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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另一边的乔伊斯默默咳嗽一声：“有谁还记得，我们现在正身陷险境吗？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考虑大家的出路？”
奥卡姆抿起嘴唇：“不能把黑火大哥……唔，不管他是黑火还是夜雀，反正，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人交给那个坏蛋。”
乔伊斯看向那个始终没有发表言论的黑发男人。
他想起自己从情报贩子那里买来的消息，忍不住问对方：“朋友，你真的是那个夜雀吗？”
男人收回看向虚空的目光。
他的表情寡淡，说话的语气也不紧不慢：“刚刚与你们一起的，确实是黑火。”
乔伊斯：“……那现在呢？”
男人：“现在不是了。”
乔伊斯：“……”
乔伊斯：“？？？”
霍尔扯着嘴角，似是对这说法无比新奇，口中啧啧道：“哥们儿，演技一级棒哦。别和我说你有双重人格，这种剧情太狗血，一般是达不到欺诈效果的。”
夜雀瞥他一眼，无所谓道：“爱信不信。”
这与他之前表现出的言谈举止差异实在太大，对表演“略懂”的霍尔左看右看，一时间竟也完全看不出“黑火”和“夜雀”究竟哪个才是他伪装出来的身份。
他们俩的表现都太自然了。
霍尔嘴角的那抹调笑倏地收回，他表情微变：“喂，搞什么，不会真是双重人格吧？”
夜雀无视掉他的惊讶，接着说：“我知道你。幽灵大盗，你师父是位传奇级别的盗贼，我上次见到他时，是在亚德里恩的棺材旁边。”
霍尔：“……”
霍尔：“卧槽？？！”
始终表现得非常淡定的“幽灵大盗”，此时脸上的表情终于裂开了。
“看来他没和你提起过我。”夜雀了然的掀起唇角：“我想也是。你师父那么高傲，当然不会把失败的经历告诉自己的徒弟。”
霍尔：“……”
霍尔：“……好吧，我勉强信了。”
围观的奥卡姆有些不安，出于某种可怕的直觉，他本能后退，拽了拽旁边乔伊斯的胳膊：“呃……我想我还是更喜欢黑火。”
乔伊斯攥住手中的巨刃，沉默片刻，道：“夜雀先生，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夜雀抬了抬眼：“哦？”
乔伊斯：“我不信威弗列德说的任何话，把你交出去后，他绝对不会信守诺言，我们几个到时只会死在这里。与其相信一只豺狼，还不如放手一搏，让他也尝些苦头才好。”
“而且，”他回忆起月前曾经看过的那份报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丁硍城的那出闹剧，其中不乏威弗列德和‘游牧者’的推波助澜，这群人做下的坏事数不胜数，我又怎么可能与他谈什么交易？”
霍尔适时地举起手，表示赞同：“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的表情还是不怎么好。
奥卡姆往左看看乔伊斯，再往右看看夜雀和霍尔，精神一振：“那我们现在还是一个完整的团队，是吗？”
乔伊斯询问的望着夜雀，后者微微点头，算是勉强答应了。
他道：“我们的合作将一直延续到离开地堡。”
乔伊斯：“成交。”
话音刚落，所有人便都听到，黑暗中有谁重重的哼了一声。
奥卡姆瞪大了眼，正好看见霍尔半转过身，扬起手臂，蓦地将匕首掷向某处。
当！
嗖。
匕首与某件坚硬的利器短兵相接，随后旋转着弹了回来，霍尔屈膝跃起，在半空中堪堪握住了它深褐色的刀柄。
“嘿嘿，果然。”他落回原处，手里把玩着匕首，嘲道：“那死老头儿果然龌龊得很，他刚才肯定就没走远，一直躲在旁边偷听我们说话呢。”
他转而去问夜雀：“哥们儿，在这里停留越久，对我们来说就越不利。怎么样，干脆一起干他丫的？我就不信无限回廊里没有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都是中午12点更新，日更，请假会在简介里挂或评论区留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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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卡姆：“黑火小哥哥，我喜欢你哦！”
暮雪【刚刚回归】：“……”
暮雪：“幸亏我数学好……”
