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凭借这次漂移跃居第三,紧紧地跟在江陈车辆后面。
等过了转弯,怀童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全是汗,刘海已经湿透,对讲机里传来裴青学劫后重生一般的声音:“你吓死我了!”
深渊摸摸还在跳动的心脏,后怕地说:“靠!!我也被你吓死了,要是你慢上这么一秒,后果简直不敢想!”
社长也被他这一越震撼得不行,心中畅快无比:“芜湖!!黑蛇!!!!yyds!!”
怀童喘了喘气,眼里闪烁野心的火焰,“不想被我追上,就少说话。”
江陈打着方向盘,兴奋:“你来追我?来啊。”
通过一段常规赛道,他们先后来到本场比赛的最后赛段,也是经过节目组改装的赛道。
江陈看着黄土+障碍物的赛道,挑眉:“你们节目组还真是不做人,这段赛道可没有给我们提前跑过。”
率先冲进赛道里的社长快被一直颠簸的车辆逼疯了:“这tm是临时加的吧??我***!**!”
赛道里黄土弥漫,极难视物,原本社长是打算直接冲过去,但他在进入赛段时还是下意识松了松油门,就是这么一松,就这么被障碍物绊住了。
相反,江陈没有放松车速,依旧用原来车速冲过去,但也很快被障碍物绊住。
机会来了。
怀童速度也不减,他笑:“都说你们太胆小了。”
社长快被颠哭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哪里胆小了!节目组***!这不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他骂完,对讲机里传来怀童无比傲慢又嚣张的笑声,“障碍?撞飞就好。”
深渊:?
社长:??
说完,怀童透过轰鸣声,判断前面两辆车的动静,避开了最有可能有障碍的路段,用最快的速度直直冲过了终点。
这场比赛,又是怀童赢了。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镜头转过,给了脱下头盔的怀童一个特写。
汗湿凌乱的乌发在阳光下,水珠和汗珠折射变化的光线,好似为他镀上了一层滤镜。白皙的脸因为兴奋浮上一抹红晕,嫣红的唇水润、精致的眉眼意气风发。
弹幕是车迷和粉丝的狂欢。
=妈的!!爷青回呜呜呜呜!!再次看到黑蛇上赛道,死而无憾了
=呜呜呜好久没有看见他们一起赛车了,太好哭了
=我真的好想up童童啊55
=楼上的!太粗鄙了!禽兽不如,我不一样了,童童来up我吧!
一场比赛结束,怀童又不可避免地遭到“围攻”。
社长哭唧唧地在他身边,控诉:“你绝对是故意落后让我们去探路!!岂可修!”
深渊搂着他的肩膀,做了一个打气加油的动作,“哇塞,童童你简直帅死了!”
宋辰星接腔:“对啊,帅爆了!”
牧东原本也在一边含笑看着怀童,但是没一会儿,他就又收到了一个电话,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号码。
他皱眉,刚想着挂断,但转念一想,又接通了。
这人连他的电话都能搞到,肯定也能搞到怀童的。万一他不接,这人干脆越过他去找怀童怎么办?
牧东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喂?”
病房门外,原本心急如焚地等待电话接通的助理在听到牧东声音的那一刻稍微平静了些,他说:“先生,能不能请您转告怀童先生一件事?”
怕牧东拒绝得太快,他又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怀戈醒来后气色依旧很差,居然想要打完点滴就想回公司处理工作!!明明医生告知了需要好好休养!
他怀疑怀戈再这么下去,身体真的会垮掉!!严重点可能真的会死!!
助理怎么劝都没用,无奈,只能再次拨通牧东的电话,祈祷怀童能够帮忙劝劝怀戈。
牧东大概猜到他的来意,无非是让怀童去见怀家人,又或者是让怀童原谅他们,重新回到怀家。
不管哪一个,牧东都不会答应。因此他毫无负担地说:“你说。”
你说归你说,我听不听就是我的事了。
助理把怀戈住院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又说:“总裁一直不想让我们过多打扰怀童先生,但是总裁的父母都不想管他,我这边也找不到什么人能劝劝他。您能不能把这件事情告知怀童先生,让他劝一劝总裁?”
