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还装。周远用力按了一下,“别装傻,你是不是早知道苏锦会掉进河里。”
“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人?”
这人也太敏感了吧,都被他猜到了。邱白扁扁嘴,“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不会害你。”穿书这种事太离谱了,说出来谁会相信呢。
周远不说话,沉沉地看着他。
直到青年露出哀求的目光,他才移开视线,淡声说:“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邱白松了口气,搂住周远的脖子,额头抵上男人的额头,讨好地冲他笑,“你别生气了。”
周远被他冰凉的手臂一碰,晃了晃神。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克制地拿下邱白的手臂,起身出了门。
他没看到,屋里的青年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周远肯定喜欢我!邱白再一次冒出这个念头。
苏锦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天花板。
她皱着眉打量四周,陈旧又熟悉的房间摆设让她瞬间想到了自己童年的家。
眼里不禁流出悔恨的泪水,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个渣男小白脸逃婚,才落得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的下场。
她抬起手想要擦擦眼泪,又猛然顿住。
眼前的双手细白柔嫩,一丝疤痕也没有,像极了她十七岁之前的手。
望了望四周,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跳下床找了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娇俏可人的少女,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锦,你醒了?”苏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锦看着已经数十年没有见过的母亲,怔怔出神。
苏母抱住苏锦,担忧地说:“小锦,你可吓死妈妈了,怎么好好的就掉河里了?”
久违的记忆涌上脑海,苏锦轻声问:“妈,今年是哪一年?”
“76年啊,怎么了?”
苏锦顿时嚎啕大哭,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笑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苏母看着又哭又笑,宛若疯魔的女儿,脸色都吓白了。
“小锦啊,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跟妈说,别吓唬妈啊。”
苏锦擦了擦眼泪,“没事,妈,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到我还能回来。”
“什么回来?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苏锦摇摇头,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妈,是不是周大哥救我回来的?”
她想起临死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关于周远的报道,没想到他竟然成为了首富,原来她上辈子追求了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应该是唾手可得的。
这一次回来她一定要牢牢抓紧这个男人,再也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然而苏母的一句话打碎了她的美梦。
“谁?周大哥是谁?”
苏锦愣了一下,“周远啊。”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周远救我回来的吗?”
“跟周远有什么关系?是邱知青救的你。”苏母揉揉她的脑袋,“你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妈去给你熬点姜汤喝。”
苏锦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这怎么可能?
前世明明是周远救了她,然后父亲以为周远看了她的身子,才逼着周远娶她。
如今救她的人不是周远了,那她怎么才能嫁给周远?
还有邱白,为什么是邱白救了自己?
这个死渣男,前世害得自己惨死,今生又来搅合她的姻缘,她要报仇!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像是感受到了苏锦浓重的怨气,她脖颈处挂着一块玉佩闪着微光。
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玉佩上落下,渗透进她的皮肤里,突然传来火烧一般的痛感。
苏锦看着镜子里突然变得细腻瓷白的肌肤,又摸了摸碧绿的玉佩,露出了诡异的笑。
这几天邱白很烦,非常烦。
自打苏锦重生后, 就每天往周远家里跑,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殷勤地不得了。
“周大哥,我做了一些绿豆糕,拿来给你尝尝。”苏锦的声音远远从窗户传来。
又来了,又来了!
邱白烦躁地蒙上被子,大清早的就过来,烦死了!
