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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和氏璧。”
“和氏璧？被做成传国玉玺后辗转流落丢失的和氏璧？”
“是，但又不是。”
“愿闻其详。”
“首先，和氏璧并未被做成传国玉玺，其次，传国玉玺从未丢失。”
“那——”
“传说终究是传说，是后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编造的故事。”
扶苏微笑着，拿出手机：“这是和氏璧的仿制品，这是传国玉玺的复制品。”
“果然……”
周恒恍然大悟。
扶苏：“风镰的事情，父亲手段过激，还请周先生不要介怀。”
“他是始皇帝，做什么事情都正常。”
周恒更关心阿房宫的风景，以及——
“进我的直播间的青铜剑是谁的东西？”
“是……”
扶苏有些支支吾吾。
周恒：“难道是蒙将军？”
“让周先生见笑了。”
扶苏再次回避周恒的问题。
周恒于是不再多问，在扶苏的引导下，把阿房宫转了一圈，直到结界外的世界迎来黎明——
“周先生，你的朋友来接你了。”
李非出现在周恒面前，端着微妙的笑容。
“我的朋友？”
“他姓封。”
“封凌？”
“是。”
“他怎么会——”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本人。”
李非的态度有些阴阳怪气。
不过历史书上的李非本就是个贪恋权势嫉妒成性的家伙。
周恒看向扶苏：“公子，我有空再来阿房宫见你。”
“等一下。”
扶苏叫住周恒。
“什么事？”
“加好友吗？”
扶苏展示手机二维码。
周恒也拿出手机，扫码加好友改备注，一气呵成。
“再见。”
“再见。”
周恒与扶苏挥手告别，由李非引路，走出阿房宫结界，见到已经等得满脸不耐烦的封凌。
“等我很久了？”
“你还——”
封凌很生气，但看到周恒安然无恙，心中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千言万语化为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身体里的火热拥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跟陌生人走，想我担心死吗！”
“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是——”
“你发现了？”
封凌很激动，以为周恒发现他的小心思。
周恒伸手，摸了摸封凌的头发：“就像你的意识能进入小智障的身体，你的身体里也有小智障的部分意识。你被小智障的情感影响，难免产生依赖、思念、担心我的情绪。”
“我……”
封凌再次涌起吐血的冲动，甚至想揪着周恒的耳朵大喊：
周恒！你是木头吗！
压下翻滚的血气，封凌给周恒开车门：“你在里面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始皇帝把我当朋友，他们不敢找我麻烦。”
“原来——”
“对了，你怎么知道阿房宫结界出口在这里？我进阿房宫时用的不是这个入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从这里出来，不知不觉让司机把车子开到了这里……”
封凌眼神迷茫地看着周恒：“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果然……”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什么？”
“你我之间存在一条看不见的因果线，它让我们一次次地相遇。”
“因果线吗？”
封凌有些不开心。
比起因果线，他更喜欢——
姻缘线？！
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词语把封凌吓了一跳。
做贼心虚的他趁着周恒专心整理线索寻找逻辑，正大光明地盯着周恒，越看越——
移不开眼睛！
要命！
怎么会这么耀眼！
明明长相也就是……就是……
封凌不敢再看周恒的脸，转过头，假正经地问：“想出头绪了吗？”
“暂时没有头绪，但是我相信命运这样一次次地让我们相遇必定有它的目的，我们只需顺着命运的推动一步步走下去，总有一天会知道命运的目的是什么。”
周恒冷静回答封凌，目光平稳地落在封凌脸上。
封凌的心再度抽搐起来。
周恒长得很好，五官端正，没有硬伤和瑕疵，皮肤也光洁如玉，由内而外地散发光彩，让人百看不厌。
但就是这么个冷淡出尘的人，偏偏生了双妖魅的眼睛。
尤其当这双眼睛被强光照射变幻成紫水晶般剔透的颜色的时候——
封凌不敢往深处想。
怕被想象拖进欲壑难填的深渊。
但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周恒，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资料显示你父母是黑褐眼睛，为什么你的眼睛却是蓝紫色？”
“因为我的父亲另有其人。”
周恒说，口吻非常随意。
封凌做不到这么平静，坐直了身体：“你难道是……”
“二十多年前我的生母周小娥因情伤而轻生，将襁褓中的我留给她的哥嫂，也就是我的父母。我父母也曾带着我去找伤她的渣男讨说法，可惜渣男不是我的生父。”
“那你——”
“人生苦短，哪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与其浪费时间寻找一个大概率不知道我的存在的遗传学父亲，不如趁爱我的养父母们身体还硬朗，孝顺他们，让他们安度晚年。”
“也对，人活着是为了开心，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封凌附和周恒的话。
周恒垂眸，闭目养神。
晨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勾出静谧的氛围。
封凌贪婪地看着，恨不得把这一幕刻进心里。
……
……
警方很快查到被风镰杀死的倒霉凶徒的身份姓名。
他叫张善旺，是个通缉犯。
五年前，他因为琐事打伤未婚妻的父亲，未婚妻于是提出退婚。他不甘心，深夜提刀潜入未婚妻家中，先杀看门的田园犬，再杀死未婚妻一家五口，临走时往鱼缸里撒了一把农药！