不然晚几天破解公式，回来的时候岂不是已经妻妾成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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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乔伊斯下意识闭上嘴，并看到旁边的霍尔亦是收回匕首，外加一个反手，捂住了奥卡姆的嘴巴。
在奥卡姆那颗光球虚弱的照明下，夜雀先生微微阖着眼，做侧头聆听状，意图捕捉到某种不一样的声音。
啵。
那是来自虚无空间，覆盖了无数个世界，介于透明与半透明之间的，“膜”一般的存在。
它们肆意舒张，在碰触到夜雀先生的身体时，便会发出一声谁也听不到的“啵”。
暮雪墨绿色的眼透出一丝神秘的光泽，他能看到它们，亦能看到一条白色锁链穿透了他的胸膛，一端钉在他左肋下方的淡红胎记上，另一端则牵连于层层叠叠的膜状物之间，延伸去了肉眼不可见的另一个世界里。
暮雪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定格在眼前的世界之膜上。
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与虚空宇宙、与“膜”的关联正在逐渐加深，如果不计较代价与成本，他甚至可以调动它们，让这股神秘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呼啦。
白色锁链无风自动，似是被他灵魂深处的躁动所影响，轻轻地左右摇摆起来。
暮雪闭了闭眼，勉强将那股刻印在灵魂里的邪恶，再一次镇压于心灵最底层。
——现在还不是深入研究虚空宇宙的最好时机。
——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解决掉那只粘人的苍蝇。
——唔，但这亦并不影响我做一些关于“膜”的实验。
他略一思考，干脆放弃使用自己的天赋魔法，转而抬起一只手，尝试着将指尖贴在面前那层轻薄的膜状物上。
啵。
世界之膜轻轻颤动，这一次没有再直接穿透，反而像个淘气宝宝，好奇又依依不舍的让自己在男人的指下来回磨蹭。
暮雪眸光一闪，轻轻道：“劳驾，借你的力量一用。”
啵。
仿佛回应一般，漂浮在暮雪身旁的世界之膜全部鼓动起来，膨胀后再紧缩，像是很高兴有人能与它们对话。
于是，穆雪松张开五指，朝向身前慢慢一抓，那层薄膜便顺势靠近，迅速附在了他的整条右臂上。
紧接着，一股磅礴浩荡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暮雪深吸一口气，眼眸逐渐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白雾。
便在这一刻，不管是乔伊斯、霍尔、奥卡姆，甚至藏在不知名黑暗里的威弗列德，所有人都莫名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向后倒退，险些就要瘫在地上。
嗡——
光与影颠倒混乱，循环的空间濒临塌陷，所有魔法元素都在齐齐尖叫！
无限回廊不停地颤栗摇晃，如果它有大脑和喉咙，此时说不定已经开始哀嚎着哭泣了。
奥卡姆捧着怀中那颗摇摇欲碎的光球，脸色越来越白：“怎么……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到后面躲着，别出来。”霍尔一把将他推到乔伊斯身后，后者提起巨剑，对着地面狠狠一插，口中念起一段艰涩的咒语。
宽阔的剑刃上光芒闪现，一层看不见的剑气迅速包裹住三人，艰难地抵挡着四面八方那愈来愈毛骨悚然的巨大压力。
奥卡姆见了，干脆将光球丢在脚边，双手合十低声祷告。
于是，在剑气围成的防护罩上，便又凭空多出了一抹柔和的乳白色圣光。
乔伊斯的压力顿时骤减，他单膝跪在地上，抽空抹去额上的冷汗。
霍尔摸了摸奥卡姆的头毛：“好孩子。”
乔伊斯则低声自语：“这就是夜雀的力量吗……”未免太过强大了！
如果暮雪此时能听见他这句话，肯定会直接告诉对方：不，这是此间世界的力量，亦是虚空宇宙万分之一的力量。
而现在，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对着无限回廊的黑暗深处，轻轻一点。
孰强孰弱，在此时便可窥见端倪。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魔法，大多都不可能超越“膜”的存在，而无限回廊这种连Ｓ级都无法达到的魔法道具，就更不必说了。
故而，在拥有世界之力加持的右手面前，无限回廊的所有秘密都彻底暴露在对方眼底，就像是巨人与玩具，后者可以被任意拆解，要么被重组要么被捏扁，所有的力量在巨人面前，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当夜雀法师收回那只手时，整个回廊也随之解体自毁，连一粒尘埃都没有留下。