虽然他之前早有预料,苏锦重生后会不遗余力地追求周远,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也无法克制内心的烦闷。
“我不要,你拿回去。”男人一贯的低沉嗓音响起。
苏锦痴痴地望着男人英俊的面庞,这样高大威猛,前途辉煌的男人就该是她的才对。
她上辈子是瞎了眼才看上了邱白那样的小白脸,而忽略了周远这样充满了男子气概的男人。
她这样想着,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周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谢谢你。”
周远面无表情,眼底却压抑着厌恶,“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是邱白救了你,不是我。”
“可我明明记得是你。”苏锦摇头,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不起,周大哥,我、我自从落水后,就记不清一些事情了。”
她当然知道是邱白救了她,可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她以什么理由接近周远。
周远皱了皱眉,“你脑子有病就去看病,别来烦我。”
这个女人看向他时,眼中浓浓的贪婪和觊觎都快要溢出来了,简直让他恶心。
苏锦咬了咬下唇,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周大哥,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润的嗓音打断。
“是苏同志啊,这么早来干什么啊?”邱白推开门,微笑着走过去。
他刚刚睡醒,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迷蒙的雾气,眼尾微微上扬,拉出一抹惹人怜爱的薄红,白净的脸上有睡觉压出来的淡淡痕迹,显得无辜可爱,红润饱满的嘴唇微翘着,勾起惑人的弧度。
苏锦看着眼前美的像个妖精一样的青年,却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脸红心跳,只剩下憎恶和厌恨。
但她不敢表露出来,怕被看出端倪,只能将恨意压在心底。
可眼尖的周远还是捕捉到了苏锦转瞬即逝的怨恨。
邱白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起来,她有什么资格怨恨?!
周远为邱白感到不值,更有些愤怒。
“你回家去,不要再来。”周远冷漠地下逐客令。
苏锦愣了一下,抿着唇将绿豆糕塞到周远手上,哭着跑开了。
然而一离开周家小院,她立刻变了一副愤恨狰狞的表情。
咬牙切齿地想,为什么这一世和上辈子比起来有那么多变故?
她和邱白没有互相暧昧,周远也没有救她,邱白也没有住在李旺家。
一切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不过没关系。
她握了握脖颈上的玉佩,仇她一定会报,周远也必须是她的! 。……
苏锦走后,周远拿着手里那盒绿豆糕就要扔出去。
“哎,别扔啊,给我吃。”邱白抢回来,“别浪费食物。”
他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入口即化,绿豆的清香充盈整个口腔,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力量顺着食管流向四肢百骸,令人神清气爽,欲罢不能。
这应该就是女主的灵泉了吧,真是神奇。
周远看邱白塞得两家鼓鼓,像个小仓鼠似的,忍不住发笑,但一想到这东西是苏锦做的,又觉得很膈应。
“别吃了,一会吃早饭了。”周远沉声道。
邱白点头,合上盖子,“我这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什么?”
“苏锦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提起这茬,邱白还有些不高兴呢。
周远看着邱白说:“但是她之前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邱白撇撇嘴,“人总是要变的。”
周远:“她是个朝三暮四,心思不纯的女人。”所以你别喜欢她。
邱白扬眉:“你看出来了?”
周远严肃地点头。
邱白差点笑出声,在书里怎么不见他这么机灵,还不是被女主耍得团团转。
“行,我知道了。”
他抬手摸摸男人的头发,我只喜欢你。
第10章
拖拉机从远处开来,发出“咯哒”“咯哒”“轰隆”“轰隆”的声音。
车上载着一个身穿蓝色上衣,腰戴大红花的男人,还有一个身穿红色上衣,笑意盈盈的女人。
今天是李旺的儿子李明结婚的日子,全村的人都来他家贺喜吃宴,热闹非凡。
邱白坐在人群里,有点紧张,因为今天同样是“邱白”被苏锦设计的日子。
他虽然不住在李旺家了,但是苏锦仍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果然,在人们觥筹交错,举杯痛饮的时候,苏锦挪着小步走了过来。
她手里举着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邱白,红唇轻启:“邱知青,一直没能当面跟你道谢,借今天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酒,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螓首微扬,将手里的酒一口吞进肚里。
“好!”同桌的男人都为她的豪爽大气叫好。
苏锦眼中流出一丝得意,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其他男人赞赏的目光了。
上辈子的她离开邱白家以后,干过许多脏活累活,脸上长了皱纹,手也变得粗糙。后面她虽然干起了那种营生,那些男人也只是在她身上发泄欲望,然后扔下钱便走。
如今她重生回到十七岁,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她还有了灵泉这种让人脱胎换骨,永葆青春的宝贝。她一定要活得风风光光,让每个男人都臣服在她手下,才不会辜负老天爷对她的厚爱。
邱白看着面前的酒,感到头疼,他已经知道苏锦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了,就是这杯下了药的酒,等他喝下去,就会欲火焚身,然后把持不住,对一个小女孩儿兽性大发。
他不想喝,于是装作拿起酒杯的样子,一不小心将它碰到。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碰洒了。”邱白对苏锦抱歉地笑笑。
苏锦也笑,然后又倒了一杯酒递给邱白。
邱白:“……”他今天就躲不过去了吗?
