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桌的女孩儿悄悄地瞥了他一眼,蓦地轻轻呼出一口气。虽然传闻中的大佬的确生得很好看,但是坐一起其实压力很大的啊喂!
等到几声悠扬的钟声由远及近,监考老师说了一声“交卷”,最后一桌的同学才慢腾腾地不轻不重地站起身,从后桌一桌一桌往前收。谢林站起身,揉了揉雾气蒙蒙的眼睛,懒懒地拿起自己的卷子往前收。
第一桌的傅铭还在奋笔疾书,谢林站在他身边,手指毫不客气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傅铭嘤嘤嘤地看着谢林冷漠地从他手中抽走了卷子。
傅铭欲哭无泪:“哥,你好狠的心!”
谢林挑挑眉:“我不狠心,监考老师更狠心。”
考完这一科就已经是午饭时间,考场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三三两两这个班级的同学。
余储看了一眼手机,说:“走。”
谢林看着他,眼里还有些许恍惚:“你让我等你做什么?”
“等我一起吃饭啊!”余储说,还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想和我做什么?”
谢林:“……”
傅铭跟上来:“我也去我也去!”
余储:“小铭同学,你太没有眼见力了!我和我同桌一起去吃饭过二人世界,你凑什么热闹?”
“啊?”傅铭没怎么反应过来,倒是谢林面无表情地往余储身上抡了一拳。
傅铭哈哈笑着:“余哥你就不觉得你平时说的话很有那病么?”
余储:“相由心生,有病的人才会觉得别人说的话有病!”
傅铭:“……”比不过比不过。
“要去试试二中的伙食吗?”余储问。
这边离二中的食堂近,走几分钟就能到,之前学校说是要统一饭卡,但是因为太麻烦,所以迟迟没有统一,新的饭卡也没有办,最后是直接在两边食堂都多设了一个对应的刷卡机,不管是哪张饭卡都能刷。
傅铭说:“好诶,听说二中食堂的饭菜还不错?”
余储应声:“还行。”
二中的伙食和一中的伙食其实差不了多少,就是相比之下,二中的更便宜一些。期中考考了两天,谢林就在二中食堂吃了两天的饭菜。
考完试,周子敬就在小群兴致冲冲地讨论着他的十八岁生日快乐该要怎么过。
小群名十分应景的改成了“热烈庆祝小周同学十八成人”
八抬大轿为你庆祝:【恭喜咱们的小周同学即将摆脱健康系统!】
江小雨:【?你的昵称怎么回事?】
芜湖起飞!:【没错!我即将要摆脱健康系统的束缚!一天杀它个八小时!】
八抬大轿为你庆祝:【这语句这气势,没个被健康系统支配几年的经历是说不出来的!一开口就是老未成年人了!】
小群里聊到半夜还火热朝天的,如果是在周末,指不定要通宵。一群人闹腾了几天,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周子敬早早就预订好了KTV,周五放学之后就立马赶了过去。谢林和余储是最后到的,一进门,谢林就被红的绿的光给晃了一眼,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来来来,林哥坐这!”周子敬拍了拍身边的一个位置,然后站起身去拆蛋糕。蛋糕不算特别大,他们都不热衷于吃蛋糕,买了也只是为了更有仪式感。
周子敬把蜡烛一根根插.在蛋糕上,插了十八根之后,还没有点火,就听到周子敬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跟大家说件事,我爸妈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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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下一章应该能在一起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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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非分之想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给我点反应啊喂!”周子敬还在开玩笑,“这么沉默我会很尴尬的!”
