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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莫名疲惫的顾衍之困意上涌。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楚行风，声音有些含糊地问道。
“什么味道？”
“好像是……血的味道？”
又吸了吸鼻子，楚行风有些不确定。
“好像就是血的味道，衍之你受伤了吗？”
楚行风骤然紧张了起来。
他伸手向顾衍之揽去，想要把人揽到怀里好好检查一番。
“你是不是刚才洗澡的时候划伤了？”
听到楚行风的话，下午刚大抽血了一番的顾衍之心里一惊。
他一巴掌拍掉了楚行风伸过来的手，于电光火石之间，飞速地想好了理由。
“什么血，这是我新买的护肤乳的味道。”
扭过了身子，顾衍之将脖颈转到了离楚行风较远的那一面。
他正视着楚行风，反将一军地问道。
“你今天洗完澡的时候，是不是没抹护肤乳？”
楚行风：……确实。
认为护肤乳太娘，洗完澡后从来不抹的老楚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他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说道。
“我错了。”
同样心虚地往后挪了一点，顾衍之故作冷静地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道。
“睡觉。”
“诶诶，好。”
自觉理亏的楚行风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说话。
在一片静谧与黑暗中，老楚舒了口气，开始每天例行的自我反省。
吾日三省吾身，稳否？默否？沉稳否？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想想今天晚上自己那宛如失了智一般的表现，老楚就闷闷地叹了口气，暗道自己还是不够稳重。
被衍之“偷窥”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他一不小心便抛掉了沉稳的伪装，把自己的真实性格给展露了出来。
回想了一下顾衍之今晚那同样反常的表现，以及那不同于以往的多次“瞪视”，老楚便闷闷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明明早就知道，衍之他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他在衍之面前伪装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朝得意露出了马脚。
明天，明天一定要加倍的沉稳回来，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明天他就一个字都不带说的！
他要让衍之知道，今晚的自己只是一个偶然，实际上的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是一个沉稳可靠的好男人的！
默默地握住了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楚行风的目光里满是坚定。
于是乎，等第二天的顾衍之起床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一脸深沉、沉默不语，默默盯了他不知道多久的楚行风。
顾衍之：“……”
猛地来这么一出，还怪渗人的。
想起昨天看到的专家的话，准备起身下床的顾衍之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楚行风。
“早。”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而听到他这声问早，坐在他身旁的楚行风虎躯一震。
“早……早！”
喜滋滋地挥着顾衍之的问候，楚行风努力压下想要洋溢出来的喜悦，心里得意地哼了一声。
看看，看看，他就说衍之喜欢沉稳的！
衍之以前和他说过早上好吗？
没有！
但是当他变得更加沉稳了之后，早上好就跟着来了！
这是什么，这是夫夫关系间的巨大进步啊！
于是乎楚行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更加沉稳。
顾衍之：“……”
看着楚行风脸上那副闷不辣几的沉稳表情，顾衍之的胃部隐隐作痛。
但是他回想了一下，刚刚他在说早时楚行风那一闪而逝的激动，心里的想法愈发坚定了起来。
专家果然是专家，说得真对啊！
代入进了“家长”的身份，顾衍之有些慈祥地看了一眼楚行风，声音轻柔地开了口。
“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吗？”
楚行风：？？！！！
衍之这是在关心他？
平时话少到一天都交流不了几句的衍之，现在竟然在主动地关心他？？！！！
看看，看看，这就是沉稳的力量！
