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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太疯狂……”
武钢成听得瞠目结舌。
封凌道：“人类为了长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像也确实是……不行了！我有点想吐！”
因为封凌的话再次想到地下城中挖出的半死不活状态的半成品长生不老药试药人/猫的武钢成一阵恶寒地趴在栏杆前，干呕许久才恢复正常，喘着气回到封凌面前。
此时，周恒也终于结束和某位关心事情进度的领导人的通话。
见武钢成被封凌的话弄得满脸菜色，周恒无语，提醒道：“别把武钢成吓坏了，他可是重要的劳动工具。”
“知道了……”
封凌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武钢成：“……我什么时候成了劳动工具？”
周恒放下手机，主动转换话题：“还记得之前让晏明礼玩掷飞镖游戏时扎出的十个坐标吗？”
“当然记得，”封凌道，“在其中一个坐标，我们找到了被失败的长生不老药变成活死人的胡亥。”
“但我们派出的科考人员并没有在其他九个坐标发现任何异常。”
“这个……”
封凌眼珠转动，宽慰道：“晏明礼毕竟只是无脑言情狗血小说的恋爱脑主角，能给我们提供一条有用情报已经是意外惊喜，其他坐标是无效数据属于意料内情况……”
“我现在想，其他九个坐标真的没有任何异常？或者，有人用屏蔽结界藏起那九个坐标的异常？”
闻言，封凌迅速回过神：“……像阿房宫那样？！”
周恒点头道：“我们的敌人吃下的是无限接近始皇帝吃下的长生不老药的长生弱化版，虽然无法得到真正的长生但也已经距离长生并不遥远，何况他曾是上一代的龙傲天，天运和实力加成，获得类似始皇帝的将阿房宫隐藏起来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如此！是我把事情显得太天真了！”
封凌恍然大悟。
武钢成更是茅塞顿开：“……难怪卫星扫描全球都无法找到最后百分之一的动力源头，原来它被幕后黑手藏在结界里！”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周恒手指标注着晏明礼用飞镖掷出的十个坐标的地图，说：“将这十个地方再重新探索一遍，当然，这回是带上探测结界仪器的探索。”
“包在我身上！保证完成任务！”
武钢成拍胸口保证。
周恒：“好。”
……
……
团队的力量是无限的。
有国家做后盾，又有大量超能力者作辅助，仅仅三天时间，晏明礼用飞镖扎出的十个地址就被反反复复左右上下地彻底探索挖掘了。
结果令人震惊。
十个地址全部有结界痕迹，挖开后甚至能找到吃下长生不老药半成品的试药人的骨骼残骸。
看着科研队传送回来的早已扭曲不成人形的试药人骸骨照片，不少人差点现场吐出来。
“这家伙是疯了吗！为了一个人的长生不死，牺牲那么多无辜生命！”
“他没有疯，他只是不觉得这些人和他一样是人。”
周恒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令继续深入挖掘，务必找到荣飞的藏身之地以及最后一个聚灵法阵的位置。
同一时间——
郑毅还在医院垂死挣扎，面临破产的许瑞意识到自己即将山穷水尽，深夜难以入眠，席地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拿酒瓶，神色茫然苍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只是想过得好一点！不再受苦不再受罪！为什么老天爷它不许我追求我想要的东西！为什么！”
“因为你的成功建立在他人的血泪基础上，难免因为他人的反抗而土崩瓦解。”
落地窗打开，身材婀娜的女人随夜风走进许瑞的办公室，高跟鞋踩在碎玻璃渣上，咔嚓作响。
许瑞抬头，茫然地看着女人：“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商务合作的话可以明天……”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女人弯腰，一把抓起许瑞，两个耳光把醉醺醺的男人打醒：“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
“我……”
“回答我！”
“我曾经成功过曾经辉煌过，我怎么可能甘心沉沦浑浑噩噩过下半辈子！但是——”
许瑞哽咽了。
他悲伤地看着女人，低喃道：“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我还可能东山再起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听我的吩咐，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妥。”
“你……你……”
“我和你一样讨厌周恒，”女人直言不讳道，“只要能杀死周恒，哪怕和魔鬼做交易我也不在乎！”
“所以你找上我？你觉得我可以帮你杀死周恒？”
“难道不对吗？”
“我……我……”
“我知道你现在很狼狈，但你并没有山穷水尽，你还有翻身的可能，只要听从我的安排。”
“你……你……你真的有办法？”
许瑞的眼中再次燃起光。
他渴望重新开始，哪怕付出沉重代价。
“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又何必深更半夜来你家里找你？”
说话间，女人松开许瑞，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现在，像狗一样爬过来！”
“我——”
为了东山再起，许瑞将尊严踩在脚底，爬向女人。
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好，我喜欢……”
……
……
十个地点的挖掘工作正紧锣密鼓的进行，忙得连轴转的周恒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想躺下休息，封家管家上前：“周先生，启力网的许瑞想见一见您。”
“许瑞？他TMD居然还活着？”
忙得根本没空“招呼”启力网和许瑞死活的封凌闻言露出诧异神情。