陈伟:“呃……”
安静片刻,周子敬又叹了一口气,说:“前几天离的,就等我成年后明天去处理扶养问题了。”
“虽然的确有那么一点失落,一个家……说散就散,但其实更多的,我感觉松了一口气,有点,如释重负……我知道他们都爱我,但其实我一点都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彼此拉扯迁就……他们早就应该分开了……”
周子敬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的,但是五光十色的灯光在他脸上一晃而过的时候,谢林分明看到他眼睛红了。
沉默片刻,谢林说:“点蜡烛吧。”
梁旭摸出个打火机,帮他把蜡烛一根一根点上,江雨把那五光十色花里胡哨的蹦迪灯给关了,包厢里光线暗下来,只有微弱的烛光闪烁着。
“来来来!许愿许愿!”陈伟说着把寿星帽戴在周子敬头上,“生日歌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还没唱完,周子敬笑着说:“我去,你们能不能带点感情?这唱得跟哭丧似的!”
梁旭也笑:“你说的什么屁话!”
周子敬趾高气昂地说:“我不管!我是寿星,听我的,我要你们重唱!”
“行!”
小小的包厢里重新响起歌声,陈伟还特地点了个伴奏,一首生日歌唱完,周子敬睁开眼睛吹灭蜡烛,梁旭和陈伟起哄般瞎吼。
周子敬:“要吃蛋糕自己切啊!”
蹦迪灯重新亮起,梁旭和陈伟已经抢着两个话筒争做麦霸。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紫电,说玄真火焰,九天悬剑惊天变。”
谢林小心翼翼切了一块蛋糕,没有蹭坏表面的奶油玫瑰花,奶油上撒着细碎的巧克力块,蛋糕里面也夹着一层薄薄的奶油,里面混了红豆和椰果。谢林顿了顿,抬头问周子敬:“那个樱桃,你吃吗?”
“啊?”周子敬似乎在点歌,恍惚了一下,“哦哦,不吃。”
谢林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上唯一的樱桃摘下来,放在切好的蛋糕上,然后轻轻地递到余储面前:“蛋糕,吃吗?”
余储愣了一下,蓦地闷声笑了笑,说:“吃。”
见到他笑,谢林心里似乎被轻轻地挠了一下,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又切了一块蛋糕。
刚刚从周子敬开口,他好像就一直隐在黑暗里,没怎么说话,仿佛在思考些什么,谢林难得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低落的情绪。
“百万军中灭硝烟,九宫八卦尽在我手。”
“万物星空山河抖,三魂七魄生死大权。”
谢林给自己随意切了一块蛋糕,被梁旭和陈伟合唱的《惊雷》惊得耳朵疼,周子敬终于忍受不了了,仗着自己是寿星,斩钉截铁地切了歌,换了一首曲调听着格外舒服的歌。
“小时候,我的外婆家旁有条铁道,
“穿过了,那年少的夏天我的暑假……”
蛋糕甜而不腻,但谢林吃了几口有些渴,谢林在他们买的饮料和啤酒之间盯了两秒,最终拿了两瓶橙汁。
谢林给余储递了一瓶,轻而易举地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门口的麦芽晃啊晃,晃啊晃——”
“从不曾想未来人要去费尽思量——”
谢林悄悄瞥了一眼余储,他坐在沙发上,五颜六色的灯光时不时晃到他的脸上,他神色看起来已经恢复平常。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偏过头,正好对上谢林的视线。余储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不太正经地说:“小恐龙,我知道我很帅,但你这么直勾勾地偷看我,我会合理怀疑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谢林:“……”
“我就要长大啦长大啦——终于碰到了在铁门上的篮球框,
“实现梦想开始狂吃冰淇淋,半价的第二份却没有人来陪我——”
“哎老周,你能别唱得这么矫情吗!”
“哪儿矫情了!这不是很符合我么!老子今天就长大成人了!”
谢林垂了垂眸。
之前周子敬还没成年的时候,每天都会嚷嚷着想快点成年快点摆脱健康系统,或者干一些“出格”的大事,但现在想来,他只是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好让他父母早日结束这一段已经不再拥有感情的感情,不再因为他而彼此迁就,从这个束缚彼此的“家”里解脱出来。或许他比谁都不舍,但又比谁都看得清。
好像成长只在一瞬间,分别也在一瞬间。
会不会他们也一样,相处了很久之后,在某一天突然分离,各奔东西,或许在隔了很久很久之后又再次相遇,彼此相顾半天只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之后再也无言?