周围的光线倏然变亮，黑暗散去，此地原本的模样逐渐展露于众人眼前。
四人还是在一段走廊里，只不过这里没有黑雾，走廊的一端是敞开的大门，回望时依稀仍可看见那熟悉的静室与传送法阵，另一端也有一扇紧紧闭合的金属门，只是不知到底通向哪里，极有可能就是威弗列德的藏宝室了。
而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留着小胡子的“游牧者”首领神色骇然，他跌倒在墙角边，双眼突出，在直面世界之力的压迫后，身体与精神仿佛都遭受了莫大的打击，浑身抖得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然而霍尔早已没有半点儿想要嘲笑他的念头了，因为他现在也在发抖，那是一种源自灵魂、不受控制的本能反应。
他看着站在两米外的夜雀，随即一把握住自己仍在颤抖的右臂，深深吸了一口气。
“可怕的家伙。”他低声说。
乔伊斯此前一直握着巨剑，见暮雪停止了攻击，他才缓缓收回手，一下子瘫倒在后面的奥卡姆身上。
巨剑失了支撑，哗啦一声碎成粉末，只余下剑柄尚且完整，咕噜噜滚落在地。
奥卡姆倒抽一口凉气，赶紧抱住他，神色惊惶地喊：“乔伊斯！你没事吧？！”
乔伊斯摇摇头：“别紧张，我只是脱力，他没准备连我们一起干掉。”
说完，他苦笑了一下：“我没想到夜雀这么厉害，他完全可以自己脱困，根本不需要和咱们合作。”
“唔。”奥卡姆抱紧他，愈发觉得委屈：“我还是喜欢黑火……”
乔伊斯摇了摇头，转而面向霍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你看出他用的是什么魔法了吗？”
“没看出来。”霍尔仍然抓着自己的右手，微微低着头：“事实上，我根本不敢仔细去看他的那只手，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小命也一起搭进去。”
乔伊斯看着他仍在颤抖的手指，半晌无语，亦不再询问。
但，如果此时穆雪松还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够稍稍解答他们的疑惑。
暮雪这一指“点死”了无限回廊的招数，放在科技发达的地球位面，或许可以套用一个比较高端大气又极其装逼的科幻名词来加以理解。
那就是——降维打击。
如果非要再说得通俗一点，也可以理解为——流星锤遇上了冲锋｜枪，儿童车撞上了法拉利，暮法师遭遇了麦克风／哈士奇。
打击效果可见一斑。
言归正传。
解决掉了困住众人的无限回廊，暮雪便将附着在右手的力量归还给原主，同时轻缓地对着那层膜状物道了句“谢谢”。
世界之膜向外膨胀，用半透明的“薄纱”挨着他蹭了一下，随即穿透他的身体，飘忽荡漾着飞出了这片区域。
绿眸中的白雾忽而散开，暮雪伸手捂了下眼，再次睁开时，已然脱离了那种掌控一切的超凡状态。
不止如此，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可怖，四肢——尤其是右手臂——剧烈抽痛，连灵魂都疼到发颤。
这大概就是借取力量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了。
暮雪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无甚所谓的想。
低头间，再次看见自己胸前连接着的白链，男人原本紧紧抿着的嘴唇，不由向上挑起一个弧度。
“还算是……有点儿意思。”
他将目光转向瘫在墙角呈疯魔状的威弗列德，片刻后，又去看走廊尽头那扇没有被打开的大门。
暮雪自言自语道：“既然来了，不去藏宝室里逛一逛，岂不是浪费了威弗列德多次挽留的好意。”
反正，来都来了。
而且，最近正好比较缺钱。
如此想着，暮雪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威弗列德的方向微微弯腰：“那么，请恕我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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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位面，华国Ｈ省。
穆雪松猛地抬起头，愕然发现自己已然从塞尔斯大陆地堡第八层的传送阵，返回到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公寓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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