做了灭门血案后，张善旺便开始逃亡生涯，因为无法正常上班工作，时常抢劫偷窃，在全国多个城市都留下了案底。
事发当晚监控显示，周恒和直播团队成员们在烧烤店吃夜宵时，张善旺已经鬼鬼祟祟地蹲在馆子对面的绿化树后。
周恒走出烧烤店，他一路尾随，行迹非常可疑。
结果——
还没跳出来害人，就被掠过街道的风镰杀死！
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算不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刑警合上卷宗。
整件事至此告一段落。
接到结案通知的周恒却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抬头看了眼宇园的秀美风景，缓缓说：“那天晚上的真相是有人雇张善旺杀我。”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能让许瑞和郑毅一次又一次的找人害原主性命！
因为挡人财路罪该万死？
周恒冷笑一声，决定不再佛系。
他转身，对假装专心练拳其实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的封凌说：“你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启力网损失超十亿吗？”
“为什么突然想整启力网？”
对许瑞和郑毅的所作所为早已有所耳闻的封凌明知故问。
害怕被周恒看出小心思的他还特意边说话边转身接过佣人递来的温毛巾，擦完脸和胸，喝一口温水：“你从什么时候发现害你变植物人的车祸与他们有关系？”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调查吗？”
周恒淡淡一笑：“你也早就看他们两口子不顺眼了，对不对？”
“你猜对了，我确实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封凌将水杯放回托盘，怀恋的看着玻璃墙外的湖光山色：“事情要从八年前说起，那时启力网才刚起步，我也只是个初升高的学生……”
“我对你的学生时代没有兴趣。”
周恒打断封凌的回忆。
封凌闻言，俊美邪魅的面容顿时蒙上一层阴霾：“……前几天还说我在你心里和小智障是同等地位，现在又……”
“小智障有油光水滑的毛发，甜美可爱的面容，娇小活泼的身材，它随时可能钻进我的怀里撒娇、逗我开心。你有吗？能做到吗？”
“……”
封凌顿时噎住。
健身房的空气也冷了下去。
许久才——
“……人和猫是不一样的。”
封凌闷闷地提醒周恒。
周恒：“我知道。”
“那你还——”
“我在提醒你，虽然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小智障不相上下，但请记住，你是你，小智障是小智障，不要主动把人和猫混为一谈。这样对人对猫都不公平。”
“亏你也知道比较对我很不公平……”
封凌咬着牙，有些生气又有些得意地说。
周恒无语，伸手招小智障过来。
小智障听见粑粑的呼唤，啪嗒嗒，一路跑向周恒，中途还因为地板太滑不小心摔了一下，狼狈爬起后，抖了抖丰厚的毛发，精神抖擞地跳进周恒怀中，毛茸茸的脑袋用力蹭周恒的下巴，小爪子扒着周恒的胳膊，偶尔还歪脑袋看封凌，仿佛在说——
你有我可爱吗？
封凌抽搐着嘴角：“……呵呵！”
周恒：“都已经是成年人，别幼稚得像个小孩。”
封凌闻言，振振有词：“男人至死仍是少年！”
周恒懒得理他，专心用逗猫棒和小智障玩耍。
看着一人一猫亲密无间的样子，封凌渐渐意识到和布偶猫吃醋的自己确实很愚蠢，想起周恒刚才说的话，他——
“阿然，查一下启力网最近又干了什么见光就会脱层皮的违法操作！一个月内，我要启力网的市值蒸发至少百分之五十！”
“是。”
阿然领到任务，转身离开。
办完正事的封凌向周恒炫耀说：“你说得没错，人和猫不能混为一谈。我没有小智障的甜美外表和柔顺毛发，无法钻进你怀里撒娇。但是我能为你做的，小智障它同样做不到！”
周恒闻言，缓缓抬头，盯着封凌看了很久，吐出两个字：
“幼稚！”
……
自甘堕落到和小智障争宠的封凌或许很幼稚，但是他的幼稚带给启力网的伤害却是切实地伤到了骨髓。
启力网能从直播界的红海中杀出重围，迅速崛起，除了有原主这枚天降紫微星加盟，也和两位老总从草创时期就开始的无所不用其极有分不开的关系。
除了耍手段将唐诗菲的游戏公司占为己有、走非法途径在海外投资金矿、将身为启力网元老的原主卸磨杀驴外，他们还以安全顾问的职位招募黑客不定期攻击竞争对手的服务器、默许某些主播进行只允许受邀用户进入直播间的违法直播、打着福利抽卡的名义开变相赌局、恐吓威胁企图维权的离职员工……
随着调查深入，启力网的无数黑历史被抛出，股价随之暴跌，收到举报的相关部门也开始介入调查。
不过两周的时间，启力网的市值已经蒸发了百分之三十，只需再添一把火就可以达成封凌给自己立下的一个月内让启力网市值蒸发百分之五十的“小目标”。
启力网这边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许瑞和郑毅很快意识到接二连三的黑幕曝光并非偶然，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整他们！
竞争对手？
宿敌？
还是……
“果然，当年不该妇人之仁留下唐诗菲的命！”
许瑞气得一拳打在办公桌上。
郑毅不赞同他的想法：“唐诗菲如今只剩半条命，就算有心找我们报仇也是无能为力。这次的事情多半是周恒在搞鬼！”
“为什么？他为什么搞我们？他凭什么搞我们！”
“因为——”
郑毅说：“他已经知道当年的车祸是我们干的。”
“那又怎么样！他充其量不过是个网红主播！根本没能力调动这么多社会资源整我们！难不成……”
许瑞沉下声音：“江越真的爱他爱到发疯？冲冠一怒为蓝颜？”
“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很荒唐，但是他……别忘了，他可是……”
说到“可是”的时候，郑毅的舌尖不自觉地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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