谢林又瞥了一眼余储。好像不想就这么算了。
“林哥余哥,过来唱歌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切了歌,梁旭点了一首《酒醉的蝴蝶》,呼唤着他们。
余储应了一声,走过去接过话筒。毫无负担地唱起来。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哇偶——”梁旭带头起哄,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谁在喊,估计都有。
“我单方面宣布余哥原地出道!”
“这优美的声线,不愧是余哥!!”
“太帅了太帅了!我这就录一段卖给余哥的小粉丝们!”
他们夸得天花乱坠,余储还把麦克风抵在唇边说:“谢谢,谢谢亲友们的支持~”
谢林:“……”
“接下来有请林哥为我们带来表演~”
“……”谢林一脸无语,却还是接过了话筒,照着眼前屏幕上的歌词唱了起来:“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花开花时节,月落月圆缺……”
——一开口,就惊艳了所有人。
他的声音很好听,干净透亮,又有些软,声音放得很轻,仿佛在轻轻拨动着人的心弦——就是这个调偏得有点离谱。
“哇偶!林哥太棒了!”
“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余储一把抓过周子敬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问:“你们林哥,唱歌一直是这种风格?”
周子敬“昂”了一声:“反正使劲儿捧就对了!”
余储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回过神来的时候,鼓了一下章,跟着夸了一句:“唱得太绝了!简直就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梁旭:“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谢林:“……”
谢林烦躁地丢下麦克风,闷声说:“不唱了。”
周子敬:“别啊林哥!多好听呢么这不是!”
谢林:“……”
谢林不理会他,自己找个沙发的角落就坐下了,经过余储身边的时候,借着忽闪忽闪的蹦迪灯,余储看到他脖颈和耳尖都红了。
几个人唱累了就吃蛋糕喝饮料,周子敬十分豪放地干完了两罐啤酒,脸上晕上两抹不正常的绯红,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梁旭和陈伟也都喝了一些,不过并没有像周子敬那样醉得糊里糊涂,甚至还能开玩笑:“看看,刚成年的人,就是这么不胜酒力!”
“以五十步笑百步。”谢林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江雨打了车,强硬地将醉的一塌糊涂的周子敬塞进车里,说:“我先送他回去。”
谢林点点头,梁旭和陈伟打的车也到了,先后搭了车走。
谢林望向余储,他正低头看着手机,估计也是在打车。谢林问:“你去哪?”
“嗯?”余储似乎没反应过来,恍惚了两秒,抬头说:“哦哦,去程叔——就上回那个网吧那。”
“哦。”谢林收回视线,入秋的夜晚风特别的凉,谢林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他抬手捋了捋额前被吹散开来的刘海,回头对余储说:“走走?”
余储没应声,但是收了手机跟了上来。
这边其实没有什么好走的,大多是一些服装店用品店和酒吧KTV什么的,连小吃都少之又少,但话已经说出口,谢林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
不知怎么的,刚刚那句话似乎只是他魔怔了一般,下意识脱口而出说的,好像只是,不希望那个人那么快离开。
不知不觉走到了天桥,下面是映着城市霓虹灯的波光粼粼的江水,像是荡漾了一湖的星星,晃眼得像那颗湖蓝色的宝石耳钉。
谢林抿了抿嘴角,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余储,他身后是远处阑珊的万家灯火。
余储看着谢林慢慢地摘下了自己左耳垂上那颗湖蓝色宝石耳钉。
“伸手。”谢林说。
“嗯?”余储闻言伸出手。
谢林托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耳钉放在他的掌心,抓了抓后脑勺的碎发,有些别扭地说:“只有这一个,好好保管……”
余储怔了一下,眼前的人眼神装作漫不经心地望向远处,可耳尖和脖颈分明红得滴血。
最初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这人就像那颗蓝宝石,看似冰冷,但是捂久了也会变得温热滚烫。
余储挑挑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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