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得快要昏过去的楚行风强行稳住了心态，绷着脸异常沉稳地说道。
“还好。”
楚行风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顾衍之冥思苦想了半天的天给聊死了。
终结了话题的楚某盘腿坐在床上，酸溜溜地想到。
你要是能多关心关心我，那我就更好了。
当然了，楚行风也就只在心里想想，这话与他坚毅沉稳的人设不符。
昨晚已经一不小心崩过一次人设了，今天不能再崩了，得把昨晚在衍之心里扣掉的印象分给加回来。
想到这里，楚行风目光沉稳地向顾衍之回望而去。
他坚毅的目光就像是两堵遮天蔽日的高大墙壁，闹心地顾衍之恨不得化身为超级赛亚人，一拳把这堵心玩意给全部砸碎。
老楚他还是个孩子，自己要包容，包容……
深吸了一口气，比楚行风还小两岁的“大家长”顾衍之沉吟了很久，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能说的话题。
“嗯……你看那个，是不是想要学习？”
那个帖子里面说了，青春期的孩子开始逐渐萌发性-冲-动，对性-知-识的好奇会愈发旺盛，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会自发地探索——也就是看小黄书。
想到这里，顾衍之红着耳根开了口。
巨大的羞耻感袭来，他努力地稳住了脸上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慈祥了一点。
“嗯……不懂想要学习的话，是正常的……”
回忆了一下帖子里前辈们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总结出来的谈心话，顾衍之的指节害羞得紧紧纠缠在了一起，磕磕巴巴地说道。
“但是学习要去正轨的途径去学，那上面的东西比较夸张，实际操作的可能性很小……”
顾衍之后面说的话，楚行风已经听不见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神剧烈颤抖，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恍惚之中。
！！！？？？？
衍之他知道自己看小黄书是为了学习的事情了？？？
那等日后，他邀请衍之对上面的姿势一起实践一下的时候，是不是也就不会挨打了？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翻，楚行风吞了口口水，看向顾衍之的目光炽热了起来。
想试……
“咳，刚才我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顾衍之红着脸蛋木着脸，磕磕巴巴地将昨天看到的“谈心十八式”背出。
他看着目光异常炽热，仿佛想要把他融化一般的楚行风，默默地顿了一下。
谈心的效果，这么好的吗！？
虽然感觉有点过分强烈了一点，但老楚这眼神，无疑就是在收获了认可与肯定后，内心的欢喜喷发出来的样子啊！
吐了一口气，担心他身体的顾衍之还是不忘强调了一句。
“虽然理解归理解，但是你现在还是什么念头都不可以有的。”
“别忘了你精神域的事情，在精神污染没有消除之前，你什么大规模输出信息素的事情都不许做，知道了吗？”
楚行风：“……”
对吼，忘了还有精神污染的那一茬了。
好想吃肉。
楚行风蔫哒哒地低下了头，像一株长在床上的抑郁胖蘑菇。
“嗯。”
看着老楚难得丧气的样子，顾衍之歪了歪头，觉得帖子里的专家说得果然没错。
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一切都处于懵懂之中，对那方面的渴望会比较强烈。
想到帖子里说的“多多关心”，顾衍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嗯……你想学习的话，等你的病好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学习。”
楚行风曾经信誓旦旦地向他说过，自己连omega的小手都没有拉过。
再加上当初，他们两个的事情是他主动的，所以楚行风可能真的对那些生理期的知识不太了解。
等有时间了找一下科普视频，到时候陪老楚这个“大宝宝”一起看吧。
而对面的楚行风听到顾衍之的这个承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衍之要和他，一起学习！？？？
哦！！！！！
仅仅只是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 ，楚行风就已经兴奋得信息素外涌，全身上下都活跃了起来。
衍之那么害羞，就连他们两个恩爱的时候，他都只敢用最传统的姿势，现在衍之突然给他说，要和自己一起观摩学习！！？？
并不知道顾衍之所说的是正统的科普资料，脑补的内容极为不健康的楚某兴奋了起来。
这就是沉默的力量吗！
他以前只知道衍之喜欢沉稳的男人，没想到衍之的喜欢竟然是如此强烈！
他只是比平常更沉稳了一点，衍之对他的态度就变得这么好了。
如果衍之真这么喜欢的话，那他楚行风，从此以后就是全星际最沉稳的男人！
