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斐感觉身后一凉。
他微微皱了皱眉。
热浪一阵阵地向着他的身体涌来,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即将被冲得溃散。
自从成年以来,那些雨露期,赫连殊都靠着那秘药扛了过来。
但现在这对于他而言却是彻底成了负担,四年的情.欲累计,在这一朝之间瞬间都爆发了出来。
饶是赫连殊有多大的毅力,也抵抗不住这变得越发汹涌的热意。
赫连殊的唇已然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但现在已经快没了作用,脑袋逐渐变得昏昏沉沉。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盛云斐,属于天乾的味道向着他传来,那是淡淡的冷泉的味道,这个味道好似能浇灭他心底的火焰。
无数的渴望从心底涌出。
赫连殊忍不住抓紧了被子,手上青筋四起,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停地往下流。
“你过来。”
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耗费了赫连殊的所有力气。
盛云斐知道眼前人估计已经是忍到了尽头,抬头间却是立即收敛了玩味,带上了些诚惶诚恐。
毕竟按照正常来讲,一个大臣之子冒犯了太子,怎么会不惶恐。
按照赫连殊的话,盛云斐走到了他的身边,低着头。
赫连殊一把抓住了盛云斐的衣襟,“萧云斐,尚书家的独子,是吧,你知道冒犯本宫的下场吗?”
盛云斐知道现在的赫连殊只是在逞强,毕竟这抓着自己的手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给你一个机会,帮我度过雨露期,只要你守口如瓶,本宫可以放过你。”
盛云斐当然不会拒绝了,“云斐定会守口如瓶。”
他眼底划过了一抹深意。
这话便是答应了,赫连殊微微松了口气。
这也是他最好的办法,不然等到信香的味道从整个宫殿散发出来的话,他所有的秘密定然都保不住了。
下一秒,盛云斐接住了倒在他怀里人。
度过雨露期一般其实只是需要进行暂时标记就可以,而此时的赫连殊不完全适用于这个办法。
短暂标记并不足够,所以只能进行更进一步的办法。
盛云斐算了算距离赫连钰带着人来还剩多少时间,差不多够了。
赫连殊此时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只能凭着身体本能,向着那个让他感觉到舒适的味道贴近。
床帘落下,遮住了里面所有的光景。
暗黄色的烛光下,青年的胸膛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可惜那上面的点点伤痕给那具完美的身躯带去了些不般配的感觉。
盛云斐忍不住放轻了他的力道。
他握着赫连殊的肩膀,覆了上去。
一声闷哼在他的耳边响起。
赫连殊怔怔地望着那帐顶,一滴眼泪自眼眶滑落。
他一口咬住了盛云斐的肩膀,像是在发泄一般。
那种委屈,无奈,还有莫名的疼痛感,一直充盈在赫连殊的心间。
“嘶--”
盛云斐无奈,其实他感觉自己也挺无辜的。
但更无辜的可能是身下的这位吧,一个一直身处上位的人,现在却轮到了现在这地步,不得不委身于一个陌生人。
盛云斐有些心软了,主动想要吻掉了身下人眼尾的泪珠。
结果这人却是不领情,直接躲了过去。
赫连钰望着盛云斐,桃花眼中的情.欲之下尽是冷漠,“不要做自己不该做的事。”
啧,看来是不领情啊。
盛云斐觉得自己真是不该客气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
在盛云斐信香的安抚下,赫连殊已经逐渐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对于盛云斐的这种报复,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咬着自己的唇,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也许这是赫连殊最后的坚持。
标记的最后一步,就是成结,当成结之后,那意味着完全标记的完成,到了那个时候,地坤此生之后只能一直和这个标记了他的天乾在一起,成为天乾的附属品。
当然在这最后一步之前,盛云斐立马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因为他看见赫连殊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暗,看着他的视线里毫不意外地带上了丝丝的杀意。
这瞬间让盛云斐清醒了。
咳,真是费力还不讨好呢。
盛云斐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但面上却是老老实实地穿好了衣服,又跪在了地上。
赫连殊脸上的潮红逐渐退去,眼底的情.欲彻底消失不见了,带上了满满的深沉与防备。
他一件件地穿着自己的衣服,系上了衣带,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红印,眼底带着满满的嫌弃。
还没有等赫连殊想好要怎么收拾盛云斐。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嘈杂混乱,很明显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群人。
赫连殊手上动作一顿,眸色微暗。
“有人来了。”
虽然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但是掩饰不住里面带着的冷意。
盛云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呢,赫连殊突然说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嗯?”了一声。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赫连殊脸上越发冰冷,他直接下了床。
这一动,身体里还残留的东西瞬间流了下来,他脸色越发难看了。
只能忍着不悦,对着盛云斐:“你从窗户跳出去。”
一看赫连殊的神色不对,盛云斐瞬间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他忍不住问道:“那殿下怎么解释这满屋子的信香呢?”
