话匣子似的诉苦,丢下句话就往前走。
“我也去!”龚兆男立马打了鸡血拔腿就追,“我还有话跟你说呢,你等等我。”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龚兆男觉得自己也是够没脸了的,在岑严踩油门的前一刻拉开车门以与身高极度不符的柔韧度钻进了车里,“我真有话说!”
“说。”岑严直接把车熄了火,“说完下车。”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打电话给你本来是想试试运气,你不知道你来了我多感动!还有激动!明明是挺热心的人,干嘛面对面的时候就凶的跟什么似的?!”
“第一,我接完电话就来,是觉得对于你这个有狂躁症的人来说我如果拒绝了,你可能会犯病,我还没有那个你自杀,然后我去法院接受控诉的闲情雅致。第二,至于为什么你说不挂电话我就没有挂,既然是你打过来的,我也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要挂?”岑严转头看他,“还想听第三吗?因为奶奶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在你影响她情绪的情况下,出面解决。”
龚兆男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了,他被岑严这条条是道句句戳进心窝的第一第二第三彻底打蔫儿了,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变态,一个超级的变态,变态到不能再变态的变态。
“你心是肉长的么?”
“你可以问问它。”岑严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一句,把车里的灯打开,“安全带。”
龚兆男会意,对岑严的态度又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哎,看来你还是被我的热心肠给打动了,快带我回家吧小宝贝儿,我需要睡眠来缓解我内心的疼痛。”
岑严把车里音乐开的足够压过龚兆男的声音,龚兆男小声嘟囔了一句,“明明就是不放心,偏偏一副老子懒得管你的模样,让你装装装!”
又是急刹车,龚兆男觉得自己要是死了肯定就是坐在岑严的车里面给吓死的,“大哥,你又干嘛?”
岑严试着重新发动车子,但都以失败告终,“下车。”
“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龚兆男嘴上又开始损他,但还是乖乖的下车,“现在怎么办啊!我要睡觉啊!睡觉!”
“你要是再给我吵一句,我就让你一辈子醒不过来。”
岑严从路边拦了辆出租,“你走不走。”
龚兆男犹豫着走过去,琢磨着这车就在这扔着肯定得有事儿啊,但是岑严一副你不走我自己走了的模样他又不得不钻进车里,岑严关上车门直接报了地址,潇洒程度就好像刚刚抛下的那辆车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龚兆男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他,“喂,我们就这么走了,你的车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就在那扔着?不会被拖走吗?”
“就是因为会被拖走,才在那扔着。”
“啊?”龚兆男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回来,被拖走了就不用自己专门找人来这里修车了,到时候交了罚款再直接让修车的人去领车就行了,还省了他岑严的事儿。
“卧槽,岑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看来我以前还是低估你了啊。”
“多谢夸奖,彼此彼此。”
“不,小弟跟你比起来,还略逊一筹,甘拜下风。”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龚兆男有点赌气的窝在车里,话匣子的开关也关上了,岑严冷着脸看他,“是你自己要去,现在一脸我绑架你的表情给谁看呢?”
“给你看呢!”龚兆男送给岑严第无数个白眼儿,“死基佬臭变态!”骂完他才自己反省了那么一下,似乎以后不能用臭基佬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变态了,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个半弯不直的。
“闭嘴。”岑严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就转过头不再看他以求清净,龚兆男刚想伸手去抓他来发泄自己的愤怒,结果一转头就跟后视镜里面司机大叔的眼神撞上了,他悻悻的缩回手坐直身子,重新窝了回去。
岑严见他没动静觉得不对劲儿回头看了龚兆男一眼,同时也注意到了司机大叔毫不掩饰的惊讶眼神,龚兆男在拘谨,他看得出来,在外面被人以同性恋来特意关注,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是坏就坏在我们岑大医生,今天心情不错。
“宝贝儿我错了,”他伸手把龚兆男强行拽过来搂进怀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话一出口前排的司机大叔车都开不稳了,眼睛恨不得长在后视镜上,龚兆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但是地方窄局限性太大他一只胳膊还用不上力,正当欲哭无泪的时候脚无意识的踢到了岑严的脚,他索性就一只脚狠狠的踩了上去,他妈的!谁怕谁!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我怕啥!然后就故意掐着嗓子回他,“你怎么不去跟你那个人妖小情人上床去了?人家上面也有下面也不少!现在不要你了你想起我来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岑严也没想到龚兆男能这么破罐子破摔,但是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还是对的,龚兆男在岑严这里,始终都只能处于下风,“不是你说的,愿意为了我做手术么?电话里还说医生都联系好了,怎么现在要反悔了?”
司机一个急刹车把后面两人都磕了一下,龚兆男正一肚子的气,也没有发觉岑严下意识的先护住他的胳膊。
“地……地方到了。”司机大叔已经被他们俩闹得语无伦次了,估计明天的哥界里都能知道这俩奇葩的故事。
岑严放开龚兆男给了钱率先下车,龚兆男风驰电掣的追过去,“喂!你整我整不够是不是?岑严啊岑严,你……你……”
“我怎么?”岑严停下来转过身看他,“我只是小小的验证一下你嘴里变态的实质性,让你不至于被别人说谣传,乖,为你好。”
龚兆男做了一个极致的深唿吸,“我可以骂你吗?”
“你心里骂的还少?”
“嘴上骂出来比较爽!”
