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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饰演的凰无意在《华锦沉香》中的戏份不仅少还很简单，一个下午就拍了十条。
当然，说是过了十条戏，实际拍的镜头加起来不到五分钟。
但已经够让剧组工作人员瞠目结舌——
原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纯粹仗财欺人的塑人，没想到周恒在镜头前的表现居然可圈可点，远超众人预期，特写拍到的面部微表情丝毫不输专业演员。
“周哥，你以前是不是学过演戏？”
“我以前在启力网做主播的时候参演过启力网的团建短片，可能是那时打下的基础。”
周恒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去。
“那您可真是天才！镜头表现力太厉害了！”
“谢谢夸奖，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周恒微微一笑，拿起剧本，指着其中一页问副导演：“这里是不是有打戏？”
“没事，武戏有替身，”副导演说，“你只需要对着镜头拍几个动作拍特写就行。”
“我想试试自己上。”周恒说。
副导演愣住：“……自己上？！”
“对，自己上。”
“你——”
“想让我试试，不行再换替身。”
“……好吧！我去和导演商量一下。”
副导演迅速作出判断。
另一头。
好不容易办妥老板的交代把周恒弄进户外运动综艺节目的助理鼓起勇气敲开封凌的办公室：“老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当不当讲？那就不要讲。”
助理：“……”
……
……
晚上七点，周恒回到住处，开摄像头在直播间内和粉丝们闲聊，提到自己下周可能去外地拍户外运动综艺。
“……录节目那几天可能会减少上线做直播的时间，大家多多包涵。”
粉丝们都希望周恒能越过越好，听说周恒要去外地录综艺，无不欢心喜悦，恭喜之余又担心户外运动有危险——
“周哥，你要小心！注意安全！”
“听说横江一带连着下了好久的雨，要是节目组让爬山的话，你一定要拒绝！”
“赚钱其次，安全第一！”
……
粉丝们的关心让周恒倍感温暖，笑着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你不知道！
你是个走在平地上都可能摔倒的运动“奇才”！
粉丝们发出灵魂呐喊。
早就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在倒霉这件事情上天赋异禀的周恒：“别担心，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
那也不能……
“哪怕是为了小智障，我也会注意安全的。”
说话间，周恒从电脑机箱附近抓起睡得好像一张毛毯的奶猫，亲了一口，高高举起，对准摄像头：“来，给直播间的老板们卖个萌~”
你才卖萌！
你们全家都卖萌！
意识再一次进入布偶猫体内的封凌听到周恒的话，全身散发浓郁得都要凝结成实体的怨气。
粉丝们看到布偶猫竟会对着摄像头吹胡子瞪眼，无不萌得心肝颤抖，露出姨母笑。
好可爱！好可爱！
一时间屏幕上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种“可爱”、“好可爱”！
封凌猫：你们都给我等着！一定鲨光你们！
周恒：微笑.jpg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周先生，你好，我是封总的秘书……”
第22章 深夜登门
封总？
封凌？
看在五千万的份上，周恒中断直播，一手搂猫一手接电话：“我是周恒，找我有事情吗？”
“有，很重要的事情。”
打电话过来的秘书名叫聿怀瑾，怀瑾握瑜的“怀瑾”，是封凌的秘书里能力最强最得倚重的，手段狠辣，杀人不见血。
当然，这些事，周恒现在还不知道，正肩夹电话，双手撸封凌猫。
“说吧，什么重要的事？”
“我想请周先生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
“适可而止？不要得寸进尺？秘书先生这是在和我打哑谜吗？”
“你——”
“挑明白说，到底什么事？”
周恒的口气不紧不慢。
聿怀瑾吸了口气，反问周恒：“哪个成年人会无缘无故给一个没有亲缘关系的成年人砸五千万！”
“你老板封凌封总就是。”
“——你！”
聿怀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强烈的吐血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生火的人是你老板，请我玩火的是你老板，真出了事也是责任一人一半，他占大头我拿小头。”
周恒喝了口茶，继续说：“你打电话给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吧？有什么是电话里说不清的，可以直接来我家里和我当面谈。”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聿怀瑾气得磨牙齿。
“那你上来吧。”
周恒还是不紧不慢：“门禁已经打开。”
“——你！”
但聿怀瑾毕竟是聿怀瑾，只用了一秒，他就恢复了成功人士应有的风度。
收起手机，上楼。
咚咚咚！
“门没关，进来。”
聿怀瑾推门进房间，看到周恒穿着珊瑚绒质地的淡粉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已经睡着的布偶猫，姿态惬意，气质高贵。
水墨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一把养生壶两个白瓷杯。
养生壶中，黄绿色的花草茶正散发阵阵清香。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聿怀瑾嘲讽说。
周恒笑了笑，伸手：“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
聿怀瑾一时呆滞。
他不是聿怀瑾这辈子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却是个能让聿怀瑾看到他第一眼就被他吸引全部注意力的奇特存在。
“不喝就算。”
周恒放下养生壶，示意聿怀瑾坐下：“说吧，你作为封总跟前的红人，大晚上不在家睡觉不在办公室加班跑到我家楼下给我打电话，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
聿怀瑾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看到周恒的第一眼就感觉灵魂颤抖无法忘怀！