周恒：“……小猫咪不可以出口成脏。”
“我现在又不是猫！我是人！”
封凌不满地嘀咕起来。
周恒转头问管家：“他有说为什么找我吗？”
“他只说今天见不到你，他绝不离开。”
“那就让他等下去吧。”
周恒并非善人，不会因为许瑞突然使苦肉计就心软。
封凌却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他提醒周恒：“许瑞这家伙最近一直都被我们的人收拾，照理说应该恨不得杀了我们，突然主动上门要见我们，怕不是——”
“你担心他准备狗急跳墙？”
“我觉得他最近受了高人指点。”
“高人？”
周恒挑眉：“哪位高人？荣飞？还是荣飞的某个智囊？”
“见面以后应该就知道了。”
“好，我听你的。”
周恒抬头，对管家说：“带他进来。”
“是。”
五分钟后——
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如今却萎靡不振狼狈难堪的许瑞走进封家大宅，双目赤红地打量着用无数金钱和心血堆砌而成的园林风景，恨不得明天就把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占为己有。
管家觉察到许瑞的恨意，提醒道：“许先生，今时不同往日，还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
“不要胡言乱语，惹怒少主人。”
“他已经是你们的少主人？”
许瑞气得音调都扭曲了。
管家微笑道：“事实上我们尊敬周先生更甚过尊敬少主人。”
“为什么？”
许瑞再次七窍生烟：“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你们如此尊重！”
“在封家，实力就是全部。”
说话间，管家已经将许瑞带到周恒面前：“周先生——”
“谢谢管家大叔。”
周恒礼貌的点点头，放下正在怀里扭来扭去的布偶猫，对神色狼狈的许瑞道：“坐。”
“我觉得我还是——”
“不用假惺惺，我知道你心里正恨不得杀了我。”
说完，周恒率先入座。
许瑞纠结一番后也跟着坐了下来，杀气腾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恒：“你知道我恨你还见我？不怕我突然精神崩溃拔刀杀你？”
“不怕，因为你没这个本事。”
周恒直言不讳。
许瑞顿时哑口无言。
封凌见许瑞呆滞，提醒道：“别发呆了，这么心急火燎详见我们到底有什么要说？赶紧说出口，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
“快说。”
“这可是——”
“别拖拖拉拉！”
封凌再次打断许瑞。
许瑞原以为会被周恒冷嘲热讽，没想到封凌的输出更加疯狂，错愕之余，小声道：“昨天晚上有个女人找上我，她要我为她做一件事，只要我做成这件事，她就帮我东山再起。”
“她要你做什么？”
“杀——”
“杀我？”
周恒兴致盎然地看着许瑞。
许瑞吓得吞了口唾沫：“……她要我杀了封总！”
“啊？”
封凌愣住：“为什么杀我？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树敌无数，怎么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觉得封总对周哥有非比寻常的意义，认为这样做可以严重打击周哥……”
按照女人的吩咐，许瑞满口胡说八道。
封凌却被许瑞的话哄得很开心，喜笑颜开地对周恒说：“瞧见没有，连我们的敌人都觉得我对你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你很开心？”
“当然开心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许瑞真的有能力刺伤你，你还能——”
“怎么可能。”
封凌抬手，一掌拍在凉亭的花岗岩柱子上。
啪！
柱子上有了个清晰的手掌形凹陷。
许瑞顿时看呆：“封总……你……你……”
“没想到吧？”
“没想到，没想到……”
许瑞假惺惺地笑着，暗叹女人果然神机妙算，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然而周恒注意到了许瑞的异常。
“你在想什么？”
“我……”
“你嘴角带着笑容，显然是想到了某些开心的事情。”
“我——”
“说吧，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
“我什么我！哑巴吗！”
封凌见不得许瑞的犹豫态度，大声催促。
许瑞于是依照女人的叮嘱故作苦笑地对封凌说：“我看着你们，忍不住想到曾经的我和曾经的郑毅。我们是大学时代就开始谈恋爱的，那时的我们对世界对未来充满热情，想改变世界，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想——”
“结果却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仿佛不知不觉中就……”
许瑞有些哽咽。
这番话虽然出于女人的授意，却也大半源自真心。
封凌见许瑞垂下眼泪，难免有些心软，建议道：“阿娜达，世界即将面临终结，未来可能一片死寂，不如我们暂时放下仇恨，等人造月亮的事情结束以后再和他们把旧账算清楚？”
“我现在哪里还有单独的时间和他算旧账，”周恒说，“光是处理人造月亮的事情就已经让我忙得焦头烂额。”
“那——”
许瑞闻言，眼珠转动，明显正在动坏心思。
封凌提醒道：“我劝你收起小心思，别画蛇添足惹怒了我们！”
“嘿嘿！我怎么可能有坏心思？”
许瑞陪着笑脸。
周恒冷不防问道：“还记得找上你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你说呢？”
周恒伸手，准备提取许瑞的记忆。
许瑞吓得倒退两步，抓着凉亭护栏，大喊道：“不要！不要提取我的记忆！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不要碰我的记忆！”
“你知道我能提取他人的记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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