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却拦住了他,“将军先别急着拒绝,您仔细想想。”
“您即将吞并所有军阀势力,在下也看好您的野心,可是如今匪患不断,外敌当前……您不妨试用此物,就当留条后路也行。”
“此物能操纵人,无论什么人,一旦染上,就是终身都戒不掉的,绝对可以为您所用。”
利用毒品的方式有许多,既然是成瘾性的东西,他们大可以用在人们日常使用的东西上,例如食品、香料等等。
严铳静静地听他说完。对于富商所言,严铳其实并非没有考虑过。
但是比起利用操纵人心,他还是更喜欢坦坦荡荡的方式,这手段未免太阴毒了些。
而且,如果让所有能贿赂的人都染上毒瘾,达到操纵的目的,就势必会带动更多人,最后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
富商最后神神秘秘的说:“将军,您应该知道您那位好友——何汮的另一层身份吧?”
严铳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于是顿住了。他既然知道季灼桃的那个身份,想必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那可是久负盛名的马良先生啊,将军,此人绝非庸才,若是让他研制出绝顶的毒品,加以利用,那这天下……”怕是真的有机会改头换面了。
第129章 乱世(十三)
这富商所言, 严铳觉得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换成别的利欲熏心的人,也许就听从了富商的话。
严铳想到这,有些好笑, 连个小小富商都能明白季灼桃的价值, 却有那么多人不懂。就算不是制毒品方面, 他这种技术型人才, 在其他化学方面也是有巨大价值的。
季灼桃曾经有两次被人利用,然而朱家和谢家却都只知道让他炮制毒品,毫无新意, 只会利用他赚钱。
若是朱家和谢家有富商这种居心叵测且心狠手辣的人,怕是早就逼着季灼桃研制了。
可严铳从来没想过像朱家和谢家一样利用季灼桃,也不想再把季灼桃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再者, 这种下三滥手段, 劳民伤财, 百害无一利。
所以严铳最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富商, 并说:“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许多人其实不知道这些毒品造成的危害,所以才贸然有了第一次的尝试,然而有了第一次, 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也就无法避免了。
也许也有人知道其中后果, 可还是架不住好奇心。
稍微有点良心和常识的人,都不会采用这个建议的。更何况是严铳,自诩为是季灼桃男人的人, 他不会为一己私利,而利用季灼桃的。
*
晚上回家,严铳匆匆洗了澡,随即进了季灼桃的卧房。
今天季灼桃还是坐在沙发看书,但没有睡着, 听见他进门的动静也没有反应。
严铳走过去,厚着脸皮挨着他坐下,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是他看不懂的诗集,于是登时缄默不言。
二人之间虽是沉默,却仿佛有暗潮涌动。一旦有了肌肤之亲,他们的关系也就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什么都亲近了些。
从前严铳见他看诗集看书,都不会凑上来自讨没趣的。而季灼桃,其实他压根就没有半夜看书的习惯,他也许就是为了等严铳回家。
但严铳晚上回家,是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的,不是来受这种冷待的,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
“你……”
没想到季灼桃与他居然同时开口。
季灼桃侧脸对着他,头也没抬,翻了一页书,说:“你先说。”
其实想想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严铳想了半天,才关切的说:“你坐着屁股疼吗?”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他现在可是直男!
严铳不问还好,一问起来,季灼桃不得不做出一副即将生气的模样,把书闭上丢开,“你还好意思问!”
季灼桃羞于启齿,“……你怎么能……怎么能用那个地方?那里那么脏。”
谁知严铳说了句,“不脏,我洗过的。”
当然是洗过的,用手指伸进去洗的。
季灼桃不由自主想到严铳的指腹,触感粗粝,有厚厚的茧,那是常年握刀握抢导致的,还有几道小疤,很刮人。
季灼桃的脸登时红了,红的彻彻底底,猛然站起来,几步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住,再次当缩头乌龟了。
本来是想和严铳谈谈的,但是没想到严铳说话会如此放肆!
严铳轻笑了声,自然而然的跟着上了床,大手搭在季灼桃的被子上,没敢动手动脚,只问道,“你跑什么?不好意思了?”