“是么,那不可以。”岑严迈进电梯,“可以让你爽的当时有很多种,你可以换换。”
“我觉得你在耍流氓。”龚兆男一本正经的倚在电梯一角,“为什么有别人在的时候你要多高冷有多高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要多变态有多流氓。”
“因为看到你既想变态又想耍流氓。”岑严转身把两手撑在龚兆男身体两边,把他圈在自己和金属板之间,“我以为在你知道了我是什么人之后还非要来我家,已经有了准备。”
“你干嘛!”龚兆男使劲儿缩小自己的面积,“岑严我告诉你啊,电梯里可有摄像头,你死定了你,你这是逼良为鸭!”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坏了,”岑严放下一只手攥住龚兆男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脑袋抬起来,“我是说,摄像头坏了。”
“大哥,我错了。”在龚兆男的认知里岑严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立马服软,“帅哥?欧巴?尼桑?”
岑严棱角分明的脸上终于崩不住了露出一点笑意,站直身子抬手揉了一下龚兆男的头发,正在龚兆男吃惊的觉得这一动作竟然让他觉得有点宠溺的时候,岑严的声音自头顶上方悠悠传过来,“怂玩意儿。”
又是这种轻蔑鄙视略加调侃的语气!又上当了!又上当了!又被这个犊子给整了!
龚兆男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他本来觉得自己被岑严磨练的已经是皮糙肉厚雷打不动了,但是,唯一的条件是对方不是岑严。一旦对方是岑严,他一切!一切!一切的攻防!就全都失效了……
龚兆男作为一个正常情况下典型的乐观主义者,就开始默默的安慰自己:没关系,要镇定。谁让你稀罕上人家了呢!等他喜欢上你的时候都会找回来的,报仇之日指日可待!
“做法呢?”岑严看着龚兆男在门口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模样觉得好笑,“还研究上歪门邪道了?”
“歪你妹啊,”龚兆男抬脚进屋顺道推了岑严一下然后拔腿就跑,直到确认岑严没有追过来才安心的坐到沙发上。
“回来换鞋,不然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岑严带上门换上拖鞋往屋里走,“快点儿!”
龚兆男被他一嚷从沙发上弹起来以蜗牛的速度躲着岑严往门口挪,嘴里小声的抗议,“哦哦哦!”
换完鞋回来龚兆男重新窝进沙发里,他觉得他非常有必要试试自己的魅力,试试自己在岑严面前的魅力!
“帅哥~”说干就干!龚兆男咧着嘴凑过去,“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岑严看都没看他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到茶几上,“别给我一副欠干的样儿。”
“真的?!”龚兆男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然后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慢悠悠的坐下去装矜持,“你真的这么觉得啊?”
岑严总算舍得给他一个眼神,“吃错药了?”
“当然不!”龚兆男拨开岑严伸过来想要摸自己额头的手,“这说明老子魅力不减啊!是吧?”
“你想多了。”岑严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我最近发情期,所以跟你有没有魅力,并没有关系。”
“岑先生,为了损我,你这么坑你自己,值得吗?”龚兆男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还是真的春天到了,你小弟弟不安分了?”
“我让你们亲密接触接触,你问问它?”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吗?”
“我!”龚兆男再一次处于下风,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说好的反抗呢!说好的雄起呢!说好的复仇和让他甘拜下风呢!一连串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龚兆男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四十八了,张嘴就嚷,“谁不敢谁孙子!”
第三十七章 爷!我错了!
这回倒着实是让岑严怔了一下,合着这小子是豁出去了?早有预谋?
龚兆男见岑严没回话,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蹭蹭往上涨,“怎么着?不敢了?”
“我在想,用什么姿势比较好。”岑严重新将眼神投过去,“或者,你喜欢什么姿势?”
“大哥,你玩儿真的?”龚兆男开始往后缩,被岑严一把拉住,他觉得自己牛逼吹大了,还是挽不回来的那种,瞅着岑严眨巴两下眼睛表示自己的惊恐,“我其实……就是那么一说,真的。”
这不废话么!老子喜欢你是真的,但是不代表就想跟你上床啊!好吧……虽然也不是那么非常,极其,特别的排斥,但是也不是现在啊!龚兆男在心里呐喊咆哮,但是他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了,也就只有两个下场,一是当场被岑严强行拐上床,二是当场被岑严直接扔出屋,这两种他都不想要啊!
关键时刻他觉得还是得发挥自己的专治岑严属性,“爷!我错了,您消消气,真心的,咱别闹,你看啊我这胳膊不方不便的,是吧?”
但是他没想到,岑严这次完全不吃这一套,手上的力道还是照样不减,龚兆男脑袋飞速运转,“那这样!你饶我这回,就一回,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都行!”
“是么?”岑严挑眉,“也行,条件就是现在跟我上床,意下如何?”
龚兆男想把憋出来的一口老血喷岑严脸上,只得再次让步,“别别别……这样!两个条件!”他见岑严完全不为所动的表情,索性心一横,“三个!三个行了吧?!”
岑严本来就没想怎么着他,只是这个龚兆男太不安分了,迟早是个祸害,治这种人自然是多一手来的靠谱。
“成交。”
龚兆男揉着自己终于得以解放的手腕窝在一边又开始抑郁,嘴上还念念有词,“岑严,咱俩之间的战争你让我赢一次会死是吗?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谦让呢?好歹你还大我好几岁呢大叔!”
“闭嘴。”岑严起身回自己卧室,龚兆男在后面不安分的嚷嚷,“喂!你又干嘛!给我被子我要在沙发睡!死变态!”
岑严回来的时候龚兆男已经失去斗志了,瞅着电视发呆,他伸手把手上的半片安眠药递过去,“吃了去睡觉。”
龚兆男看了一眼,“明明就有!那我上次问你你说没有?!”
“吃,还是不吃。”岑严手抬了抬,大有龚兆男再顶一句嘴就把药扔了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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