周远看出他不想喝,便对他说:“不想喝就不喝。”
苏锦听了一下子露出难堪的表情,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闪烁着失落的情绪,她咬了咬下唇,似是很委屈,“既然邱知青不想喝,那就…”
“喝呀,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同桌的男人看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都有些坐不住,开口催促邱白。
“不就是一杯酒吗?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人!”那人嗤之以鼻,语气不屑。
周远一听,立刻凶狠地看向那人,语气冷酷,“你再说一遍。”
那人怂了,村霸他不敢惹,打不过啊。但是美人在前,他又不想认怂,于是强撑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我说他,磨磨唧唧…”
“啪!”周远一拍桌子,起身揪住那人的衣领,嗓音阴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邱白赶紧拦住周远,“别、别打架。”他不想让村里人对周远的印象更加不好。
他拿起桌上的酒,“我喝。”他刚才一直盯着苏锦倒酒的动作,没发现她有下药。
所以,他赌这杯酒没有问题。
他仰头喝进去,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带起一阵热辣的感觉。
脸色腾得一下变红,邱白吐着舌头用手扇风,太辣了。
苏锦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然后关切地说:“邱知青,你没事吧,进屋歇歇?我给你倒一杯水润润嗓子。”
周远低声对邱白说:“你怎么样?我们回家吧。”
邱白在周远靠过来的时候,猛地打了个颤,一股难言的燥热从体内窜出来,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双目变得赤红,呼吸也逐渐粗重。
艹,真的中药了!
他使劲儿眨了眨眼,推开周远跑了出去。
周远连忙跟上。
二人突然的动作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在意,又互相对着碰杯喝酒。
只有苏锦,望着邱白跑远的背影,愤恨地咬了咬牙。
可恶!让他给逃了,不过没关系,这么猛烈的药效,若是得不到纾解,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苏锦微眯着眼睛冷笑。
“邱白,你怎么了?”周远跟在邱白后面,很是担心。
邱白没办法回应他,他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只能鼓足了力气跑到河边,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此时已经是九月份了,天气转凉,河水冰冷刺骨,寒意快要钻进他的骨头缝里,但邱白却感觉很舒服。
体内的燥热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又被冷水冲刷掉,竟有一种诡异的平衡,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周远在岸上目呲欲裂,这么冷的天,这么凉的水,邱白那个小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他跳下河一点点游向邱白,想要拉他回去。
邱白哆嗦着说:“不要、不要拦我。”
“苏锦给我下了药…”
周远眉头紧锁:“那你也不能在水里待着,会生病的。”
他不顾邱白的挣扎把他抱起来,上了岸往家走去。
邱白一脱离水,那股子诡异的燥热就又起来了,他在周远怀里扭来扭去,手还扒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发出呓语,“难受、热…”
周远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立刻明白了邱白中的是什么药,他扣紧了怀里的人,大步跑起来。
匆匆跑回家,他将大门关紧,把青年放进炕上,对他说:“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打水擦身。”
可是当他端着一盆水回来的时候,屋内的一幕让他差点把水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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