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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下马威
“你的神经是怎么长的！听完妖人混血会有奇异恶臭这么隐秘的事情,第一反应竟然是——”
海大壮非常震惊。
封凌的脑回路超越他的想象。
封凌却理直气壮地反问说：“你不认可我的观点？”
“这不是认可观点的问题！这是……”
海大壮濒临抓狂。
周恒主动转移话题：“国师家族成员身上散发什么样的味道？”
“很腥很臭，类似深山老林的腐烂尸体，”海大壮说,“以美人的实力,只需一个照面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腥臭味。但普通人类站在他们面前不仅不会闻到腥臭味，还会被妖族天生的魅惑吸引,产生恋爱错觉。”
“妖族会魅惑？”
封凌有些紧张。
他怕妖族当着周恒的面魅惑自己，污蔑自己是个没节操的渣男！
毕竟,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周恒觉察到封凌的小情绪，安抚说：“放心，我都无法看穿的你，怎么可能被妖族混血轻易魅惑？”
“我在你眼里真的那么特别？”
封凌有点小骄傲。
周恒：“你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太棒了！”
封凌大喜,连看海大壮的眼神都充满了友善。
海大壮无语，盯着这个奇葩端详许久,忍不住问周恒：“美人,你从哪里捞来这么奇怪的东西？”
“东西？”
周恒注意到海大壮对封凌的衡量词非常不寻常。
封凌误以为周恒责问海大壮是为自己出头,骄傲地挺起胸膛。
海大壮却很震惊，低声问周恒：“他还不知道他是谁？”
“你说呢？”
“这个……”
海大壮不敢贸然下结论。
封凌听他们打哑谜听得老大不爽,主动问周恒：“你们在讨论什么？我的事情吗？”
“嗯，我们在讨论你的事情。”
周恒不想继续瞒着封凌。
海大壮闻言,一脸便秘神色，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们……”
“干嘛吞吞吐吐,有话就直说,”封凌无所谓的表示,“自从遇上阿娜达，我的世界观就一崩再崩，现在已经崩无可崩,哪怕你们说我是个仿真机器人，我也会笑着接受！”
“你的情况虽然很不寻常，但还没有仿真机器人那么严重……”
海大壮的态度越发含糊，眼睛甚至不敢看封凌。
周恒却是坦荡荡，对封凌说：“关于你的真实身份，我目前有三种假设，第一种假设，你是某位上古大能的后裔，拥有神秘血脉力量，因为传承断流，你不知道这股力量的存在也无从使用；第二种假设，你是某个能力卓绝的大能的灵魂切片，记忆和能力都不完整，只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使用力量；第三种假设，你是被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用神隐封印了过去和未来的特别存在，关于你的一切都无法正常探索。”
“有没有第四种假设——我就是我，没有任何特别的过去和血脉？”
封凌有些忐忑不安。
拥有显赫强大的背景当然求之不得，但如果周恒接近自己仅仅是为了调查他的血统和背景并最终确定他没有任何的特殊血统或是背景……
“如果我是个没有特别身份的普通人类，你还会对我另眼相看吗？”
封凌眼巴巴地看着周恒。
周恒伸手，指尖划过封凌的脸颊：“吸引我的首先是你这个人，其次才是你身上的特异点。”
“所以——”
“哪怕你是个普通人类，我也会将你列为生命中的特别存在。”
周恒郑重承诺。
封凌闻言，露出欣慰笑容，眼睛跟着闪闪发光。
……
……
江越是个行动派。
接纳了封凌的建议后，他立刻调拨所有资源开始全城乃至全国搜寻晏明礼。
得知此事的国师气得掀了桌布：“这个混蛋恋爱脑！亏我还以为他是四大家族的年轻一代里面最有出息的！”
“老师……”
与周恒相貌酷似但气质迥异的青年弱弱地喊了一声。
国师闻言，收敛愤怒，转头问青年：“什么事？”
“为什么老师曾经认为江越是四大家族的年轻一代里面最有出息的？单看数据，最有能力的难道不是封凌？”
青年困惑不解地看着国师。
国师冷笑说：“封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他们早在你爷爷那一代就和我们断了关系！”
“所以……”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吗？”
国师打断青年的自言自语，声色俱厉地吩咐说：“按原计划，封凌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可惜江越是个扶不起的恋爱脑，封凌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和你长得很像的周恒……你要抓住这千载难分的好机会！”
“抓不住呢？”
青年露出担忧神情。
他从小活在国师的支配下，对国师以外的世界一无所知。
“抓不住？呵呵！呵！”
国师冷笑三声，说：“那你将失去存在的价值！”
“我……”
青年低下头。
国师说：“没有我的认可，你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明白吗！”
“明……明白……”
“赶紧去准备！”
国师不耐烦地挥手。
青年怯生生离开。
他的心中装满对素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的好奇和向往。
如果是周恒的话，一定能活得比我精彩吧？
青年想。
……
下午五点半，周恒走出健身房，对正坐在沙发上撸猫逗狗的封凌说：“准备一下，我们该出门了。”
“你已经下定决心要赴宴？”
封凌露出担忧表情。
周恒点点头，说：“事关我的身世和天上的蓝色月亮，我不能不去。”
“但是万一……”
“即使有万一，我也必须去。”
说到这里，周恒莞尔一笑：“你会陪在我身边，对吗？”
“当然！”
封凌喜笑颜开。
周恒走进衣帽间，换上高档西服，口袋里装着始皇帝赠与的黄帝指南车。