因为——
周恒的气质神似封凌！
哪怕他们的长相几乎没有共同点，说话风格也南辕北辙。
聿怀瑾依旧能在周恒的身上看到封凌的痕迹。
一样的游刃有余，一样的胜券在握。
仿佛这世上压根不存在能难倒他的事情。
“我想请你尽快为你和封总的关系做一个定义，”聿怀瑾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花五千万只为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进剧组演戏，更没有人会以做特约赞助为条件让综艺节目组临时加一个没有任何演艺经验的嘉宾。”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不管你是否已经意识到，在封总心里，你的地位与众不同。”
“我不认识他。”
“这不是你认识不认识他的问题！这是你正实际享受他带给你的好处的问题！拿了别人给你的好处，难道不该等价回报？”
“你说得没错，得了好处必须等价回报。”
“那你还不赶紧——”
“问题是，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认识他。”
周恒不紧不慢地说着，将面前的草莓推到聿怀瑾面前：“吃吗？路边摊上买的，样子不好看，但是每颗都很甜。”
“不用。”
聿怀瑾果断拒绝。
周恒可是个谈笑间将江总、封总都笼络的人物，决不能一时疏忽中了他的怀柔。
“不吃就算。”
周恒慢慢吃草莓，一边吃一边问聿怀瑾：“你为了你老板的感情生活深夜亲自登门，你老板知道吗？”
“周先生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封总，我却只希望周先生能借这个机会和封总好好认识一下。”
聿怀瑾满面笑容地说着，看起来非常温柔，其实是笑面虎逐渐露出本来面目。
“就这么想撮合我和你老板？”周恒说。
这一刻，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夹杂着如冰雪般的寒冷甚至到了无情冷酷的地步。
虽然他的脸上挂着笑容。
聿怀瑾顿时全神戒备：“周先生，我想知道你这人到底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天大地大不如金主粑粑大。”
周恒笑得很温柔。
聿怀瑾却被噎得说不出话，努力收拾好情绪，微笑说：“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希望周先生在和我老板见面的时候能够不要像和我见面时这样说话模棱两可。”
“我说话很模棱两可吗？”
周恒挺意外的，悠长眸光微微上移，落在聿怀瑾的头顶。
聿怀瑾：“……从你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对我而言都存在多重解读。”
“明白了，”周恒说，“下次会注意。”
“希望你还能有下次。”
聿怀瑾神色复杂地看着周恒。
周恒皱了下眉，问：“秘书先生这是准备辞职？”
“你……”
聿怀瑾吸了口气，微笑说：“周先生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我刚才说了让人误会的话？”
“你说呢？”
周恒抱起小智障，修长的手指划过布偶猫如奶油般丝滑柔软的毛发：“为了让我成为‘挑战天涯’节目组的嘉宾，封总花了不少钱吧？”
“花钱还是其次，关键是他要求——”
回过神的聿怀瑾紧急坐直：“你问这些做什么！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你前面才说过，得了人的好处要等价回报，鉴于我到现在为止都不认识封总，只能在金钱上给封总以足额的回报，我有必要搞清楚封总为了让我成为嘉宾到底给‘挑战天涯’节目组投了多少钱。”周恒说。
听了周恒的话，聿怀瑾心中对周恒的评价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
周恒此人非池中之物！
仅仅因为周恒是个不服管的刺头就花钱买集卡司机杀人的许瑞郑毅这两人果然格局太小，上不得台面。
想到这里，聿怀瑾又不由地看了眼周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让你成为植物人的那场车祸可能另有内情？”
“这很重要吗？”
“涉及我对你的评分。”
“那我无可奉告。”
周恒笑眯眯地拒绝了聿怀瑾。
封凌的这个秘书看起来一团和气，会因为被他触怒突然表现出情绪化的暴躁，仿佛喜怒全部摆在脸上，其实心底藏满手段，每一句话都在试探摸底。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
正面怼。
聿怀瑾被周恒当面拒绝后也不生气，喝了口花草茶，说：“周先生，晚安。”
“晚安。”
周恒目送聿怀瑾离开。
关上门后，周恒走到聿怀瑾坐过的地方，弯腰，挑出藏在沙发缝隙里的纽扣式窃听器，微笑着，扔进马桶。
砰！
哗啦啦！
窃听器刚刚激活就报废，聿怀瑾依旧不生气。
他对开车的小弟说：“赶紧多买几份人身意外险，我们以后的生活会精彩到出乎你我的预料。”
……
……
第二天早上，周恒睁开眼，盘算一番后，边打包行李边在官网看上一期的综艺节目《挑战天涯》，了解情况。
“《挑战天涯》综艺开始前，我们会请极限运动高手为嘉宾们做户外培训，提供专业护具，录制全程都有户外运动高手陪同，确保嘉宾生命财产安全……”
听起来倒还蛮专业的。
周恒想。
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差不多把原主在京市的人脉和生活范围都掌握，也该拓展地图探索新区域了。
将《总裁的替身影帝》世界当成玄幻大陆小世界副本对待的周恒看着荧幕中挂在悬崖峭壁上惨叫连连的明星嘉宾们，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九点钟左右，胡天聪来周恒处接他去帆船酒店和《挑战天涯》节目组编导面谈，看到客厅里居然摆着行李箱，笑着说：“周哥竟然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合同都已经签好，待会的面谈不过是走过场。”
周恒示意胡天聪把行李带下楼，放进后备箱。
胡天聪看了眼正在猫窝内睡觉的小智障：“要不要把它也……”
“确实应该带上，不过这样一来，行李就起码要再多三个箱子了。”
周恒露出苦恼神情。
胡天聪吓坏：“周哥，你不会真要带小智障去节目组吧！这荒郊野岭的，万一小智障走丢了可怎么办？它是宠物猫，没有一丁点野外生存能力的宠物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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