季灼桃闷了一会儿,小脸儿红扑扑的,坚守直男底线,在被子里说,“你别说那些话了。”
“好,你不让我说荤话我就不说了。”严铳宠溺的说,这语气简直是把他当成媳妇了,一口应承下来。
季灼桃的脸埋在枕头上,大气不敢出。昨天晚上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虽然严铳很温柔,他都没有受伤,但是他不想明天还得中午才能起床……
严铳隔着被子摩挲他的肩胛骨,“我都保证不说了,那你快出来吧,别闷着了。”
季灼桃听他保证完,这才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一角,把脑袋试探着探出来。
然后就迎来了严铳放大的俊脸,随即嘴唇被咬住,“唔……”
严铳昨天的吻技还很差,咬的他今天嘴巴都痛了一天,而现在就有了飞一般提升,温柔舔吻,很舒服,所以季灼桃只是叫了一声,就沉溺进去了。
就算是自诩直男,他也是男人,舒服最重要,而且严铳并不让他觉得反感。
在换气的时候,季灼桃终于清醒了些,想要缩进被子里。
但严铳的手已经按在他后颈上,让他无法往后退,粗砺指腹勾勒着后颈那块皮肉,另一只手很快把被子从季灼桃身上一把扯开。
两颗心在迫切的寻找出路,企图靠近。青年试图蜷起双腿,却被迫舒展开全身。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严铳说让他试着接受,就真的每天都在身体力行的帮助他接受。
从前憋的够久了,如今食髓知味,人就在身边,他哪能忍得住呢。
季灼桃哭着在严铳背后留下抓痕,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严铳,你别这样了好不好……会有很多人戳着你脊梁骨骂你的……”
会骂他们恶心,会谴责他们没有履行传宗接代的义务。
“没关系的,相信我。”严铳安抚道,语言是温柔体贴。
然而那凛冽的剑刃却丝毫不肯抽出,不时溅起缠绵悱恻的水声。
……
事后,季灼桃昏昏沉沉,却强撑起意识说:“严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严铳把季灼桃放在自己身上,以便替他按摩,舒缓经脉,此刻温香软玉在怀,自然什么都肯,何况只是回答一个问题,于是说:“问,随便问。”
季灼桃措辞许久,才轻声说:“那天……来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他全部都记得。
现在想想,他才惊觉这二人的行为有多相似。
事前准备的那些小动作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严铳与那人同样喜欢那个姿势。
那天他就是带着锁链还被人举高双腿,而昨天晚上和刚才,显然严铳也偏爱这个姿势。
严铳给他按摩的手停住了几秒,若无其事的继续按摩下去,“是我。”
季灼桃其实都没把话说明白,但是严铳就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这问题的答案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就他们两个知道。
季灼桃趴在他胸肌上没吭声。
严铳发觉他没动静,心中有些慌,解释道:“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曲解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我并没有那种癖好,只是想救你才那么做的。”
季灼桃终于小小的“嗯”了一声,听着严铳急促的心跳,以及严铳如此急着解释的语气,不由又低低笑了一声。
而季灼桃的反应全都躲不过严铳,都被他瞧的清清楚楚。
严铳挑着他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对上他的眉眼弯弯,一时间觉得甜到了心坎里,浑身酥麻,“笑什么呢?觉得我好笑?”
季灼桃摇摇头,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多谢你来救我。”
多谢他的亲自相救。
虽然那天季灼桃不小心与那人发生了点亲密接触,但那天救自己出去的也是那人,所以季灼桃一直很惦记,想知道那人是谁,却因为羞涩一直难以启齿。
现在得知那人就是严铳,得到严铳的亲口承认,季灼桃反而觉得有些庆幸,发自内心的的喜悦。
还好那人是严铳。
“就只是口头感谢?”严铳笑着说,“没有点实际行动吗?”