一切准备妥当，周恒与封凌前往国师在京市的住处，中途还接了武钢成的电话。
“……周哥，你前些日子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我把资料转成电子档，电话结束就发你手机上。”
“好，辛苦了。”
周恒挂断电话，在线接收武钢成传来的电子档资料。
封凌凑过脑袋问：“什么资料？这么要紧？”
“关于蓝色月亮的资料，”周恒说，“我觉得这么大的人造物要进入太空轨道，发射前必定得和多方势力打招呼，顺着这个方向找，能找到大量线索。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通过武钢成，我确实得到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
“原来如此，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武钢成发展成线人，所以才会明明被他惹怒却没有杀他，还在他离开里世界后第一时间去接他。”
封凌恍然大悟。
周恒摇摇头，说：“武钢成是个有坚定信仰的人，用恐吓、欲擒故纵、利益引诱这些手段并不能将他发展为线人。”
“那……”
“我把蓝色月亮可能对世界造成的伤害告诉了他，然后他就成了我的战友。”
“这家伙居然这么有情怀。”
封凌很佩服。
周恒：“他本来就是个有情怀的好人，只是性格傲慢。”
“哦哦哦！”
说话间，周恒已经看完武钢成发来的资料，国师的住处也出现在两人的视野范围。
看着近在眼前的欧风独栋小别墅，周恒非常意外：“国师住的地方居然不是传统园林建筑？”
“传统园林建筑的维护成本很高的，”封凌说，“不像欧风建筑，看着洋气，维护成本又低，非常适合正逐渐没落还想维持豪门派头的……破落户？”
收句的时候，封凌用了不确定的反问口气，因为国师的管家正站在小洋楼前，毕恭毕敬地等他们下车。
周恒：“你怕他听见？”
封凌：“我不想他难堪。”
“所以他真的能听见？”
“额……”
封凌干笑着，拼命打哈哈。
周恒不为难他，下车后对国师管家道：“你好。”
“周先生晚上好。”
国师管家毕恭毕敬地弯腰回答：“少爷非常期待与你见面。”
“少爷——”
“少爷是您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管家说，“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但我们不是双胞胎。”
说完，周恒走进小洋楼。
封凌跟上。
经过管家身边的时候，封凌停住脚步，冷面提醒：“周恒是周恒，少爷是少爷，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
“但是——”
“没有但是！再敢胡说八道，我让你知道封家凭什么脱离四大家族和国师后继续蒸蒸日上！”
封凌烙下狠话。
管家露出阴晴不定的笑容。
……
小楼玄关处，此时正灯火明媚。
代表安家的安夫人一脸挤出来的假笑：“你就是周恒？封凌的对象，二十多年前在圣心医院出生的唯二活着的少爷血脉？”
“你很遗憾我还活着？”
周恒针锋相对。
安夫人：“当年的事情，我很遗憾，我没想到事情会——”
“你没想到我还活着，以及——活得很精彩。”
“……”
安夫人的脸色难看得能下雨，嘴巴无意义的张开合上，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
安夫人再次开口，说：“三年前的事情，我很遗憾，我只是想解决一枚不安定因素，没有想到那个不安定因素是你，主观上，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原来授意许瑞和郑毅花钱找集卡司机撞我的是你。”
周恒露出嘲讽的笑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
安夫人咬咬牙，说出不为人知的真相：“三年前，启力网经过多年打磨终于有了盈利苗头，但开站时签下的第一批主播的合约即将到期，为了不然煮熟的鸭子飞掉，许瑞和郑毅搞出新合约，以半强制的手段推行。而你，作为和启力网一起成长逐渐成为启力网签约主播们的精神领袖的你，不但不配合启力网的新合约推行计划，还打算联络各大直播网站的顶层主播成立主播工会集体抵制平台！”
“所以你就——”
“没错！”
安夫人的眼中露出狠毒：“如果你只是拒绝签新合约，封杀就是极限，但是你妄想联合全行业的顶层主播成立行业工会和我们平台讨价还价，这事就绝不能忍！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周恒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启力网买凶杀原主的动机。
因为原主不仅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还要为全行业所有主播争取与吃人平台平等对话的权益！
“现在，我回来了，你想再杀我一次吗？”
“我……”
安夫人语塞。
秦天赐走过来，笑容圆滑地和封凌、周恒打招呼：“封哥，周哥，晚上好~”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封凌开门见山地问。
秦天赐讪讪答道：“……这不是有三天时间吗？”
“如果我和我的阿娜达今天不能活着走出这栋别墅，你的三天就会变成永恒，对不对？”
“封哥……”
秦天赐笑得很干瘪。
封凌冷笑一声：“你的如意算盘很厉害，可惜注定不成立。”
“那也——”
“别叽叽歪歪，赶紧带我们进去！”
“哦哦哦！”
秦天赐弯腰，低眉顺眼地引路。
安夫人也陪在周恒身边，不住地道歉讨好。
周恒不理安夫人，目光始终注视着封凌。
封凌因此越发得意洋洋。
……
走进客厅，秦天赐与安夫人站着，请两人坐下。
周恒没有推辞，理所应当地坐在客厅沙发的中央。
封凌也有样学样。
仿佛他们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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