赫连殊看了盛云斐一眼,随后瞥向了别处,语气有些不自在,“这个自是不用你管了。”
一般的地坤在被天乾进行了短暂标记之后,都会对这个标记自己的天乾产生依赖感,赫连殊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完全控制住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那样做只是会让自己难堪。
盛云斐顺着窗户便跳了出去。
赫连殊拿出了一直贴身携带的秘药吞了下去,运气让药性更快地挥发起来。
等到赫连钰带着众人来到赫连殊的房间时,赫连殊正站在窗边,向着外面远眺。
赫连钰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以为能见到自己想象中的场景,结果里面的景象让他脸色微白。
竟然没有成功,怎么会,他明明看着那药已经被赫连殊喝了进去。
赫连殊转过身,向着赫连钰的方向望去。
眸中带着的冰冷狠厉,直接让赫连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跟在赫连钰身后的那些人瞬间就后悔了,他们为什么要一时冲动来惹这个阎王。
但赫连钰还是闻到了房间里残留的信香的味道。
他眼中微露喜色,面上故作关心地问道:
“皇兄,你这寝宫里怎么满是地坤的信香的味道,而且这味道和皇兄的信香有些相似呢?”
这话一出,跟在赫连钰身边的人面面相觑,也有些疑惑。
“难道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赫连殊打断了。
“赫连钰,你擅闯太子寝宫究竟是有何目的?还有你们这群人。”
赫连殊的视线,从赫连钰的身上慢慢地落在了他身后人的身上。
那些人心里的疑惑瞬间被吓没了,赫连钰是皇子王爷,闯了太子寝宫大不了就是被说几句罢了,而他们不一样。
很有可能直接被太子惩治,而赫连殊的手段一向是都不会手软。
赫连钰身后的那些人直接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草民们并不是有意的,都,都是玉王爷让我们来的。”
“说您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有些担心您,对,是担心您。”
赫连殊听到这冷笑了一声。
赫连钰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最终想到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理亏,还是跪了下去。
“是皇弟莽撞了,只是因太担心皇兄的安危了。”
赫连钰低着头,心里暗骂那些人真是不中用。
赫连殊当然知道此时的赫连钰心里定然满是不甘心。
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但却只让人感到寒意。
“本宫怎么会怪皇弟呢,只是毕竟这也算是礼仪问题,皇弟你失了礼,身为皇兄的本宫自然也应该尽到兄长的责任。”
“就罚你在宴后,在本宫殿前跪一个时辰如何?”赫连殊望着赫连钰,目光里带着关怀。
赫连钰怎么能说不,他只能咬牙应道:
“是皇弟的不是,多谢皇兄教诲了。”
赫连殊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你刚才提到屋子里的信香,其实是因为刚才有一个地坤竟然闯进了本宫的寝殿,还正好进入了雨露期。”
“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本宫直接让人把他扔出去凌迟处死了,也许是这样残留下来的吧。”
他说得简单,但内容却让人内心一颤。
赫连殊也不怕赫连钰去查,毕竟这东宫里面的侍卫都是他的人。
而且凌迟那必然是也找不到尸体的。
听了赫连殊这话,那些人身体瞬间一僵,突然有些庆幸,他们这次竟然没有受到太子的惩罚。
而同样变了脸色的赫连钰则是知道,赫连殊这是在变相地警告他。
从这件事情之后,他们算是彻底死破了脸。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毕竟赫连殊刚刚经历了雨露期,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耐力惊人了。
身体的不适让他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也幸好他现在是背对着众人,没有人看到。
一想到那,赫连殊不由得又想到了盛云斐,他眸色暗了暗。
一听赫连殊这话,跟在赫连钰身后的那些世家子弟,立马高兴地告退了,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赫连钰一看今天的目的是达不到了,最终也退下了。
只不过他的脸色异常地难看。
第32章
其余的人都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赫连殊一人。