当然有。季灼桃语气软糯的说:“你闭上眼睛。”
严铳不肯闭眼睛,季灼桃就自己伸手去蒙住了他的双眼,那双手触感柔软,掌心细腻,严铳没舍得挣脱开。
严铳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心中漫无边际的想,等到季灼桃亲到自己嘴唇的时候,他就会反口追着咬上去。
由于身高差,季灼桃够不到,只能在严铳身上往上挪,挪了半天才停下,没注意到身下的严铳已经一头汗了。
严铳努力抑制兄弟的反应,怕吓到季灼桃……真是甜蜜的折磨。
然而严铳没能等到唇上的动静,半晌后,额头才接触到一片温软,以及小小的“啵”一声。
然后季灼桃就从他身上翻了下去,背对着他轻声说:“好了,我睡觉了。”
严铳麻木的伸手摸摸额头,想来今天已经折腾够了,不愿再折腾季灼桃,只好起身去冲了个凉水澡。
严铳回来时季灼桃已经睡着了。他睡到季灼桃对面,把人搂进自己怀里,也在凌晨时分睡去了。
*
接连几天,严铳天天晚上回来,洗完澡出来就直奔主题,非要让季灼桃认清自己到底还是不是直男。
“你还记着那个丫头吗?”
季灼桃:“……”
他为什么要记着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丫头?那天之后,严铳后来就让人把那丫头调走了,真是个醋精。
严铳还喜欢在关键时刻突然不动了,就这么吊着季灼桃,“你跟女人在一起能这么舒服吗?”
季灼桃:“……”这就很过分了。
最后严铳还不知从哪学会新的技巧,誓要把他调/教的再也直不回去,一碰就敏感。
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那块儿……是不是已经肿了,肿到自己都会流水了。
季灼桃觉得自己必须得休息一下,于是当天晚上找了个借口质问严铳,缩在被子里泫然若泣:“你说你喜欢我,难道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的吗?”
严铳急道:“不是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季灼桃眉眼落寞,“可是你每天一回家就对我做那事,也是,我对你来说也许就是这样,你对我也没有别的企图了。”
严铳:……冤枉啊
第130章 乱世(十四)
严铳生气的说:“是谁跟你乱讲什么了吗?”
季灼桃:“没有, 是我自己想的。”
严铳一噎,“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做那事也是情之所至。”
季灼桃慢吞吞的, 把被子掀起, 将自己完全盖住, “可是……你也不能天天都……”
“你不舒服吗?”
这次轮到季灼桃噎住,虽然他是舒服了,但是每天晚上都跟渡劫一样, 舒服过后更多的是劳累……他的体力是真的跟不上严铳。
于是季灼桃恼羞成怒的说,“不舒服,我现在很难受, 我不想要。”
季灼桃敢这么说话, 大抵是因为这段时间来被严铳宠的, 底气见长, 仗着严铳不会跟他计较。
“好好好,等你想要了再说,行吗?”严铳连忙应承下来, 顺着他的话说。
严铳这次还真的没有跟他计较, 季灼桃原本还没有抱希望,看严铳每天晚上跟个色/魔一样,以为他肯定不会同意呢, 没想到居然还真就同意了。
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严铳接下来半个月都没敢动手动脚,季灼桃也一直没松口,严铳自讨苦吃,挨着他睡都不能上手。
季灼桃每天防他跟防狼一样, 严铳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是没有继续强迫他了。
家里的仆人们也是清楚的,因为这几天早上都没有必须要换洗的床单了。
仆人们都窃窃私语,觉得严铳太纵容季灼桃了,凡是都能让他爬到自己头上去,对此严铳表示,他就乐意这样,没媳妇管的人都体会不到这种乐趣。
自己宠着的媳妇,让让他又怎么了?严铳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变成了妻管严。
季灼桃见他居然这么听话,一开始还有点不相信,但后来严铳真的如他所说,没有自己的允许他就不会动手动脚。
于是季灼桃又大着胆子给严铳一顿批,给他指出好多不良的生活习惯,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严铳也都全盘接受了。
季灼桃受宠若惊,同时觉得严铳怕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吧,不然怎么会允许他这么指手画脚的。
在其他方面,例如不要抽烟、晚上喝酒不要喝太多之类,严铳是很听话,也很上心,很快就改正了。
但在床事这方面,严铳的听话只是暂时的。
季灼桃浑身舒坦、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的日子,就仅仅过了一周,从第二周开始,他早上醒来时就会有各种奇怪的感觉。
例如双手手心一片红肿,像握什么粗砺的东西握久了,例如脚心差点破皮,每走一步都牵扯痛意……
家里的佣人们都不会随便讲话,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季灼桃肯定就会被人指出,他的后颈、胳膊、脚踝……这些能露在外面的皮肉上,都有着那么多暧昧吻痕,更别提在衣服之下看不见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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