“您可以说这是道德绑架,但是我是真的不忍心看着总裁这么作践自己。”
助理说到最后都快哭了。
他原本只是一个一直在部门里被压榨的员工,有才能却无处施展。怀戈对他知遇之恩,他是真的不忍心看着怀戈这么下去。
哦豁,难道这不是罪有应得吗?
牧东正想着拒绝,身后就传来怀童的声音。
“什么道德绑架?”
作者有话要说: 二次元赛车,不要联系三次元ovo
第73章
牧东后背发凉,“蹭”一下回身,讪笑:“什么道德绑架?你在哪里听到了?真新奇的一个词哈。”
麻蛋他在说什么?
怀童撩了撩黏在额头的刘海,确定了牧东有事瞒着他。他去看他藏在背后的手机,淡声:“不是从你手机里传出来的吗?”
“啊哈哈,可能你听错了,”面对怀童探究的目光,牧东半边身子都麻了,紧张麻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怀童移开目光:“裴砚山让我来找你,他说找你有点事。”
“是怀童少爷吗?”
手机另一边的助理听到怀童的声音,激动地破声了:“是怀童、怀童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就几句话!”
助理生怕牧东反应过来提前挂电话,飞快地把怀戈昏倒住院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靠,忘记关掉通话了。牧东心里暗暗骂娘,只能用手指盲目胡乱点了几个键,结果按到了扩音。
助理的声音经过扩大从手机飘出:“我还想和你说,想说你能不能来看看怀总,怀总最近状态不是很好……”
牧东心里mmp,脸上依旧微笑着,火速按了挂断,“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对吗?”
出现了!
牧东鲨人如麻の恶魔微笑!
怀童被他好久没出现的笑容整愣了,好一会儿才撇撇嘴,说:“你声音开这么大,我又不是聋子。”
果真听到了,牧东叹气:“祖宗,你就当没听到,行吗?”
他实在是不想怀童再次去见怀家人。那群王八蛋他揍一次都嫌少,恨不得把人锤骨折才好。
怀童要再去见他们,万一一个心软答应和好了,那以后岂不是很难顶?怀家人这种脾气,也就怀戈正常点,怀符和秦娇那点烂性格烂脾气,简直能让他一个头两个大!更别说怀童子性格这么软(?),看着就好欺负(?),回去怀家岂不是如同兔子进狼窝,骨头都不剩!
也许怀戈也不正常,想起上次怀戈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腹部锤的画面,牧东严重怀疑怀戈有自虐方面的精神倾向。
总结,怀家没一个好东西,怀童能不见就不见,最好是这辈子都别往来了。
怀童看他变幻莫测的表情,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忍不住出声:“你在乱想什么呢?”
“上次会原谅裴青学,不单纯是我个人原因,更是因为之前答应了裴屿,会无条件答应他一个要求。”
“当时裴屿向我提的要求就是,他希望让我给裴青学一个机会。当然,我自己也思考了很久。不存在什么心软不心软,心疼裴青学就答应和好的情绪。”
况且,是裴青学离不开他,不是他离不开裴青学。他和裴青学之间,他才是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那个人。
怀童又说:“如果裴青学从本质上就烂透了,我也不会再和他往来。”
怀童一向看得清,是他多想了。
牧东倏尔松了口气,他问:“那你要去见怀戈吗?刚才你也听到了吧?”
问完,他仔仔细细地端详怀童,生怕他脸上出现一丝反感他和怀戈联系的情绪,也怕出现心疼怀戈的情绪。
还好,怀童脸色正常。牧东放心地又说:“也不是什么大病,没必要去看。”
怀童一年来辛辛苦苦打工,生病发烧了还要直播打pk赛,谁又比谁容易呢?怀戈就这么个小病就来卖惨博同情,真是笑死人。
“确实没必要,”怀童对怀戈住院的事情没什么想法,内心甚至毫无波动,他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之前在楼下的那一辆黑车真的是怀戈的?”
他说“怀戈”两个字说的很生疏,因为不常提起,更因为先前叫的一直是“哥哥”和“大哥”。
牧东:“是他的。”
我还替你揍了他一顿呢。
怀童哦一声,两人沉默一会儿,怀童才想起要说什么,他看向牧东。
目光如炬。
牧东险些以为自己背着他揍怀戈的事情被发现了,心虚地转移目光,“有什么事?”