他脱力般地坐在了椅子上,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身上满是黏腻的感觉传来,他皱着眉, 冷声朝着外面唤道:
“准备水,本宫要沐浴。”
温热的水温环抱着身体,赫连殊靠在浴桶上,终于将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清理干净之后,他眉宇间微微有些舒展了。
但是当他的视线落在肩膀处的那抹刺眼的吻痕上时,他不由得咬了咬牙。
赫连殊没有想到那厮竟然这般大胆, 竟然敢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还是在他警告之后。
如果下次再见到萧云斐的话。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赫连殊缓缓地闭上了眼, 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温热的水中。
刚才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瞬间早就让赫连殊明白了这一切都和赫连钰脱不了干系。
一切都应该是从云西泽的那杯茶水开始。
一想到云西泽,赫连殊猛地睁开了眼。
漂亮的桃花眼里眼里带上了些受伤,他一直以为云西泽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赫连殊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害他。
明明自己那么欣赏他, 还为了他不惜抵抗他的父后,真是太可笑了。
赫连殊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那是对他自己的嘲讽,他应该早就清楚的, 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他活该被人算计,活该得不到别人的喜欢吧。
.
盛云斐顺着之前原主进来的路, 原路返回了宴席之上。
萧尚书看到自己这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衣衫有些不整的样子,他皱了皱眉。
“云斐啊,这里可是皇宫啊,由不得你放肆。”
萧尚书为了这个儿子也是费劲了心力。
盛云斐先喝了杯酒,解了解渴。
他真是太辛苦了, 出了那么多力,结果一杯水都没有喝上。
随即对着萧尚书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轻佻:
“爹,在这里我能闯什么祸啊,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萧尚书刚放下了些心,结果盛云斐一坐下,一股子属于地坤那甜腻的味道从他儿子身上飘了出来。
味道已经很淡了,但是因为萧尚书离得近还是闻到一些。
他脸色瞬间一白。
抓着盛云斐的手微微收紧,但因为周围人多嘴杂,他只能低声质问道:
“你,你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染上地坤的味道?”
萧尚书都不敢深想,万一真得出了什么事情,那绝对不是他们父子两能够承受的后果。
盛云斐心道一遭。
没有想到萧尚书鼻子这么灵。
他眼珠一转,想到刚才赫连殊的那个借口,他借用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盛云斐脸上一派轻松地道:
“哎呀,爹,你想多了,刚才正巧碰上一个地坤突然进入了雨露期,纠缠太子殿下,身为臣子的我怎么能不上手帮个忙呢?”
他这指尖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不远处,他看到玉王赫连钰走了进来,停到了一个穿着蓝衣的男子身边。
那人长相清秀,带着一股不属于这里的独特气质,非常吸引人,给本来平凡的面容,增加了两分姿色。
如果盛云斐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云西泽了。
赫连钰凑到云西泽身边低语了几句,紧接着盛云斐就看到云西泽脸色多了几分苍白。
想来他也是怕赫连殊会报复他的吧。
盛云斐不由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赫连殊看到自己如此欣赏的人,竟然那么害怕自己,不知作何感想。
为什么盛云斐不用喜欢这个词呢,当然是因为他有些吃味了。
“云斐?”
萧尚书推了推盛云斐,见他竟然在看向别处,他也忍不住看了过去。
“这玉王怎么和未来太子妃走的那么近?”
他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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