深吸了一口气，楚行风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让处于兴奋中的自己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咬了咬自己的腮帮子，尽全力压制住了自己飞跃的心情，一脸沉稳地点了点头。
“嗯。”
顾衍之看着他这幅闷石头的样子就胃疼。
将科普教育的事情敲定完毕，快被老楚闷死了的顾衍之起身下床，往卧室自带的小浴室走去。
“我去冲个澡，早饭不要吃甜粥。”
尽管昨晚的事情被他机智地糊弄了过去，但顾衍之还是对楚行风闻到的血味暗自警惕着。
顾衍之对楚行风在有关他身体健康方面的执拗与霸道深有感触、（被迫）理解极深。
要是被老楚发现他这样子做实验，家里到时候估计得翻天……
顾衍之一边往浴室走一边思索着，走着走着却感觉不太对劲。
老楚的回应呢，难道是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
顾衍之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楚行风正盘腿坐在床上，正一脸深沉地注视着他，便注视便默默地点头。
顾衍之：“……”
昨晚才难得活泼了一点，这家伙就究竟是怎么做到睡了一晚，还把自己睡成了一个闷葫芦的。
不，严格的说，现在的楚行风比以前的他还要闷。
如果说以前的楚行风是闷葫芦的话，那现在的楚行风就是个闷石头。
又闷又硬还总是故作深沉地板着张脸，看着就让人胃疼。
默默地叹了口气，耐心与爱心在今早被大幅度耗尽的顾衍之收回了视线，往小浴室走去。
不管了，他先冲个澡。
被老楚那么一说，他总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怪味。
目送着顾衍之离去，在确定自己不会被看到后，楚行风的嘴角高高扬起了一小下下。
一秒后，他扬起的嘴角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来。
呵，作为一个成熟男人，他就是这么的稳重！
正当楚行风沉浸在他成熟男人的小骄傲中时，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震颤了一下，提示他又新的消息发送了过来。
楚行风点开一看，发现发消息的人的备注，是一个大大的×。
？
这家伙是谁，怎么会被他给备注成这样……
视线下移，在看到了发送消息的那一刻，楚行风原本放松的身体骤然绷紧。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心，就是这么的凄苦[图片][图片]”
略过了那莫名其妙的文字，楚行风将发过来的图片点开。
第一张图是一封手写的申请书，申请书上的字体楚行风很熟悉，正是顾衍之那手矜持中带着端庄、端庄中又带着几分不羁、怎么看怎么让楚心动的字体。
而申请书的内容，赫然就是顾衍之自愿放弃恢复贵族等级的奖赏，去换取一个皇家信息所帮忙出手调查的机会。
第二张图片，则是一份盖了皇室印章的结果报告书。
上面显示顾衍之所委托调查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请他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继续为帝国的科研技术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退出了大图浏览模式，在楚行风黑沉的眼中，有风暴在快速地酝酿。
沉思了片刻后，楚行风吐了一口气，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灵活地敲击。
【你谁？】
看到楚行风发过来的消息，捧着光屏刷新了半天的白怜差点没当初气死。
【我是白怜啊，楚元帅不记得我了吗？】
想想拿到的楚行风最新的情报，白怜皱了皱眉，迟疑地敲过去了一条消息。
【男人，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楚行风：……？
白怜？
谁？
说话怎么一股古早的中二味，都是他早几百年前就玩剩下的东西，这个人这么复古不潮流的吗？
嫌弃地皱了皱眉，楚行风将白怜的头像点开，想看看这个out了的家伙到底是谁。
在看到白怜高清大头像的那一刻，楚行风的心猛地一揪。
过去那段很不愉快的经历从脑海中浮现，薄被下面的拳头紧紧握起。
楚行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磅礴的怒火涌现了出来。
他想起来了！
这个家伙，就是很早以前，想和他抢衍之的那个唧唧歪歪、他一拳头下去能打死三个、干啥啥不行就想凭着自己贵族身份抢人的讨厌omega！
呵呵，之前抢人没成功，现在是卷土重来，换套路了？
准备把他从衍之的身边气走，然后自己好趁机上位？？
呸！
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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