怀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中午小乌还没吃饭,你去喂喂。”
牧东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别扭,“你不想问问我怎么知道的黑车是他的吗?也不想问问我他的助理是怎么联系上我的?”
怀童原来这么信任他的吗?有点点小开心。
没白疼这孩子。
但是怀童接下来的回答十分得“残忍”。
怀童思考后,微微偏头:“不需要问了吧?你那天下楼这么反常,肯定是去找怀戈打架了。”
“再说了,如果有工作的话,他们不都是通过你联系我的吗?”
言下之意,所以怀戈的助理联系上他也不奇怪。
白疼了。牧东拳头硬了,“那你可真聪明。”
他的语调阴阳怪气。
怀童憋笑:“还有一个不用问的原因,那就是,我还是很信任你的。除了路知雪和小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我连小乌都比不上了吗?!”
可恶!就连那条黑溜溜的蛇他都比不上了!
牧东不服,他被怀童逗多了,决定逗回去:“既然这样,那你说,如果我和怀戈真的打起来了,你会帮谁?”
经典问题之“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的转换版。
怀童踢着脚下的石块,想也不想地回答:“帮你。”
算你识相。
牧东心中总算舒坦了,“是不是发现我的好了?”
怀童的声音悠悠传来:“你打不过怀戈,不帮你,你会受伤。”
牧东拳头硬了,直接上手去捏怀童的脸,恶狠狠地说:“你再说一次!”
男人不能说不行!
怀童含糊不清地道歉:“我错了……”
两人一路闹着,回了节目组。
…………
医院,助理看着又双被挂断的电话,心里无比悲凉。
为怀戈悲凉。
他还是不放弃,又多打了两次牧东的电话,发现已经被拉黑了。于是,他又犹豫地拨打了怀符和秦娇的电话。
一段简短的通话后又双叒被挂断。
助理已经快要为怀戈哭出来了。
我真的努力过了!!救命!为什么怀戈的家人都这么奇奇怪怪?除了怀童,就没一个正常人了吗?
他丧着一张脸推门而入,醒来的怀戈淡淡抬眼看过去,把手中的杂志翻了翻,淡淡道:“你是不是去找怀童了?”
助理:??
怀戈是怎么知道的?!
他左右看,眼神乱飘,就是不对上怀戈的视线,“嗯,啊,这个,不是啊,没有这回事。”
怀戈:“不用骗我,我都听到了。”
他声音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伤。
他知道助理为他去找了怀童,心底也是希望怀童能答应,能够来看看他,就算是一眼……
怀戈自嘲地笑了笑,“被拒绝了吧?”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的心情怎么会变得这么痛苦?
助理不敢抬头,也不敢看怀戈的表情,“拒绝了。”
怀戈的表情怎么说,怀念又悲哀,似乎在缅怀那段永远回不去的时光。让看了的人都忍不住跟着难受。
怀戈摩挲书页,声音颤抖:“是该拒绝,我不配见他。”
点滴瓶内的液体一点一点流入身体,修复疲劳的身体细胞,但怀戈已经从灵魂死掉了,仿佛老去的枯木,再也没有任何生机。
助理不忍再呆在病房里,他说了一句去忙工作,匆匆逃出了让人喘不过气的房间。
助理离开,怀戈目光从书上移开,怔怔望着窗外的树木发呆。
不来也好。他一直是一个人,这样死掉了,就不会有人替他难过了。
…………
在院期间,怀戈不停地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侧脸安静,偶尔还露出怀念的笑容。助理也在一旁处理公务,时不时和怀戈交接工作,病房变成了别样、忙碌的工作室。
等点滴打完,怀戈拔掉了输液管,拒绝医生住院静养的要求,想要离开。医生对这位病人没办法,只能絮絮叨叨地又提了很多注意事项,让怀戈按时吃饭云云。
怀戈不放在心上,全程走神,助理倒是拿个小本子写下来记清楚。
等医生说完,怀戈穿上西装,率先出了病房。助理在病房里收拾怀戈处理的文件,看到一旁的草稿纸上潦草地写了几行字——生日礼物,还有各种关于怀童的喜好,从幼稚园到二十岁,一点一点事无巨细列出来了,有几个重点还画了圈。
从幼稚园到二十岁,怀童现在二十一岁。助理看得眼眶发酸,最后沉默地把纸张收起来,夹在怀戈常用的文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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